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亂終棄怪物以后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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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要發(fā)作,可在看到明匪玉雙眸含笑的瞬間,話竟然堵在了喉嚨里。 “手疼是假的,想親你是真的?!?/br> 恰好太陽升上了半空,天光從大門口直入,火焰一般的光照在他半邊身子上,謝知歸的皮膚燒得更紅了,以勢不可擋的燎原之勢席卷全身。 很快反應(yīng)過來自己又被調(diào)戲了,謝知歸又氣又惱,在明匪玉另一只沒事的手上不輕不重地打了一下。 “你無不無恥!” 卻不料,他這一主動送上門,被明匪玉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明匪玉眉梢輕揚,像是獲得了什么了不得的戰(zhàn)利品,又在他手背上咬了一下,激起了他一身的疙瘩。 “你說得對,我無恥?!?/br> “……什么?” 明匪玉竟笑了出來:“你薄情,我無恥,我們都不是好人,但很相配不是嗎?” 謝知歸被他這話梗住了,這人臉皮和心理素質(zhì)不是常人能比的強大。 可他卻又能準確知道踩在那個點上,最能讓自己方寸大亂。 又想到自己向來是吵不過他的,還會被他調(diào)戲,眼下手又抽不回來,他怒瞪明匪玉一眼,索性接下來都不和他說話了。 大不了就一直耗著。 沉默中,明匪玉看到謝知歸面色時青時紅,脖頸上青筋幾度跳起又下去,在羞憤和冷靜之間掙扎。 他就知道謝知歸臉皮薄,平時看著冷,但是那種戳對了地方,能夠耳朵臉頰紅一整天的人。 他當初剛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的時候,還以為他是發(fā)燒了,那時候他經(jīng)常十天一大病,三天一小病,嚇得他給他強灌了一大碗退燒藥下去,嗆的本就可憐的人更加凄楚了。 他那時還沒察覺到,為什么會被白眼,謝知歸又為什么躲在被窩里生悶氣不理他。 直到后來,恍然大悟,他才憋著笑,把他用來偽裝的外殼一層層剝掉,撈出來一個臉紅的跟燙熟了的蝦子一樣的人。 明匪玉想起某些有趣的事,也不鬧他了。 “怎么不說話了?生氣了?” “……” 明匪玉低笑,搖著頭道:“還是這么不經(jīng)逗啊。” 他在他的手背上輕柔地摩挲著,手指有規(guī)律的滑動,好像在寫著什么字。 謝知歸狐疑他又想搞什么鬼,盯著他的每一個筆畫,在心里慢慢拼出了單個字,那些字又慢慢拼成了一句話。 一句能夠讓謝知歸冷漠外殼分崩離析的話,一句在他意料之外卻又是情理之中的話,一句真摯到會讓他為他覺得悲傷的話,一句他不想在這種時候聽到的話。 無法直接說出口的話語,以另一種肌膚相親的形式告訴他。 明匪玉觀察著謝知歸復雜變化的神情,即使面上再不動聲色,多年的相處也能夠讓他注意到謝知歸下垂睫羽的輕顫,小拇指輕輕撓了他的手心一下,卻又假裝無事發(fā)生。 他覺得謝知歸想起來了,不過是死不承認而已。 “你知道我在寫什么嗎?” 他好像在期待著什么,身子有意朝謝知歸傾斜。 可是謝知歸抬頭的一瞬,神色極快地變了,所有復雜情緒如輕煙被風吹走,死在了陽光的曝曬下,他依舊冷漠地看著他,拒人于千里之外。 謝知歸說:“我不知道?!?/br> “松手。” 第48章 明匪玉又生氣了。 幾乎是瞬間變臉。 因為謝知歸那句“不知道”, 踩斷了他某根隱忍的弦,積累多時的失望和怒火如決堤般轟地沖出。 他盯著他看了許久,從他琥珀淡色的瞳孔, 到吐字如刀的薄唇, 每一個都是傷人利器, 他突然站起來一把將桌上的東西嘩啦掃落。 “謝、知、歸!” 藥膏殘渣飛濺到謝知歸臉上,他眉頭也沒皺一下,用袖子淡定擦去,一言不發(fā)地端坐著。 他知道明匪玉想聽什么,但他不能說給他聽,也早就做好了要承擔怒火的準備。 可明匪玉最恨他這幅不為所動的樣子,比裝乖騙人還讓人憎恨! 他猛地沖過去抓住他的手,捏的很緊。 “謝知歸, 你是真糊涂還是裝糊涂呢!” 謝知歸瞥過頭, 不說話。 一看就是又打算先靠冷處理混過去, 事后再想辦法服軟哄他,從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明匪玉氣笑了, 謝知歸還真是清楚這招屢試不爽??! 一肚子火氣沒地方發(fā),又舍不得沖他發(fā), 往往只能憋屈地咽回去,燒得他的心肝脾肺都在疼。 可氣著氣著,他又突然奇怪地笑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拿你沒辦法?” 