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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1030節(jié)

    蕭遙上午將醫(yī)館拜托給孫大夫、廖大夫以及許大夫之后,直奔青山書院。

    因馬先生有事,她便先去找蕭平。

    母子倆多日不見,此次再見,都有很多話說,說了一會兒,蕭平提起蕭遙醫(yī)治趙楊氏的事,道:“千金堂和福慶堂的東家不要臉,娘不要給他們臉。有些人,越給臉越是不要臉的?!?/br>
    蕭遙含笑點頭:“放心,娘知道怎么做的。你娘我呀,可不是個軟柿子,能讓人任意拿捏的?!?/br>
    蕭平也打聽到蕭遙沒有吃虧可,反而狠狠打了千金堂與福慶堂的臉,當即點點頭:“嗯,娘不被人欺負就好。”

    這時馬先生與馬夫人來了,蕭平知道要讀書了,依依不舍地叮囑蕭遙:“娘以后要常來看我?!?/br>
    蕭遙含笑點頭:“好。”隨即與馬夫人到一旁說話,讓馬先生給蕭平授課。

    馬夫人見蕭遙不時注視著不遠處聽馬先生講課的蕭平,便笑道:“平兒是個聰慧的學生,記憶力絕佳,讀兩遍書便能記下來了,釋義也懂,最難得的是,你教得好,他也打小見慣老百姓的生活,很多時候思考的角度都很叫青山欣喜。”

    馬先生的字就是青山,書院正是以他的字命名的。

    蕭遙笑道:“也是馬先生教得好?!?/br>
    她先前和蕭平說話,得知馬先生教課很全面,四書五經(jīng)六藝,天文地理等,甚至騎射也有涉獵,每日都安排得很是妥當。

    當然,馬先生要作畫,所以教了之后,是讓蕭平自己練習,第二日再考核的。

    兩人說笑一陣,馬先生教完蕭平并布置任務后,便拿著一幅畫過來,笑道:“老夫根據(jù)前些日子從蕭大夫處學來的技法,又加以揣摩蕭大夫的畫,昨日嘗試著畫了一株梅花,蕭大夫過來看看?!?/br>
    蕭遙嘴上道:“我只是略懂繪畫,論起品評,卻是不懂的?!币贿呎f一邊低頭去看。

    馬先生畫的這株梅花,融合了她所說的技法與傳統(tǒng)的寫意畫法,形似,但神韻更是卓絕,只一看,便能隱隱看出大家氣象來。

    蕭遙對此贊不絕口,搜腸刮肚說了一些自己的見解。

    馬先生聽到蕭遙的夸贊,不住地撫須長笑,聽蕭遙的見解,又若有所思。

    兩人正說著,小童忽然來報,說高山有問題請教先生。

    馬先生聽了跟蕭遙告罪,讓小童去將人請進來,自己則走到不遠處的小亭坐著。

    秦峰恭敬地走到馬先生跟前,歉意地道了打擾之意,這才拿出一個冊子,道:“今有一題,學生苦思,難以聯(lián)合現(xiàn)實破題,特來請教先生?!?/br>
    馬先生接過去低頭看起來。

    秦峰恭敬地站著,耳旁不時能聽到不遠處女子輕聲說笑的聲音。

    當聽到“蕭大夫”這三個字時,他有些吃驚,下意識抬頭看過去。

    這一看便一怔,驚覺失禮,忙面紅耳赤地收回目光,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再不敢看。

    少頃,馬先生開始講解,秦峰有些迷迷糊糊的,勉強記住,忙拿了冊子便離開。

    直到離開青山書院的山門,他才站住腳,回頭看向花木掩映處的青山書院。

    原來,能畫出那樣的植物的蕭大夫,是那般的人物。

    念歌她,為何要對這樣一位女子充滿怨懟,甚至不惜撒謊呢?

