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13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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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麻木地看向袁旭和花公公兩人,聲音晦澀地道:“你們好生說一說,到底是什么情況?!?/br> 袁旭聽了,一五一十將當(dāng)日南下,在夜里聽到北戎攻城以及兩軍交戰(zhàn)的聲音后連夜趕路,于次日白天被北戎碧眼郎君領(lǐng)兵追上,最終大部分人被俘等事一五一十說來。 皇帝聽完了,喃喃地道:“老五為國捐軀,也算死得其所?!?/br> 袁旭沒敢搭話。 即使他給自己找了個好理由,原本由他保護的五皇子被北戎俘虜,他也難辭其咎。 花公公看向皇帝:“皇上,是否通知百官南巡?” 留在京城,只怕北戎不日便打過來,到時,皇室中人以及滿朝文武都會淪為俘虜。 皇帝看向花公公,冷冷地道:“南巡?南巡便躲得掉么?” 碧眼郎君都已經(jīng)領(lǐng)兵追擊到小城以南了,距離京師又有多遠?只怕已經(jīng)潛伏在京郊等著了。 一旦南巡,想必剛出京城,就會被北戎大軍俘虜。 那還不如不跑呢。 花公公不再說話了。 皇帝意興闌珊,叮囑袁旭和花公公不要胡說,便揮手讓兩人退下。 花公公和袁旭都有親友,哪里能不說? 兩人沒敢大張旗鼓,但是都將消息跟最親近的家人以及友人悄悄說了,讓其及早做準備。 龐二姑娘坐在千金樓的包廂內(nèi),手腳冰冷地看向袁旭:“你沒騙我?當(dāng)真城破了?” 袁旭道:“我們猜測,理應(yīng)是城破了,畢竟北戎軍都敢越過小城來追捕我與五皇子等了?!?/br> 龐二姑娘忙問:“那唐二公子呢?” 袁旭聽了,眸色深了深,道:“我與五皇子南下時,唐二公子說要舍身守城?!?/br> 龐二姑娘瞬間紅了眼圈,喃喃地道:“舍身守城,舍身守城……” 袁旭見了她這樣子,沒有說話。 龐二姑娘的失態(tài)只是一瞬間,她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看向袁旭:“袁大人,你可知北戎大軍多久能到達京城?” 袁旭道:“快的話,明天便到了,慢的話,也覺不超過三天?!?/br> 龐二姑娘點點頭,雙手握成拳,一邊沖袁旭點頭一邊道:“我知道了,謝謝袁大人。” 袁旭想了想,說道:“你若要告知別人,只跟至親之人說罷,皇上已經(jīng)說了,不會通知百官南巡?!?/br> 龐二姑娘點點頭:“我曉得?!彼芸旄窀鎰e,急匆匆地回家了。 到家后,她只是將消息告知自己的父母兄弟,別的,一個都沒說。 她知道這樣對不起祖母,對不起二叔一家,可是她沒有辦法。 她只能保護自己最親近的一批人,其他的,就當(dāng)是為三妹報仇了。 皇帝坐了一陣,想起京中一些貴公子和五皇子一起被俘虜,不管怎么說,都得跟相關(guān)人家說一聲,因此根據(jù)名單召集貴公子的家人進宮。 刑部尚書等很快進入宮中。 得知自家孩子被俘,小城已經(jīng)被攻破,百官如遭雷擊,半晌反應(yīng)不過來。 待反應(yīng)過來之后,他們也顧不上自己那些被俘虜?shù)暮⒆恿?,齊齊看向坐在上面的皇帝,異口同聲說道:“請皇上南巡!” 