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140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到?jīng)]有辣椒的世界后、咸魚小結(jié)巴他又浪又慫[穿書]、在年代文里吃瓜、六零之囤貨強手、科技強國,向秦始皇直播四大發(fā)明、重回1979、貴妃嬌寵日常、末世兄妹流放種田、八零后重生日常、世人為我塑金身[快穿]
旁邊兩個老婦并三個年輕婦人抽泣著,聽了這話道:“好叫掌柜的知道,著實笑不出來……那鼓聲響過了,我家孩兒他爹在甲營,是第一個,怕都沒了,嗚嗚嗚……” 街道旁邊的老人與婦人聽了這話,原本苦苦壓抑著的眼眶瞬間紅了,淚水不住地滑落。 那掌柜的聽了,眉毛倒豎,厲聲喝道:“北戎皇軍都是好人,在他們治下,緣何會笑不出來?我再與爾等說一次,若不笑出來,我便拿鞭子抽,再不聽,我便告北戎皇軍去!” 張大牛聽了這話,牙齒咬得咯咯響,若不是死死握住拳頭,他便要沖上前去打人了! 他深吸一口氣,看向街邊人,見許多人都垂眸斂目,雙手都握成拳頭,顯然也是難以忍受這個投向北戎軍的掌柜。 那幾個哭泣的婦幼聽了掌柜的話,身體顫抖起來,想要努力止住哭聲,可心中哀戚,如何能控制? 仍舊低低抽泣著。 旁邊幾個老人紅著眼圈道:“大嫂子,你們別哭了……” 話音剛落,那掌柜的就拎著一條鞭子回來,冷笑一聲說道:“晚了!”說完揚起鞭子對著那幾個哭泣的老婦和年輕婦人就抽。 “啊……”被抽那幾個老婦和年輕婦人都痛叫出聲。 掌柜的獰笑著,一邊抽一邊道:“讓你哭喪著臉,讓你哭喪著臉,北戎皇軍治下,居然也敢哭,全都給我笑,馬上給我笑!” 旁邊很多人看不過去了,紛紛勸道:“你們且擠出笑容,笑一笑罷?!庇謩裾乒竦模吧蛘乒癜?,他們?nèi)缃癜こ?,著實痛得厲害,難以笑出來,您不如先讓她們休整一下?” 然而那掌柜的根本就不肯聽,繼續(xù)抽,嘴上叫囂道: “你們都幫她們說話,可是想與他們一般?識相的都閉嘴,不然我即刻去稟明皇軍,把你們?nèi)孔トプ罄巍;受娙蚀龋拍銈円获R,叫你們正常開街市,你們卻都哭喪著臉……今兒我便要給你們個教訓?!?/br> 說到這里時,他臉色表情猙獰,似乎要打死這幾個婦孺。 張大牛看到這里,再也忍不下去,馬上就要出手。 正在此時,一道嬌柔的嗓音響了起來:“沈掌柜這是怎么啦?恁地發(fā)這么大的火?快別氣了,前幾日不是說喜歡聽我彈古箏么?今兒正好有空,我彈與你聽罷?” 讓張大牛吃驚的是,原本兇神惡煞的沈掌柜聽了這話,馬上停下抽鞭子,臉上的猙獰換成了笑意:“哎喲,是穆姑娘,你今兒有么有空啦?”說著迎上前去,一手握住穆姑娘的小手。 穆姑娘輕笑一聲:“你想知道,進去說罷?”說完媚媚地睨了沈掌柜一眼,把個沈掌柜看得渾身發(fā)軟,恨不得酥倒在地。 一陣香風過后,穆姑娘搖曳生姿地進去了,沈掌柜也不得哭泣的那幾個婦孺了,將手上的鞭子一扔,跟個哈巴狗似的,轉(zhuǎn)身進去了。 街上的人見沈掌柜進去了,馬上去安慰哭泣的幾個婦孺。 張大牛到街邊買藥,卻得知藥店里沒藥了,藥店掌柜的嘆了口氣:“自城池淪陷以來,不獨我們藥店,許多店都沒貨了,因為帶不進來啊?!?/br> 張大牛心中大奇,很想問既然沒有藥材,為何還要開店,可是又怕這樣問了,自己便露出破綻,便死死忍住。 只是他心中著實好奇,又想起沈掌柜一再叫哭泣的婦孺笑,便問:“這般開店,也不知何時才是個頭……” 掌柜的一聽,左右看了看,低聲嘆息道:“怕是難了。此城一日不收復,店便得多開一日?!?/br> 張大牛并不是個細心的漢子,發(fā)現(xiàn)掌柜的沒有說自己想知道的,腦筋腦汁想了想,又問:“也不知如今這荒唐日子何時才是盡頭?!?/br> 掌柜的臉上露出悲哀和憤恨之色: “誰知道呢。那些賊子,簡直喪盡天良,我們笑不出來,他們硬要我們笑。我們無心上街開店做生意,他們硬要我們上街,硬要我們開店做生意,硬要我們笑,要我們一切都和從前那樣。想也知道,怎么可能和從前一樣?” 