    須知,蕭大夫是她的恩人啊。

    蕭遙與馬先生又談論了一會兒畫技,這才下山。

    到了醫(yī)館處,蕭遙見大家都在,想起一事,便招呼大家過來坐著討論。

    祁公子和鄭公子最近滿心都是蕭遙做的好菜,因此遇見什么都要參一腳,此時便也坐過來旁聽。

    蕭遙道:“據(jù)我所知,如今所有醫(yī)館,都是一個大夫醫(yī)治所有癥狀。我的醫(yī)館,我初步是打算各個大夫醫(yī)治自己擅長的病癥,有病人時治病,沒有病人時研究,爭取醫(yī)術(shù)更精湛。當然,若病人實在太多,大家互相幫助也是可以的?!?/br>
    許大夫自己擅長跌打損傷,在其他方面卻沒有多大建樹,自然同意這提議的,當即點頭附和。

    孫大夫道:“我們?nèi)缃裰坏盟膫€大夫,若分管不同的癥狀,根本分不過來?!?/br>
    蕭遙道:“那么目前,就負責自己相對擅長的病癥,等到我們的隊伍越來越龐大時再進一步細分?!闭f到這里,盈盈美目從眾人臉上慢慢掃過,認真地說道,

    “我希望我們年邁時,回憶起自己一生對這個世界的貢獻,不僅僅是治好了多少人,做過多少義診,還有就是為后世留下了哪些醫(yī)學著作?!?/br>
    孫大夫、廖大夫以及許大夫聞言,目光中都忍不住露出激動和向往的光芒。

    為這個世界留下醫(yī)學著作么?

    他們能做到么?

    這時祁公子忽然開口:“蕭大夫認為,專攻一項時,更能研究得更深么?”

    蕭遙點頭:“這是我的理解。當然,專攻并不意味著對其他病癥毫不關(guān)心,我始終認為,世上萬事都是觸類旁通的,多懂一些,得到的啟發(fā)會更多?!?/br>
    祁公子點了點頭,微微垂下眼瞼思索,沒有再說話。

    這時鄭公子開口了:“在我們武林中,頂尖高手都是專心修煉一門武功的,但是對其他武功,也會看會了解,爭取心中有數(shù)或者得到啟發(fā)。”

    孫大夫幾個聽到鄭公子這話,便都點點頭。

    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來。

    散會時,許大夫找到蕭遙,說道:“這幾日千金堂和福慶堂的病人少了很多,以我對吳大夫的了解,他怕是心懷不忿,極有可能報復,所以我們醫(yī)館開起來,一定要小心。”

    蕭遙點點頭。

    吳大夫這人有多無恥,她是親眼見過的,并不敢掉以輕心。

    因為有孫大夫、廖大夫以及許大夫幫忙,醫(yī)館一切準備就緒,在三日后,便開張了。

    蕭遙名氣大,因此醫(yī)館一開張,便來了很多病人。

    普通老百姓不少,而本城的權(quán)貴富戶,也來了不少,且多數(shù)是上了年紀的人。

    第一日,蕭遙忙得不可開交。

    因為很多富戶權(quán)貴找她診治消歇癥,即使情況不嚴重的,也都來拜托她診脈。

    蕭遙知道,這些人是想提前打好關(guān)系,等到將來病發(fā),能憑著這點情分盡快請到她。

    對此,蕭遙哭笑不得,不得不揚聲說道:“諸位,消歇癥沒法子徹底根治,只能控制病情。如果不嚴重的,好生注意飲食就可以了,不必來找我診脈。至于將來,我是個大夫,誰來請我治病,我都會去的。”

    那些富戶聽了,看了看背后排著的長隊,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去。

    他們都知道,這蕭大夫是個實在人,說的話是真心話,若不聽她的,惹惱了她,她反而有可能記仇。

    這些人剛準備離開,就聽到醫(yī)館門前有人放聲哀嚎:“蕭大夫是個庸醫(yī),按照她的方子治病,情況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許多人都忍不住探頭出來看熱鬧。

    鄭公子特地叫來看場子的手下當即迎上去,沉聲問道:“你是誰?何時來請過蕭大夫治???可有認證物證?”

    蓬山站在人群外,問默不作聲的韓半闕:“大爺,我們還要去幫忙么?”

    韓半闕看了鄭公子等人一眼,搖搖頭:“不必過去?!庇址愿琅钌?,“你回去,叫幾個衙差過來看著?!?/br>
    得知蕭遙的醫(yī)館今日開張,他在處理公務時,覺得累了出來走走,腳步不聽使喚便走到這里來了。

    不想,竟遇上這樣的事。

    來的是幾個村民,他們用門板抬了一個瘦骨伶仃的少年前來,聽了這話,其中一個壯實莊稼漢就憤怒地道:

    “我乃河田村李家莊人,我是我兒,他得了消歇癥,便用蕭大夫開的藥方,不想越吃越嚴重,到如今,已經(jīng)變成這般了。我們找了鄉(xiāng)里的大夫,那大夫讓我們準備后事!”

