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10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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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遙含笑說道:“這本《中草藥圖繪》的確不錯,我曾想過印刷,原本留起來的,可惜費用太貴了,加上需要人工一點一點地上色,所以最終作罷。” 許大夫聽了蕭遙這話連忙道:“蕭娘子以后手上有了銀錢,還是請人再制作一本罷。你這手繪的圖冊很珍貴,總翻這本,若弄舊了著實可惜得緊?!?/br> 旁邊許大夫的娘子張娘子聽了,湊過來看這本繪圖冊,頓時也大為驚艷,不住地點頭:“這可與那些畫家的畫兒媲美了,還更逼真呢。依我說,最好裝裱起來,省得壞了?!?/br> 許大夫一聽,忙也點點頭:“正是,就該裝裱起來?!?/br> 蕭遙聽了,也動了心思,旋即點點頭:“既如此,我得了空,再裝裱這畫冊罷?!?/br> 因為想著能存長久些,她是用正經(jīng)作畫的凈皮宣紙畫的,裝裱起來,應(yīng)該能放很久了。 之后幾日,蕭遙讓香草和寶生忙醫(yī)館的事,自己則在家中看許大夫家里的醫(yī)書,一邊看一邊抄,順帶教蕭平《三字經(jīng)》。 蕭平到底讀什么書塾,她還在物色,到如今還不曾定下來。 為人母之后,她才知道,只是為孩子物色一個書塾,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足可以讓她cao碎了心。 這日,蕭遙讓蕭平在家讀書,自己則出門去診治嚴家介紹的一個大戶病患,順便拿了自己的《中草藥圖繪》去裝裱。 這大戶人家姓鄭,做的是綢緞生意,據(jù)說有一種綢緞甚至是年年進給宮中的貴人的,因此在當?shù)孛麣夂艽?,是赫赫有名的大戶?/br> 蕭遙下了車,就有幾個丫頭簇擁著一個管事媳婦迎上來,兩廂一見面,大家都有些吃驚。 原來,這管事媳婦不是別人,竟是當年季姑娘身邊的丫鬟如月。 如月吃驚過后臉上馬上端起笑容,不著痕跡地上下打量了蕭遙一番,笑著說道:“原來是蕭娘子。多年不見,蕭娘子可好?”她看得出,蕭遙如今是婦人打扮。 旁邊幾個丫頭原本看著蕭遙的容色正驚艷,聽到如月這話,都有些吃驚,紛紛道:“原來如月jiejie認得這位大夫么?” 如月笑道:“自然認得。”說完熱情地請蕭遙進去。 蕭遙是來看病的,因此也不怵,微微頷首便跟著如月往里面走。 如月一邊走一邊含笑問蕭遙:“蕭娘子這些年去了哪里?過得如何?” 蕭遙道:“到處走了走,過得還好?!眲e的,就不多廢話了。 如月又道:“當年蕭娘子離開三個月后,我們奶奶便嫁到這里來,因當年侍候的情分,她也把我?guī)н^來了。我們老太太不舒服,平素是我們奶奶診治的,只是進來三哥兒不舒服,我們奶奶照顧三哥兒病倒了,才往外請大夫,不想這大夫,竟是蕭娘子,真這是緣分啊?!?/br> 蕭遙笑笑,和如月說得上是緣分,和季姑娘么,那只能稱之為孽緣。 只是不知道向來眼界高于頂?shù)募竟媚铮趺纯霞薜缴倘思易隽松倘藡D。 尚書府當時對季姑娘極好,怎么不給季姑娘說一個士大夫呢? 蕭遙一路走來,發(fā)現(xiàn)秦府里頭一派園林風光,處處雕琢的假山奇石活水,充分展示出秦家的富庶。 進了二門,蕭遙跟著如月直奔秦老太太的院子。 當看到秦老太太虛弱的模樣,蕭遙就知道,這老太太已經(jīng)發(fā)過一次病了。 屋里兩位少奶奶以及貼身丫頭們看到蕭遙進來,感覺原本暗沉的屋子陡然變得明亮起來,只是,她們的心情,則馬上灰暗下來。 如此年輕,如此貌美的女子,當真是個醫(yī)術(shù)高明的大夫么? 別鄭重其事請來,醫(yī)術(shù)還不如老三媳婦/她們?nèi)倌棠蹋?