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亂終棄怪物以后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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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每個月固定時間卡上都會多出一筆錢,數(shù)額不小,而且沒有署名,他確實不知道誰給他打的錢,也不知道為什么要給他打錢。 他只知道那個人似乎擔(dān)心他過得好不好,每年生日那天會莫名有個禮物出現(xiàn)在家門口,有時候不過生日也會有,查監(jiān)控卻看不到一個人。 一開始謝知歸也覺得詭異,后背發(fā)涼,但后來慢慢也習(xí)慣了。 或許他真的是天性涼薄了些,對很多事情持著旁觀者一樣淡漠的態(tài)度。 “知歸!鄭皓!你們快來!” 朋友們驚喜的呼喚讓謝知歸放下思緒,抬起了頭,三步并作一步跑了過去。 是找到了嗎? 路盡頭的荊棘灌木被撥開,明亮慘白的光照了進來,謝知歸跑入光中,下意識抬手擋了擋眼睛,等適應(yīng)一段時間刺眼的光后才睜開,眼前豁然開朗,赫然出現(xiàn)了一個秀麗寧靜的村莊,在蔥郁寧靜的深山里隱世獨立。 ——活死人寨,到了! 朋友們相擁歡呼,總算不用在黑漆漆的林子里瞎摸索了,總算是找到這個傳聞中神秘的村莊! 老頭子沒有他們那么高興,見村民充滿敵意地拿著鋤頭錘子圍了過來,面色凝重地囑咐他們先待在原地別動,他則趕緊小跑過去和他們交談,他們說的語言不是漢語,謝知歸等人聽不大懂。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邊老頭子說的滿頭大汗還在說。 情況可能不太妙。 看的出來,老頭子對這些人很尊敬,甚至害怕得手都在抖,弓著背,一臉謙卑地請求他們答應(yīng)留這幾個孩子在這里住幾天。 然而寨民們顯然對他們的突然闖入感到非常冒犯,不想聽老頭子的解釋,幾次大聲怒吼,最后直接沒了耐心,惱火地揚起了鋤頭想將他們趕出去。 謝知歸見勢不妙,整理了一下儀表,打算自己上去和村民談?wù)?,盡量以和平友好的方式讓他們明白他們不是危險。 但意外發(fā)生的猝不及防。 鄭皓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態(tài),可能是想發(fā)泄一下方才被謝知歸無視的憤懣,也可能是想在心上人面前逞個威風(fēng),謝知歸只感覺耳邊有道風(fēng)迅速擦過,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看到鄭皓居然直接沖上去奪村民手里的鋤頭! 謝知歸大驚,呵斥道:“別去!快回來!” 他一個富貴公子哥,就算平日里經(jīng)常健身,力氣也不可能比的過勞作多年身強體壯的寨民們,人家一腳就把他踹飛幾米遠。 他滿腔的怒火,強撐著想站起來,又在下一秒痛的摔了回去,再也起不來了,只得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同伴們趕緊過去查看他的情況,謝知歸站在原地沒動,只冷漠地看了一眼人死沒死。 蠢貨! “我包里有藥,給他先用上?!?/br> 這件事說到底是鄭皓自己活該,在別人的地盤上撒潑,本來就對他們有敵意的寨民這下子更是怒不可遏,連本來在玩耍的小孩聽到動靜也從家里抱了砍刀一類的武器跑出來,目露兇光,跟著大人們一起捍衛(wèi)他們的寨子。 