    鄭公子聽見,就問:“你說,是用蕭大夫開的藥方,藥方何在?”

    壯實莊稼漢馬上從懷里掏出一張紙,遞了過來:“就是這藥方,千真萬確是蕭大夫開的??蓱z我兒啊,原以為有了這藥方能治好病,不想越吃越嚴重。蒼天啊,大地啊……”

    前來看病的人聽到莊稼漢這聲淚俱下的話,心中不由得猶豫起來。

    這看病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一旦吃錯,便等于吃毒藥。

    因此原本排隊的一些人,馬上悄悄地離開隊伍,打算看看情況再決定還在不在這醫(yī)館治病。

    但是更多的,是對蕭遙的醫(yī)術(shù)有著十分信任的病人,他們?nèi)耘f排隊。

    蕭遙在里頭也聽到動靜了,她給自己診脈的病人診完,這才沖仍在排隊支持自己的病人歉意笑笑:“諸位請等等,我出去處理一下事情?!?/br>
    那些排隊的病人馬上紛紛說道:“蕭大夫只管去,我們等著就是。”

    “蕭大夫,若有人故意設(shè)局陷害你,你一定要告訴我們,我們幫你出氣?!?/br>
    蕭遙沒料到這么多人支持自己,心中敢動,再次沖他們笑笑,這才順著空出來的道路走到門外。

    此時鄭公子正在看藥方,見了蕭遙,便將藥方遞給蕭遙。

    蕭遙沒有接藥方,而是走到躺在門板的消瘦少年跟前蹲下,給少年診脈。

    韓半闕看到蕭遙一如既往地將病人放在第一位,忍不住上前一步。

    踏出一步,他意識到什么,連忙停下了腳步。

    蕭遙診脈時,回頭揚聲叫道:“香草,把我的銀針拿出來。”

    莊稼漢夫婦正在大聲哭號,看到蕭遙給自己兒子診脈,連忙停止了哭號,關(guān)心地看向被蕭遙診脈的少年。

    沒一會兒,香草拿著銀針出來遞給蕭遙,對莊稼漢夫婦說道:“我家娘子這些年走南闖北,可從來沒有治錯過人,你們莫要胡說!”

    蕭遙接過銀針,給瘦弱少年扎了幾針,這才站起來從鄭公子手中拿過藥方,低頭看了起來。

    看完了,她抬頭仔細打量這對哭號的農(nóng)婦,見他們的悲傷是真切的,并無什么猥褻狡詐之意,便猜他們不是不懂,就是被人利用了。

    當下溫言說道:“兩位大哥大姐還請聽我一言?!?/br>
    莊稼漢聽到這溫柔的聲音,又看到眼前出現(xiàn)一個比花還要嬌艷耀眼的美人,不由得怔了怔,旋即漲紅了臉,停止了哭號。

    那農(nóng)婦卻不然,她看到蕭遙,頓時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你就是庸醫(yī),你就是庸醫(yī)。自古以來,哪個大夫是個美人?你一定靠著這美貌出名的,你根本不會治病?!?/br>
    蕭遙聽到這話,沉下俏臉,喝道:“閉嘴——”

    大夫和美人有什么關(guān)系?

    誰說美人便不能是醫(yī)術(shù)高明的大夫?

    鄭公子眸色冰冷,在旁問蕭遙:“可要我讓人將她綁起來?”隨著這話,他的兩個手下兇神惡煞地走了過來。

    農(nóng)婦見狀,不僅不怕,反而哭號得更大聲了,尖著嗓子大聲叫罵:“怎么?你們差點治死了我兒,難道還要殺人滅口不成?蒼天啊,大地啊,你們開開眼,打個雷劈死這些人吧。”

    蕭遙有些頭疼,連忙讓鄭公子將人帶到一邊。

    這時祁公子走了過來,對農(nóng)婦溫言道:“這位大姐,你別哭,先說說是怎么回事。若當真治錯了人,我們平安堂定會負責到底,若不是,也好查出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br>
    祁公子生得極其英俊,氣度也十分不凡,那農(nóng)婦看見他,下意識就放輕了聲音,說道:“就是蕭大夫的藥方。”

    鄭公子見祁公子出來與蕭遙唱和似的,眸光驀地冷了下來。

    韓半闕遠遠地看著,見祁公子與蕭遙仿佛一對璧人似的,眸色不由得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