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撒野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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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好多年沒這樣開心的過過年了。 張芷青心想,老天爺待她真是不薄,把她的少年送回來還給她了。 她沒有白白求佛,行善積德。 秦之墨與她并肩坐在階梯上,下巴抵著她的發(fā)頂,垂眸看她小巧挺翹的鼻尖,低聲說:“知道么,九年前,我走的那天,去了你常去那間寺廟?!?/br> 他從小就想學(xué)醫(yī),目標是當一名出色的法醫(yī),也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但是那天,他希望世上真的有神明。 張芷青:“去拜佛?” “去求了個簽?!鼻刂^續(xù)說:“我拿著那支簽去找大師解惑,大師說,上面的意思是,我多行善積德,我喜歡的姑娘就會跟我白頭偕老?!?/br> 張芷青一愣,明白過來:“所以你一直在幫冤死的被害人開口,替他們翻案?!?/br> “我不是一個善人。善心我有,全都只給了你?!?/br> 秦之墨坦白道:“我也不信什么惡有惡報,秦回明做出那樣殘忍的事,卻穩(wěn)坐高位受人吹捧,什么是報應(yīng)?血淋淋的真相因為沒有證據(jù)而無人在意,貧窮的人無助的吶喊聲沒人能聽見,以我一個人的力量拯救不了蒼生,我又怎么會傻到去當爛好人?!?/br> 他說:“可是因為想跟你白頭到老,我寧愿相信,也愿意去當個善人。” 張芷青一向能言善辯,此刻卻突然詞窮。好似千言萬語,都無法準確表達她這一刻的心情。 為了她,一個冷漠的少年愿意去溫暖別人。 她何德何能,被他這樣愛著。 她知道,秦之墨不在意其他人帶給他的折辱,他的失落來源,是她。 “這些年,”張芷青聲音哽咽:“你受委屈了。” 三年前張芷青其實見到秦之墨了。但她當時還在為他的不辭而別跟他置氣,對他視而不見,還故意牽起顧琛的手。 而那天,是秦之墨隱忍多年,千辛萬苦解決完他們之間的阻礙,終于敢靠近她,帶著攢了好久錢才買的鉆戒想跟她求婚的日子。 她當時并不知道秦之墨離開的原因,那么做是想告訴他離開的后果,讓他明白,如果莫名其妙消失,就沒有人會在原地等他,讓他后悔。 感動、心疼、懊悔,以及不知名亂七八糟的情緒讓張芷青難受得收不住淚,她扁嘴,吸了吸鼻子,拿一雙通紅的眼睛瞪他:“真以為我迷信呀?我是為了求個精神寄托,那叫吸引力法則,我很講科學(xué)的好嗎?你一個學(xué)霸高材生,怎么能跟我這個學(xué)渣一樣?!?/br> 秦之墨無奈地嘆息一聲:“怎么又哭鼻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破眼淚?!睆堒魄鄡窗桶偷?,用聲量掩飾脆弱,自我嫌棄道:“它就跟個水龍頭似的,一激動就忍不住?!?/br> “破眼淚,不也在你身體里?!鼻刂珒芍柑鹚南掳?,彎唇:“怎么有人罵自己?” 張芷青破涕為笑:“你好煩呀!” 秦之墨斂眸,指腹輕拭她的眼角,低聲說:“我也是為求一個精神寄托?!?/br> 他怕離開后,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她。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秦之墨。”張芷青聲音帶著哭腔,一張俏臉梨花帶雨,像個極度依賴擁抱的小朋友,委委屈屈抱住秦之墨的腰,偏頭依偎在他胸膛上:“我一定會當個好老婆,一輩子對你好?!?/br> 她睜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我會保護好你,以后再也不讓你受一點兒委屈!” 秦之墨的眸色倏地柔和下來:“乖?!?/br> 張芷青察覺到他的欲言又止:“你是有什么要求嗎?盡管說,今天你的美貌老婆心情好,什么都答應(yīng)你。就當是壓歲錢了?!?/br> “在你保護我之前,”秦之墨說:“我能提個要求么?” 張芷青:“你盡管提?!?/br> 秦之墨伏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什么,張芷青聞言臉爆紅:“不行!在我房間絕對不行!” 她咻地站起來,纖纖玉指一抬:“你今晚回你家睡去,不許進我房間?!?/br> 秦之墨很輕地抬了下眉。 