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夜并無別事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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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里擠進沙礫,沙礫混著血,血結痂的過程又癢又疼,疼到身體最里面。 傷勢還沒痊愈,就被遣來給盛凌薇道歉。葉恩彌雙膝纏滿繃帶,走上兩步路就痛得咬緊牙齒,一瘸一拐地到了醫(yī)院。 盛凌薇躺在病床上,沒想到他比自己還傷痕累累。 再俊秀的少年,被裹成這副模樣,也難免有點滑稽。她本來心情郁結,覺得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很丟臉,一直不愿和大人講話。一看葉恩彌,忍不住撲哧笑了:“怎么回事呀?弄成這樣?!?/br> 葉恩彌也跟著她笑,唇邊綻開的傷處還沒愈合利索,一咧嘴是痛上加痛,腦中嗡嗡作響。 短暫交談過后,盛凌薇才厘清來龍去脈,語氣馬上就不對了,眸中泌出水色,眼周酸紅:“……你干嘛不說實話?” 他倒沒什么所謂的態(tài)度,笑笑說: “說到底也是因為我,你才會認識那男的,就當我賠你兩條腿。” 葉恩彌聽說,盛長榮特地從海內外請來專家會診,檢看過片子,都搖搖頭欲言又止,說小姑娘日后要想徹底康復,可是得遭大罪的。 少年的他骨相已經(jīng)很優(yōu)越,還是眉睫飛揚的模樣,想來是痛到極致了,唇角緊抿著沒血色。 “你……你疼不疼???”問完又覺得多余,盛凌薇沉默了一會兒,掙扎著就要從床上下來:“我得告訴他們,不能這樣?!?/br> 葉恩彌把她按回去,順手替她挪正枕頭。 “犯不著。你那么嬌氣,怕丟臉,他們該把你說哭了。我頭上安的罪名多了去了,不差這一個。” 葉恩彌故作輕松地說,見盛凌薇皺眉耷眼,一聲不吭,又學起大人的口吻教育她,“倒是你,以后跟人交往小心點,像我這樣的好人可不多?!?/br> 盛凌薇憋半天憋不住了,眼尾一垮,壓低了聲氣抽泣起來。 “你怎么這么愛哭呢,薇薇?!比~恩彌反倒在沖她笑,還抬手給她擦眼淚,動作囫圇,卻難得溫柔,“收收,哭起來不好看了,聽話啊?!?/br> 這是個所有人都不再對其報以期待的男孩子,敏感而細膩地呵護著一個女孩的尊嚴與體面。 之后盛凌薇從頭梳理她與葉恩彌的多年糾纏,覺得一切難以言喻的朦朧情愫,應該就是從這時萌生的。 -- 沈恩知風塵仆仆趕到客房,進門就覺出不對。 太空了。 是個臨時的窩巢,專供他用。 而她的衣物,護膚品,香水彩妝,以及生活的其余部分,都放在別處。 他不動聲色,解領帶:“時間還早。今天可以做。” 脫下西裝外套,把她抱在心口。 盛凌薇覺得他最近實在很怪。 以往從未如此。強硬嚴密的親吻壓下來,讓她透不過氣,勉強推開他的胸膛,有意問:“你喜歡的那個女孩子,最近怎么樣了?” 沈恩知一滯,淡淡說:“想她了,所以想要?!?/br> 裙擺被掀開,她在他手中掙扎:“改天再說吧,行不行?” 倒也不是抗拒和他親熱。他的氣味溫潤,撫觸也是讓人最舒適的力度。 說到底,沒人能討厭沈恩知。 實在是忙了一天,還應付過葉恩彌,真的有點累。 他終究停下了手:“……好?!?/br> 跟同僚坐高鐵過來,他也有些累了,清洗過后,和衣而眠。 盛凌薇卻睡不著,仿佛心有靈犀,收到葉恩彌的消息,問她怎么還沒回來。確認兩眼沈恩知正在深睡,她悄悄溜出門去。 心跳撲通撲通,升起來又重重墮下,砸得心口軟痛。像回到許多年前,與葉恩彌背著沈家人偷偷接吻。在浴室里,露臺上,花園角落,任何隨時可能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 葉恩彌在行政酒廊喝可樂等她。杯中幾片檸檬,一塊熟冰。 她點了杯酒,坐到他身邊,指尖點了點他手中的冰可樂,玩笑般地輕嘲。 也聽說過,好像做他這一行,需要手部長期保持穩(wěn)定狀態(tài),所以很少飲酒。 玻璃墻外,廊道盡頭,沈恩知在看。 不自覺地,他抬手淺觸自己的臉。 和正在她身邊親昵笑語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早就下定決心。 