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兄妹流放種田 第20節(jié)
而老頭這邊,也驚嘆于周瑜的醫(yī)術(shù)天賦,直嘆如此天才怎么偏偏是個女娃娃,簡直是暴殄天物?。?! 周瑜一看他那嫌棄女孩的樣子就來氣,自然不可能告訴他自己是作過弊的,每每都忍不住反唇相譏。 于是兩人互相欣賞又互相嫌棄的一個教一個學(xué),成了一對冤家?guī)熗?。?/br> 作者有話說: 碼字好難啊,唯有評論可治!各位看文的小可愛們,請留下你們的寶貴意見吧!! 另:菜菜的新書《斐氏嫣然》已更新,有感興趣的小伙伴們可以去作者主頁看看… 第28章 安頓1 ◎晉江獨發(fā)◎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的過去了,這期間流放隊伍又倒霉的遭遇了一場泥石流,遇到了一次土匪襲擊,又減員了不少。 尤其是那場土匪襲擊,那群土匪一上來就明擺著是想將他們隊伍里的所有人給連鍋端了的, 百十個土匪早就埋伏在路旁的林子里,在他們走到他們埋伏位置的時候突然就殺了出來,也不管你是官差還是犯人,上來見人就砍,一輪沖刺下來就傷了幾十條人命,其中還包括三個官差。 最后還是以宋衙役為首的八十多個官差不得不跟這幫土匪玩了命,又有周瑾帶著手下十八個少年在一旁幫忙,才最終把那幫土匪給擊退了。 周瑾當(dāng)時見宋衙役這邊的人數(shù)雖跟土匪不相伯仲,但畢竟慌亂之下準(zhǔn)備不足,對上早就嚴(yán)陣以待的土匪,先從氣勢上就被土匪壓了一頭,又加上流放隊伍里的婦孺?zhèn)冞^于慌亂,讓官差們心態(tài)也跟著受了影響,雖有宋衙役身先士卒,但依然氣勢低迷,周瑾覺得照這么下去,官差這邊必輸無疑。 官差若是敗了,他們這些犯人自然也不會有好下場,所以周瑾不得不將鄭氏幾個交給meimei周瑜照看,自己則帶著手下十八個少年殺了上去,去支援宋衙役一群。 當(dāng)然,周瑾也不會蠻干,什么也不準(zhǔn)備就帶著十幾個少年去送死,而是趁著土匪和官兵正戰(zhàn)做一團,將跟著自己的少年們按著三人一組,分成了六組,每人手里都拿著一個捕魚時用的魚叉,(其實就是個帶著尖頭的長棍子,別的武器他們也沒有!),又開了個極其簡短的戰(zhàn)場會議,才帶著少年們朝著土匪們攻了過去。 少年們按著周瑾說的,三個人為一個團體,互為后背,互相關(guān)照,也不靠戰(zhàn)場太近,見哪個土匪落單,或者不防備才一涌而上,三人一起用魚叉招呼,也不拘打到哪兒,打著沒打著,打完就跑,按周瑾的話說,他們這次行動的主要宗旨就是達到干擾敵人的目的。 十幾個少年經(jīng)過這段時間一塊捉魚捕蝦,爬樹打獵的磨合,早就分外默契,雖然力氣不足,但勝在年紀(jì)小,體型靈活,跑的很快,加上相互配合的也很好,不一會兒就有十幾個土匪著了他們暗算,讓宋衙役這邊頓覺輕松不少。 眾官差見眾少年都這么英勇了,也士氣大漲,才最終以傷亡十人(包括最初被土匪襲擊時就死了的三人)的代價,最終戰(zhàn)勝了土匪。 這一場大戰(zhàn)讓宋衙役等官差事后很久還在心有余悸,就差一點,他們這些人就可能再也回不去家了,也因此對于幫助他們的周瑾,周澤林等人更是心存感激。 尤其是周瑾一幫子少年,要沒有他們的插科打諢,他們很可能就輸了! 為了表示對周瑾和眾少年的感謝,自此以后,宋衙役干脆將十八個少年的伙食都負(fù)責(zé)起來,讓他們以后都跟著官兵一起吃住, 也因此,到了最后,一群流放少年竟然跟押送官兵都混的熟了,臨分手時竟然都有些依依不舍起來。 一個月后,流放隊伍終于到達了遼東界,隊伍也從最初出發(fā)時的三百九十二人銳減到了二百零八人。 真是可以算上死傷過半了! “瑾哥兒,明天就該將你們移送給遼東負(fù)責(zé)你們的官兵了,昨兒個大哥跟你說的事兒你想好了么?” 宋衙役邊坐在騾子車尾部跟著車晃晃悠悠,邊問跟在一旁的周瑾。 