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帝到底是有文德,還是有武德
**關(guān)于典禮很多地方都是胡寫的,請大家見諒T T *神秘新人物登場叻,噔噔噔( *夾帶一個渣草圖,燕x3( 未明叁刻,從祭文武群官左右分立在社宮外的大道上,靜靜等待御駕的鑾鈴清音。小糧穿絳衣,戴束發(fā)小冠,作武官打扮,站在應(yīng)芝身前。大皇子與應(yīng)大人都說得很對,時辰太早,太陽都沒出來,寒天凍地的,就要在這里候著,這樣的大祭實在沒趣。小糧又冷又困,袖起手不大尊重地躬縮站著。她吸吸鼻子想:早知道到夜里自己溜進宮看看,有什么天上才吃得著的玉盤珍饈,有什么天上才見得著的稀奇玩藝。 應(yīng)芝湊近些,悄聲道:“冷了吧?在下這里有個小小的湯捂子,糧校尉拿著吧。”他不敢稱小姐,怕被人無意聽了去,正好口頭給小糧虛授了個官銜。小糧回頭看看他,感激一笑,偷想:他應(yīng)大人心思縝密,身上應(yīng)急的奇巧物件又多(鐵蓮花不算),簡直像個大管家似的。 又頂風(fēng)站了一會兒,鑾駕方到,停在社宮門口。一個白衣衫的年輕齋官在車前跪拜,奏請皇帝下車。朱紅的車輅降下來,穿戴袞冕的皇帝踏出一步來。小糧神游了一瞬:這好像是大皇子二皇子叁皇子的皇帝老子。等她眼睛再盯過去,皇帝只留給她一個繡著星辰與峻山紋樣的高大后背。 接著謁者又引群官重整隊列,但也是進不去社宮的。小糧只有耳聽到大門里有人在高聲叫:“拜,請再拜,眾官再拜?!闭f到眾官拜時,外頭刷剌跪下了一大片,小糧手忙腳亂地也跟著跪趴下了。應(yīng)芝恭順地低頭,并沒有敢看前頭小糧穿著武官衣服也弧線漂亮的屁股。 小糧站起來的時候腸子已經(jīng)悔青了:哪里知道一大早趕到就是來磕頭!隨后她又聽里面叫再拜,再拜,她跟著眾人一連又磕了兩下。好容易不聽見傳百官跪拜,里面的皇帝似乎還在拜。小糧小心地探出一點身看進去,皇帝手執(zhí)著、腰間插著玉圭,還在轉(zhuǎn)東轉(zhuǎn)西拜來拜去。小糧心里平衡了一些:皇帝老子比小糧磕的頭多得多。 接著階下又轉(zhuǎn)出一群拿著野雞尾巴慢騰騰跳舞的人,應(yīng)芝靠近對小糧悄悄講解:“這是文舞,贊頌圣人以文德治世?!彼麄兲炅耍頁Q了一幫拿著斧盾氣勢洶洶跳舞的人,應(yīng)芝又解釋道:“這是武舞,贊頌圣人擁武德征伐。”小糧疑惑,后靠小聲問道:“那皇帝陛下到底是有文德還是有武德?”應(yīng)芝愣了一下:“那……當(dāng)然兩者兼有吧?!?/br> 往后又是許多小糧看不懂的儀式,她想,大概在春天要祭的神很多,皇帝也很勞累,需要一個一個問候過去。等她聽到一大群野雀從大亮的天空飛過去的時候,典禮終于結(jié)束了?;实圩卮筌?yán)?,鑾駕還宮。應(yīng)芝放松了些,輕拉小糧袖管道:“接下來是宴會,有樂正演奏和跳舞,幾位殿下也都在那里,筵席會一直擺到入夜。到那里,就稍微隨意些了?!?/br> 說到這個,小糧自然就來勁了。她轉(zhuǎn)身跟隨應(yīng)芝離場,她去握應(yīng)芝冰涼的手,把湯捂子交還給他:“多謝應(yīng)大人,本校尉聽到擺宴,已經(jīng)通體發(fā)熱,一點不冷了?!睉?yīng)芝被碰著手時,一震,繼而十分得體地笑道:“糧大人,不客氣。既然喜歡,那么到了座上多吃多喝,可以把在下的酒rou也都吃掉。” 小糧笑瞇眼睛道:“卻之不恭。在下已經(jīng)聞到香味了。” “哪來的怪味?!?/br> 燕偈把著貼滿金飾的寶劍,駐足疑惑地左右環(huán)視。 “殿下,在說我嗎?”有人跪坐在小幾后前傾身體,伸手拉拉他禮服下擺。 燕偈低頭,表情更加困惑,脫口說出了在話本小說里出現(xiàn)率極高的一句話:“……怎么是你啊。” 小糧點頭,說道:“是我,在下小糧糧校尉?!彼钢竿男δ樣藨?yīng)都天道:“這是我的上司應(yīng)芝應(yīng)大人?!?