不走不行啊,不走的話,極有可能全部被圍困京城,然后死在京城。 皇帝搖了搖頭:“北戎軍即將攻打京師,沒有必要再走了?!彼f到這里,露出一抹苦笑,“不是亡國之君便是亡國之臣,沒有必要再掙扎了?!?/br> 刑部尚書聽了這話都在心中破口大罵。 你大爺?shù)?,你說不用掙扎就不用掙扎了嗎?老子可想活著呢! 北戎還沒攻城,他們就還有機會南逃。 可惜不能罵上面那個蠢皇帝,所以刑部尚書等憋著氣,努力勸說皇帝:“皇上,讓京郊的大軍抵擋一陣,再由御林軍護送皇上,完全可以南下,擇一個富庶的城池建立都城,將來再徐徐圖之,就算是反攻也不在話下。” 皇帝冷冷地看著自己眼前的肱骨之臣:“難道眾卿要來兩次南巡么?” 刑部尚書等一噎,都說不出話來。 兩次向南逃跑,傳到后世,絕對要遺臭萬年。 可是如果不走,就要被北戎俘虜了,連命都沒有了。 一瞬間,刑部尚書等都有吐血的沖動,恨不得馬上辭官,然后以白身逃命。 皇帝已經(jīng)不想廢話了,道:“今日召眾卿前來,是告知眾卿家的兒郎不幸被俘,遺體是找不著了,眾卿回去,給自家兒郎立個衣冠冢,拜祭一番罷?!?/br> 刑部尚書等又有罵人的沖動,恨不得以下犯上沖上去扇皇帝幾大耳刮子。 這個時候,誰還顧得上那些無足輕重的后輩?自然是家族以及自己性命重要啊! 皇帝已經(jīng)不管他們了,一甩手走了。 刑部尚書等臉色難看至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很快,刑部尚書決定:“去找王丞相和許尚書?!弊屵@兩個老狐貍進宮噴皇帝,噴得皇帝南巡為止。 至于來不及? 只要北戎還沒攻到,就還算來得及。 王丞相和許尚書得知這個噩耗,如同挨了個焦雷,也是半晌反應(yīng)不過來。 反應(yīng)過來之后,王丞相冷靜地問道:“具體是怎么回事,可問清楚了?” 刑部尚書一時沉默了下來,半晌才將皇帝說的話復(fù)述出來。 王丞相和許尚書聽了,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但鑒于沒有北邊的急報回來,兩人竭力保持冷靜,一邊讓隨侍回去通知家里人收拾東西南下,一邊又派人去打聽更多的消息。 兩人都是位高權(quán)重之輩,很快打聽到花公公和袁旭從北邊回來,馬上將花公公請了過來。 花公公過來,將張余年通敵叛國以及自己南下發(fā)生的事一一告知。 刑部尚書聽了更焦灼:“竟是張余年叛變,城破怕不是假的?!庇挚聪蛲踟┫嗪驮S尚書等人,“不如我等進宮再次勸皇上南巡?” 王丞相冷靜地道:“再勸皇上,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可不勸皇上,我等便只能陪同皇上守衛(wèi)京師了?!毙滩可袝?。 他可不想守在京城等死。 許尚書冷靜地到:“皇上召集你們,將此事告知,怕就是讓你們悄悄南下,保存力量?!?/br> 刑部尚書聽了雙眼一亮:“許尚書的意思是說,皇上沒有明說,但就是讓我等先行南下的意思?” 許尚書自然不愿意承擔(dān)這個責(zé)任,當(dāng)即笑道:“老夫不敢妄自揣度圣意。” 刑部尚書心中暗罵老匹夫,面上笑道:“既兩位不愿進宮,老夫便先告辭,回去為不孝孫兒立個衣冠冢。”順便收拾東西密切留意兩個老匹夫的動靜,若他們走,他也趕緊帶領(lǐng)家眷南下。 當(dāng)天傍晚,知道消息的京中大人,包括王丞相、許尚書和刑部尚書等,都悄悄出城南下。 