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小結巴他又浪又慫[穿書]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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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那雙看起來普通尋常的黑寶石耳釘里,裝了針孔攝像頭。 他的身份擺在那兒,進場時沒人敢搜他的身,陰差陽錯的,竟然就那么拍下來了。 他那時候忘了那對耳釘是誰送的,就隨便戴了,更沒想到池鴉竟然敢做出這么變態(tài)的事情。 當時發(fā)現(xiàn)真相后他憤怒到恨不能把人碎尸萬段,可現(xiàn)在想起來,卻見鬼的忍不住想笑。 也虧那小結巴整天一副陰沉沉的自閉樣兒,瞧著老老實實,誰也想不到他的膽子這么大。他那時候整天在餐館奶茶店咖啡廳打工,還兼著好幾份家教,賺的那點兒錢自己吃飯都夠嗆,從哪兒擠出錢來買那樣厲害的耳釘。 老話說“蔫人做怪事”,果然不錯。 那種party他也就去了那一次,被某個損友忽悠去的,但他自己也沒什么節(jié)cao,既然去都去了,氛圍起來,就也玩了一兩回。 可即便只是一兩回,視頻里頭的畫面也足夠顧懷章拿皮帶把他抽進icu。所以他就是捏著鼻子認了池鴉這個“男朋友”,也絕沒有膽子敢叫顧懷章知道,他因為這東西叫人給威脅了。 而他也不知道……池鴉能那樣的愛他。 明明知道了他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明明傷心痛苦又憤怒到了極致,卻仍然紅著眼,很冷靜地跟他談判:“做我、男朋友。不然,我就、就把這個,送給你、大哥?!?/br> 現(xiàn)在想起來,似乎也就是在那時候,陰郁沉悶不愛說話的池鴉,就變成了那個最愛對他冷嘲熱諷的毒舌鴉。 他以前最煩想到這個人,恨不得世界上從未有過這個人,可現(xiàn)在回想起那些事,卻忽然就理解了池鴉那時候心里的痛苦。 那個青年大概很絕望吧。他的學長并不是他以為的善良溫柔,在學校里叫被孤立的他一起吃飯打籃球,也僅僅只是因為和狐朋狗友一塊百達翡麗的賭約。 而實際上的顧懷安流連花叢,放蕩成性,冷漠涼薄,對他充滿了鄙夷和厭惡。 他痛苦,難過,整個人都幾乎碎掉,卻還是緊緊抓著曾經(jīng)吉光片羽的那點兒“溫柔”不肯放,嫌他臟,渴望“學長”的親近,卻又從未如顧懷安惡劣設想的那樣來爬他的床。 顧懷安靠在咖啡機邊長久地出神,也是在那一刻他才忽然意識到,這個青年給他的,是怎樣一顆破碎的真心。 “哥?!鳖檻寻查_口,聲音有些艱澀,但是語氣很認真,“我想試試?!?/br> 他望著顧懷章,很懇切地望著他的大哥,眼神里竟然流露出懇求:“你不要把他送走,行不行?” 他和秦玉澤使盡了辦法也沒有找到被池鴉藏起來的視頻,秦玉澤說有沒有可能池鴉已經(jīng)把那玩意兒給銷毀了。 之前他不信,但現(xiàn)在他愿意相信,那個青年只是嘴上威脅他。他那么愛他,怎么可能會讓這種稍有不慎就會叫他身敗名裂的東西繼續(xù)存在? 所以他不想追究了,也不敢在顧懷章面前表現(xiàn)出追究的意思。他知道顧懷章向來說一不二,他說這個人在南湖留不成,就是下定決心一定要“送客”了。 