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8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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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遙微微一笑,笑意未達眼底:“星月宮的宮主,想必不會用真名在我身邊潛伏罷?” 袁征一下子變了臉色,半晌苦笑出聲:“你知道了……對不起?!?/br> 蕭遙搖搖頭:“用不著對不起,各為其主而已?!?/br> 袁征看著坐在自己對面,天下最尊貴的女子無悲無喜的臉,心里涌上一股難言的哀傷與痛楚,他情愿她難過或者憤怒,而不是這般善解人意。 袁征的俊臉白了白,輕輕地道:“是不是,我說什么,公主都不會信了?” 被欺騙了卻不憤怒亦不難過,可見,在她心目中,對他沒什么情分。 蕭遙沒有回答這話,而是問道:“問你潛伏在我身邊的目的,只怕你也不肯說。那么,我便問你,房止善是不是對我下毒之人?” 袁征沉默了片刻,點頭,澀聲說道:“是?!?/br> 蕭遙低下頭,想了想,問道:“在清風寨飛瀑旁邊,在我喝的茶水里,是不是?” 袁征的俊臉再度白了白,手指攥得發(fā)白,他垂下眼瞼,輕輕地道:“是?!?/br> 蕭遙了然地點點頭,低下頭來,沒有說話。 當時她覺得茶的味道更香醇了,可清風寨的大當家和二當家卻說房止善泡茶的功夫沒有長進,一如既往。 原來只有她的茶格外香醇,因為里面加了藕斷絲連。 此外,袁征當時站在她身后,忽然動了動。 可嘆她當時以為他是站累了,讓他自去休息,沒想到,他只是察覺了茶里有東西,才動了動。 只是,他終究沒有阻止,隨后眼睜睜地看著她喝下那杯下了藕斷絲連的茶。 所以,袁征問她,是不是他說什么,她都不會信了。 這是毋庸置疑的。 其實,袁征潛伏在她身邊的來意,不用問也該知道了,那必定是要她的性命的,不然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喝下加了東西的茶。 至于后來改變了主意,蕭遙已經不想理會了。 她正想著,肩膀忽然被人握住了,旋即,耳旁響起袁征的聲音:“遙遙,你恨我好不好?你生氣,或者難過,好不好?” 他無數(shù)次在心里叫她的名字,遙遙,遙遙,可是沒有機會叫,他只能憑著想象叫,憑著在夢中這樣喚她。 沒想到第一次,在她面前親口喊出這個名字,竟然是這個時候。 蕭遙抬眸看向袁征,看到他眸中深沉的痛苦,忽然笑了笑:“難過又有什么用?孤家寡人,注定是我的命運?!?/br> 袁征看著她清凌凌的眸子,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輕輕地道:“遙遙,你不是孤家寡人,會有很多人愛你的。你的那些母妃們,你身邊侍候的大宮女……” 還有……他。 只是他已經沒有資格跟她說愛了。 他親眼看著她喝下無解的毒藥藕斷絲連。 蕭遙伸出手,拿掉袁征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手,輕輕地說道:“這就是我的事了?!?/br> 袁征看著她不顯難過的面容,心里頭的難過鋪天蓋地,他閉上了眼睛,苦澀地問道:“你會怎么處置我?” 蕭遙退開一步:“我得查清楚,你有沒有對我做過什么,是否對外傳過消息,屆時再處置?!?/br> 袁征貪婪地看著她的面容,見她后退一步,便下意識地上前一步。 他不想遠離她,也舍不得遠離她。 可是一步踏出,他感覺到了身上的乏力,忽然想起蕭遙給自己倒的那杯茶,心中頓時升起一種自虐般的快感,雙手握住蕭遙的肩膀:“你對我下藥,拿刀刺我,我都不會反抗。” 蕭遙搖搖頭:“我不需要拿刀刺你,自有國法?!?/br> 袁征苦笑,凝視著她的臉:“遙遙,我可以受來自你的各種酷刑,可是我不能失去自由,我還有事要做?!?/br> 蕭遙道:“這可由不得你了?!闭f到這里,揚聲道,“來人?!?/br> 袁征見她半點情面也無,心中更苦澀,嘴上說道:“遙遙,我要走,天下無人能留得住我的?!?/br> 說著,右手抬起來,動了動,到底沒有按照心里的意愿,輕輕碰一碰她的臉。 他向前走出幾步,聽著殿外宮女與侍衛(wèi)的腳步聲,看著蕭遙:“遙遙,你是個好皇帝,我一定會找到解藥的?!还苣阈挪恍?,我在戰(zhàn)場上,就決定放棄了任務?!?/br> 說完,深深的看了蕭遙一眼,腳下一點,如同鬼魅一般,消失了。 這時紅雀與枕心才領著一群侍衛(wèi)進來。 蕭遙擺了擺手:“人走了,出去罷?!钡热顺鋈チ耍@才在椅子上坐下。 紅雀與枕心很快去而復返,臉上都帶著不解,紛紛問道:“皇上,這是怎么回事?為何要抓袁征,他犯了什么錯么?他請假到宮外,其實是做什么壞事?” 蕭遙看著兩個宮女,說道:“袁征是江湖中人,受人所托潛伏在我身邊。” 紅雀與枕心大吃一驚,面面相覷,都連連道:“怎么會這樣……” 袁征侍候皇上有多盡心,沒有人比她們這兩個近身侍候的大宮女清楚了,由于太盡心,她們作為大宮女,有時甚至覺得自慚形穢。 