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撒野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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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芷青盯著他:“為什么?” 秦之墨站在原地適應(yīng)強光。 “什么?” “你實話告訴我,那天你是不是來過?” 沒有得到答案,張芷青掀開被子,光著腳蹬蹬蹬跑到秦之墨跟前,手一戳,指著他留有疤痕的腰,揚臉對上他的眼睛:“這里,我記得之前沒有。我很確定,你出國之前沒有。” 她頓了頓,小聲問:“那天,你是不是來過???” 秦之墨下頜緊繃,不肯說話。 張芷青不確定他這算不算是默認(rèn),小心翼翼:“既然來過,為什么不讓我知道。是怕我纏上你嗎?” “沒關(guān)系的。”她彎起唇,笑容燦爛:“你說呀,我不會怪你的?!?/br> “你乖?!?/br> 秦之墨彎腰抱住她,這一彎,像是折斷傲骨,他聲音脆弱:“我頭疼。” 第17章 “嬌氣。” 張芷青抬手環(huán)抱住秦之墨的腰, 臉頰貼住他結(jié)實的胸膛,小鳥依人的姿態(tài),表情能拽上天:“沒有我你可怎么辦。” 秦之墨閉著眼睛, 下頜抵在她發(fā)頂,熟悉的淡香讓他身體里躁動的血液安靜流淌。 “嗯,不能沒有你?!?/br> 張芷青拍拍他的背,示意他放手:“我這兒有止痛藥?!?/br> 秦之墨將她抱得更緊了:“抱著就不疼了?!?/br> “哈?”張芷青揚臉斜睨他:“你不會是裝病騙抱吧?我知道,我太美了, 你控制不住自己,舍不得放開我。不過……”她低頭, 看一眼被她踩在腳下秦之墨的腳背:“你不疼嗎?” 秦之墨失笑:“你才多重?” “笑了???看來真沒事了?!睆堒魄鄳袘械氐乖谒麘牙? 手一指:“抱我去床上,我們這次真的該睡覺了?!?/br> 秦之墨打橫抱起她。 張芷青環(huán)住他的脖頸,得意地笑:“看來我還有治愈頭疼的功能。” 秦之墨走到床邊, 彎腰輕輕放下她,大掌托起她的后腦勺, 拂開她臉頰上幾縷不聽話的發(fā)絲,輕聲問:“怎么又醒了?” “我從放學(xué)的時間睡到兩點?!睆堒魄嚓种笖?shù):“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 一二, 我睡了整整十個小時, 難道這個點不該醒嗎?” 秦之墨收緊手臂, 嘴唇貼在她額上,明知故問:“為什么睡那么早?” 張芷青伸出一根手指, 很輕地戳了戳他肩膀:“死相~裝什么裝?!?/br> 秦之墨的笑點一向很高, 今晚卻被她戳得輕笑。他眉間冰雪融化,流淌眸中, 一時間,晴空晚照相應(yīng),萬里花海綻放。 張芷青被驚艷得愣住。 “你笑起來真好看。” 秦之墨清澈的瞳仁倒映她的臉:“沒有你好看?!?/br> “你的笑點長在哪兒?”張芷青只關(guān)注這個,“下次我還戳?!?/br> 秦之墨說:“在你?!?/br> 張芷青臉上的笑容一秒收斂:“你的意思是我長得很好笑?” 秦之墨啞聲說:“我的意思是你很美,賞心悅目,令人心情愉悅。” “這是夸我的?這么多個字?”張芷青不可置信,用指腹壓住他的薄唇:“你的嘴今晚抹了蜜?” 秦之墨:“要嘗嘗么?!?/br> “你都發(fā)出邀請了,我不嘗多不禮貌?!睆堒魄嗖豢蜌獾刭N上去吻他。 …… 夜靜悄悄,風(fēng)聲也溫柔。 漆黑一片的臥室里響起張芷青半夢半醒的低喃:“秦之墨,你定力好強哦?!?/br> 秦之墨更想聽她說,他好強。 “快睡?!?/br> “喔……”張芷青小聲嘟噥:“你硌得我睡不著?!?/br> 秦之墨對此避而不談:“你已經(jīng)睡夠十個鐘,睡不著正常?!?/br> “切~”張芷青笑他:“害羞呢你?秦之墨會害羞唉,說出去誰會相信我?” “那就不要說出去?!鼻刂珦н^她:“聊會兒天么?” 單人床很小,兩人必須貼著睡才不會有人掉下去,張芷青在秦之墨懷里換了個舒適的睡姿:“聊點兒什么呢?” 秦之墨稍微同她保持距離,避免再碰到她:“周末去看爺爺?” “可以啊?!睆堒魄嗯碌舻酱驳紫拢仲N上去:“你工作忙完啦?” 秦之墨繼續(xù)往后挪:“周末能休息一天?!?