除了葉恩彌,誰都可以。 可偏偏就是葉恩彌。 時隔多年,這個人重新出現(xiàn),又讓他的生活天翻地覆。沈恩知總是不明白,為什么葉恩彌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輕易奪走他所珍視的一切。 在上海的幾天,沈恩知食不知味。 等盛凌薇走后,托人找到葉恩彌現(xiàn)在的聯(lián)系方式。 并沒有多難。 電話接通,聽見他的聲音:“哪位?” 比起離家出走那一年,低沉磁性許多。語氣倒沒變,一聽就是葉恩彌。 沈恩知默然,許久才說:“有空見一面吧,哥。” 對面一時沒聲音。顯然想不到會在這樣一個尋常日子,接到沈恩知的來電。 但是葉恩彌沒問更多,很快從善如流地同意了:“你來杭州,還是我回北京?” 最終是沈恩知去了杭州,按地址找到那幢寫字樓,讓前臺通報一聲。 過不久,等到了葉恩彌。他依然是懶散模樣,衣著也松軟休閑,一眼望去,依稀還看得出少年神氣。 兩人到了外頭的花圃前站定,葉恩彌點根煙,偏臉問他:“有事兒么?” 沈恩知低著頭。手垂在身側,攥緊又放松。 他有一種麻木失控的知覺,仿佛聲音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你抱過她嗎,吻過她嗎?!?/br> “……什么?” “你和薇薇,發(fā)生過關系了么?”沈恩知語聲很慢,也很清晰,“之前的事,我不介意。但是以后請你離她遠一點,哥?!?/br> 葉恩彌嗤地笑了。 “你有什么好介意……” 說著說著,漸漸回過味來,手里的煙沒夾穩(wěn),掉在地面碎濺出火星。 他不可置信:“……是你?” 沈恩知容色安靜,隔著剔透鏡片與他對視:“是我。” 【??作者有話說】 明天(8.21周一)入v,凌晨00:30更新三章,接下來幾天都改成零點左右更新,謝謝大家支持~ 本章掉落100個紅包,發(fā)完為止 第15章 三更合一 ◎“我是瘋了,早就瘋了?!薄?/br> 沈恩知究竟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又走了多久,葉恩彌一徑失去概念。 杭州正在緩緩睡入一場夜晚。他身體被夕陽完全浸泡,發(fā)起融融的暖。 頭腦卻一片混沌, 沉浸到微涼的少年時代中去了。 小時候他就注意到,隔壁家的小姑娘和沈恩知形影不離。當時的他并沒起什么旖旎心思, 也就從未有過異樣感覺。 葉恩彌把回憶的每一線褶紋平展開, 仔細觸摸寸寸細節(jié)。發(fā)覺是那次她出事之后, 開始頻繁對他投以關注。除了葉恩彌自己, 沒人知道為什么。 現(xiàn)在想來, 沈恩知就是在那時出現(xiàn)變化的。 在盛凌薇面前他依然如故,謹慎,自持,有分寸, 和她一同學習, 給她蓋毛毯、戴圍巾, 在冬天把她一雙手揣進衣袋里。 和葉恩彌卻益發(fā)生疏了。平日在家里打照面, 只是清淡一聲問好。在家人面前,倒還演一出兄友弟恭的戲碼。 那會兒葉恩彌只當作是弟弟暗流涌動的青春期。 現(xiàn)在想想,似乎一切都有跡可循。 沈恩知一直在背陰面窺視著。隱忍多年,終于等來那個好時機。 十九歲的夜晚,葉恩彌離家,切斷所有聯(lián)系。而他趁虛而入, 一舉得償所愿。 可盛凌薇又是怎么想的? 他們竟然要結婚了。 整座城市盹著了, 日頭全暗下去, 霓虹和街燈還沒亮起來。月亮在地緣露了寸毫, 散發(fā)著清輝凌凌如冰, 照得風也白, 花也涼。 他垂手而立,在越來越濃重的昏暗里幾乎窒息,直到被陳霜拍了下肩膀,終于如夢方醒。 陳霜問:“怎么還不上去?都等你總結今天的訓練呢。” “在思考人生?!比~恩彌說。 眼角的余光里,落在地上那根煙已經(jīng)燃盡。 他呼出口氣,中途變成一聲嘆息,罕見有點迷茫:“女孩子真難懂。搞不清楚……” 她到底是愛他,想他,抑或只是打算玩玩他而已。 又或者,和沈恩知在一起,本就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報復? 陳霜聽得張口結舌:“你在下面站半天了,就為這個?” “嗯,就為這個。”看對方一臉震驚,葉恩彌的口吻卻平淡,甚至有點理直氣壯,“我戀愛腦,你不知道?” “你以前又沒談過戀愛,我上哪知道……” “那你現(xiàn)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