/br> 穿了一件青衫的丫頭上前,引蕭遙上前給秦老太太把脈。 蕭遙自然看出這些丫頭目光中的懷疑,但并不以為意,坐下給秦老太太把脈,把完了,便問道:“老太太可是愛吃甜食并各種糕點?難以戒口?” 青衫丫頭聽了,忙點點頭:“正是?!笨聪蚴掃b的目光,也比原先明亮了許多。 雖然嚴家一再說這位大夫雖然是女子,但醫(yī)術(shù)高明,但是她們看到進來的是一位罕見的美人,心里還是止不住地涌上失望。如今看來,倒是她們小看了人。 蕭遙一邊開藥方一邊道:“老太太年事已高,得的又是消歇癥,這習(xí)慣可一定得改,否則便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是沒有法子的。如今我開一張藥方以及寫下一些注意事項,還請府上勸著老太太些?!?/br> 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聽了這話,連忙點頭答應(yīng)。 秦老太太不悅地道:“人活一輩子,若連吃也不能吃個開心,做人還有什么樂趣?” 蕭遙笑道:“話也不是這么說的,你想,長久少吃些,可不比短時間吃個飽好很多么?” 秦老太太的兩個孫媳婦也在勸秦老太太,又說起重孫子還不大,希望老太太戒口,到時幫重孫子物色媳婦兒。 蕭遙在旁聽著,并不答話。 卻說如月,自從引了蕭遙進秦老太太的院子,便找了個借口回季姑娘的院子。 季姑娘正懶洋洋地歪在軟榻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書,見如月進來,便問道:“大夫可是帶到了?可曾待我向老太太致歉?” 她是后嫁進來的,總被妯娌針對,累活苦活得罪人的活全都得做,卻沒多少銀錢過手,心里早不滿了。 這次便借著兒子不舒服,自己多日照顧,病倒了為借口,光明正大地罷工了。 如月忙道:“大少奶奶,你可知道,今兒府上來的這一位大夫是誰?” 季姑娘說道:“是誰?難不成還是我們認識的?” 如月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是蕭姑娘!” “蕭姑娘?”季姑娘吃了一驚,“她居然做了大夫?你說的可是真的?”當年,蕭遙嫁到尚書府之后,可是嘲諷過女大夫不好的,這樣的蕭遙,如何有可能做大夫? 如月馬上點頭:“千真萬確!” 季姑娘想了想便道:“興許她過得極其落魄,便做了赤腳大夫戶口罷?!闭f到這里嘆息一聲,道,“走罷,老太太不舒服,我這個做孫媳婦的便是身子有些不便,也該去看看的。” 如月忙點頭,馬上服侍季姑娘更衣。 季姑娘坐在銅鏡跟前,讓丫鬟給自己梳頭,問如月:“蕭遙她可有好奇我在府里,為何還要請外來的大夫?” 如月?lián)u搖頭:“她并不曾問。不過,我說了,往常是奶奶給老太太醫(yī)治的,因姑娘照顧三哥兒病了,才在外頭請了大夫進來治病。” 季姑娘滿意地點點頭,又問道:“你可曾問過蕭遙這些年來去了哪里,過得好不好,是否已經(jīng)再次成親?” 如月道:“我只問了她這些年來去了哪里,過得如何,她只說了‘還好’兩個字,旁的便不肯多說了。因當時還有其他丫頭在,我便不再進一步問了?!?/br> 季姑娘聽了,又問:“那她的衣衫如何?坐過來的馬車又如何?” 如月道:“只是普通的棉布,勝在干凈整潔,當然,蕭娘子那容顏,也為棉布增色不少。至于馬車,是租賃而來的那種,并無什么特殊之處?!?/br> 季姑娘聽了,嘴角快速翹了一下,眉頭飛快地聚攏起來:“那她定然過得很不好的了,她從小便不怎么受過苦,離開尚書府之后卻這般,我聽著實在不忍心?!闭f完便指揮貼身大丫頭去拿了一根金簪出來。 如月見了便道:“奶奶,大奶奶和二奶奶下半晌約了縣令夫人喝茶,您可是要參加?” 季姑娘聽如月這話,眉頭皺了皺。 如月不說,她還忘了,蕭遙身份低微,若自己與她相認,怕是會叫妯娌們笑話。 季姑娘覺得為難,不由得坐在銅鏡前怔怔地出神。 過了一會兒,她已經(jīng)想好了。 