他們的處境很危險! 這里信號斷斷續(xù)續(xù),報警來不及,山路七拐八繞,他們就算僥幸從村民手下逃出去,也幾乎沒有可能逃出一望無際的林海,還有毒蟲、猛獸、濕熱、饑餓……林子里潛藏了太多未知的危險。 謝知歸就這么干站著,在沒想出萬全之策前,一動不敢動。 因為一個人的沖動,把所有人的性命推向了風(fēng)口浪尖之上! 該怎么辦?要怎么化解眼下糟糕的局面!謝知歸心跳因為緊張和害怕而加快,村民們憤怒的臉在他眼中不斷回閃,無限放大,氣氛凝固到冰點,空氣壓抑低沉的可怕。 他看向腳邊的背包,帶出來的錢不多,里面應(yīng)該還有差不多三萬左右,但又擔(dān)心:這次還能夠用錢解決嗎? 但是接著,謝知歸看到老頭子主動站了出來,顫顫巍巍走過去,和村民們說了什么,原本氣勢洶洶的村民臉色瞬間有些怪異。 他們又交談了一會,然后村民們看向謝知歸——眼里閃過疑惑、探究、不解,他們似乎想不通。 老頭子回來了,謝知歸立刻追問:“你和他們說什么了?” “就告訴他們,是他們的當(dāng)藏同意放你們進來的?!?/br> “當(dāng)藏是什么?” “就是這個寨子的寨主?!?/br> 怪不得。 謝知歸明白了為什么他們會突然變了臉色,會難以置信,用審視的眼神打量自己。 他又忽然回憶起剛進來時,老頭子在界碑前點燃的那三根青香。 既然他們對這位“當(dāng)藏”很尊敬,他想到了一個或許可以解決當(dāng)下困境的辦法。 他拉過老頭子詢問:“你知道他們的寨主現(xiàn)在在哪里?可以讓我們和他當(dāng)面解釋嗎?” 老頭子直搖頭:“他現(xiàn)在不在村里,不然我也不敢把你們帶過來啊?!?/br> “不敢是什么意思……” 話音未落,謝知歸無名指忽然無意識地動了一下,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牽動,心臟也跟著快了幾拍。 緊接著,他聽到昨晚那道鈴音,清脆地,不急不緩地響起,這次不是幻覺,是宛若閑庭信步一樣,衣角隨風(fēng)搖曳著,走進了他的心里。 他開始四處急切地尋找聲音的來源,他沒辦法解釋這種渴望緣何而起。 這時人群里突然sao動起來,自覺而迅速地分退兩側(cè),讓出中間一條過路。 隨著輕盈的如蝶振翅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不知為何,無名指上的震顫越發(fā)劇烈,古怪鈴聲瘋狂鳴響,震耳欲聾! 最初的渴望化為心底深處的恐懼,謝知歸突然萌生想立刻逃離這里的想法。 這個想法伴隨著劇烈的頭疼變得愈發(fā)清晰——逃,快點逃走! 隨便是變成青山頂上一朵隨風(fēng)而逝的云,還是變成深林里一吹既散的霧,又或者是陽光下一顆即將蒸發(fā)殆盡的水滴…… 總之,要快點離開這里。 但即使腦內(nèi)有無數(shù)聲音在嘶吼,謝知歸也沒能邁的動步子,直到一聲極淡的笑意在耳畔響起,仿佛有雙手無形之中擁住了他,在他的側(cè)臉上繾綣摩挲。 他愣愣地立在原地。 身體,為什么,動不了?…… 第4章 方才無名指和鈴聲發(fā)了瘋一樣顫動,可突然一瞬間,這個世界仿佛重啟了一般陷入無盡的安靜。 吵又吵的可怕,靜又靜的可怕。 謝知歸最先看到的是少年無名指上的戒指,好像是銀質(zhì)的,上面刻著詭異的花紋,他總覺得在昏暗的屋內(nèi),這枚戒指會散發(fā)淡淡的綠光,襯的它主人的手指更加玉白細長。 細長到不像人類的手臂只露出短短一截,往上便被寬大的衣袖所籠住,紅黑為底色的獨特服飾上繡些那些他看不懂的花紋,像怨毒的咒文,像致命的枷鎖,詭譎非常。 