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189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到?jīng)]有辣椒的世界后、咸魚小結(jié)巴他又浪又慫[穿書]、在年代文里吃瓜、六零之囤貨強手、科技強國,向秦始皇直播四大發(fā)明、重回1979、貴妃嬌寵日常、末世兄妹流放種田、八零后重生日常、世人為我塑金身[快穿]
蕭遙見原本要打自己的幾個人一眨眼的功夫全都跑了,心中滿意,馬上拿出紙筆寫了幾個字,然后走了出去。 蕭海陽、張琴和蕭奶奶都在院子中,就待在大太陽底下,但臉色還是白得跟死人似的,正在討論剛才看見的是幻覺還是真的見鬼了,還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見蕭遙從屋中出來,身體俱是一抖,恐懼地看向蕭遙。 蕭遙把本子豎起來,遞到眾人跟前。 蕭奶奶下意識尖叫:“你不要過來,你給我滾遠(yuǎn)點……” 蕭遙沉下俏臉,定定地看著又驚又怕的蕭奶奶。 蕭奶奶見了蕭遙這臉色,想起出現(xiàn)在蕭遙屋里的鬼魂,喉嚨忽然像被掐住了似的,再不敢叫了。 蕭遙又看向蕭海陽和張琴,舉了舉手中的本子。 蕭海陽和張琴見了,知道蕭遙的意思,再不敢像從前那樣蠻橫說不看了,都乖乖地低頭看本子上的文字。 “爺爺說,他從前對我不好所以折壽了,現(xiàn)在被閻羅王要求來保護(hù)我。你們敢再欺負(fù)我,他每天晚上都會去找你們。” 蕭海陽和張琴看完,俱是臉色大變,看了蕭遙一眼,沒敢說話。 蕭遙也不耐煩多和他們廢話,她相信招出鬼魂以及寫了這么一行字,他們以后不會再來找自己的麻煩,所以轉(zhuǎn)身就回了屋里,準(zhǔn)備給程展回信。 蕭奶奶見蕭遙走了,身體一松,一屁股坐在地上,她也實在沒有力氣站起來,便問蕭海陽:“她那紙上寫什么?”聽了蕭海陽的回答,臉色變了又變,半晌才道, “說不得是真的。早先我給你爸算過命,算命的說你爸活到八十歲不在話下,哪里知道,才六十來歲就去了呢。你爸早先對那死丫頭,咳咳,對蕭遙不大好,可能折壽了?!?/br> 張琴心里發(fā)毛,道:“真那么邪門嗎?” 蕭奶奶道:“不邪門能把老頭子的鬼魂給弄回來?再者,老頭子生前最不喜歡就是蕭遙,今天居然幫蕭遙出頭,除了是閻羅王要求的,還有別的原因嗎?”說到這里想起剛才被嚇得魂飛魄散的模樣,身體又抖了抖,說道, “從今天開始,就別欺負(fù)蕭遙那丫頭了。好好養(yǎng)大她,等她嫁出去,我們就眼不見心不煩了?!?/br> 蕭海陽和張琴聽了,連連點頭。 張琴想了想,有些頭疼地道:“我就怕蕭哲這小子不懂事,繼續(xù)亂說。” “你好好勸勸他,讓他不要得罪蕭遙?!笔捘棠陶f到這里臉色一變,左右張望:“阿哲跑哪去了?快去找,別是被嚇壞了,他小孩子家家的?!?/br> 蕭遙在給程展寫回信,她覺得對方似乎擔(dān)心她有尋死的傾向,就回復(fù)道: “我并不向往死亡,盡管生活看起來一地雞毛,但我還是喜歡活著,因為只有活著,才可以看到更多的風(fēng)景以及探索更多的未知。我只是有感而發(fā),覺得死亡也并非那么可怕,和世俗的認(rèn)知完全不一樣。” 這一天起,蕭遙再也不用擔(dān)心被家里人罵,每天可以自由安排時間,想看書就看書,想去海邊玩就去海邊玩,雖然沒有小伙伴一起玩有些寂寞,但是她可以給程展寫信交流,完全解決了這種寂寞。 七月份的一天,蕭遙剛給程展寫了回信,正要出門,就見張琴黑著臉進(jìn)門。 蕭遙倒有些納悶起來,自從她將原主便宜爺爺?shù)墓砘暾谐鰜碇?,蕭海陽和張琴蕭哲幾個,就不敢再在她面前擺臉色了,今天張琴居然黑臉? 張琴看到蕭遙,馬上讓臉上的表情更和善一點,道:“黃小芬他們有沒有來找你,帶你去入殮?” 