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回家了[無限]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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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是個寶兒?!薄?/br> 一陣難捱的沉默后, 師幼青果斷看向封彬:“你有沒有和于澤說過我從呈古鎮(zhèn)出來的事?” 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維里的男人看向他,臉色奇差無比:“沒,他也沒問過……”封彬明白師幼青的意思, 可心底還是無法接受曾經(jīng)一起互相幫助過的隊友變成npc, 低頭絞盡腦汁道,“他的女朋友出了事,他是不是受了刺激才不關(guān)注外界?” “他能獨自去翻窗試驗規(guī)則, 說明思維還沒混亂到那種地步,”師幼青正色道, “如果他是玩家, 對于我的出現(xiàn), 就不該沒有半分警惕和疑惑,哪怕相信我,也該來問問我到底怎么出來的?!本拖袢~敬最開始那樣。 “那翻窗的事……” “暫時先不要去了,”師幼青望著前方數(shù)不盡的尸堆,“這個地方就是一個玩家的墳?zāi)? 如果在黑世界里, 還有利用尸體傷害玩家的可能,但這是白世界,你覺得這地方的作用會是什么?” “可惡……”封彬攥緊拳頭,“所有沒能離開這個副本的玩家全在這里,尸體不會變化, 就像是標本一樣堆放著……不可能只是為了警告,這個游戲簡直就是在玩弄我們!” “是的,也為了留下更多玩家, ”師幼青環(huán)顧四周, 漸漸平靜下來, “比如于澤?!?/br> 他說這話時,后面倏地傳來動靜。 薄槐反應(yīng)最快,只前腳追到天臺邊緣,那人影就不怕死似地立馬拉著繩子一躍而下。 “……” 師幼青和封彬連忙趕過去,這會兒只能從上面看到男人落地后疾速跑走的背景。 “于澤!”封彬面色難看至極。 如果于澤不是npc,根本沒必要這個時候跑掉。 校規(guī)對應(yīng)廢棄教學(xué)樓的規(guī)則是不可走入,他們攀爬進來不算違規(guī),沒必要遵守“不可同行”這條規(guī)則。 而對方那嫻熟的動作,顯然不是第一次過來…… “于澤本身就是大學(xué)生,比高中生大不了幾歲,穿上高中校服,若不是我們認得他,其實并不會覺得他和那些學(xué)生有太大的差距,如果系統(tǒng)需要活著的玩家成為npc,于澤的外形條件是滿足的?!睅熡浊鄾雎暤?。 這時,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從墻壁下傳來: “沒錯,他就是內(nèi)鬼,你們總算發(fā)現(xiàn)了!” 師幼青臉色微變,下一秒,如他預(yù)料,有人上來了! 戴著手甲鉤的兩只手青筋凸顯,用力抓住了墻壁頂端,接著,縱身躍了上來。 是宗津元! 身前一道風(fēng)掠過,師幼青再抬頭,薄槐已經(jīng)擋在了他前面。 宗津元這次頗為識趣,也不靠近,麻利地卸下那些工具,擦著手上血絲時,抬眼凝視著師幼青,意味深長地笑了:“上來一趟,受罪了吧?” 師幼青困惑道:“……倒是沒有,坐電梯有什么受罪的?” 對方這會兒才瞄到了不遠處那繩子下編出來的網(wǎng)兜,登時無語到一臉憋氣。 見師幼青抬腳要走,宗津元忙冷聲道:“他之前就來過,一直抱著那個尸體,你們還要把他當成隊友?” 師幼青停下動作,終于看向他:“哪具尸體?” 宗津元得意地哼哼,大步走到郭雅嵐的尸體跟前:“就這個,你們應(yīng)該也認識她吧?” 