昨天,宋衙役特意告訴了周瑾,說憑著他十來年押送犯人的經(jīng)驗看,他們這隊人犯因為人數(shù)眾多,又是同族,為防止他們到了遼東后聚成一團不服管教,應(yīng)該會被分開安置, 就問周瑾一家可有什么想法沒有,他與那些接收他們的官差也算打過幾次交道,若是有,趁著交接的時候他也可以為他們家走走門路。 “想好了,” 周瑾邊亦步亦趨的跟著騾車,邊回答宋衙役的話, “宋大哥,您也知道我們家那點事兒的,這首先能不能別讓我們家跟我祖父他們分一塊兒?” “嗯,這點我早想到了,反正你們已經(jīng)跟你那祖父分了家,到時候你把分家文書給我,我找人單把你們家從老周家的戶籍中給摘出來就行了,這點倒好說,不是什么難事,” 宋衙役點頭應(yīng)了,又問: “還有別的沒?比如你們家有沒有交好的人家?想分到一起的?像你們這種流放過來的,分得地方大概都好不到哪去,那些都得靠你們以后自己經(jīng)營了,大哥也幫不了你,但跟哪幾家分到一處,大哥倒可以給你安排安排!” 能跟交好的人家分到一起當(dāng)然好了,畢竟相互熟悉些,以后都在一處住著,將來即使他去了軍營,留下的人也能跟他娘他們彼此關(guān)照著些。 周瑾也是最近才從宋衙役口中知道,原來他們到了遼東后還不算流放結(jié)束,還有一重要關(guān)卡要過, 因為他們到了遼東后都會被劃分為軍戶,大燕律規(guī)定,凡是軍戶之家,每滿三個男丁或者滿四口以上的家庭就得出一個男丁去軍營服役,滿六個男丁或者十人以上的家庭且有三個男丁以上的,就得出兩個男丁服役,以此類推,人多去服役的人也就多。 周瑾家雖未滿三個男丁,但卻滿了四口人,也就是說周瑾到了遼東,還得到軍營去服役,還是沒有年限一直干到死的那種! 周瑾當(dāng)時聽了氣的直罵了一晚上的mmb,心道,難怪不管他怎么鬧騰他便宜祖父都用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看著他呢,合了在這等著他呢! 原來不管分不分家,他這服役名額都逃不掉的,周瑾甚至都能猜到那壞老頭當(dāng)時心里想的是什么!一準(zhǔn)兒想的是,我就看著你折騰,你小子折騰半天也是個炮灰的命! 唯一能安慰周瑾的就是這兵也不算白當(dāng),宋衙役說他只要能活著升到總旗,那他們一家罪臣家眷的名頭就能摘了,以后雖然還是軍戶,但他弟或者他兒子長大以后就能參加科考了,萬一考中舉人,就能改換門庭,將他們家從軍戶之家變成農(nóng)耕之家。 另外,宋衙役說這軍戶之家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他們這些發(fā)配充軍的軍戶到了地方后,都能被分配幾十畝乃至上百畝的荒蕪?fù)恋匾宰龈N,兩年以后,待土地肥沃后,只需每年給軍隊上交一定量的糧食就行。 但這好處在周瑾看來,有還不如沒有,若是說他們這些被強制入伍的兵士等于是賣身給了軍隊的話,那這所謂的免費給予土地讓他們耕種的政策,就等于將他們一家子都給賣了,變相成為了軍隊的佃戶,還是給軍隊開荒的那種佃戶。 至于后來宋衙役因為看他一副如喪考妣的悲催樣子,為了安慰他加的那句,他當(dāng)兵后還可以從軍隊里每月領(lǐng)一石糧餉補貼家用的話,周瑾就更不以為然了! 既然他們?nèi)叶急毁u給了軍隊,那就等于一切權(quán)益都?xì)w軍隊所有了,哪里還會有什么人權(quán),以后軍隊讓他們耕田他們就得耕田,讓他們?nèi)ゴ蛘趟麄兙偷萌ゴ蛘?,那自然,軍隊的長官若說沒錢發(fā)餉,或者少發(fā)餉,他們也就只能干等著,絲毫沒有別的辦法。 所以指著那一百二十斤的糧餉在周瑾看來,還不如指著他弟周璃或者他將來的兒子中舉好改換門庭來的靠譜呢! 至于周瑾為何如此篤定那些官兵會克扣底下兵的糧餉呢,那還用說?前世的歷史書上,早就把這大燕所謂的屯兵制的利弊給分析的明明白白的了。 前世他所知的歷史上,將屯兵制這一制度給發(fā)揚光大的莫過于大明朝的開山鼻祖朱元璋了,那老朱真真可以堪稱世上所有黑心老板剝削底下員工中的典范了,周扒皮見了都得關(guān)他叫祖師爺?shù)哪欠N。 