16.暗涌
書迷正在閱讀:你若撒野、重回七零,炮灰假千金被糙漢嬌寵、熟夜并無別事、始亂終棄怪物以后、祂回家了[無限]、中醫(yī)高源、全員火葬場:真千金重生后殺瘋了、我是女炮灰[快穿]、穿到?jīng)]有辣椒的世界后、咸魚小結(jié)巴他又浪又慫[穿書]
那天后,姜蕓一個星期沒來上學(xué)。據(jù)說,著了涼發(fā)燒?——什么破借口。 至于蔣慕,沒有義憤填膺的警察來學(xué)校逮捕他,也沒有人指著他的鼻子罵強jian犯。 平靜無事,他暴烈的報復(fù)像投進湖里的石子,激起一陣水花后就歸于無痕。 明明是姜蕓妥協(xié),他卻覺得自己一敗涂地。 他變得越來越煩躁,平日里壓抑得還算正常的脾氣一觸即發(fā)。 幾天來,就連關(guān)系最近的那幾個哥們兒也不敢來招他,生怕觸到霉頭。 還因為一件小事,跟外校一個混混頭子打架,他傷了眼角,那人變成開顏料鋪的豬頭,無能狂怒找他們學(xué)校的學(xué)生出氣,牽連到不少人。 校長氣得吹胡子瞪眼,把他叫去辦公室,喊家長,來的是他媽的秘書,在那兒點頭哈腰。他轉(zhuǎn)身就走了。 干脆好幾天沒去上學(xué),再去時期末考試,按成績分布考場。又是碰了巧,同一個教室看見了許久不見的姜蕓。 她還是那副樣子,小小年紀溫柔得體像個國際外交官的老婆。看見他第一眼,竟然是笑,溫溫和和地揮手。 又是演哪出戲,還是精神刺激過大得了失憶癥?忘了上次地鐵站的廁所里,他怎么發(fā)泄在她身上了?蔣慕擰起濃眉。 她走上前,目光小心翼翼查看他的眼角:“聽說你這里受傷,好點了嗎?” “關(guān)你屁事?!?/br> 蔣慕走到座位上坐下,坐沒坐相地靠著椅背,視她為無物。 姜蕓伸著落空的手,眸光愕然閃爍。 考試的兩天再無交集,做卷子的時候她安安靜靜寫字,沒做卷子的時候拿筆記本安安靜靜復(fù)習(xí)。蔣慕面上看似無波無瀾,心里燥郁每一分鐘都在滋長,最后一科英語干脆翹了沒來。 接著就是放假,學(xué)校里關(guān)系不深的人從生活中暫時消失。 姜蕓沒有消失。 寒假第二天,蔣慕在常去的那家臺球室打發(fā)時間,剛吐出口煙,一抬頭,在消散的白氣里看見了她。 羊毛圍巾,白色棉襪,牛仔小短裙,橘色的羽絨外套,頭發(fā)盤成一個球,斜挎布面鐵鏈包,不是她平常的風(fēng)格,有一種活力的漂亮。好多男的借著彎腰擊球的姿勢,偷看她裙底下的長腿。 蔣慕威脅的眼神暗中在周圍巡了一圈,沒好氣地問:“你怎么會來這兒?”還他媽穿成這樣! 身邊認識姜蕓的幾個哥們兒,驚訝得失去表情管理,認知里,乖巧的?;ú豢赡艹霈F(xiàn)在這種標志著“墮落”的地方。 若是平時,姜蕓當(dāng)然不會來,除非有原因。她討好地提了提嘴角:“來找你呀?!?/br> “找我?”蔣慕斂眸,雖然姜蕓沒必要說謊,但這樣的說法太出乎意料,第一反應(yīng)是懷疑,“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姜蕓扳著指頭,昨天開始,她先去找了張叁,又去找了王五,然后……總而言之是經(jīng)歷了過程曲折的打聽。 “行了,”蔣慕心煩意亂地打斷她的啰里啰唆,問,“你找我干什么?” 姜蕓頓住,咬了下唇,眼神往旁邊飄開:“不干什么?!?/br> “……”蔣慕差點就沖她發(fā)了火,對上溫吞吞的水潤目光,強壓下來。然后不再理她,投入球桌上的戰(zhàn)局。 姜蕓就這么被拋在一個對她來說是陌生的環(huán)境里,rou眼可見的無措,纖細的手指抓緊了挎包的鏈子。 沉叁到底看不過眼,接了杯橙汁遞給她,然后在球室的角落找了一個座位讓她坐。姜蕓感激地小聲說“謝謝”。 她一言不發(fā)地坐在那兒,跟墻壁融為一體,時而看看別人打球,接著目光又安靜地飄回到蔣慕身上。 蔣慕仿佛忘了她的存在,從頭到尾沒往那個角落看一眼。然而經(jīng)常跟他交手的人才知道,那天下午,他的球風(fēng)野得要殺人。 打完球,蔣慕一行人去燒烤店,沉叁多嘴問了一句:“校花,你也來嗎?”她連忙從高腳椅上滑下來,點點頭說,“好呀。” 蔣慕陰冷地瞪了沉叁一眼。 燒烤店里,幾個半大男孩擼串喝啤酒,聊一些半葷半洋的話題。姜蕓不知道怎么參與,在一邊低著頭啃花椰菜,怕弄臟圍巾,一手壓著胸,小口小口地吃。 等到終于啃完,她看了一眼時間,“哎呀,我得走了。”七點半,再不回家趕不上門禁。 除了頭也不抬的蔣慕之外,其他幾個男生出于禮貌地揮手回應(yīng)了她的告別。她轉(zhuǎn)過身,匆匆跑向地鐵站,瘦小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中。 “蔣哥,還看?。俊笔栈匾暰€,沉叁在旁邊擠眉弄眼,蔣慕掀了下嘴角,“眼睛也想吃調(diào)料了是吧?” 次日,蔣慕在拳擊館,又遭遇了姜蕓的“偶遇”。汗淋淋地一轉(zhuǎn)頭,她站那兒,雙手遞過來一瓶飲料,沒搭理。跟頭天一樣默默在后面跟了一天,一句話也沒跟她說。 再次日,蔣慕在家歇了一天,修生養(yǎng)性。 再再次日,她又出現(xiàn),面對蔣慕的無視,一如往常笑著,眼睛彎成柔和的月牙。說實話,挺服氣的——哪兒都能找來,這天賦不去做FBI可惜了。他抬手打斷沉叁往球場定位置的電話:“今天不去打球?!?/br> “去哪兒?”沉叁驚訝。 蔣慕掃了姜蕓一眼:“KTV?!?/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