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再嫁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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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在想,四皇子的生辰一過,再不久便是成佑帝四十三歲生辰,她得想想送什么禮好。 收斂思緒,虞枝瞧了瞧淑妃,先前憔悴得不似人樣,如今容光煥發(fā)不少。 此后,淑妃時常去紫宸殿尋成佑帝,拉成佑帝去留有他們少年足跡的地方,追憶往昔,鍥而不舍打感情牌。 成佑帝間或去淑妃宮里坐坐,這是虞枝讓成佑帝去的,以生辰禮作為交換。 可以說是虞枝爛好心,其實是淑妃作為母親為四皇子奔走的努力觸動到虞枝。 虞枝母親是難產(chǎn)去世。 . 白駒過隙,四皇子生辰的前一天。 明光殿,虞枝正拿著一冊話本子瞧,突然一個內(nèi)侍跌跌撞撞跑進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神色惶惶道:“娘娘,大事不好了!” “何事?”虞枝目光從紙張上移開,俯視地上內(nèi)侍,神色平和。 內(nèi)侍道:“娘娘,陛下他、他病倒了!” “什么?” 虞枝登時起身,大驚失色,手中話本子直直委地,發(fā)出沉悶的聲音。 【??作者有話說】 未來現(xiàn)代。 姜·即將畢業(yè)男大學(xué)生·璟:聽聞“噩耗”,即將回來繼承億萬家財。 姜璟再見他爸掩面落淚的小某某,笑了笑:父親大人,預(yù)備gg吧。 一路好走,不送√ 注:補個譜牒設(shè)定。 第11章 安神香 虞枝慌慌張張趕到紫宸殿時,殿門外有數(shù)十人千牛衛(wèi)把守,氣氛森嚴(yán)莊重。 虞枝一顆心高高吊住,對著毫無讓路之心的禁衛(wèi)顫聲道:“讓我進去?!?/br> 千牛衛(wèi)大將軍擋住虞枝,面無表情作揖道:“貴妃娘娘,很抱歉,您現(xiàn)在不能進去!” 虞枝皺眉,氣質(zhì)驟然平添幾分威儀,聲線略冷:“我為何不能進去?誰說的?我乃陛下親封的貴妃,陛下病倒,我有權(quán)利探視?!?/br> 大將軍躬身道:“此為太子殿下的命令,我等不敢不從,煩請貴妃娘娘諒解?!?/br> 成佑帝病倒,千牛衛(wèi)便聽從太子命令調(diào)遣。 聞聲,虞枝微訝,旋即面色和緩些許,她才要開口。 聽到外面動靜的姜璟從殿中出來,他喊道:“母妃。” 眾千牛衛(wèi)立刻道:“見過太子殿下?!?/br> “無須多禮?!苯Z微微點頭。 虞枝則仰頭一喜:“令,太子,我要進去看看陛下?!?/br> 姜璟卻搖頭,面露為難道:“父皇現(xiàn)在需要靜養(yǎng),御醫(yī)和母后正在照料父皇?!?/br> 虞枝默了一瞬,聽出一視同仁的言下之意,泄氣道:“那好吧,你父皇他怎么樣了?” 姜璟走下漢白玉階,注視她稍顯蒼白的面色,沉默了一會兒,他道:“只是氣急攻心,暫時昏厥過去,御醫(yī)已診治過,不日蘇醒。” 這十年來,成佑帝龍體康健,可從未出現(xiàn)病倒的情況,是以虞枝一時憂心忡忡,故而并未深想,比如倘若成佑帝只是氣急攻心,何以守衛(wèi)森嚴(yán)? 起初聽到成佑帝出事,虞枝只覺自己心中一片天塌了下去,她腿腳發(fā)軟,差點站不住。 如今聽姜璟解釋,虞枝像吃了定心丸,緊張不安的心這才好了不少。 “那怎么會突然病倒?”虞枝說著回想近日與成佑帝相處的畫面,沒有看出病容,只是還會嗅到藥味。 莫不是隱疾發(fā)作了?吃藥已然壓不住了嗎? 虞枝不住胡思亂想中。 姜璟輕聲道:“母妃,且跟兒臣來?!彼脑捳Z無形中攜帶安撫意味。 虞枝回神,領(lǐng)會到姜璟意思,與他去無人處。 姜璟不緊不慢道:“父皇今兒起意去四弟府上,結(jié)果四弟剛好在說些渾話,父皇聽到后被刺激到,便氣昏過去?!?/br> “怎么會?” 誰知道在四皇子生辰前一日,成佑帝會心血來潮悄然去往四皇子府,恰好撞見吃醉酒的四皇子在大放厥詞。 “父皇就是偏心,被那個出身貧微的虞枝迷得喪失心智,竟然輕易定了姜璟為太子,那我又算什么?太子之位本該是我的!” “他姜璟算什么東西?不過是個宮婢生的,如今父皇還把他看得愈發(fā)重?!?/br> “哈哈,父皇更是越老越糊涂!” “呸!他根本就不配是我父皇!” “......”諸如此類憤懣駭人之言。 四皇子完全不像淑妃口中那般消沉孤寂,反倒日子過得很是不錯,還有心情在發(fā)泄不甘憤怒。 