蕭遙搖搖頭。 張琴馬上咬著牙說道:“他們果然撇下你了。”又跟蕭遙解釋,“你舅舅在街上聽人說,黃小芬兩夫妻接了一單入殮的生意,下午就出發(fā)。到現(xiàn)在他們還沒找你,怕是想自己賺錢不帶你了。” 蕭遙上次就知道會這樣,聞言點點頭。 張琴見了,忍不住道:“你難道就不生氣嗎?趁著他們還沒出發(fā),要不我?guī)愕浇稚?,你招個鬼魂出來嚇一嚇?biāo)麄?,讓他們帶上你去做生意??/br> 蕭遙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去。 人家做生意不帶她,她犯不上招鬼嚇人,事實上,若不是欺負(fù)她,她都不會生氣。 張琴見蕭遙居然不肯去,眼一瞪就想罵人,但是下一刻想起蕭遙能招鬼,馬上將到嘴邊的怒罵咽回去,道: “你別當(dāng)我多管閑事,我是為你著想。這樣去一趟能掙一兩千塊,太劃算了。你不是說要讀書的嗎?小學(xué)中學(xué)不要學(xué)費,但是高中要啊。你不多出去幾趟,以后怎么有錢?家里倒是想給你錢,可是我們就一個小雜貨店,要送你jiejie和弟弟都夠嗆了,哪里還有錢送你?” 蕭遙不以為然,不管家里有錢沒錢,他們都不會用在她身上的,所以不再管張琴,拿著信出門了。 不過,不能跟黃小芬他們掙錢了,她也得想辦法賺點錢才是。 這個家里,沒有人會在意她,更不會有人把她放在心上的,他們只關(guān)心一點——她未來能不能嫁出去。 正當(dāng)蕭遙打算畫點符賣了掙錢時,張琴興高采烈地回來:“聽說黃小芬兩口子這次幫人入殮出了事,沒化好妝,被主人家罵了,錢也只拿了定金!他們活該,哈哈哈……” 蕭遙瞥了幸災(zāi)樂禍的張琴一眼,打算回房畫符。 張琴卻一把拉住蕭遙,笑道:“下次黃小芬再來找你,我們就開高價,你都聽我的?!蹦┝擞挚粗掃b感嘆,“看來你果然是有些運道的,黃小芬想撇下你就出事了?!?/br> 蕭遙點了點頭,并不認(rèn)為黃小芬會來找自己——這次失敗,黃小芬應(yīng)該會回去認(rèn)真學(xué)化妝,而不是來找她。 卻不想,黃小芬第二天就提著一大袋水果上門來了,態(tài)度十分熱情。 蕭遙不會說話,就不用開口,只坐在旁看張琴囂張地跟黃小芬打探上次去入殮失敗的事。 黃小芬自然不會說自己失敗的事的,馬上表示這是謠傳,他們兩口子辦事好得很,還拿了紅包,末了才嘆口氣說道: “不過我的手藝終究不如蕭遙,所以拿到的紅包沒有黃家給的那么大。我和孩子爸商量過了,蕭遙和我們,還就真是絕配。所以下次還想帶蕭遙出門。” 蕭遙瞥了黃小芬一眼,見她說話時目光閃爍,就知道她在撒謊。 張琴卻沒管那么多,她開始跟黃小芬說下次帶蕭遙出門要多給錢之類云云。 蕭遙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聽了沒一會兒,便回房了。 她畫了一些符打算拿去賣,但是不知道去哪里賣,加上暫時不缺錢,便沒出門找生意,而是每天看書看海,隔一個星期跟程展通信一次,一天一天渡過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炎夏。 黃小芬兩口子上次應(yīng)該是真的砸了招牌,足足兩個月沒有入殮的生意,只有給人吹拉彈唱這種生意。 8月30哪天,蕭遙收拾東西,準(zhǔn)備第二天入學(xué)時,黃小芬提著一大袋水果急急忙忙上門來。 蕭遙不想去,因為明天就開學(xué)了,所以拿了小本子寫字:“我明天要上學(xué),沒空?!?/br> 黃小芬瞬間苦了臉:“別啊,就一兩天,回校遲一兩天也沒什么的。”說完忽然想起什么,看向蕭遙,“你不是不讀書的嗎?怎么突然說要去讀書了?” 難不成是為了抬高價格? 