送了家里人南下,王丞相等才回到京城。 家里人安全了,他們身邊帶著護衛(wèi),在北戎攻城時,想走也容易。 不過,在這之前,閑著也是閑著,得先將張余年和朱參將等通敵叛國的逆賊給處理了才是。 還有將軍府,蕭遙沒能守住城,又沒有發(fā)急報回來示警,本身便有罪。 將家人送走的老家伙們,馬上進宮去見皇帝,讓皇帝治張余年和朱參將的罪。 皇帝無可無不可,見王丞相和許尚書、刑部尚書等強烈要求誅張余年九族,將朱參將等涉事人員抄家,便下旨照辦。 又有官員出列,參蕭遙守不住城,也沒有發(fā)急報回來,要求皇帝降罪于將軍府。 皇帝瞬間沉下臉,冷冷地道:“眾卿家的兒郎得知即將城破,迫不及待南下,而蕭將軍明知城難受,卻還是堅決守城,以身殉國,誰才是有罪之人?難不成,打不過棄城逃跑,才算無罪么?” 這些老東西,都到這個田地了,還不忘互相傾軋,著實可恨! 那幾個老大人臉上一熱,但很快反駁:“蕭將軍便是無法守城,也能發(fā)急報南下,好叫京師提前做好準備!” 禮部尚書出列,冷笑一聲問:“提前做好準備?是讓諸位大人再次南逃么?還是讓諸位大人先行將家眷送往南邊?” 勤國公也冷笑一聲道:“國難當(dāng)頭,王丞相和許尚書卻一味傾軋,排除異己,又悄悄送走自己家里人,何其自私?這也就罷了,竟要問罪舍身守城以身殉國的蕭將軍,著實可恨!” 說到這里,上前一步對皇帝道,“皇上,臣參王丞相、許尚書等未經(jīng)皇上允許,無故讓朝廷命官離京!” 王丞相、許尚書幾個雖然自己沒有走,可是都讓自己的兄弟兒子走了,他們的兄弟兒子,都是朝廷命官,按例,未經(jīng)皇帝允許,是不能離京的。 皇帝聽了這話,沉下臉:“好一個王丞相,好一個許尚書……”他的目光在涉事的官員臉上掃過,聲音冷厲,“不愧是我大興朝的肱骨之臣?。 ?/br> 王丞相和許尚書等涉事的官員忙跪下口呼冤枉,但是看向勤國公的目光卻異常陰冷。 這個老東西,都這種時候了,還裝什么清高自許? 他們就還不信了,勤國公沒讓家里的兒郎先行南下! 勤國公還真沒有讓家里人先行南下,因此追著王丞相等死命錘,一再請求皇帝降罪這兩家。 禮部尚書也在旁添磚加瓦。 兩人對王丞相和許尚書此時還不忘打擊異己的行為感到憤怒,決定要咬下王丞相和許尚書幾人的一塊rou。 此時又有御史出列,逮著王丞相和許尚書等一頓噴。 其他小官想著,皇朝將來還不知在不在,可不怕得罪王丞相和許尚書了,也紛紛站出來討伐王丞相和許尚書等人。 王丞相和許尚書等都跪著,聽到那些小蝦小米居然也敢出來參自己,氣了個半死,很想給他們一個警告的眼神,可惜跪著,根本不好cao作。 皇帝見百官都在彈劾王丞相和許尚書等,當(dāng)即下旨,革除涉事官員的職務(wù),永不錄用! 禮部尚書、勤國公以及一眾御史聽到皇帝下達的圣旨,俱都心滿意足,齊齊出列高呼“皇上英明”。 王丞相和許尚書等官員心里恨極,卻不敢說什么,只能磕頭謝恩。 從宮里出來,王丞相和許尚書等誰都沒有說話,眼神偶爾撞在一起,都能看到彼此眼睛里的鎮(zhèn)定。 皇帝下旨讓他們家的子侄永不錄用,的確很嚴重,可是,他們并沒有太過慌張。 因為他們都知道,死守京城的皇上不大可能壽終正寢的,等皇上駕崩,下一任皇子即位,他們自然有辦法幫自家子侄再謀一個職位。 至于新皇不可能推翻先皇的旨意,那根本不是事兒,先皇作為亡國之君,做下錯誤的決定,新皇英明,進行撥亂反正不是理所當(dāng)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