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10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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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從前的蕭遙,他是絕對不會搭理的,可他在這城中遇到的蕭遙,那是絕對不會信口開河的。 再者,韓半闕有些自嘲地抿了抿唇,如今的他,也勞動不了蕭遙處心積慮地找他說話。 蕭遙和韓半闕到了旁邊一個房間,聲音急促地說道:“付家五口人先后而亡,我看極有可能是時疫,而非普通的庸醫(yī)開錯了藥?!?/br> 韓半闕一聽,臉色瞬間變得異常凝重,忙問:“時疫的可能性有多高?” 蕭遙道:“超過七成?!庇謱⒆约航釉\的病人以及千金堂、福慶堂診治的病人比例說出,再將去年傷寒的癥狀說了,末了說道, “原本我還覺得需要再看看,可是,付家五人從得病到去世,不過短短幾日,若當真是時疫,太可怕了,所以,我想不要再拖?!?/br> 韓半闕聽了,說道:“我并非不信你,可此事茲事體大,我需要先看看各家醫(yī)館的脈案再做定奪?!?/br> 蕭遙點頭:“事不宜遲,你若要看,最好即刻去看,今晚便下達命令?!?/br> 如果真的是時疫,那么越快進行預防和隔離越好。 只是若不是,韓半闕也需要承擔很大的風險。 韓半闕點了點頭,馬上起身出去,問付家夫婦,他家里五口人從染病到先后去世的各階段情況,問明白了,表示自己先去查證,讓付家夫婦先回去。 之后,他飯也不吃,跟蕭遙去福慶堂。 剛從府衙出去,蕭遙就被坐在府衙門口的軟轎里的祁公子叫住了。 她走了過去,皺了皺眉頭:“你在這里做什么?趕緊回去?” 祁公子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從韓半闕身上掠過,問蕭遙:“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蕭遙想到,如果真的有時疫,祁公子作為一國太子,或許可以幫忙說說話,甚至幫忙說服皇帝,再者,他本人也該注意一些而不是到處走,當下拿袖子捂住自己的鼻息,低聲說道: “我懷疑有時疫,正領韓大人去福慶堂和千金堂看這些天的脈案。你重傷未愈,身體虛弱,最容易受到時疫感染,所以,以后少出門。” 她先前與付家人說過話,也不知道會不會傳染上,但以防萬一,她還是捂住鼻息才跟祁公子說話。 祁公子的臉色瞬間凝重起來,當即說道:“我身為一國太子,不能旁觀,便跟你走一趟罷?!?/br> 蕭遙搖搖頭:“你不能去。像我先前說的,你體弱,最容易被傳染。另外,你作為太子,需要養(yǎng)好身體,作為穩(wěn)定軍心的后盾之一,必要時也方便勸勸皇上?!?/br> 祁公子聽了,只得道:“既如此,我這便回去。不過我要派兩個人跟你去看,若當真是時疫,也方便讓他們回來稟告。” 蕭遙對此并沒有意見,也擔心遲一刻便耽誤一刻,很快急匆匆地忙去了。 當天晚上,城中便貼出了官府的告示,說這類傷寒以及熱病,極有可能是時疫,要求老百姓們暫時待在家中,莫要串門。 由于擔心天黑了,老百姓注意不到,因此韓半闕特地讓打更的打更時口頭通知一聲。 夜黑沉沉的,府衙里,皇帝坐在屋里,遠遠看向屋外的蕭遙:“蕭大夫,你說的,朕明白,也理解??捎幸粯?,若并非時疫,做的這些舉措,不僅勞民傷財,還會引起民眾的恐慌。” 