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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1038節(jié)

    “那個姓季的,死丫頭,一肚子壞水,這么多年老子總算找到你了!你和你老子一樣的黑心爛肺,你老子為了我二哥的武功秘籍,殺了我二哥一家滅口。而你這個死丫頭,在十二年前發(fā)現(xiàn)我來追捕你了,跟那個跛了的大夫換衣服,害老子打錯了人!”

    眾人聽他滿嘴的老子,一時自稱,一時又說是季姑娘的老子,不由得有些混亂。

    季姑娘聽到范老三這樣說,身體情不自禁地發(fā)軟,但她死死撐著,五指緊緊地掐著身邊丫鬟的手穩(wěn)住身體,揚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墒鞘挻蠓蛱氐匾竽氵@般誣陷我的?”

    蕭遙聽到季姑娘這個時候居然還敢倒打一耙,不由得拍了拍掌:“好一個季姑娘,這個時候,居然還敢倒打一耙,不得不說這心理素質(zhì)就是高?!?/br>
    季姑娘知道,這件事絕對不能承認(rèn),一旦承認(rèn),將萬劫不復(fù),因此滿臉憤怒地看向蕭遙:

    “蕭遙,這些年你恨我侮辱我,這是為什么?到如今,還將你跛腳的事推在我身上,我真想知道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如果可以選擇,我多么希望,當(dāng)年收養(yǎng)我的人不是你的爹娘啊……”

    蕭遙看著季姑娘,感嘆道:“你也算是一號人物了。不過有些事,不是你否認(rèn)就可以不算的?!闭f完,看向范老大,揚聲問道,“十二年前,七月十八那日,你們追捕季姑娘,可曾被季姑娘察覺了?”

    范老三幾人馬上點頭:“被她發(fā)現(xiàn)了,還被她用藥藥倒了。”

    蕭遙又問:“從你們被藥倒到再次去追捕她,隔了多久?”

    “隔了約莫半個時辰?!狈独先f道,“我們都是江湖中人,身上備著一些解藥的。雖然不是十分對癥,但在半個時辰后,還是解了一大半。從解掉一些藥效到找到她,中間花了大概半柱香時間?!?/br>
    蕭遙聽到這里點點頭,看向季姑娘:“當(dāng)年,你答應(yīng)過我娘從來不許我鳧水,管我管得嚴(yán)格。可是那日,在我不曾要求的情況下,你卻突然提議一起鳧水,并在下水片刻之后便率先起來,穿上我的衣服,這是為什么?”

    季姑娘有些慌亂,可是力持鎮(zhèn)定,說道:“我不記得了?!?/br>
    蕭遙冷笑:“六年前,你被香草打腫了臉那一次,你可不是這么回答的,你當(dāng)時說,你穿錯了。怎么,不過六年,你居然就忘了么?”

    香草馬上叉腰大聲叫道:“她撒謊!我就知道她是個撒謊精!當(dāng)初我就該打死她,省得她第二日還故意誣陷娘子!”

    韓半闕聽到這里,頓時一怔。

    六年前,季姑娘被香草打腫了臉,應(yīng)該就是蕭遙離府前一日。

    那日,他看到被打腫了臉的季姑娘,以為蕭遙又在故意欺負(fù)季姑娘,特地去呵斥她。

    他清楚地記得,那時的蕭遙似乎心情極差,直接拿起茶壺砸過來,并喝令他滾。

    如今……韓半闕看了一眼神色慌張的季姑娘,一顆心直往下沉。

    試想一下,當(dāng)日蕭遙試探季姑娘,得知季姑娘是害她跛了腳的兇手,又想到自己家收養(yǎng)了季姑娘,季姑娘卻恩將仇報,所以心情肯定變得惡劣。

    而他卻在她心情極其惡劣的情況下,不問情由地,直接呵斥她。

    難怪蕭遙那時如此暴怒的。

    范老三馬上喝道:

    “這個死丫頭一定是故意的,因為她知道我是根據(jù)信物認(rèn)人的。我第一次認(rèn)出她時,她脖子里掛著她娘親的一個錦囊,彎腰系鞋帶叫我看到了,我才追過去的。后來我解了藥再去,便看不到信物了,只能根據(jù)衣服追人。我的幾個兄弟功夫不及我,藥效解得不多,渾身沒多少力氣,是跟在我身后的,再看不到那死丫頭的臉,我說打哪個他們便打哪個,因此打錯了?!?/br>
    季姑娘徹底慌了,不住地?fù)u頭:“你們胡說,你們故意誣陷我的?!?/br>
    蕭遙冷冷地注視著她:“季念歌,你不僅害我跛了腳,還連累我父母慘死,你怎么可以這樣歹毒?如不是他們,你早就死了!這些年,你夜里,便不會做噩夢么?”

    季念歌不住地?fù)u頭:“不,我沒有,我沒有!”她一邊說一邊后退,直到被秦峰扶住,才站穩(wěn)了身體。

    可是,即使被秦峰扶住,她還是無法控制地渾身發(fā)抖,因為她知道,以秦峰的性格,一旦證實,她真的做過那些事,秦峰再也不會扶著她了。

    或許他會像韓半闕那樣,用冰冷厭惡的眼神看著她,仿佛她從前表現(xiàn)出來的好都是假的,他們只記得她曾經(jīng)做錯的事,做過的壞事。

    蕭遙往前走,走到季念歌跟前,目光注視著她的眼睛:“你有!你怕被滅口,所以騙我穿上你的衣服,代你受過,以至我跛了腳,從此性情大變。后來,你又發(fā)現(xiàn)他們追蹤過來,于是下決心害我爹娘。季念歌,你和你爹一樣,都心腸歹毒?!?/br>
    季念歌聽著蕭遙的指控,看著蕭遙幽深的眼睛,徹底崩潰大叫:

    “你胡說,你胡說!我只是和你換了衣服,我不是故意要害死你的,我逃跑的時候,一直叫你跟著我……我也沒有害你的爹娘,我只是說他們是害你跛了腳的兇手,他們手上有解藥。你爹娘為了治好你的腳,才故意去找范老三他們的,和我無關(guān)!”

    四周圍觀的老百姓聽到季姑娘終于親口承認(rèn)自己發(fā)現(xiàn)追殺的人之后故意和蕭遙換衣服了,還有故意誤導(dǎo)蕭遙父母的意思,頓時都出離憤怒了。

    這時代講究的是受人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季姑娘被蕭家收養(yǎng),不僅沒有報答,反而反過來害人家全家,實在太過分了。

    大家指著季姑娘,紛紛喝罵:

    “天哪,她居然如此惡毒!”

    “蕭大夫家收養(yǎng)了她,她居然恩將仇報,反過來害蕭大夫一家,實在太惡毒了!”

    “秦家有眼無珠,居然給秦三公子娶了這么一門妻室。如此惡毒的女人,還不知道在府里會害多少人呢!”

    “禽獸不如,禽獸不如!”

    蕭遙先前在屋里過了好一陣才出來,是因為聽到范老三提起原主爹娘注意到有人來追蹤被打斷,憤怒之下,沒有馬上出來,而是問范老三到底是怎么回事。

    范老三也不敢肯定,因此只是說了個大概,說原主父母追出來,他們并不想與他們對上,因此退去,但是后來在看到原主父母卻發(fā)現(xiàn)原主父母身上中了毒……他們只能說出這些,并不敢說原主爹娘的死于季姑娘有直接的關(guān)系。

    所以,蕭遙剛才那樣說,是詐季姑娘的。

    而季姑娘,的確與此事有關(guān),所以被詐出來了。

    想到原主父母好心,救下季姑娘,卻幾乎讓原主一家家破人亡,蕭遙怒從心底起,抬手對著季姑娘就是重重一巴掌。

    打完一巴掌,她完全無法控制住洶涌澎湃的怒火,伸出手又是一巴掌,怒道:

    “是,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不想死,可是,我就該跛掉一只腳么?我父母就該死么?我們家救下你,對你有活命之恩,又有教養(yǎng)之情,你就是這樣報答我們的?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家破人亡?我的人生全毀了?”