秦府知道她的跟腳,那么,對她認識一個大夫,應(yīng)該不會反感的。 蕭遙叮囑完注意事項,便起身告辭了。 大少奶奶連忙給了一錠銀子做診金。 蕭遙謝過,再次讓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勸好老太太規(guī)律吃飯,少吃甜食,這才準備轉(zhuǎn)身離開。 這時外頭忽然有人掀簾子進來,旋即,季姑娘和如月便走了進來。 蕭遙見了,少不得站在一旁。 季姑娘進來之后,先跟老太太和兩位少奶奶問安,又問了秦老太太的病情,這才看向蕭遙:“遙遙,多年不見,你可還好?” 蕭遙笑道:“還好?!?/br> 秦老太太頓時有些驚訝:“你與這大夫竟認識么?” 季姑娘笑著頷首,目光中充滿了感激,說道:“我與遙遙不僅認識,而且說起來,是遙遙爹娘救回來養(yǎng)大的,我的一身醫(yī)術(shù),也是從遙遙家學(xué)來的?!?/br> 來之前她已經(jīng)想好了,這些事,有心人隨便一查便能查出,因此決定甫一見面便交代,省得留下后患。 她相信,自己這樣示好,蕭遙不可能拆臺的,畢竟她如今是秦府的三少奶奶,代表著秦府,蕭遙但凡識相點都不可能做這樣的傻事。 蕭遙偏偏不識抬舉,淡淡地道:“當不得秦家三少奶奶這樣抬舉?!闭f完看向秦老太太,“此事已了,告辭。” 季姑娘見蕭遙如此下自己的面子,當即就露出委屈的神色來。 秦老太太看看蕭遙,又看了看季姑娘,對大孫媳婦說道:“既如此,你便派人送大夫出去罷?!?/br> 這女子,一再勒令不許自己吃甜食與糕點,本就惹惱了她,如今還給她的孫媳婦臉色看,她對此人更不喜了。 季姑娘聽了秦老太太這話,心中暗喜。 老太太點名讓丫頭去送,就表示,她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很看不慣蕭遙下她的面子。 當下忙上前:“老太太,孫媳原是要來侍候您的,只是這些時日照顧三哥兒,怕惹了病氣,過給老太太,因此便厚顏躲懶了。再者,遙遙與我關(guān)系不一般,我是無論如何都要送一送的?!?/br> 蕭遙在旁道:“不必?!?/br> 季姑娘一滯,但還是有些委屈地假裝不曾聽到,沖秦老太太行了禮,便跟著蕭遙出去了。 一路出去,季姑娘說道:“遙遙,你對我還是充滿誤會么?” 蕭遙有些不耐煩地道:“是不是誤會,你心里很清楚?!?/br> 季姑娘眸中閃過一抹黯然,抿了嘴唇,說道:“不管你怎么想我,可是在我心里,你始終是我的好meimei?!?/br> 蕭遙的手開始癢起來,看著季姑娘那張惺惺作態(tài)的臉,很想一巴掌扇過去。 可是想到蕭平,她還是忍了下來,道:“閉嘴!” 季姑娘見蕭遙如此,不由得苦笑起來。 過了半晌,她又說道:“你如今住在何處?若沒有地方住,可住到我陪嫁的莊子上。那還是尚書府陪嫁過來的呢,他們待我實在太好,可惜我如今遠嫁,極少能再見他們了?!?/br> 蕭遙任由她炫耀,懶得搭理。 季姑娘見蕭遙不答話,便又道:“不如你將你如今的住處告訴我?回頭我與你姐夫去探望你。他今年考中舉人,來年準備下場,但想必還能抽出時間來陪我去看看你的。” 蕭遙還是沒有理會。 她如今可算是見識到了,真正討人嫌的不是做壞事的人,而是喋喋不休明知道別人不愛聽卻還喜歡嗶嗶的人。 她琢磨著,自己是不是可以想個辦法,給季姑娘一點顏色瞧瞧。 相信只要做得不著痕跡,秦家是不好跟她計較的,至于秦家從此以后不再請她看診,倒不是什么問題,因為秦家有季姑娘這人在,她也不想來,只不過因為她是大夫,天職使然,讓她不好主動拒絕為病人看病而已。 這么想著,蕭遙開始轉(zhuǎn)動腦筋,想法子讓季姑娘吃癟。 季姑娘身后幾個丫頭見蕭遙對季姑娘愛答不理,目光中都露出不忿的神色。 她們奶奶是秦府的三少奶奶,這蕭大夫不過是個赤腳醫(yī)生,連綢緞都穿不起,有什么資格對她們奶奶愛答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