對上顧懷章冰冷的視線,顧懷安咬咬牙,硬著頭皮說:“哥你也不用調查了,我知道那東西已經(jīng)沒有了,池鴉這個人完全構不成威脅……” 然而顧懷章只是一直看著他,冷漠的臉上無動于衷。 顧懷安的聲音越來越弱,終于漸漸消失了。他垂著頭站在辦公桌外面,書房里的空氣漸漸蔓延上一團令人窒息的沉默。 顧懷安偷偷抬眼,小心覷著他哥的臉色,就看見顧懷章坐在寬大辦公桌的后面,高挺的鼻梁映著窗外灰白的天光,眼皮微微垂著,嘴唇抿得很緊。 竟然像是出了神。 寂靜半晌,顧懷章終于開口,卻是問:“你真的——” 他頓了頓,慢慢地把話說完:“喜歡……他?” 前面那些話都說了,這事兒更沒什么不好承認。他干脆點頭:“真的?!?/br> 顧懷章頰側咬肌微微繃緊一瞬,又很快放開,隨即又是半晌沉默。 顧懷安緊張地站著,等他哥最后的宣判。 卻不知為什么,顧懷章再開口時聲音微啞,語氣很沉,咬字清晰而慢:“——認真的?” 顧懷安似有預感,咽了口唾沫:“很認真。” 他已經(jīng)想得很清楚,他看見別的男人和池鴉親密就會覺得很憤怒,池鴉趕他走他心里就會很不爽。 既然原本的威脅已經(jīng)不存在,既然心境已經(jīng)發(fā)生了這樣的轉變,那也沒什么好別扭。 喜歡一個人,就去跟他好。顧懷安在這方面一向很干脆。 他要給池鴉系腰帶的人是他,解腰帶的人還是他。他要池鴉一直待在他身邊,他要這個人一直都這么愛他。 對自己大哥承認自己喜歡上了小結巴,也沒什么好羞恥,正好他哥看起來對池鴉也并不討厭,不是么? 顧懷安很坦然地看著他哥。 他怕他哥是真的,可知道他哥其實是為他好,也是真的。 他爸是很崇尚自由的藝術家,在國外的時候就不怎么管他,顧懷章對他而言是兄亦如父,他知道他哥一定不會拒絕他的正當要求。 比如讓他去追小結巴。 但顧懷章沉默的時間過于長了,以至于叫他又漸漸地忐忑起來。 “大哥……”顧懷安忍不住叫。 “既然是認真的?!鳖檻颜侣曇舾鼏「粒路鹁驮趧倓偰嵌潭虜?shù)分鐘內(nèi)做出了一個異常艱難的決定。 他抬頭看他,一字一頓:“那就,去追吧?!?/br> 顧懷安心中倏地一松,忍不住咧嘴笑起來:“謝謝大哥!” 顧懷章的臉上卻毫無放松的神色,深邃眉眼繃得很緊,叫他的名字:“但是——” 顧懷安:“什么?” “他不是你以前交往的那些人?!鳖檻颜绿ы?,眼神銳利而冷酷,“你知道么?” 顧懷安一愣,沒想到顧懷章竟對池鴉是如此的看重。 他不由也收了笑,點頭:“我知道?!?/br> 顧懷章抿緊了嘴唇,微垂了眼皮不再看他,只抬起一只手輕輕一揮。 顧懷安知道他這是讓自己走,終于大松一口氣,腳步輕快地大步走出房間去了。 厚沉的紅木門咔噠一聲,嚴絲合縫地嵌入門框,書房迅速回歸到一片如死的寂靜。 顧懷章拉開抽屜取出煙盒,彈出一支來點燃,一口氣吸掉了大半支。 一根抽完在煙灰缸里摁滅,緊跟著點起了第二支。 五分鐘后,顧懷章指尖夾著第三支煙站起身,緩緩踱到窗邊去,抬手打開了緊閉的窗戶。 裹著潮濕水汽的涼風一涌而入,吹動顧懷章額上的散發(fā),吹散室內(nèi)凝停著濃郁煙味的空氣,細碎的雨絲撲到皮膚上,沁涼。 嘴角煙頭飄起的輕煙被風吹進了眼睛,顧懷章微微瞇眼,下一瞬聽見樓下年輕人的笑鬧,愈來愈近。 他垂眸,看見幾個人從客廳后門走入花園,走進他的視線中來。 池鴉換了衣裳,不是上午的竹青色素袍,而是一襲深紅色長衣,比竹青的那件更覺華麗精美,衣領和袖口上用金線繡著祥云紋樣,外頭罩一件極輕薄的紅紗外罩,襯得他粉妝玉琢,握傘的那只手白得扎眼。 