他把玩著她無名指上的婚戒,鎮(zhèn)定道:“行?!?/br> 這么平靜??? 八成又在醞釀什么新招大陰謀了,不能被他算計。 張芷青決定反其道而行:“可以?!彼靡獾負P起下巴:“來吧,今晚去我房間過夜?!?/br> 秦之墨抬眸:“想通了?” “沒有,”張芷青說:“我想看看你有什么陰謀?!?/br> “沒什么陰謀。”秦之墨扯了下唇角:“我就一變態(tài)。” 張芷青斜睨著他:“喜歡睡粉色床單的變態(tài)?” “想親眼看看,”秦之墨表情平靜地說出原因:“我以前遠程幫你遙控的小玩具,到底長什么樣。” 張芷青:“……” 她就不該多嘴問?。?/br> * 今年的春節(jié)很熱鬧,凌晨1點才靜下來。 張芷青看著出現(xiàn)在她房間里的高大男人,只覺得突兀,他像個外來侵略者,哪兒哪兒都跟她房間格格不入。 粉白窗簾、白色刺繡床單、藍白桌布、彩色風(fēng)鈴,少女房間里的所有東西都保持原樣。 書桌上的青梅竹馬合照訴說著少女心事與固執(zhí)。 無論身邊站著誰,這里是張芷青堅定其他人絕不能涉足的禁區(qū)。 長這么大,她只讓秦之墨一個男生進過她房間。 四合院是老建筑,隔音效果可想而知,張芷青洗完澡回房間,輕手輕腳關(guān)上門,蹲到床頭柜邊,拉開抽屜,拿出她的那一堆藍色小鯨魚,粉色小貓咪。 “看完了嗎?”她回頭,把小玩具展示給獵奇心發(fā)作的男人,“看完我收起來了?!?/br> “都扔了吧?!?/br> 秦之墨坐在旁邊座椅上,他穿著休閑家居服,姿態(tài)松弛散漫:“以后用我就行?!?/br> 張芷青下意識問:“怎么用?” 秦之墨起身一把撈起她,他低眸,眼神釋放著張芷青秒懂的信息。 “裝傻?” “人家笨嘛。”張芷青配合地傻笑,眼角嫵媚:“你教教我呀?!?/br> “簡單?!?/br> 秦之墨在她耳邊低聲說:“坐上來就行?!?/br> 經(jīng)過這么多次的切磋,兩個人都很了解對方的弱點,進行得很順利。 張芷青坐著搖擺,低頭跟秦之墨對視。 只開了一盞壁燈,燈光昏暗,在十年未做任何改變的少女房間,一切都變得禁忌。隔音不好,此起彼伏的呼吸被刻意壓低。 關(guān)鍵時候仍是壓不住。 幸好,今晚風(fēng)大,風(fēng)鈴聲能起到掩耳盜鈴的作用。 看她飄逸紛飛的發(fā)絲,以及因他的充實而閉著眼享受的表情,壁燈微光傾照在她成熟的曲線上,她美得像奪人心魄的妖女。 秦之墨別開臉,閉上眼,任自己被她的緊致漩渦吞噬。 感覺到他大了一圈,張芷青睜眼,正好對上秦之墨的黑眸。很冷,幾乎沒有任何溫度,但又極致深邃溫柔。此刻他是蟄伏已久的巨獸,這是溫柔陷阱,接下來他會變得粗野,張芷青知道。 十分鐘后秦之墨拉開她。 位置更換,枕頭上還有他的溫度。 張芷青從小學(xué)習(xí)舞蹈,柔韌性很好,什么高難度姿勢都可以順利進她,秦之墨把她的腳腕拎起來抗肩上,盯著她的臉進退沒輕沒重。 幾十下后張芷青開始掉眼淚。 小時候?qū)W舞蹈劈叉她都沒這么哭過。秦之墨咬她腳趾不準她退縮,張芷青只好縮其他地方,死死咬住他。 凌晨2點半。 窗外靜悄悄,風(fēng)停了。 秦之墨低頭清理張芷青。 張芷青懶懶地躺著,沖衣柜揚揚下巴:“你襯衫還在,不知道還能不能穿。” 秦之墨的衣服被她坐濕一大片。 他脫掉衣服走到衣柜邊,拉開柜子,伸手撥了撥衣架,很快找到男士襯衫,是他從前不敢認領(lǐng)的那件。 他回頭確認:“是那件?” 張芷青點頭:“嗯呀。” 她一直收藏著蓋在身上那件白襯衫,固執(zhí)地等待,等待某天有個人突然告訴她,那是秦之墨蓋在她身上的,他那天來過,他沒有爽約。 事實證明,吸引力法則真實存在,她的堅定信念,讓她愿望實現(xiàn)。 秦之墨拎著襯衫坐到張芷青旁邊,扶著她的臉頰,垂眸注視她。 以前不能正大光明愛她,現(xiàn)在,她是他的了。 “別著涼,快穿上?!?/br> 張芷青問:“還能穿嗎?”秦之墨比高三那會兒又長高不少,不過他的身材保持得很好,還是少年時期那樣勁瘦,應(yīng)該能穿上。 秦之墨轉(zhuǎn)過身去:“不知道?!?/br> 張芷青說:“試試唄?!?/br> 秦之墨:“嗯?!?/br> 他逆光坐在那,肩胛的疤在冷白皮上格外醒目,每一道疤都在提醒她,他曾為她受制于人,愛她至深。 張芷青別開眼,復(fù)雜的壞情緒又開始襲擊她。 秦之墨穿上襯衫,系紐扣的空隙側(cè)頭,看她又紅了雙眼,誤以為她余韻未退:“今天很舒服?” “嗯呢?!睆堒魄鄾]有去提那些不堪過往,勾起眼笑,語氣不怎么正經(jīng):“謝謝之墨哥哥?!?/br> “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