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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2377節(jié)

    蕭遙和奏越跟著來,并沒有做什么,只是讓樓家的靠山不管用,必須得按照本朝律例辦事而已,此時見孫娘子見了寶兒那般激動,不由得有些擔心。

    奏越見狀,低聲問:“必要時候我們幫她?!?/br>
    蕭遙點點頭,又低聲說道:“我?guī)煾讣热恢\定而后動,應該有法子的,我們不必焦急。不過,怕是要扯皮一段時間了?!?/br>
    奏越笑道:“你若嫌扯皮無趣,我們便在這四周走一走,也好欣堂景色。“

    蕭遙搖了搖頭:“師父在忙,我作為徒弟的可不能到處玩耍?!?/br>
    她雖然是這么說的,但又待了一陣,見始終是來回扯皮,都沒出一個妥善的處理法子,又知道事關(guān)寶兒,自己不好插手,只得叮囑張賢好生看著,又留了兩個能打的丫要,這才和奏越到附近賞景。

    樓家作為江南一帶的巨擘,坐落的位置非常好,發(fā)跡之后盡力修輯,又不許農(nóng)民靠近,故四周的景色非常美。

    蕭遙和奏越權(quán)當踏青,欣賞著江南時節(jié)的美麗春景,心情相當?shù)挠鋹偂?/br>
    只是看著四周美麗的春花,想著不知哪一叢下頭便埋著無辜少女的尸體,心情又低落下來。

    今日來得倉促,沒法找到樓家讓樓四那些小妾殉葬的人證物證,若找到了,倒能多給樓家一個罪名。

    正當蕭遙暗自惋惜時,身旁的秦越忽然一頓,隨后快速在蕭遙耳邊道:“那頭有人,你放輕腳步,我們一塊兒過去。“

    蕭遙點了點頭,放輕腳步,和秦越一起往秦越指點的方向行去,行出沒幾步,忽然被秦越扯住了。

    她不解,抬頭看向秦越。

    秦越的俊臉上露出淡淡的尷尬之色,低聲道:“有人在戲水,聽水聲,興許是女子,我們便別過去了…咦—”他俊臉上露出詫異和擔憂之色,又道“似乎溺水了,你過去瞧一瞧,若有危險叫我。只是,那聲音有些奇怪,你要小心。若是誤會,我能馬上救你。若當真有人溺水,我們好歹能救一救。

    蕭遙點了點頭,將自己調(diào)制的軟筋散拿在手上,緩步走向秦越指點的方向

    她剛走近一個小水潭,便見湖中一少女背對著自己在戲水,她只看了一眼,便看得出水中的少女怕是不著寸縷的。

    水中少女似乎聽到了人聲,回頭瞥了一眼,瞬間驚叫著藏進水里:“啊……你這登徒子一”

    蕭遙愕然,隨后心里涌上nongnong的厭惡

    方才少女回頭瞥一眼的功夫,她便已經(jīng)看清,戲水的少女正是樓家的樓慕顏,春寒料峭的,樓慕顏卻進水潭里戲水,分明別有用心。

    果然,下一刻一個丫鬟快速沖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叫:“好你個安國公,居然偷看—”

    蕭遙聽到這里,知道樓慕顏是想拿這件事挽救樓家,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道:“你看清楚我是哪個?!?/br>
    丫髮粉衣是跑出來時看到蕭遙,便驚住了,忘了喊接下來的話。

    樓慕顏則是聽到蕭遙的聲音才回過頭來的,待看清來的是蕭遙,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

    蕭遙瞥了樓慕顏一眼:“春寒料峭的,居然也下水,對自己夠狠的?!比粲袡C會,樓慕顏絕對能成長成一個狠茬子。

    樓慕顏本就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再聽到這話,羞憤欲死,臉上如同被烈火炙烤一般。