旁人想不被氣倒都難。 四皇子口無遮攔,大逆不道,自作孽將后路全部堵死,把淑妃前期做的努力全搞砸,再無轉(zhuǎn)圜余地。 虞枝忍不住生出些許自責(zé),若非她心軟答應(yīng)幫助淑妃,若非她勸說成佑帝去四皇子那,說不定成佑帝就不會出事了。 想到這,虞枝臉色再度白了白,腦袋一空,雙腿似抽干力氣,都站不穩(wěn)了。 幸好姜璟及時出手,扶住虞枝搖搖欲墜的單薄身子。 他好像明白虞枝心中所想,寬慰道:“母妃莫要在意,此事與你無關(guān),您不過是好心相助,誰知四弟如此狂妄,又恰好被父皇聽到?!?/br> “可我這心里......還是不舒服。”虞枝垂首,咬唇按住自己發(fā)悶的胸口。 此事,多少與虞枝沾點干系。 姜璟啟唇:“假使母妃這樣想,那兒臣才是罪魁禍?zhǔn)?,是兒臣說服了父皇,母妃不過是幫兇,是以,這件事錯在兒臣,絕非母妃?!?/br> 虞枝一聽,反駁道:“你莫要這樣說?!?/br> 確定虞枝可以站穩(wěn),姜璟默默收回手,長指略屈。 他道:“既然母妃不認(rèn)為兒臣有錯,那母妃也自當(dāng)無錯,錯的是旁人,這樣想,母妃可有好受些?” 虞枝把姜璟的話在腦海中過了幾遍,覺得不太對,又說不上哪里不對勁,遲緩點頭。 姜璟淡笑,神色溫和如水。 在他耐心安撫下,虞枝逐漸想開,心口郁氣得以消弭。 驀地,殿門處傳來不小的動靜,姜璟同虞枝踱步回紫宸殿前的丹樨處。 只見德妃以及杵著拐杖的二皇子正在和鬧騰,嚷嚷著要進去,而禁衛(wèi)盡職盡責(zé),如牢不可破的門神般固守住大門進口。 二皇子道:“區(qū)區(qū)禁衛(wèi)將軍,竟然敢阻攔本皇子?放肆!” 大將軍面如古井,不卑不亢道:“二皇子殿下恕罪,此為卑職職責(zé)所在。”毫無讓路之意。 二皇子見狀,氣得要摔拐杖,二皇子妃忙不迭阻止住二皇子的暴怒行為,若是真摔斷了,接下來出宮可是要被抬著回去的。 德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讓我們進,那陛下情況如何了?陛下為何病倒了?他醒過來了嗎?還是......” 德妃心急如焚,喋喋不休。 而旁邊的淑妃神色惶惶,但面色透出某種古怪和心虛,沉默不語。 成佑帝去四皇子府的消息盡數(shù)封鎖,除去少數(shù)人,沒人知道此事。 姜璟掠過正緊緊攥著帕子的淑妃。 彼時,成佑帝其他的皇子公主基本到齊,他們面上都寫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膿?dān)憂,至于有幾分真有幾分假,這就不得而知了。 “紫宸殿前不容喧嘩,還望諸位切記遵守?!?/br> 姜璟的聲音響起,眾人嘴巴驟停,紛紛看過去。 見姜璟身側(cè)的虞枝,二皇子目光一頓,隨后憤憤不滿道:“三弟,是你下令不讓我們進去的罷?!?/br> 姜璟淡掃二皇子一眼,那一眼有種讓二皇子心中所有想法無所遁形的力量。 二皇子神色一僵,忍住退縮的念頭,腿傷在作疼。 姜璟不疾不徐道:“孤是照御醫(yī)醫(yī)囑行事。” “諸位無須擔(dān)憂,父皇只是近日處理太多政務(wù),勞累過度罷了,孤知道你們都關(guān)心父皇龍體健康,但御醫(yī)說過,父皇需要靜養(yǎng),今日還望諸位莫來打擾父皇了?!?/br> 姜璟用一句話安撫住皇子公主們的情緒。 其中,二皇子仍然不滿,他雖好美色,但腦子并未壞掉,敏銳覺出什么。 成佑帝龍體安康得很,怎會突然病倒? 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姜璟不好惹,可即便如此,二皇子也要冒著風(fēng)險爭取看成佑帝一眼。 二皇子道:“我們是父皇的子嗣,憑什么不能進去,現(xiàn)在父皇病倒,我們作子女的更該進去探望,以盡孝道,倘若我們在父皇病倒時未能侍疾,定然被人所詬病,不忠不孝?!?/br> 一想到姜璟可以隨意決定他們是否可入殿中,二皇子心中憋屈憤恨更甚。 “二哥,孤從未妨礙兄弟姐妹來盡孝,明日你們便可正常來侍疾。”姜璟保持素日平和沉靜的神情,口吻如常,卻令人信服,讓人不由自主遵循他的話去做。 說著,姜璟看著二皇子,二皇子一下哽住。 太子品性隨和溫柔,可不代表誰可以無視他的威儀,爬到他頭上作威作福。 全程,虞枝一言不發(fā),她相信姜璟可以處理好這些,且她也不想和二皇子說話。 沉默寡言的六皇子開口:“我認(rèn)為三哥說得對?!?/br> 二皇子聞言,轉(zhuǎn)頭瞪了六皇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