池鴉一手拎著袍角,一手給自己和那個叫莫失的男生打著傘,回頭和后面一樣身著漢服的女孩說話。莫失拿著攝像器材,騰出一只手,把傘柄往池鴉的方向推了推。 “別淋了雨?!?/br> 池鴉臉上的笑容還沒成型,就聽莫失繼續(xù)道:“這件衣服租金很貴。” 池鴉:“…………” 沒發(fā)現(xiàn)這哥這么摳門的啊。 跟在后頭的老板安慰他:“別鳥這棺材臉,你小心腳底下別踩滑了。” 關景在旁邊給自己和柳夏撐著傘,轉頭看了看池鴉,抬手給他把假發(fā)攏了下,又默默伸手,把池鴉后面幾乎拖地的衣服給拎起來。 柳夏也小心翼翼拎著自己的袍角——她這衣服比池鴉的還要繁瑣華貴——頭也不抬地指責:“你們就光擔心小池不管我是吧,一個個見色忘義的負心漢!” 老板哈哈一樂:“咱們小池待會兒就要被你蹂/躪了,還不得趕緊心疼心疼他?!?/br> 池鴉紅著臉,回頭警告老板:“你最好給我注、注意下、用詞!” “什么蹂/躪?!绷男φf,“關景寫的腳本,怪我咯?” “咳,我是認真考察了市場才選的題材?!标P景推了下眼鏡,一臉嚴肅,“女尊題材在網(wǎng)絡小說、短視頻行業(yè)有火的趨勢,這是市場的審美選擇?!?/br> 老板抬起傘沿打量了下池鴉的裝扮,忽然嘿嘿jian笑:“我有個更好的題材,不知當講不當講——” 池鴉:“別講?!?/br> 莫失:“講?!?/br> 關景:“洗耳恭聽?!?/br> 老板直接無視池鴉的抗議,極其興奮地開講:“就是內(nèi)什么……男男小說?好像是叫耽美對吧,我妹天天在家叨叨,說她們那幫小姐妹最愛看這個——我說關景,你天天在那些亂七八糟的群里頭潛水窺屏,沒看到男男cp有多受歡迎么?” “這個么……”關景又推了下眼鏡,眼角余光瞄向池鴉,在被發(fā)現(xiàn)之前又迅速撤回,一臉專業(yè)人士獨屬思考狀,“可以有?!?/br> 池鴉回頭:“我可以當、當攻嗎?” 老板毫不留情地嘲笑:“就你那身嬌體軟易推倒的嬌氣樣兒還想當攻……” 池鴉:“!!” “池鴉?!蹦Ю潇o且及時道,“不要想把傘掄到老許腦袋上,我的攝像器材也很值錢?!?/br> “好吧,我換個委婉的說法?!崩习迩辶饲迳ぷ?,用歌劇吟唱一般的聲調字正腔圓地念,“我鴉,請轉動你金貴的小脖子,看看你周圍這幾個人的身高——” 莫失放棄搶救,木然道:“老許,明年今日,我會記得給你上墳燒紙的?!?/br> 眾人在池鴉兇惡的呲牙中轟然大笑。 涼風卷著少年人脆亮的笑聲吹起窗邊輕薄的紗簾。顧懷章垂著眸,彈了彈煙灰,也微微扯動了下唇角。 只是弧度有些澀。 作者有話說: 市場取向什么的都是胡扯,別代入現(xiàn)實喔~ 感謝在2023-09-11 03:15:22~2023-09-11 23:41: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廢物點心渣、稻草人、宥宥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7章 池鴉發(fā)現(xiàn), 好像就是從這天起,大家長就不理他了。 早上在客廳遇見一身熱汗下樓來的男人,池鴉打招呼:“大哥、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