    只是她到底不是普通人,很快讓自己冷靜下來,一般抖著身體一邊走近岸邊:“怎么,安國公夫人連別人何時進水里泡著也要管?再說,我是摔了一跤,才進水里洗一洗的?!?/br>
    蕭遙見她一邊說一邊走過來,很快離了水里,遺憾、失望和羞憤的雙眼東張西望,想來是找秦越,便明知故問:“你在找什么?“

    樓慕顏忙收回目光,一臉若無其事地看向蕭遙:“我能找什么?“

    蕭遙見她目光瞧著自己,忽然心中一動,想起幫秦越拿賬本一事,便柔聲問道:“不,你是在找賬本么。賬本不在這里,在你們樓家里頭。你回去,拿不能見光的賬本出來,到這里來,交給我。噓,不許告訴別人?!?/br>
    樓慕顏怔怔地看著蕭遙的眼睛,如同被催眠一般點了點頭:“好?!?/br>
    樓慕顏的粉衣快步走了過來,狐疑地看了蕭遙一眼,問樓慕顏:“姑娘,她跟你說什么?”

    樓慕顏抖著身體將石頭上的貂皮大衣披上身,嘴上說道:“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快來幫我穿好這貂皮,冷死了。”

    蕭遙回去找奏越,三言兩語說了這里的事,最后道:“我們在這里等一等。若樓慕顏能拿來有價值的,今日便將樓家的事了結(jié)了,若沒有,我們再去找?!?/br>
    奏越點了點頭:“聽你的?!庇痔崞饦悄筋?“當真是個狠的?!?/br>
    蕭遙點頭:“的確。雖然她很多行事作風都叫我厭惡,但這份狠勁卻是這世上其他女子少見的?!鳖D了頓又道,我猜她設(shè)計你,是想以此要挾你,讓你幫忙保住樓老大和樓家?!蹦X子清醒又夠狠,這樓慕顏與普通女子很不一樣。

    等了半個時辰,蕭遙等來了樓慕顏。

    她知道樓家沒什么好人,可是看到手上的幾本賬冊,她還是低估了樓家。

    第一本冊子,是多年前販賣私鹽的賬冊。

    第二份不是冊子,是書信,好幾封,內(nèi)容是樓家老太爺砸錢買通人構(gòu)陷張姓尚書的政敵,又伙同張尚書之子,也就是后來樓家的靠山張侍郎在水災過后聯(lián)手抬高米糧價格,讓張侍郎大賺一筆,做完這兩件事,樓家寫信給張尚書邀功,成功被張尚書納入保護范圍。

    第三本又是一份冊子,上頭寫了每年對哪些大人孝敬了哪些東西,甚至涉及賣官爵。

    蕭遙看得嘆為觀止,將之交給奏越:“這些,應該能夠讓樓家灰飛煙滅罷?”

    秦越在蕭遙翻看時便湊過來看,和蕭遙差不多是同時看完了,他的臉色黑沉黑沉的:“夠了!好一個樓家!”又看向蕭遙,“這里再拖一拖,我即刻命人拿著我的欽差令牌去江南大營里帶一隊人過來圍困樓家。江南大營離這里近,很快能趕到?!?/br>
    蕭遙關(guān)心地問:“茲事體大,不如你親自跑一趟?這里我看著。“

    秦越搖搖頭:“不必,派人去就是?!弊约喝耘f陪蕭遙到樓家大門口看孫娘子跟樓家的扯皮。

    此時,孫娘子與樓家仍然在進行拉鋸戰(zhàn)。

    樓家仗著手里有寶兒,一再要求孫娘子回去,繼續(xù)做樓老大的小妾,與樓老大破鏡重圓,孫娘子則表示,若將寶兒還她,她愿意退一步

    兩方就彼此該退多少,正在砍價。

    蕭遙懶洋洋地在旁聽著,聽了一陣,生怕孫娘子和樓家很快就談好了,便讓伴月去跟孫娘子說再拖一拖。

    這一拖,就是足足一個時辰。

    蕭遙有些想打哈欠了,一抬頭,就看到樓慕顏失魂落魄地從樓家大門口走了出來,臉上帶著驚惶之色。

    她有些不解,樓慕顏這個神色,莫非發(fā)現(xiàn)府里的重要賬冊書信不見了?