    她由于太激動,完全代入了原主,因此說話時,都是以原主的口吻說的。

    季姑娘捂住被打的臉,不敢看秦峰的眼神,她不住地?fù)u頭:

    “可是我后來也一直帶著你啊,我治病救人,賺到的錢養(yǎng)大你。后來我進尚書府,也將你帶進去了。甚至,因為我,你才能嫁給韓大哥,成為尚書府長房嫡長孫明媒正娶的太太。就算我欠了你,我也全還清了。”

    所有人頓時嘩然,馬上看向韓半闕。

    蕭大夫居然曾是韓大人明媒正娶的發(fā)妻?

    祁公子冰冷的目光,看向韓半闕,但是很快收了回來,擔(dān)心地看向蕭遙。

    他想上前去,與她并肩而立,可是他又怕,距離她太近,連累她被流言蜚語所傷——今日這么多人聚在這里,就是老酸儒誣告她與男子不清白的。

    他不愿意成為那個導(dǎo)致她被中傷的人。

    鄭公子也從暗處走了出來,一步一步走到蕭遙附近,冰冷的目光,不住地打量韓半闕。

    蕭平看看蕭遙,又看向韓半闕,很快收回目光。

    即使他是他的父親,他也不會認(rèn)他。

    這么多年來,陪伴他成長的,在凡塵俗世中顛沛流離確始終溫柔待他教養(yǎng)她的,是他苦命的母親。

    蕭遙卻笑了,笑容卻沒有到達眼底,她冷冷地看著季念歌,說道:“若不是因為你,我根本就不必顛沛流離。我有父母教養(yǎng),我會成為一個行走江湖無憂無慮的醫(yī)女,根本不會發(fā)生你口中說的所有事?!?/br>
    原主不會進尚書府,不會癡纏韓半闕,不會得到一段失敗的婚姻,不會受盡尚書府的冷眼與冷暴力。

    韓半闕從心臟到嘴里一片苦澀。

    他并不知道當(dāng)年那個驕縱的蕭氏有過怎樣的過去,她又是如何因為那只跛腳而越發(fā)刻薄的,他只相信自己眼睛里看到的,蕭氏是個刻薄瘋狂的女子,她每天跟他鬧,嘲諷乃至唾罵季姑娘,是個十分可怖的女子。

    可是他又明白,即使知道,他對待當(dāng)年那個蕭氏,或許還是一樣的態(tài)度。

    因為,他并不想娶妻,他一直想將妻子的位置留給自己心愛的那個人。

    是蕭氏闖進來,破壞了一切。

    然而縱使知道一切重來,他還是會那樣做,他的心,還是止不住地難過。

    或許是因為,蕭氏和過去不同了,她變得美好了,所以他如今再想起從前,會覺得美好如她,不該遭遇那些悲哀的往事。

    季念歌不住地?fù)u頭,眼淚紛紛跌落:“你不能這么算。圣人言,孰能無過過而能改,我做錯了,我改過,你不能還揪著不放,你不能?!?/br>
    她怕得厲害,滿心都是絕望,可是她卻不肯認(rèn)命。

    蕭遙冷冷地道:“我就還是揪著不放了,你能奈我何?季念歌,你難道以為,我爹娘以及我祖父的命,還有我的一只腳,以及我無憂的少女時代,可以用一句我知道錯了便輕輕揭過么?”

