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yī)高源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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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源打開了孩子的嘴巴,觀察了一下舌象,發(fā)現(xiàn)舌紅少津,苔薄白而干。推了推指紋,粗大而黯,直透三關(guān)。 見到這一幕,后面這群所長紛紛咋舌,好家伙,食指指紋分為風氣命三關(guān),風輕,氣重,命不治,直透三關(guān)則是比命關(guān)更重。這不是普通重癥,而是垂危大癥。 看到這場面,高源的眉頭也凝了一下,連呼吸都沉重了不少。他拿起患兒的小手,診斷了脈象,脈左沉數(shù),右浮大。 喬正也沉重地說:“患兒已經(jīng)有呼吸衰竭的危險了,而且呈現(xiàn)出堵塞性喘息樣呼吸,肺部大片實化,腹脹,而且發(fā)展到了不完全麻痹性腸梗阻。” 王漢章咽了咽口水,他看了看高源,又看了看喬正。還說把這個病例當成中西醫(yī)結(jié)合的樣例治療,結(jié)果居然是這么個情況。這要是沒救回來,下次再提中西醫(yī)結(jié)合,可就更難了。 高源也明白這個患兒是關(guān)鍵,所以這會兒他的壓力也很大。稍稍理了一下治療思路之后,高源詢問后面的所長們:“你們有沒有想上前來診斷辨證的?” 那群所長沒一個上前的,診斷信息他們剛才在后面都看見聽見了,再上前也折騰不出來什么新鮮花樣。 高源又問:“那么誰能把這孩子救活?” 家屬紛紛緊張地看著這群醫(yī)生。 只是這幫人面露尷尬,都這樣了,誰還敢治???大家又都看李潤玉,畢竟李潤玉才是縣里中醫(yī)第一人。 李潤玉也在皺眉思索病情,他也露出了犯難之色。 見李潤玉都犯難了,大家就更不敢說話了。 這些醫(yī)生大夫都是特意來會診的,所以家屬也沒敢打擾他們討論,只是希望他們能好好商量一下,拿出一個更有效的方案來。 高源詢問李潤玉:“李大夫,你怎么看?” 李潤玉眉頭緊鎖:“說實話,這個患兒情況確實很嚴重,我……” 放在平時,李潤玉直接會說治不了,帶走吧。因為他不搶救六成把握以下的垂危病人,這個患兒頂多也就是兩三成的存活概率,他是不可能出手的。 但現(xiàn)在高源就站在他面前,他又不太好直說。 高源又問:“那么治療這個患兒,難在什么地方?” 李潤玉道:“最難的自然是他的病情演變,指紋直透三關(guān)了,命在垂危。而且也很難治,一是呼吸衰竭,二是痰涎隆盛,三是腸梗阻,四是最根本的嚴重肺炎。” “要在垂危之際,面對這么多難題,難免會按下葫蘆浮起瓢。越是性命垂危的關(guān)鍵時刻,就越是難以照顧全面,更不能為了周全而去慢慢治療,所以這才是我猶豫和斟酌了很久的原因?!?/br> 其他所長也紛紛點頭。 苗然在一旁說:“平時還說的你們很了不起似的,這不持續(xù)給氧,人工呼吸,隨時吸痰,還有保留灌腸就能解決的事情嗎?” 這話一出,這些中醫(yī)當時就不高興了。 “真要這么容易,那你們怎么不把病人治好?” “有本事別來找我們中醫(yī),單你們自己去治,我倒是想看看你們能治成什么樣子。” 得,苗然果然是女刺頭,又吵起來了。 縣醫(yī)院的醫(yī)生心里也很虛,連市醫(yī)院都沒辦法,他們又能怎么樣?但中醫(yī)也很虛,兩幫人都很虛,只能干咧咧,誰也不敢上。 病人家屬看的一呆。 高源問李潤玉:“就像她說的,如果西醫(yī)保留了給氧,吸痰,灌腸等措施,你現(xiàn)在救活的概率有多大?” 這話一出,全場瞬間安靜了一下。 李潤玉更是心臟猛地突突兩下,他之前也沒想到這個,可若真把這幾個麻煩情況給控制住,好讓他專心針對一個,那患兒存活的概率可就從原來的兩三成,升到四五成了,他都快可以出手了。 李潤玉再看高源,神色都不一樣了。 其他所長也很快意識到了這一點,相互看著,有些驚疑。 高源問喬正:“若只用你們吸氧、吸痰,用抗生素等西醫(yī)措施,能把這孩子救活嗎?” 喬正微微搖頭。 苗然也鬧了個尷尬。 高源對眾人道:“所以這才是我一力主推中西醫(yī)合作的原因,面對這樣的重病患者,我們離不開對方的力量,只有相互合作,才是唯一的出路,才是挽救患者性命的最大保障?!?/br> “孩子是什么?往大了說,是我們這個國家和民族的未來;往小了說,是一個家庭的全部希望。你們在這里擺臉色,爭高低,鬧意見,你們是痛快了,病人怎么辦?孩子怎么辦?” 高源說的全場人都抬不起頭。 沈叢云在門外壓根沒進來,但他不用進來也知道高政委成功上線了,高大夫已經(jīng)用出他最強的本事了。 高源看看眾人,語氣深沉道:“各位醫(yī)生,為了這些患病的孩子,為了這些絕望的父母,為了這些處在破碎邊緣的家庭。孩子是他們的全部希望,而我們這些醫(yī)生大夫,是孩子的全部希望!” 在場眾人無不動容,大家都看向病人家屬。 患兒的父母,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全都眼含熱淚,都用懇求無比的眼神看著他們。 