他似乎真的將這些尸體當做石像似的,毫不在意,后退一步竟直接坐在了其中一個高個子尸體的背后,翹著二郎腿說:“你們要不再找找?說不定還有認識的?!?/br> 封彬怒道:“你閉嘴!” 宗津元挑眉:“輪不到你讓我閉嘴。” 師幼青移開視線:“我們先下去吧?!?/br> 聞言,宗津元的笑容瞬間沒了:“我告訴你這么個消息,你總該有點兒回饋吧?” 師幼青一頓,漫不經(jīng)心地看向他:“于澤就算是npc,也絕對不會是兇手,他和我們一樣是轉(zhuǎn)學(xué)生身份,不可能提前來這里殺人,頂多和宿管老師一樣,是制約或阻礙我們?nèi)蝿?wù)的角色……回饋的話,我建議你不要翻出一樓那扇窗戶,哪怕獨自一人?!?/br> 于澤不是玩家,那么他主動給出的線索和信息就全部不能用了。 宗津元那股子惡氣徹底憋不住了:“我說的不是這個!” 師幼青還沒明白,薄槐忽然反常地抬步向前,隨即一個猛沖過去,動作間竟要直接抓著人扔下高樓…… 宗津元早有防備,就地一滾,飛快避開,起身就狠狠一腳過去,直往薄槐脊背。后者也不躲,反手鉗住他那雙手,狠狠一扭,兩人就在平地上左一拳右一腳地搏斗起來,混亂里,招數(shù)都不講了…… 封彬傻了眼,咬牙過去要阻攔,再這么發(fā)瘋,很可能兩人都會掉下去。 還沒靠近,師幼青忽然出聲:“你的興趣我想起來了,你別動薄槐?!?/br> “你先讓他別動我!”宗津元恨得牙癢癢,“瘋狗一個,你還護短!” “薄槐,你過來,”師幼青說,“你越打他越高興?!?/br> 宗津元動作一滯,臉上最后一絲倨傲也瀕臨瓦解:“cao!誰他媽高興?!” 薄槐一聽師幼青開口就松了手,接著撐地而起,后退幾步回到師幼青身邊,他氣息微喘,眼白部分多了許多血絲,看著宗津元的目光仍是隨時準備戰(zhàn)斗的狀態(tài)…… 師幼青看著前面的男人說:“你再怎么喜歡被打,我也不想滿足你,我不是變態(tài),你還是找同好吧?!?/br> “你……”宗津元胸膛劇烈起伏著,斜躺在地上望著他,“你……” 師幼青又說:“不過還是多謝你告訴我那件事,不然我也想不到于澤和那些npc的不同之處?!?/br> 封彬一臉懵地回頭:“什么?” 師幼青微笑道:“于澤現(xiàn)在還算不上正式npc。” 除了一旁的薄槐,封彬和前邊的宗津元都微變了臉色。 “當時薄槐說過,第一晚死去的新人很快就消失了,npc也轉(zhuǎn)頭忘了那個新人的存在。那這些尸體,你覺得能夠進廢棄教學(xué)樓的npc看得到嗎?” 封彬搖頭。 自然是不能,一來勢必會造成副本劇情崩壞,二來就算不顧及劇情影響,這些尸體對副本里的人來說,就是完全不存在于世上的人,根本沒必要看到。 “這個應(yīng)該就是一個只針對玩家可見的玩家墳?zāi)沟兀琻pc不可能看到玩家尸體的存在,就像現(xiàn)實的那些mm游戲一樣,玩家死亡后,路過的npc是完全無視尸體的,畢竟要維持游戲世界的秩序?!睅熡浊嗦曇糨p緩,“如果于澤是npc,那么他根本做不到去抱著郭雅嵐尸體這件事。最重要的是,他頭上始終沒有npc會顯示的名字?!?/br> 封彬驚道:“你是說,于澤沒出事……” 師幼青道:“不,他確實留在了這個副本里,這就是他的上一個副本。” “……他重新回到了這個副本?” 宗津元涼涼地笑了:“根本不可能!” “確實不可能,”師幼青說,“要是誰都能回到以前的副本,新人找個老玩家豈不是直接帶著掛進來?這個游戲自然不可能有這樣的bug,我想,于澤目前的身份只是介于玩家和npc之間?!?/br> 薄槐突然低聲道:“考核?!?/br> 師幼青點頭:“就是這樣!你們還記得校規(guī)里有一條‘考試期間不可作弊’嗎?我們的任務(wù)時間就截止到周五放學(xué),目前為止沒有任何考試通知,就算臨時有考試,不管我們考的是好是壞,都不會影響我們最后的生死,完全沒必要選擇作弊……那么這條規(guī)則,是不是其實就不是針對我們的?” “……” “就像是學(xué)生需要考試升學(xué),于澤因為上個副本的選擇,成為準npc,他才是經(jīng)歷考試的人。