張琴道:“我們蕭遙這孩子上進(jìn),知道讀書才能改變命運,所以決定回去讀書。我們家也不是虐待孩子的人家,她真的想去讀書,我們自然支持?!闭f完跟黃小芬談生意,把價格提高到三千塊,寸步不讓。 蕭遙沉下俏臉,再次點了點自己的小本子,讓大家看清楚。 張琴想著出去一兩天就能賺三千,馬上對蕭遙道:“阿遙啊,開學(xué)兩天老師都不教什么的,再者黃小芬他們之前幫過你,你就幫幫他們唄。” 黃小芬原本還以為蕭遙和張琴合起來做戲,看到這里,知道蕭遙是真的要上學(xué),連忙道:“蕭遙啊,你就當(dāng)幫幫嬸子吧。嬸子手拙,少了你,這生意就做不成了。至于酬勞,就聽你mama的,三千就三千?!?/br> 說完繼續(xù)苦求,讓蕭遙一定要答應(yīng)她。 蕭遙想起之前遇上黃小芬兩口子,等于走投無路了,也算是黃小芬?guī)土怂倏吹近S小芬哀求,只得點了頭。 黃小芬聽了,忙道:“那我們馬上出發(fā)吧,在城里呢。” 這次的逝者是個出車禍而死的老人,形容十分可怖,身體看起來都十分不完整。 死者家屬難過得不行,卻又不敢多看,咨詢了殯儀館的入殮師,入殮師說很難恢復(fù)原貌,故家屬便找黃小芬這樣的野路子,而且出價比較高。 黃小芬為了錢,咬咬牙就答應(yīng)了,可此刻看到逝者,差點沒惡心得吐出來。 胡金生也是心中發(fā)毛,見家屬都不在,就埋怨黃小芬貪錢:“殯儀館都不敢接這生意你也敢接,你現(xiàn)在說說,該怎么辦吧?身體穿上衣服,收拾不好也能遮掩,臉怎么整?” 黃小芬也有些后悔,便看向蕭遙:“蕭遙,你能不能行?” 蕭遙此時正在看躺著的逝者,臉色有點難看。 她不是害怕,也沒覺得有多惡心,而是覺得,逝者在死之前,應(yīng)該非常難受的,因此心中很不好受。 黃小芬見蕭遙臉色難看但沒說話,心里更打鼓了,連忙給蕭遙大氣,道:“蕭遙,你好好干,務(wù)必把人的臉給化好了,回頭嬸給你加錢。” 胡金生沒說什么,這么個情況,如果蕭遙弄不好,他們的名聲就真的砸了,所以加錢是很應(yīng)該的。 蕭遙沒有多話,示意胡金生和黃小芬兩口子給逝者打理身體以及四肢,自己則在旁翻胡金生和黃小芬?guī)淼募一?,尋思著哪些能用?/br> 黃小芬和胡金生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所以馬上低頭忙碌起來。 由于逝者傷得重,身上好些地方不完整,所以黃小芬和胡金生等于是一邊吐一邊給逝者清潔以及整理的。 好不容易把逝者身體給打理好,又換上死者家屬提供的西裝,兩人已經(jīng)把肚子里所有的東西都吐了個干凈。 黃小芬虛弱地對蕭遙道:“蕭遙,剩下的交給你了,你要加油啊?!?/br> 蕭遙點點頭,開始動作了起來。 其實逝者已經(jīng)簡單清理過,但還不夠干凈,所以她先重新給逝者的面部和頸部做清理,清理好了,拿出針線給死者受傷的面部做縫合,由于擔(dān)心縫合之后死者的臉部會變形,所以放了些軟紙進(jìn)去縫合——她不知道這是否合乎規(guī)矩,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盡量讓逝者變回生前的模樣。 只有這樣,他的親屬,才不會因為死亡或者猙獰的面容而害怕他。 由于縫合之后需要化妝,所以縫合需要很仔細(xì),而且線頭都得在內(nèi)部,光是這一個步驟,就花費了不短的時間,不過蕭遙只是一開始有點慢,后來速度就快了起來。 隨后,就是艱難的化妝了,化妝的難點是,把三處縫合的地方都遮掩住,叫人看不出來。 雖然是從里面縫合的,但是收線的地方卻還是看得出端倪,所以蕭遙用上了十八般武藝,如同對待藝術(shù)品一般,拿著細(xì)畫筆,跟畫畫似的,一點一點地將收線的地方上色、描畫好,知道看不出任何問題,她才開始進(jìn)行大面積的化妝。 