大家的心像是被狠狠挖了一下。 高源轉(zhuǎn)過身,朝著喬正伸出了手,鄭重地說:“我希望我們的合作,可以從這個孩子開始。讓我們中西醫(yī)攜手合作,把希望帶給他們!” “嗯!”喬正雙手抓住了高源的手,他也認真地點了點頭。 王漢章看的感慨不已,也虧得是高源有嚴重的政治問題,不然他這個局長位置都要保不住了。 戰(zhàn)斗英雄蘇平川在門口站著,他也忍不住鼓起了掌。高大夫這張嘴,比兩門榴彈炮還厲害。 第86章 你們救活了他 接下來就是下處方了,高源拉著李潤玉一起商量。李潤玉是不想摻和的,畢竟這孩子病太重了,他不愿意出手,但又不好意思跟高源強拗。 所以李潤玉在表示自己只做參謀后,就跟高源商議起來了。 患兒病程較長,邪稽不解,肺胃大傷,濁痰上逆,肺竅阻塞,已經(jīng)是正虛邪盛之象,而且病入垂危,此刻,只宜扶正,切不可功,一功就死。 所以他們決定用益氣生津,開竅化痰之法。 高源擬了一方,李潤玉看了之后,也只是訕笑幾下,沒給什么意見。高源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然后便囑咐趕緊抓藥,頻頻給服。 西醫(yī)這邊持續(xù)給患兒進行氧氣吸入,安排了專門的醫(yī)護人員隨時吸痰。同時用高滲鹽水保留灌腸,及時補給血漿等一系列對證治療和生命維持措施。 大夫們也就不去衛(wèi)生局了,干脆就在醫(yī)院里開會了。 除了說中西醫(yī)結(jié)合的事情,就是商討怎么應(yīng)對腺病毒肺炎。這個病難就難在傳變很快,辨證很難,一個沒注意就會變成重癥,甚至會演變成這樣的垂危大癥。 大家商量了一下午,也還沒拿出來一個非??煽康闹委煼桨?。 高源則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這孩子是從市里轉(zhuǎn)出來的。這樣說的話,市里肯定已經(jīng)蔓延起來了。綜合上輩子的記憶,怕是局面已經(jīng)不容樂觀了。 “要盡快啊……”高源心中暗自焦急。 傍晚,高源去查看了患兒,發(fā)現(xiàn)情況沒有明顯改善,他又更改了處方,在原來的方子上加入了西洋參和知母兩味藥,繼續(xù)服用。 當晚,他們在縣里住下。 高源卻沒有睡,點著油燈,在桌子前寫著什么。 沈叢云則呼呼大睡的。 次日,又是縣醫(yī)院,患兒復(fù)診。 所有醫(yī)生大夫都在,高源走在最前面,大家都在看他。 王漢章也來了,他對著高源點了點頭,但表情并不輕松。 雖然高源屢次強調(diào)中西醫(yī)共同治療的重要性,但沒有扎實的病例打底,大家很難從心底認可。 病人家屬都在里面,臉上堆滿了疲倦和擔憂,見醫(yī)生們過來了,家屬紛紛起身。孩子母親胡行珂過來打招呼:“高大夫,辛苦了。” 高源道:“應(yīng)該的,孩子怎么樣了?” 胡行珂輕輕嘆了一聲:“還這樣。” 胡行彥校長就在旁邊,他很想說點什么,但看見高源緊皺眉頭的樣子,他又把嘴巴閉上了。 高源神色很凝重。 后面那群所長心里很清楚,患兒本就垂危,若一直挽救不了,那等待這孩子的,只有死亡。大家又看高源和李潤玉,這兩人一個是全縣第一,一個是屢次起死回生的名醫(yī),兩人聯(lián)手都救不了嗎? 縣醫(yī)院醫(yī)生紛紛嘆氣。 王漢章心里也蒙上了一層陰影,看來中西醫(yī)結(jié)合更難推進了。 高源呼出一口氣,問:“患兒現(xiàn)在體溫多少?” 喬正問:“小田,體溫多少??!?/br> 小田正在測體溫,聽到對方詢問,他把體溫計拿出來看一下:“咦?體溫降了,不燒了。” 一聽這話,后面的醫(yī)生紛紛露出驚喜之色。 李潤玉趕緊站在了高源身邊,盯著孩子看。 王漢章也露出振奮之色,退燒了就好?。?/br> 可孩子母親卻愣了一下,她問:“退燒了嗎,這么快嗎?” 她哥哥胡行彥說:“退燒了還不好嘛?再說了,高大夫本來就很快,他是出了名的快!” 王漢章贊道:“胡校長說話很有水平啊?!?/br> 胡行彥笑了笑。 胡行珂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后說:“原來是這樣啊,不過剛剛我摸著孩子額頭還是很燙的,可能是真的快吧……” “你說什么?”高源立刻轉(zhuǎn)頭看向胡行珂。 “???”胡行珂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什么了。 高源不等人家說話,他又立刻看向小孩,說:“再量,再報!” 說完,他趕緊上前診斷。 其他人看的一愣,不是降溫了嗎?不是藥物起效了嗎?高源大夫怎么還這么緊張? 小田甩了甩體溫計,繼續(xù)量體溫。 高源伸手摸患兒,發(fā)現(xiàn)患兒雙足發(fā)涼,仍然深度昏迷,而且氣息很微弱。 小田拿出了體溫計,再一看,頓時一驚:“哎呀,體溫怎么還在下降?這孩子體溫正在急劇下降!” “什么?”這話一出,全場一驚。 原來不是退燒,而是小孩已經(jīng)病的連發(fā)燒的能力都沒有了,體溫下降,陰津已傷,陽氣又欲脫,這是要陰陽離絕啊,真是命在頃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