這樣的人,怎么會是潛伏的壞人? 蕭遙不想再談論這事,就道:“此事休要說出去,對外,便報個病故罷。另外,我這里不需要人侍候,你們出去罷?!?/br> 紅雀與枕心聽了,連忙點了點頭,又擔心地看了蕭遙一眼,這才出去。 她們知道,皇上一定很難過。 畢竟身邊侍候的人,怎么說也是有情分的。 蕭遙一個人坐著,揉了揉眉心,覺得腦海里全是各種紛亂的思緒,干脆起身到一旁,拿起一本書看起來。 看了不知多久,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蕭遙打了個寒顫,才驚覺夜幕降臨了。 這時她身上忽然被批了一件衣服,接著耳畔響起袁征的聲音:“遙遙,你要注意穿衣?!?/br> 蕭遙一扭身,見略有些昏暗的房中,袁征站在自己身后,正注視著自己。 她沉下了俏臉:“你竟還敢來?” 袁征道:“我只是想來告訴你,我的真名,也是叫袁征。對外,才有個假名,叫龍溟?!?/br> 蕭遙說道:“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或者,留下,去大牢?!?/br> 袁征沒有說話,目光注視著她手上那本書,忽然說道:“我這便走了?!闭f著腳下一點,人很快消失了。 只是人去了,房中留下一聲悠悠的嘆息。 蕭遙吃晚飯之后,暗中傳密令到鷹營,讓人加大力度查房家。 夜里,她躺在床上,到底還是睡不著了。 袁征跟在她身邊那么長時間,侍候她盡心盡力,在戰(zhàn)場上為她擋過刀,說沒有情分,那是假的。 可是,就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是另有目的的,她如何還能念過去的情分? 很快蕭遙就沒有空再想這件事了,因為會試開始了——她初登基,開了恩科。 會試剛考過,春天即將結束時,因倒春寒,身體越發(fā)虛弱的蕭遙病倒了。 太醫(yī)輪番診治了個遍,也只能開些慢慢改善的藥。 蕭遙的身體很難受,渾身無力,腦袋也昏昏沉沉的,可她還是堅持上朝,直到身體再也不能支撐,才罷朝,自己在寢宮中休息,稍微有些精力了,又馬上批奏折處理事務。 紅雀與枕心都十分擔心,日??鄤?,太皇太后與太妃們也都輪番前來讓她休息。 蕭遙也想休息,這時李大人從南方遣人回來傳訊。 她很緊迫,因此拖著病體,在御書房召見了李大人遣回來的人。 問了來人蕭遙得知,造船廠正在組建,造船的工匠也找打到了幾個,但要造船還需要不少時間,幸而李大人找到了愿意聽朝廷派遣的船王文家來,可隨時出海。 此人回來,除了稟告消息,也是想知道,何時能出海。 蕭遙大喜過望,當即就說道:“下個月十八,日子很不錯,便那天出海罷。你先南下帶書信給李大人,讓他準備出海之日常用度,屆時我會讓劉大人帶齊出海售賣的東西南下與他匯合。” 等人走了,當即就忙碌起來,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 之后,會試的前十名答卷被送了來,蕭遙需要一一看過。 她看完了,沒有異議,便讓主考官準備放榜事宜。 蕭遙的身體本就很不好,又接連勞累,病情很快就加重了,躺在床榻上,幾乎難以動彈。 傍晚時分,又燒起來,她迷迷糊糊的,覺得難受至極,極想喝水,可是卻沒有力氣起身喚人。 正在此時,身體忽然被扶起來,接著有一雙手抵在她身后,也不知做了什么,她感覺身上涼沁沁的,極為舒服。 很快,她背后被塞了靠背,斜斜靠著。 然后有冰涼的東西抵在她唇邊,她憑感覺,知道這是杯子,忙張嘴大口喝起來。 溫暖滋潤的水滋潤了干涸的喉嚨,她覺得舒服多了。 這時耳旁響起一道熟悉的嗓音:“對不起,遙遙,對不起。” 蕭遙也不知道他說了多少個對不起,她后來是在綿綿不斷的“對不起”里睡著的。 次日起來,蕭遙感覺身體舒服了一些,想起夜里,很是確信夜里袁征的確來過。 他武功高強,可以將同樣武功高強的房止善打個半死,喝了她下了迷藥的茶,卻絲毫不受影響,夜里想進宮里,自然不在話下。 蕭遙默默地加強了守衛(wèi),生怕有一天會被這種級別的高手摸進來行刺。 然而之后幾晚,袁征都前來,用手抵在她身后,給她輸送內力。 她有了行動力之后,對此很是抗拒,可袁征不由分說,點了她的xue道,仍舊給她輸送內力。 許是看得出她眸子里的怒意,袁征每每臨走前,都會說:“遙遙,別的我都聽你的,可是這件事,不行?!?/br> 蕭遙的身體終于好轉起來時,聽到紅雀與枕心幾個宮女在討論這一年的恩科。 聽了一會兒,她才知道,紅雀她們討論的,是一個好不容易榜上有名的老進士,據(jù)說因為太過激動,竟被痰堵了喉嚨,一命嗚呼了。 “據(jù)說六十三歲了,三十歲中舉,考了三十三年會試,次次名落孫山,而今次恩科,終于中了。只是想不到,太過激動,竟沒有命去享受這榮華富貴了?!?/br> “聽說為了供他讀書,家底全都敗光了,老母親與妻兒孫子孫女一大家子快窮得討飯了,就等著他高中改善家里的,沒想到中是中了,人卻去了。” 蕭遙聽得唏噓,對這老進士也不知該如何評價。 有毅力,堅持從壯年一直考到白發(fā)蒼蒼,這是值得敬佩的。 可是,為科舉而癲狂,甚至掏空了家底,真的值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