蕭遙說道:“我與千金堂、福慶堂以及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們先前討論過,這癥候,有七成的可能是時疫,我認為這值得賭一賭。此外,從付家十口五死可以看出,這病來勢洶洶,能提前一刻做準備,或許便能多救回一些人?!?/br> 祁公子坐在另一頭,聽了蕭遙的話便接口道: “父皇,若是時疫,父皇命令早些處理,這是父皇英明。若不是時疫,父皇處理了,雖花費了一些銀子,可到底是因為愛民如子,想必天下讀書人以及老百姓知道了,也不會怪父皇。再者,蓋的臨時處所,可以安置乞兒鰥寡孤獨,不管如何,都不會勞民傷財?!?/br> 韓半闕也馬上請上前苦勸。 皇帝猶豫不定,目光掠過蕭遙,想到她驚人的醫(yī)術,又想到付家十人五死,最終還是咬牙點了頭。 得了皇帝的命令,蕭遙與眾大夫馬上根據(jù)前人的經驗以及實際情況改進,提出暫時處所該如何蓋才方便隔離以及集中管理。 直忘到子時,大家才散了。 第二日,到處一片人心惶惶。 患病的人被兵丁帶到城外一座小山下,圈在了小山旁邊。 他們以為自己要被放棄,都十分恐慌。 韓半闕生怕一些染病的人躲在家里,因此命人到處敲鑼打鼓,說這病傳染性極強,若不好到城外隔離,極有可能會傳染給自己的親人,連累了自己的親人,然后像付家那樣,一下去去了五個。 不得不說,他這個法子極好,許多原本想藏起來的人,都紛紛主動到城外去。 可是,他們如同先前到的那批人那般,都擔心自己會被圈起來自生自滅,因此滿心恐懼。 蕭遙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祁公子和鄭公子,語氣平淡但是堅定:“我一定要去!沒道理孫大夫他們可以去,而我不可以。” 祁公子沉著臉,眸子深深地看向蕭遙,說道:“你懂醫(yī)術,且醫(yī)術高明,在外面研究不是更好么?就如同行軍時的將領,運籌帷幄于千里之外?!?/br> 他從昨夜到今日一直在了解病情,發(fā)現(xiàn)這病傳染性極強,而且一旦被感染上,爆發(fā)得十分迅速,三兩日功夫便去世了。 他不愿意蕭遙去冒險,他知道老百姓很重要,所以他寧愿自己去。 蕭遙搖了搖頭:“這根本就不一樣。醫(yī)治病人需要解除病人,才能通過病人的變化感知病情的所有情況。知道了這疾病的特點,才能有針對性地找出治療的方法?!?/br> 說完不顧祁公子和鄭公子的反對,收拾了東西就要離開。 鄭公子抬起手,他打算用暴力阻止蕭遙。 祁公子一貫看不慣鄭公子,可是這一刻看出鄭公子的打算,卻沒有阻止。 蕭遙看向兩人,目光平靜,語氣堅定,一字一頓地道:“我是一個大夫。” 祁公子與鄭公子怔了怔,最終,還是放棄了阻止她。 祁公子看向蕭遙:“你一定要回來。不然,我會去找你?!?/br> 鄭公子也看向蕭遙。 蕭遙認真地點頭:“我會努力找到治療的方法,早些回來的?!?/br> 她說完,背起自己的藥箱,義無反顧地出門。 香草也扛起一個自己平??傅乃幭?,跟上了蕭遙:“娘子,我和你一起去?!?/br> 蕭遙回頭看向香草,點了點頭。 寶生也站出來:“一大車子的藥材呢,我也去幫忙?!?/br> 鄭公子看著蕭遙走遠的背影,也站了起來:“我去維持秩序?!闭f完不顧臉色難看的祁公子,走了。 城外被圈起來隔離的老百姓互相交談,越了解情況越怕,再加上喜歡往壞處想,很快便sao動起來,有些甚至到了崩潰的邊緣:“我不要留在這里,我要回去!” “到如今還不曾有大夫前來,他們一定是騙我們來這里自生自滅的!” 害怕膽小的,痛哭起來。 