    可是,好端端的,樓慕顏怎么會突然翻家里的賬冊書信?

    樓慕顏原是打算翮找重要賬冊和書信,拿來要挾樓老大的,可是去翻了一遍,發(fā)現(xiàn)沒了一一她很清楚,的確是沒了,因為那里頭有個暗格,有五個格子,每個格子都有一些灰塵,灰塵厚度一樣,但其中三個格子的灰塵內(nèi),沒有灰塵,看樣子,正是冊子和書信的大小。

    可見,書信和冊子就是這陣子不見的。

    她大哥無端端的,不可能動這些賬冊和書信,所以最有可能,就是被誰帶走了。

    她隱隱有一種感覺,賬冊和書信,是被她拿了的。

    不過她還是抱著萬一的想法,出來問樓老大。

    趁著樓老大跟孫娘子扯皮告一段落,樓慕顏走到樓老大身邊,臉色凝重地示意他到一旁,隨后低聲問:“大哥,你是不是把你院子里重要的賬冊和書信拿走了?“

    樓老大以為樓慕顏是想以此來做文章避免給人做小妾,便皺著眉頭:“什么賬冊書信,你胡說什么。我如今忙得很,可沒空理你。你若沒事,便回去歇著罷?!?/br>
    樓慕顏大急,低聲道:“我是想拿賬冊和書信跟大哥談條件,可是去到才發(fā)現(xiàn)有三個格子是空的!”

    樓老大臉色大變:“不可能!你別妄想騙我?!?/br>
    樓慕顏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身體也急劇地抖動起來:“這么說,大哥你當真不曾動過?“

    樓老大見了樓慕顏這表現(xiàn),一顆心沉到了谷底:“你說的,是真的?”

    樓慕顏還沒回答,遠處忽然響起了馬蹄聲,從聲音來聽,馬匹還不少。

    樓老大和樓慕顏心中有鬼,馬上循著聲音看過去,這一看,見一支二十多人的騎兵正策馬而來,騎兵后方,則有一支人數(shù)不下一百的步兵。

    樓慕顏臉色蒼白:“大哥,他們一定是為了那些賬冊而來的。你為什么不放好一些?你為什么不放好一些?“

    樓老大看著已經(jīng)騎馬來到樓家大門口的騎兵,臉色也是一邊刷白,根本回答不了

    領(lǐng)著步兵前來的小將下馬,跟身邊的張賢耳語了幾句,便隨著張賢走向秦越。

    秦越讓他命帶來的人團團圍住樓家,這才拿著賬冊上前:“江南遷城樓家,涉嫌販賣私鹽、于天災期間惡意哄抬糧價,又勾結(jié)京中大員賣官爵,現(xiàn)按律例拿下樓家所有人,不論主仆,反抗者,殺無赦!“

    樓老大和樓慕顏見奏越拿出了他們十分緊張的賬冊和書信,都驚呆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奏越手中的賬冊和書信。

    張賢帶來的小將聽了,一聲令下,讓跑來的一半步兵四處散開將樓家團團圍住,另一半去拿人。

    樓老大、樓老二和樓慕顏作為樓家的主人,是被優(yōu)先拿下的。

    樓老大和樓老二被拿下時,心中絕望,卻還是高喊“冤枉”,可是不論他們怎么喊,那些小兵還是將他們拿下。

    樓家沒有爵位,又不是士人階層,所以來拿人的兵卒并不區(qū)分男女,像拿下樓老大樓老二一樣拿下樓慕顏

    樓慕顏死命掙扎,想掙開抓拿她的小兵,但不得要領(lǐng),只能被押著走到一邊。

    從蕭遙不遠處經(jīng)過時,她咬牙看著蕭遙:“你們是怎么拿到那些東西的?“

    蕭遙看著她眼中的恐懼,腦海里,閃過的是她曾說的話——那些被樓四看中搶回去的姑娘不會痛苦,只感覺到榮幸,因為跟樓四回去,就能吃穿不愁,還有樓四那些小妾被殉葬,會不會也有樓慕顏的努力呢?