老朱曾夸口說:吾養(yǎng)兵百萬,不費百姓一粒米!說白了就是他不僅想養(yǎng)百萬大軍還想一分錢都不出! 他之所以敢這么說,完全是因為把養(yǎng)兵的重?fù)?dān)都放到了士兵自己的頭上了,那老朱可是非常熱衷于手下員工應(yīng)該自己養(yǎng)活自己的理論,于是他仿效歷朝先例,設(shè)立了衛(wèi)所屯兵制度,并把這一古老制度給徹底發(fā)揚光大了! 將軍隊以衛(wèi)所的形式分散到各地后,士兵們便需要自力更生,也就是說兵士們除了需要承擔(dān)戍守、作戰(zhàn)等軍事任務(wù),還需要在屯駐地區(qū)耕種上面發(fā)配下來的農(nóng)田。 農(nóng)田所得糧食供應(yīng)自己不算,當(dāng)田產(chǎn)充盈并有余糧之后,還需繳納百分之二十稅糧給國家。 靠著這套設(shè)計,朱元璋成功的實現(xiàn)了今天很多老板都夢寐以求的愿望: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 但明朝的軍屯制雖然在明朝初期為國家的財政和邊防建設(shè)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使得數(shù)以百萬計的荒田得到開墾,糧食產(chǎn)量劇增,但這些都是建立在對軍戶殘酷剝削的基礎(chǔ)之上的。 軍屯出產(chǎn)的糧食,除了自食之外,還必須交納“屯田籽?!?。洪武年間規(guī)定,“人給田四十畝,歲征其半,余存自食”,也就是軍戶的產(chǎn)量一半需要上交。 而軍戶本身就一直處于服役的狀態(tài),這使得國家對軍籍戶口的剝削是遠遠高于一般的民戶的。如果軍戶失去了土地,軍戶就要“包賠屯田籽粒”, 也就是說分給你的田地不管你種的出種不出糧食,都是要交糧給上面。在明朝中期,就有許多土地因為貧瘠而被荒廢,又有許多屯田被官宦占據(jù),但是國家依然要讓屯軍交納屯田籽粒,使得眾多軍戶們不得不“終身傭身以輸糧而不足者”。 此外,軍戶還要飽受各級軍官、權(quán)貴的壓迫和剝削,這種壓迫和剝削主要表現(xiàn)在兩個方面: 一是私役軍卒,二是克扣月糧。也就是說那些權(quán)貴不但將軍戶當(dāng)奴隸使,還不想給飯吃! 剝削的慘重,屯田的侵奪,種種這些,使得明朝中后期大量軍籍戶口不斷逃亡,也使得原來的屯兵制度也名存實亡,因此從明朝中后期之后,就開始推行起了募兵制。「注1」 雖然此時這個他從沒聽說過得大燕朝,屯兵制跟周瑾所知的明朝有所不同,但是大差不差,大框架都是差不多的,也因此對于熟知前世歷史的周瑾來說,淪為軍戶,才對他有這么大的打擊! 作者有話說: [注1]部分參考:【在明朝吃糧當(dāng)兵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各位親,大燕的屯兵制度是作者參考百度和自己瞎想制定的,作者歷史知識有限,如有熟知歷史的也請不要較真,畢竟這只是一篇種田文文而已,大家看個熱鬧就行了…另外,求撒花,求收藏,求關(guān)注啊! 第29章 安頓2 ◎晉江獨發(fā)◎ 但打擊再大,日子卻還是要過下去的,因此周瑾聽了宋衙役的問話,就回道: “大哥,小弟和周珞,周玳兩家已經(jīng)商量過了,若是可以,我們?nèi)易酉敕值揭惶?,還有我妹新拜的師父,是族里一個叫周瑞豐的老爺子,無兒無女的,我妹子想著以后給他老人家養(yǎng)老,也想將他跟我們家安排到一處?!?/br> 周珞周玳是周瑾的跟屁蟲,宋衙役這些日子跟他們也很熟了,自然知道他們出自哪家,至于周瑞豐,就一個人,更是一句話的事了,聽了也就都點頭應(yīng)了。 周瑾自然又是一陣感激不盡。 宋衙役從騾車上伸出手搖了搖, “嗨,咱們弟兄,說什么謝不謝的,要真說謝,也是大哥該謝你才是,這點忙不過舉手之勞,比起你幫哥哥的可差的遠了!” 