害怕但是膽子大的,則拿了撿起石頭大聲道:“我們沖出去,即使死也要死在家里的床上,而不是這個地方。這地方看起來和萬人坑差不多,看著就晦氣……” “憑什么那些狗官可以在家享受,我們卻要被關起來?!?/br> “我姑丈的妹夫的鄰居,是在衙門里當差的,他也發(fā)起高熱了,可是他卻不用被關到這里,憑什么我們要被關起來?” 絕望的氣息互相傳染,太容易讓人走向極端了。 眼看一場暴動就要爆發(fā)。 韓半闕就在城外,聽到這里的動靜,馬上派人去看,當?shù)弥∪吮﹦?,想離開隔離之所,眉頭皺了皺,騎上馬,就要前去。 蓬山連忙攔住了他,急道:“大人,你并未做任何保護措施,不該前往。” 多路在在旁道:“有馬車出城了,還是好幾輛,看起來,像是要去安居坊的。” 韓半闕聞言,看了過去,他很快看到,有一輛馬車上,掛著平安堂的標志。 見了這標志,他再不遲疑,馬上翻身上馬,策馬走向馬車。 馬車一路在急行,因此韓半闕走到馬車跟前時,馬車已經快到隔離的安居坊大門外了。 韓半闕喝停自己的馬,揚聲問道:“里頭可是各醫(yī)館的大夫?” 各馬車紛紛有大夫探頭出來,拱了拱手:“正是!韓大人可有什么吩咐,若沒有,我們這便帶藥前去安居坊了?!?/br> 韓半闕看了看平安堂的馬車,見里頭只有香草探頭出來,得知蕭遙一定在里頭,有心要問,卻又沒有立場,只得沖所有大夫拱了拱手:“有勞諸位了,回頭某亦到安居坊,與眾老百姓共渡難關。” 那些大夫沖韓半闕拱了拱手,然后催促馬車趕緊走。 安居坊里頭,那些企圖沖出來的人,已經快沖到大門口了。 這時,緊閉的大門忽然開了,接著數(shù)輛馬車魚貫而入,在馬車之后,則是一大車一大車的藥材。 正要沖出來的病人們頓時愣住了,怔怔地看著那些馬車。 這時,馬車停下來了,那些在各大醫(yī)館的大夫,一個個從馬車內走了出來。 在倒數(shù)第二輛車,則下來一個眸子顧盼生輝的美人。 雖然她用帕子遮住了臉,就連一頭秀發(fā)也包起來,可是許多老百姓還是一眼能認出,這是平安堂的蕭大夫。 蕭遙下車,看了一眼眾人手中的石頭,又看到他們臉上還未消融的怒意與絕望,瞬間明白怎么回事,當下?lián)P聲說道:“各位父老鄉(xiāng)親們這是歡迎我們么?我們因為要收拾藥箱,還要準備藥材,因此來遲了,累大家久等了!” 眾老百姓懷疑自己聽錯了。 站在前面一人問道:“蕭大夫,你們來給我們治病么?” 蕭遙點點頭:“沒錯!從今天起,我們會與你們同在,一起打倒病魔。今天,我在此發(fā)誓,只有倒下,我們才會離開此處!” 那些滿心憤懣與絕望的老百姓聽到這話,又看到不遠處那雙明亮的眸子,喉嚨忽然哽咽了,眼睛也變得模糊起來。 原來,他們并不曾被拋下。 第442章 馬上有人紅了眼眶,大聲道:“好,一起打倒病魔!” 一個人叫起來,其他人馬上紛紛響應,很快,偌大個安居坊,就全是“一起打倒病魔”的聲音。 原先負責守衛(wèi)這里的人,摸摸身上被砸傷的地方,忽然一屁股坐了下來。 不說這些病人,就是他們,也認定是要被拋棄在這里自生自滅的,原來,并不是。 蕭大夫與他們存在。 他們忍不住看向蕭遙,雖然只看到她一雙熠熠生輝的眸子,可是也能想象到她是何等美人。 這樣的美人,有一身精湛的醫(yī)術,又剛救過皇上與太子,她若不肯前來,沒有人能強迫她,甚至,她還能過十分享受的富貴日子,可她還是來的。 并且說,不倒下,絕不離開! 這些守衛(wèi)的眼眶也模糊了起來,情不自禁地跟著叫了起來。 “一起打倒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