這一步對蕭遙來說,可以說是駕輕就熟了,所以蕭遙的速度快了起來——但由于她只有十歲,雙手無力,所以到底比不得成年人的速度。 等終于將逝者的脖子和面部重新弄好了,蕭遙的雙手都酸了,她低頭看向逝者,見他已經(jīng)和照片一樣,面上帶著安詳,如同進(jìn)入了甜夢之中,再沒有剛看到時那種痛苦和猙獰之感,這才松了口氣,用手輕輕地調(diào)整好逝者的位置,給他找到最體面的姿勢。 黃小芬想偷師,胡金生則擔(dān)心蕭遙搞不定,一直在旁看著——倒不是他有辦法,而是看著,是好是歹自己都知道,心里有數(shù),夫妻倆此時見蕭遙溫柔地注視著逝者,雙手的動作也宛如在輕撫十分重要的人,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充滿愛意,不由得生了毛骨悚然之感,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全部都站立起來。 蕭遙在幫逝者調(diào)整姿勢,讓他最大限度展現(xiàn)出生前那種安詳和平和時,心里的確是帶著喜愛的,這是她精心修復(fù)的藝術(shù)品——和考古學(xué)家修復(fù)的從遠(yuǎn)古而來的價值連城的文物并無什么不同。 這么做,已經(jīng)無法說話只能靜默的逝者,仿佛從充滿痛苦到被她賦予了新生一般,所以她很喜歡,也很敬畏。 調(diào)整好之后,蕭遙又端詳片刻,見沒有問題了,便轉(zhuǎn)臉看向黃小芬和胡金生。 黃小芬和胡金生馬上將心里頭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拋掉,走到逝者跟前,仔細(xì)看逝者的臉。 這一看,兩人俱是眼前一亮,旋即激動地對蕭遙道:“你太棒了,完全看不出來之前的可怕樣子!”說完馬上去看逝者生前的照片,待看見逝者的面容和生前一樣,只是合上了眼睛睡去了,心中更激動更滿意,又對蕭遙好一頓夸贊。 蕭遙沒管他們,而是伸手指指外面。 唐家人正在外頭等著,大家心中十分悲傷難過,一句話都不說。 他們難過,除了家里尊敬的老人去世,還因為他們居然害怕這個親人可怕的面容——明明之前他們都還很熟悉,就是現(xiàn)在,他們對他也充滿了愛意,并因為他經(jīng)受痛苦離世而難過。 然而生與死仿佛是一道鴻溝,不僅阻斷了語言交流,也讓愛意不再像從前那樣輕易地雙向傳遞——他們在看到老爺子不完整的猙獰面容,仿佛感覺不到老爺子對他們?nèi)匀淮嬖趷垡?,而他們也因為這面容而恐懼,并因此而失去了敬意和愛意。 唐家大兒子道:“不知道那兩個入殮師能不能幫爸爸修復(fù)面容。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這個城市的車子那么多,為什么偏偏是爸爸遇上了這樣的悲劇……”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心里都不抱什么希望——殯儀館那些經(jīng)驗老到的入殮師都說了,他們無法復(fù)原。 也不知過了多久,里面?zhèn)鱽砟_步聲,旋即門被打開了。 唐家人馬上紅著眼睛站起來,看向開門的黃小芬。 黃小芬面容肅穆:“已經(jīng)幫老爺子收拾好了,現(xiàn)在可以入殮了?!卑咽耪叻诺焦啄局?,他們的工作就結(jié)束了。 唐家老大壓抑住悲傷,點了點頭:“那我們先去看看吧?!?/br> 唐家是本市的富豪,唐老爺子當(dāng)初白手起家創(chuàng)業(yè),人脈很廣,故老爺子的葬禮,將會有很多人前來吊唁,在給老爺子入殮之前,他們要確保,老爺子的遺容是得體的,最起碼,是不能嚇著人的,所以他們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