他越說越生氣,越說越憤恨,“若只有北戎人便罷,可恨我們城中不少土生土長的大興朝人,竟變成了他們的走狗,認了北戎人當?shù)?,對待北戎人,比親兒子還像親兒子!這些狗賊!” 張大牛聽了,深覺荒誕,隨后,便是難以抑制的悲哀。 他深吸一口氣,再次下定決心,一定要完成將軍囑咐的事,將這座城池奪回來,讓這些人能真正像從前那樣開店上街閑逛,好好地生活。 張大牛回去找那幾個婦孺,見她們正互相攙扶著,蹣跚地走在街道上。 他想了想,特地繞到偏僻處,等四下里無人,才現(xiàn)身出來。 那幾個婦孺見他出來,嚇得齊齊倒退,兩個年輕的,先前為了幫年老的擋鞭子,被抽了不知多少下,此時一驚嚇倒退,竟直接倒在地上。 張大牛見了,忙退后幾步,努力做出和善的表情,低聲道:“幾位莫怕,我不是壞人?!闭f著將懷中的傷藥拿出來,道,“此乃金瘡藥,你們拿去給傷口傷藥罷。” 幾個婦孺驚疑不定地看向張大牛。 張大牛見了,知道她們不放心,便將傷藥放下,轉(zhuǎn)身就走。 那幾個婦孺見了張大牛這般,倒放心了,馬上叫道:“恩公留步——” 張大?;仡^問道:“幾位可是有事?” 那幾個婦孺連忙互相攙扶著站起來對張大牛作揖,連聲道謝。 張大牛連連擺手,又道:“這到街上去,若能瞞著,便少叫幾個人去罷?!彼莻€大老粗,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能讓人少點到街上。 一個老婦嘆氣:“老翁難道不知么?一戶多少人,早登記了,如何能不去?”說到這里垂淚道,“也是運道不好,今日偏生輪到我們。若不到我們,好歹仍能在家里哭一哭。” 張大牛氣得雙眉倒豎:“北戎人著實可恨。”想起那個穆姑娘,便又道,“幸而你們今日遇上那穆姑娘?!?/br> 兩個老婦聞言,馬上啐道:“什么好人,不過是不要臉的狐媚子罷?!?/br> 旁邊最年輕的一個婦人聞言怯生生地說道:“聽說她也不多壞,三日前我娘家嫂子在街上叫那些忘了爹娘姓甚名誰的賊子抽打,也是她阻止了的?!?/br> 另一個老婦道:“分明是她有事要找人,你當她是要幫人?”又對張大牛道,“恩公哪里人?要不到我們家里喝碗水?” 張大牛想著自己如今無處可去,倒也適合找個地方暫時待著,順便多打聽消息,便點了頭。 城外,蕭遙看到鼓聲過后,城墻兩邊忽然各出現(xiàn)一群人。 她舉目看去,待看清那些人之后,一張俏臉上頓時烏云密布。 原來,兩側(cè)那些人,都是被北戎兵壓著的年輕男子。 那些年輕男子雙手被反綁在身后,衣衫單薄,雖因為遠,看不清他們的面容,但是想也知道,肯定是凍得紫青的。 黃副將咬牙切齒:“北戎這些狗賊!”說完看向蕭遙,“將軍,若我們有朝一日能打到北戎去,絕不能饒過任何一個北戎人!” 蕭遙點點頭,命人上前罵戰(zhàn),罵北戎jian詐狠辣,所做之事有失道義。 北戎對這些罵戰(zhàn)置之不理。 蕭遙做出氣急敗壞之舉,下令進攻。 葉參將率領(lǐng)著兵馬,再次踏著穩(wěn)穩(wěn)的步伐向前。 郭木鐸的親兵看見了,有些緊張,馬上扭頭問郭木鐸:“將軍,你說大興朝真的會攻城嗎?” 郭木鐸冷笑:“他們?nèi)舾夜コ?,我便讓城中所有百姓都知道,她們家的頂梁柱,都被他們大興朝的士兵殺死了。我倒想知道,屆時城中的婦孺若知道這些,還會不會像如今這般,一心向著大興朝?!?/br> 親兵馬上嘆服地道:“將軍好計謀!有了大興朝這些俘虜,蕭遙別想收復遠城了。任她多會行軍打仗,遠城也收不回?!?/br> 郭木鐸點點頭,扭頭看向城外。 他對自己這個計策十分自信,認為堅不可摧! 果然,那名將領(lǐng)帶領(lǐng)的軍隊走到大興朝俘虜跟前時,便不敢再向前了。 隨后那將領(lǐng)騎著馬在俘虜跟前來回繞,似乎無所適從。 郭木鐸笑了起來。 這時城下那名繞來繞去也無法可想的將領(lǐng)厲聲怒罵起來。 郭木鐸聽著懂大興朝話語的士兵將這話翻譯過來,笑得更高興了,嘴上說道:“你告訴他,兩國無義戰(zhàn),誰腦子聰明,誰便立于不敗之地。誰腦子不好使,便只能干生氣!” 