    和這些惡臭的想法和做法比起來,樓慕顏曾經(jīng)做過的惡心她算計她的事,都不算什么了

    蕭遙回神,看向樓慕顏,問道:“樓四那些小妾被迫殉葬,你管是幫兇么?你如實回答我,我也會如實回答你。”

    樓慕顏此時只想知道賬冊和書信是不是自己拿的,又覺得自己并未做錯,因此點點頭道:“我給她們娘家一筆銀子作為交換,解決了他們家的困境。所以那是她們的榮幸,她們應該感激我和我?guī)讉€哥哥的。“

    蕭遙心中暴怒,她上前,走到樓慕顏身旁,微微低頭看進她的眼睛里,認真且緩慢地道:“賬冊和書信,都是你親手交給我的?!?/br>
    為了那些可憐的女子,她很樂意痛打落水狗。

    樓慕顏臉色大變,眸子里的恐懼和痛苦如同碎裂的華美瓷器,一下子崩開,她痛苦地嚎叫起來:“我不信,你騙我的,你騙我的!“

    即使她隱約猜到和自己有關(guān),可是她不愿意承認,問出來也是為了破除心中那無由來的感覺,然而這一刻,她絕望了。

    蕭遙盯著她的眼睛:“我沒有騙你?!?/br>
    “不!”樓慕顏不住地搖頭,美麗的臉上滿是痛苦,“假的,假的,都是假的?!?/br>
    蕭遙看著她臉上的痛苦,心里沒有半點同情,因為她知道,那些被殉葬的年輕女子,那些被樓四強擼回去又殺害的少女,比樓慕顏痛苦一萬倍。

    她不想再看樓慕顏痛苦得崩潰的臉,示意小兵帶樓慕顏離開。

    樓慕顏被攙扶著離開,嘴里兀自大叫“不可能”,走出幾步她忽然停止了叫喊,回頭看向蕭遙,惡狠狠地道:“只恨我大哥手段不夠高超,不然弄死你,讓你下去陪我四哥,就斷不會有今日這事!”

    蕭遙多次遭到樓家的刺殺,但不知竟然是因為樓家人想讓她給樓四陪葬,此時得知,心中直犯惡

    心,對樓慕顏道:“我倒不會這么對你,但我相信,依照我朝律例,你下半生會過得很慘?!?/br>
    秦越卻氣得很,只是他不打女人,便對著樓老大樓老二一人給了兩大耳刮子,隨后走向樓慕顏:“按照我朝律例,你最大的可能,便是流放到北邊軍營。

    本朝女子不能從軍,因此被流放去北邊軍營,絕對不是當小兵,而是成為軍妓。

    蕭遙和樓慕顏都聽懂了這意思,兩人同時色變。

    樓慕顏瞬間尖叫起來:“不,我不要—”

    秦越冷冷地道:“帶走——”隨后關(guān)心地低頭看向蕭遙,見她臉上有nongnong的同情之色,便低聲說道:“我也知道,這樣對那些女子很不公,也很殘忍,只是這是本朝律例。至少,我們目前是改變不了的。以后,我們再努力,好不好?”

    蕭遙苦笑:“我知道。只是想想還是不舒服,憑什么犯事的是家中男子,結(jié)果女眷卻這么慘?“

    又不是個個女子都像樓慕顏這般,幫著做幫兇,窮兇極惡,視人命如草芥

    奏越握住蕭遙的手:“一般這樣判女眷的,都是因為闔府男子都被處斬了?!彼?男女都付出了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