/br> 燕偈:“……糧校尉,你好,應(yīng)大人,你也好。”兩個好字,百轉(zhuǎn)千回,銀牙咬碎。 小糧一如往常地并沒有察覺到二皇子的心理變化,只是接著說道:“請問怎么還沒有上菜?!?/br> “馬上就來。先給您兩位上,請問可否?!毖噘嗜嗳囝~角,恨恨撒氣道。小糧高興起來,連忙拱手:“當(dāng)然可得很。多謝殿下,愛惜賜菜?!?/br> 而應(yīng)芝笑容不變,把話引回氣味上:“殿下還未就座,我們怎敢搶前。方才聽殿下說的怪味,卑職似乎也聞到了?!?/br> 燕偈目光落下:“哦?應(yīng)大人不妨形容一下?!?/br> 應(yīng)芝并不迎上他兩眼,恭謹(jǐn)?shù)溃骸昂孟袷窍銧T味道。但,并不正?!?/br> “大人說得有趣:不正是什么意思。”燕偈低聲道。 應(yīng)芝眼中波瀾不起:“卑職冒昧了。不正,就是邪異的意思?!?/br> 這樣喜慶聚樂的場合,說這話挺悚人。燕偈握緊劍柄,蹙眉掃了一眼好像在聽、又好像沒在聽他兩人打機鋒的小糧。二皇子沒等小糧與他對視,只是低頭理了理自己繁麗的皇室禮服,又目不斜視里往自己的尊座走去。但仿佛聽他輕飄飄放下一句:“照顧好糧校尉,別餓死了她?!?/br> 宴樂徐徐響起,眾人都已落座,菜肴用方盒分裝呈上。小糧發(fā)現(xiàn)上的菜并不算自己想象中的大魚大rou,便探頭探腦想看看皇帝吃的是不是更好些,卻發(fā)現(xiàn)御座前垂落一道印著淡雅青竹的紗簾。紗簾前是擺菜品的幾案,一看之下,竟然是空的。 小糧抓著羊腿疑惑地吃起來:皇帝都不用吃飯的嗎。她愈是盯,愈覺得紗簾后有人影緩動。并且在融合數(shù)種食物熱香的空氣之中,確實夾著一絲絲應(yīng)芝所說的香燭味。小糧愛施放奇香,鼻子算是靈敏:她倒覺得這燭火香并不邪異,反而有一絲熟悉。 簾后的人影又動了動。小糧緊張地咬著羊棒骨,心下一驚,大骨頭差點脫手落在幾上:簾后好像是兩個人摟抱的樣子。 小糧立即靠著應(yīng)芝問道:“那最上頭,是不是皇后也在里面坐著?” 應(yīng)芝舉著酒杯,頓住。片刻后他才接口道:“糧校尉何出此言?自皇后崩后,陛下并未再次封后啊?!?/br> 小糧滿肚子不解,用應(yīng)芝那邊的第二只羊腿也是填不實的。她眨眼道:“哦……”還是繼續(xù)看著那幅神秘的竹畫紗簾。人影又看不清了,卻走上幾個內(nèi)官,抬起承托著紗簾的四方架子,似乎要離開宴會。應(yīng)芝見勢如此,握著還有半盞酒的酒杯剛要直起身,卻聽宴廳大門忽然碰開。一人步履疾快,從兩列歡飲的幾案之間徑自走上前。其人穿著簡便的黑色行裝,行走間卻有沉重的金屬擦撞聲,小糧猜忖著,他身上一定夾帶著好幾種兵器。 “陛下!微臣來遲,請陛下治罪?!蹦侨耸炀毜卦谟耙话荩f是惶恐請罪,卻是單膝跪地。 紗簾之中不響。宴會也忽然沉默下來。半晌后,皇帝在簾后低沉說道:“良卿,請起。入座吧,已開宴多時了?!?/br> “是。謝陛下?!逼淙似鹕?,后退兩步,側(cè)身坐在上首一張幾案上后。小糧敢肯定,他那桌吃得肯定比他們這里好很多。 不知是小糧好奇的目光太明顯,還是那個人五感太敏銳。他還沒跪熱乎,就忽然往小糧的方向看來。小糧嚇了一跳,曬著兩只抓羊腿的油手,乖乖地報以友好的笑容。那人倒沒怎么樣,溫和禮貌地回了一笑。小糧看他好像脾氣不錯,放心大膽多看了兩眼:這位好像也姓良的大人,容貌神情,艷麗張揚,還是很養(yǎng)眼的。 小糧又湊到應(yīng)芝那里,輕問:“那個突然跑進來的大人是誰?長得很漂亮?!?/br> 應(yīng)芝這次分外安靜。他停了許久,才答道:“那是京中的司隸校尉,有權(quán)參劾,緝捕及訊問百官甚至皇親。威權(quán)甚重,無所不糾,人皆深畏之……良斐,良曾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