說完,看著城外黑壓壓的大興朝士兵,知道他們拿自己無可奈何,心中得意至極,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蕭遙會用兵又如何? 還不是拿自己沒辦法? 葉參將怒罵了足足兩刻鐘,才住了嘴,憤怒地領(lǐng)軍回去。 蕭遙沒有讓大軍退去,而是繼續(xù)領(lǐng)著大軍在城門前待了許久,做足不甘離開的模樣,才不甘心地離去,在距離城門十里處扎營。 郭木鐸心中得意,命人安排下去,讓城中的百姓敲鑼打鼓挨家挨戶通知,說大興朝的軍隊打來了,城中的男人都在戰(zhàn)場上,若大興朝敢打,他們家的男人便都回不來了。 又命人假裝百姓到處暗示:“城中百姓生活得好好的,男人雖然不回家,可到底活著。大興朝的軍隊來了,大家的男人便都沒了,且從此又要生靈涂炭,大興朝的軍隊還不如不來,就讓遠城歸了北戎管呢,橫豎老百姓的生活沒有什么變化?!?/br> 城中很多婦孺聽到城中男人都被抓取抵抗大興朝的軍隊了,都十分絕望。 當然也有許多性子烈的,紛紛咬著牙表示:“便是死了,也是為國捐軀。只盼我孩兒記著,他爹是怎么死的,將來長大成人為他爹報仇!” 對那種暗示,便是覺得自家頂梁柱沒了心中絕望的,也都啐唾沫:“我呸,北戎治下,連哭連笑,連是待家里還是出門都不自由,誰要北戎管!” “我此生是大興朝人,死了也是大興朝的鬼,絕不做北戎狗!” 郭木鐸知道民眾的心思,勃然大怒,對城中管束更嚴了。 在城中熟悉情況的張大牛一天之內(nèi)好幾次碰見甘愿當北戎走狗的賊子當街打婦孺,忍無可忍,最終忍不住上前幫忙,狠揍了一個囂張跋扈的走狗。 這一下,如同惹了蜂窩似的,瞬間被全程追捕。 張大牛不得不刻下暗號,給同在城中的同袍知道,自己便在城中東躲西藏起來。 第三天下午,得知準備行動的張大牛躲進一戶人家的廚房里,囫圇灌了些水,剛要找吃的,就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 他忙縱身一跳,躲在了梁上。 這時一個婦人神色凄然地走了進來,嘴里喃喃地道:“我們一家團聚去?!币贿呎f一邊往茶壺里裝水,裝了水之后,又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將紙包里的東西放進茶壺里,晃了晃,便出去了。 張大牛后知后覺,意識到不妥,頓時變了臉色,忙跳下來,急匆匆地奔進這戶人家的廳堂。 剛進去,他就看到剛才那婦人面容平靜地勸著一對老人和三個孩子:“喝些水暖暖身體?!?/br> 一個孩子端起杯子,就要喝水。 張大牛上前,一把推開杯子:“不要喝——” 婦人看到張大牛,臉色平淡地問道:“你是何人?” 張大牛道:“這位大嫂子,一家子活得好好的,何故想不開,要帶著合家去死?” 兩個老人聽了這話,臉色頓時一變,喝道:“你胡說什么?”說完看向婦人,見婦人平靜的臉色龜裂了,不由得驚了,“老大媳婦,這是怎么回事?” 那婦人聽了這話,忽然掩面哭了起來:“明兒便輪到我們家上街笑了,孩他爹是最后一批,明兒過后他便不在世了,我們卻要永世留在這世上受苦,明明傷心得想死卻還得笑出來,還不如一起去了。嗚嗚嗚……” 那對老人和小孩聽了這話,都紅了眼眶,老人低聲抽泣起來,幾個孩子則放聲大哭。 張大??吹秒y受,又想到已經(jīng)下了藥,此時說出來也不會有什么影響,便低聲說道: “我有親戚是去城墻邊上送飯的,說蕭將軍多次發(fā)起進攻,可都因有城中男丁而停止進攻,因此城中被捉去的男人,此時都沒事。據(jù)說,為了威脅蕭將軍,北戎不會讓他們死的?!?/br> 婦人一家人忙止了哭聲,紛紛問道:“當真?” 張大牛點點頭。 婦人臉上露出喜意,可是想到隔幾日便要到街上輪值,假裝高興,不由得又難過起來:“長此以往,我怕幾個孩子,都不知道悲傷該哭,高興該笑了。等他們長大,怕便以為,悲傷便笑,高興便哭?!?/br> 張大牛說道:“聽聞蕭將軍足智多謀用兵如神,想必她很快會想到辦法收復城池的,屆時,這座城便能和從前一般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