    季姑娘不住地?fù)u頭。

    當(dāng)感覺到扶住自己的手慢慢松開,她搖頭搖得更急了,并且終于忍不住回頭去看站在自己身邊的秦峰,目光帶著哀求:“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不要放開我,好不好?

    即使我做錯了,可你是我的夫君,你一直站在我身邊好不好?

    可是回應(yīng)她的,是秦峰冰冷失望的眼神。

    他曾經(jīng)對她說甜言蜜語的薄唇動了動,可是到底一句話都沒有說。

    季姑娘的眼淚流了下來,她不住地哭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并不知道,會導(dǎo)致那樣的結(jié)果,你們不能因此就認(rèn)定我是個包藏禍心的人?!?/br>
    四周一直在圍觀的老百姓聽到這里,終于忍無可忍了,紛紛說道:“她這個時候,居然還想推卸責(zé)任!”

    “上次蕭大夫說秦三奶奶想捧殺她我便覺得奇怪了,兩人無冤無仇的,秦三奶奶為何要捧殺蕭大夫!原來,不是無冤無仇,而是有血海深仇!”

    “她一定是怕蕭大夫查到從前的事找她算賬,所以一次次想置蕭大夫于死地!”

    “老酸儒來找蕭大夫的麻煩,她竟然就那么巧,正好路過去上香,如今看看,哪里是巧合啊,她分明是想來看熱鬧的。只是沒想到,火最后燒到她自己身上?!?/br>
    季姑娘聽著耳邊老百姓的討論和指責(zé),心里又慌又怕,她感覺天地間,所有人都在指責(zé)自己,因此下意識地回頭尋求秦峰的關(guān)懷。

    可是,她看到秦峰的目光,便知道這個男人不打算管她了,他要自己的名聲,是不會為了她壞了名聲的。

    沒辦法,季姑娘看向不遠(yuǎn)處的韓半闕,強忍著心酸,頂著他厭惡的眼神,哭著哀求:“韓大哥,我不是故意的,看在我救過府上老太太的份上,你幫我向蕭遙解釋,向世人解釋,好不好?”

    韓半闕往前走一步,走到季姑娘跟前,冷冷地看著她:“在你企圖陷害蕭遙,在我祖母的藥膳中做手腳,一切情分,便不再存在了。只是很對不住青山兄,竟說給他一個恩將仇報的蛇蝎婦人?!?/br>
    至于對蕭遙,并不是一句簡單的“對不起”便可以了結(jié)一切的。

    季姑娘聽到韓半闕提起那加了東西的藥膳,身體又是晃了晃,但她馬上瘋狂地?fù)u頭:“我沒有,我沒有,韓大哥,請你相信我!”

    韓半闕位高權(quán)重,她絕對不能承認(rèn)此事。

    香草這時在旁高聲笑道:“哈哈哈,終于被人發(fā)現(xiàn)了,季念歌啊季念歌,我早就說過,你做的壞事,有朝一日總會暴露的,現(xiàn)在,應(yīng)驗了吧?還有韓大人,你的眼睛瞎了那么多年,居然好了,倒是難得!”

    第435章

    老百姓對官員,都是心有敬畏的,此時聽到香草居然公然嘲笑韓半闕瞎,都不由得看向韓半闕,坐等韓半闕發(fā)火。

    季姑娘也忘了哭泣,馬上看向韓半闕。

    如果韓半闕的怒火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蕭遙和香草身上,那她這事,或許還有回旋的余地。

    祁公子和鄭公子看向韓半闕時,目光帶著無盡的冷意。

    蕭平上前握住蕭遙的手,瞪視著韓半闕,目光帶著敵意。

    在眾目睽睽之下,韓半闕不僅沒有發(fā)火,反而對蕭遙重重作揖,誠懇地道:“當(dāng)年某的確眼瞎,聽信讒言,誤會了蕭大夫與香草,今日某在此賠罪?!?/br>
    他只是這么說,并沒有提讓蕭遙原諒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