謝知歸覺得他話里有話,但依舊堅持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br> 他望向他, 目光沉寂淡定:“你問再多次也只會得到一個答案, 我不是你想要的那個人?!?/br> 這句話他已經(jīng)說過無數(shù)次。 不要再執(zhí)著于過去了, 不要再畫地為牢了。 更不要旁敲側(cè)擊試探他,因為,會失望的。 看著明匪玉如刀似刃的眼神剜在他身上,顯然他聽懂了,但就是不想放手。 他想把手抽出來,奈何明匪玉力氣太大,手腕皮膚已經(jīng)被捏紅了,他輕嘆口氣:“你就不能往前走走嗎?” “我不能!”明匪玉有些失控,手上力道陡然加重,謝知歸骨頭似乎都被捏出了咯咔聲。 “嘶?!?/br> 看到謝知歸吃痛的樣子,明匪玉一時不知道他是裝的還是真的痛。 他不甘心。 做了這么多,等了這么久,他要的怎么可能只是一個分道揚鑣的結(jié)局?得不到愛人怎么能夠罷休?! 就算滿天神佛擋在他面前,那他也會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一路披荊浴血而上,來到情人身邊,只為他單膝跪下,用那雙鮮血浸染的雙手背著他踏過尸山血?;丶摇?/br> 如果情人怕他懼他,不愿意跟他走,那也無妨,他不介意用點手段。 不等謝知歸有表示,明匪玉俯身在他耳畔低語,宛如給他下了某種蠱,又像是以命賭命的詛咒。 “你也別想走,除非我死了。” 撂下這話,明匪玉直接甩開他的手,拂袖而去。 謝知歸則是仿佛怔住了一般沒動。 這家伙現(xiàn)在執(zhí)拗地讓人恐懼。 走出大門沒幾步,明匪玉越想越氣悶,在屋檐下站定,回頭看去,就見謝知歸端坐在屋內(nèi),揉著手腕,安靜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即使他回頭了,謝知歸也只是短暫頓了頓眼神,沒有一句解釋,或者挽留的話,如同一座神情淡然的佛像。 讓人難受的莫過于此,有些人天生薄情,給他臺階他也不下,求他也沒用,就要坐在高臺上,冷睨眾生,不肯賜予一絲憐憫。 明匪玉動了動嘴唇:“你,就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哪怕是一句挽留的話或者眼神,服個軟就好。 可謝知歸神情如初,淡淡的聲音隔空飄來:“傷口別碰水?!?/br> “……”明匪玉自嘲地扯了下嘴角。 這算什么話?敷衍還是可憐?說他關(guān)心他,不夠分量,說客氣,卻又不夠決絕。 舍不了,斷不掉,藕絲一樣細細牽著對方,撓的對方心癢,但是只能看不能摸,一摸上去,它就斷了。 明匪玉站在光里,仍然覺得手腳冰涼,他又一次死心了。 隨后,他似是下了什么決定,同樣望向謝知歸,一字一句認真地對他說:“我不動你,但我也不會咽下這口氣?!?/br> 這話看似平靜,卻透著憤怒和狠勁,謝知歸微皺了下眉頭,但情緒還是沒有多大波動。 就不信明匪玉在不動他的前提下,能搞出什么幺蛾子來。 目送明匪玉氣沖沖走了,等身影一消失在視野中,他一直提著的那口氣再也撐不下去。 如溺水的人失去了他肺腔中最后一口空氣,臉色唰地慘白,要趴在桌面上撐著才不至于從凳子上跌落。 他一直在忍著痛苦。 他極難受地弓起身,頭抵在手臂上,大口呼吸著空氣。 “啊哈、啊哈——” 他用力扯開了緊緊勒在脖頸下的幾顆衣扣,希望能稍微緩解一下痛苦。 自從夢境里清醒過來,明匪玉親近他之后沒多久,他就感覺頭要炸了,就好像有東西試圖破開腦骨鉆出來一樣! 良久,他緩過了氣,勉強能爬起來了,虛弱擦去額間的汗,桌子上有一大片被冷汗浸透的黑色痕跡,提醒他剛才的痛苦。 他看向陽光燦爛、空無一人的屋外,有一絲慶幸沒被明匪玉看到他這樣子——躲在陰影里,像個見不得人的小東西一樣害怕發(fā)抖。 手腳仍然是發(fā)顫的,他強撐著站起來,先是去關(guān)上了大門,而后來到了鏡子前,撥開礙事的頭發(fā),直直審視鏡中人的眼睛。 他總覺得這具身體不對勁,不止有一個靈魂在和他爭奪控制權(quán)。 昨晚靈魂被撞碎的那一刻,好像有另一個魂魄試圖沖進來,代替虛弱的他占據(jù)這具身體。 盯得久了,這雙眼睛里隱約出現(xiàn)了另一個身影。 隨著時間流逝,好似有東西慢慢從鏡中浮現(xiàn)出來,黑氣勾勒的輪廓由模糊到清晰,成型的那一秒,謝知歸心臟好似被人捏住!頓時屏住了呼吸。 接著那黑影閃到他身后,不等他反應(yīng),勾起一抹詭異邪性的笑,雙手狠毒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謝知歸瞬間驚醒,想跑,但腳好像被什么東西扯住了。 他用盡全力才邁得動腿,從鏡子前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