周瑾知道宋衙役指的是自己送他香水瓶和幫忙對付土匪的事兒,聽了也就不再客氣,笑著朝著他拱了拱手, “既然大哥這么說,那弟弟就不跟您客氣了,只盼著來日方長,等下次再見面時,弟弟若熬過這段狼狽,定與宋大哥把酒言歡,痛飲一場!” “哈哈哈,我早就看你小子是個志氣的!好好好!若將來咱們還有機會見面,定喝個不醉不歸!”宋衙役亦朗聲笑道,又提點了周瑾幾句,兩人才依依不舍的散了。 到了第二日,走了半日,果然就到了一處類似衙門的地方。 人犯們都被帶到了一個大院子里看了起來,宋衙役就帶著兩個手下,拿著所押人犯的路引文書去同這里的長官做交接。 又等了半日,宋衙役才同幾個小兵一塊兒出來了,幾個小兵開始安排著犯人們按著家庭為單位一一站好,宋衙役趁著這會兒,走到了周瑾身邊,告訴他已經(jīng)將事兒給他都安排好了,讓他安心等著就是。 周瑾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宋衙役就搖搖頭,鄭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俯到他耳邊道: “好兄弟!大哥能幫你的也就這些了,以后千萬好自為之,記??!萬一以后要上戰(zhàn)場,可別什么事兒都往前沖,保命要緊!” 說完,又拍了拍周瑾肩膀,就帶著手下的官差走了。 周瑾目送走了宋衙役,才長嘆了一口氣,心道,雖說宋衙役是收了他的香水瓶才對他多有關(guān)照的,但能為他做到這一步,也算難能可貴了,若是以后兩人有緣還能見面,那這個大哥他認(rèn)了也無妨。 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了,目送著宋衙役離去后,周瑾就回過頭帶著一家人跟在眾人后面排了隊,又等了差不多一個時辰, 就見驛站里走出來了十來個拿著戶籍文書的兵丁,依次站在隊伍前朝著隊伍里點起名來,凡是被點到姓名的,就自動站到那個兵丁身后,一會兒跟著他走就行了。 最終,二百零八人的流放隊伍被按著家庭為單位被分成了八小隊,每隊二十人到三十人不等。 有了宋衙役的提前安排,周瑾一家子果然沒有跟周老爺子一家分到一處,而是同周澤林一家、白氏一家,周瑞全一大家子還有周瑜的孤寡師父周瑞豐分到了一起,幾家子人加一塊兒正好二十二人,湊了一隊,跟在了一個三十來歲的兵丁后面。 周老爺子夫婦對此很不滿,卻又無可奈何,又不敢當(dāng)眾鬧事,只能憤恨的瞅過來。 周瑾兄妹直接無視了他們的目光,不想跟這種極品較這種沒用的勁,但周珞和周玳卻不這么想。 前段時間偏支搶奪嫡支的時候,周老爺子夫婦都是沖在前頭的,讓兩人對他們頭兒這對壞心祖父母可謂是印象深刻,加上后來又聽說了他們對頭兒一家子做過的事兒,就更對兩人不齒了,這會兒見了他們憤恨的目光,都?xì)獾牟恍?,?dāng)即就替周瑾瞪了回去。 為了氣周老爺子夫婦,周珞還沖著對方翻白眼吐舌頭啊啊啊的折騰了一通,得了周珀的一個腦袋崩才消停了下來,不過他卻一點不生氣,因為他們家能跟周瑾一家子分到一處,他可太高興了! 周玳周珞兩個如愿的跟周瑾分在了一起,都高興的不行,但跟著周瑾混的其他小伙伴就不那么痛快了,但也沒有辦法,他們在家里都人微言輕的,也做不了主。 好在,大家約定好,若是以后誰有機會去這里的縣城,府城這些,就在離城門不遠的顯眼處,刻了標(biāo)記住址,到時候大家再想法子相聚就是! 說是這么說,但眾少年也都知道,這次分開后,以后若是還想聚齊怕是很難了,所以到了分別的時刻,還是有不少眼窩子淺的少年紛紛抹起眼淚來。 哭也不敢大聲哭,因為官兵不讓,只能跟在官兵后面一邊走一邊悄悄的抹眼淚。 周玳和周珞也都哭了,只有周瑾骨子里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雖然也難受,但到底沒有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