/br> “再挪你要掉下去了。硌著吧,至少證明你是個正常男人?!睆堒魄嘁苫蟮溃骸安皇遣欧珠_沒幾天,怎么突然又想去看爺爺?” 秦之墨將她的腦袋按進(jìn)懷里,沒再說話。 “你困了吧?晚安啦?!?/br> * 周末,張芷青難得進(jìn)了廚房,她要親自做一道拿手菜招待她的未來公公送他上路。 先到的是秦之墨,深秋的清晨還挺冷,他只穿一件衛(wèi)衣,顯得有點單薄。 他緩步走過來,站在廚房小門外,身后是園藝師精心栽培的花草,昨夜才開好的木槿花好像是為了跟他爭艷。 人懶風(fēng)緩,清晨的一切都顯得松散,秦之墨眉間也有些散漫。 張芷青站在廚案前,歪起腦袋笑吟吟與他對視,想到他前幾天繃不住說頭疼的脆弱樣,腦子里不禁冒出“嬌花”兩個字。 門口光線一暗,廚房過道被秦之墨挺拔的身軀占據(jù)一半。 這是一朵高大冷酷的嬌花。 他看向她手邊還沒開肚處理的魚。 張芷青立刻雙手交叉:“魚說拒絕被解剖?!?/br> 秦之墨已經(jīng)從廚具桶里抽出小刀:“幫你處理好,你來燒?!?/br> 其實張芷青挺怕殺魚的,但又跟爺爺放過話了,說今天誰也不許插手,一早上,她已經(jīng)對著這條魚道歉好幾回了。 “對不起啊魚兄,你太好吃了。” 張芷青摘掉圍裙,揚手迅速系到秦之墨腰上,對魚說:“他是專業(yè)的,下手快準(zhǔn)狠,不會讓你太痛苦。” 秦之墨處理魚是真的快準(zhǔn)狠,去腮,沖洗,不一會兒,一條干干凈凈的魚躺在案板上。 他對她家廚房很熟悉,側(cè)身拿了廚紙,吸掉魚皮上的水,抬手打開櫥柜,拿了淀粉給魚抹??粗~身上那只骨骼修長的手,張芷青恨不得化身那條魚。 腌制完,秦之墨又幫她切好姜片蔥段擺放整齊,他將手伸到水龍頭下沖洗。 “你燒魚,我?guī)湍銦跖ou?!?/br> 張芷青悄悄往院子里望了望,跟秦之墨對視:“我跟爺爺說,今天我下廚?!?/br> 秦之墨心領(lǐng)神會:“我不說出去?!?/br> …… 兩個小時后,四菜一湯上桌。 張芷青這時才有空看手機(jī),看到幾十條未接來電,她到外面回電話。 客廳里,老爺子說:“今兒這一桌菜可都是青青做的,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jī)會。親家公,還是你有口福。” 秦回明笑道:“榮幸之至,榮幸之至?!?/br> 張芷青接完電話回來,正好聽見兩位長輩的客套話,她笑瞇瞇一句:“不客氣,最后一頓了?!?/br> 餐桌上安靜一瞬。 老爺子打了個哈哈:“小孩子愛開玩笑,親家公不要介意?!?/br> 秦之墨看向張芷青,懷疑她是不是聽說了什么,她平時不會這么無禮。 但他轉(zhuǎn)念一想,這是一個自己父親去世,葬禮上她反過來安慰別人的小傻子。如果沒人告訴她,她不可能猜到。 從接完電話回來,張芷青的話就變少了。 她悶頭吃魚,老爺子跟秦回明喝酒聊著天,話題說到一位共同朋友前不久破產(chǎn),父債子還的事,兩人都唏噓不已。 張芷青“啪”一聲放下筷子,挽起秦之墨的手,笑著對秦回明說:“我們可不幫你還。” 秦之墨跟老爺子都很詫異她會說這種話,兩人神色各異但統(tǒng)一。 張芷青像是沒注意到突然安靜的詭異氣氛,仍是笑容明媚,繼續(xù)說:“再說了,秦叔叔您是世界排名大富豪,怎么會欠債呢?您要是欠債,那一定是人命債?!?/br> 秦之墨驟地看向她,來不及掩飾眼里的慌張。 老爺子看了看秦回明,咳嗽一聲:“青青,不許亂說話。” “爺爺,我跟秦叔叔開玩笑呢?!睆堒魄嗳鰦桑扒厥迨宕笕擞写罅?,怎么可能跟我一般見識。對吧秦叔叔?” 秦回明保持微笑:“是啊是啊,小孩子開玩笑,我不會放在心上?!?/br> “我可不是小孩子,我已經(jīng)嫁為人妻了?!睆堒魄嗖豢蜌獾鼗貞?,臉上仍是笑著:“我會護(hù)著我老公的。”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秦回明也不好說什么。 她接著說:“我這人呢,比較懶,又笨,喜歡躺平不愛動腦,但是秦叔叔,只要我想,腦子這么一轉(zhuǎn),就能看出妖魔鬼怪。您說,神奇不神奇?” 短暫的安靜過后,秦回明鎮(zhèn)定一笑:“你說的妖魔鬼怪,是它幫你看出來的嗎?”他指著張芷青的手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