但這個人無疑很好看的,雪白的脖頸、削瘦的下顎、挺拔的鼻梁,一頭烏黑的長發(fā)分成兩邊,左右鬢間各挑一股攏于腦后,用精巧的銀飾固定,微風(fēng)吹過時會有銀器碰撞的脆響。 好像是昨晚的鈴聲,又好像不是。 謝知歸猜測這人少年模樣,年紀(jì)應(yīng)該不大,但那雙黝黑深沉的眼睛卻讓他猶豫了,里面似乎深不見底,暗不見光,絕不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年人該有的眼神。 而且這個人有些過于蒼白了,顯得他的紅唇上像沾了一層鮮血,他又長的過于妖異,不似有血有rou的活人,使得謝知歸想起來小時候聽的鬼故事里面勾人精魄,啖人血rou的鬼怪妖魅。 他好像也被勾住了,被那雙狹長的眸子凝視的時候。 漂亮、病態(tài)、危險,明知不可觸碰,心尖卻控制不住的顫動。 像有毒的蝴蝶蠱惑薄情人動心,撕纏到最后一同跌落火中焚燒而死。 謝知歸又聽到一聲清脆的鈴聲,將他從雜亂的思緒中喚醒,直直撞入少年直白淡漠的目光中。 幸好他不是貪圖美色的風(fēng)流人,欣賞美麗的事物,偶爾會有沉迷,但也能很快抽身,回歸理智。 他避開視線,問老頭子:“他是你說的當(dāng)藏嗎?” 老頭子臉色煞白,嘴唇顫抖地說:“是、是他?!?/br> “他怎么提前回來了??!” 謝知歸注意到了老頭子話里話外透露出的害怕和敬畏,以及怒氣沖沖的村民在他出現(xiàn)的那一刻安靜得詭異,恭敬地低垂下頭。 這人,恐怕不是個善茬。 謝知歸換上友好溫良的笑容,拎起腳邊的包,拉著不情愿的老頭子,走上前去。 他心中也忐忑不安,這位年輕的寨主看起來也不是個好說話的人,不知道能不能談的攏。 謝知歸走到離人差不多五步遠停下,這個距離既可以讓他聽的清,萬一發(fā)生了沖突也可以來得及逃走。 “麻煩等會你幫我翻譯一下。”他對已經(jīng)面無血色的老頭子拜托道,但老頭子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拼命想掙脫開他的手。 謝知歸無奈:“你?” 就在這時,那人動了嘴唇:“我會說漢語?!?/br> 謝知歸一愣,扭頭撞入這人深不見底的眼眸中,這平和悅耳的聲音居然和此人外貌表現(xiàn)出來的妖異不同。 他旋即反應(yīng)過來:“您好,我叫謝知歸,請問您的尊姓大名?!?/br> “明匪玉?!?/br> 明匪玉……謝知歸在心里默念。 “謝知歸?”明匪玉突然喊出他的名字。 謝知歸下意識抬頭:“嗯?!?/br> 不知為何,謝知歸好像看到明匪玉笑了,很輕的一下,似乎對他的回應(yīng)很滿意。 他笑起來更像蠱惑人心的妖怪了。 就是這一恍神,謝知歸嗅到一絲甜膩詭異的香味,好像是從明匪玉身上散出的,他的身體深處騰出一股異樣,不由自主地想要朝他靠近。 好奇怪,從未有過如此想親近一個陌生人的念頭。 不過謝知歸淡漠的個性在這時發(fā)揮了作用,讓他沒被美色沖昏頭腦,定了定心,接著直入正題。 “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要和寨民們起沖突,我們只是學(xué)生,想來這里完成學(xué)習(xí)任務(wù),我們不是壞人。” 明匪玉上下掃了他幾下,隨后似笑非笑,“你是學(xué)生?” “?”謝知歸覺得他話里有話,“不像嗎?” “隨你吧?!?/br> 這三個字明匪玉說的輕慢,讓謝知歸感覺出一絲別樣的意味,就像是在安撫他受了驚而惴惴不安的小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