如果考試通過,他會成為這個副本的本土npc。” 宗津元詫異地看向師幼青,玩味的目光漸漸多了幾絲別的情緒。 “不過,我要反駁你說他是內(nèi)鬼的話,”師幼青垂眸瞥了宗津元一眼,“成為npc就代表不可能看到玩家的尸體,顯而易見,于澤是為了郭雅嵐選擇留下,而對他而言,這個副本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兩次,他不會猜不出尸體對誰可見。” 宗津元的視線變得灼熱,徹底定在他身上。 “玩家的任務(wù)是找出真相出去,那么準npc的考核任務(wù)肯定是阻礙玩家完成任務(wù)出去……于澤留下是為了看到郭雅嵐,他不會完成這個任務(wù),所以也不可能是內(nèi)鬼,只是為了多一輪留在這里陪伴郭雅嵐的機會,等我們這一輪結(jié)束后,他很可能因為考核失敗死在這里。” 宗津元站了起來,狠命盯著他:“你可真是個寶兒。” “薄槐!門衛(wèi)在往入口那邊走!”封彬突然上前攔住滿臉黑氣的薄槐,“別再動手了!” 師幼青頷首:“他被打會爽,別中計了。” “cao……”宗津元剛恢復(fù)的好心情一敗涂地,幾乎要七竅生煙了,“師幼青?。?!” 師幼青不做理睬。 而另一頭的下方,門衛(wèi)已經(jīng)越過圍欄,要從正門進入這棟廢棄教學(xué)樓了。 薄槐收回異常陰翳的目光,動身開始行動。他帶著師幼青先行下去,封彬盯著遠處動靜,待他們安全落地后,這才順著繩子一節(jié)一節(jié)下去,三人順利落地。 突然…… “把他帶走吧,只有你可以。”離開廢棄教學(xué)樓的第一步,師幼青聽到了這么一句話。 是個女人的聲音。 他回頭,可后面除了那堵墻,什么都沒有。 同行的薄槐和封彬神色依舊,看他停下,問道:“怎么了?” 師幼青沒作聲,只搖搖頭,垂下眼簾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 ……沒記錯的話,那是郭雅嵐的聲音。 那一句話,只有他聽到了。 * 同一時間的男生宿舍樓內(nèi)。 宿管出去打飯了,張永波趁著沒人注意,一溜煙跑進了宿舍一樓。 沖到那扇窗下時,他緊張又興奮。 這段時間,張永波已經(jīng)和那幾個npc混成了兄弟,他并非不愿意合作,只是不信任那群人,一群玩家都以一個空有臉蛋的病秧子馬首是瞻,能有什么腦子?過去合作,也不過白送信息罷了。 他之前還跟著宗津元聽了些許,事實證明他確實有先見之明,那些透露的信息,他自己都已經(jīng)從npc那邊打聽到了,沒什么真家伙。 ……或許這個副本就是他最適合他的副本,一路下來,收集線索格外順利,尤其是今天早上,他直接得到了一個關(guān)于兇手的重要線索! ——任益說自己的手機丟在了外面,很可能是回來爬窗時掉下去的,要等晚上再翻出去找。 ——陳正說任益以前根本不愛玩電腦游戲,昨晚出去上網(wǎng)只是一個幌子,肯定是做別的事去了。 ——于小輝說別看任益現(xiàn)在好好的,他手機丟了其實心里特別崩潰,因為他有個在手機草稿箱寫日記的習(xí)慣,平時手機都不讓人碰,肯定有很多秘密! 張永波當時都快笑了。 如果任益是兇手,只要得到那個手機,說不定就可以直接得到真相! 如果任益不是兇手,也能夠先排除他,而且那些秘密日記,總會有相關(guān)線索! 這么重要的信息應(yīng)該只在他一人手上! 四下寂靜無聲。 張永波先墊腳拿棍子將窗戶打開,隨即將進副本前隨身攜帶的鉤子拿出來,下面系著的是幾根鞋帶挫成的繩子,他用力將鉤子往窗戶口一甩,“啪”一聲,再拽拽繩子,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