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再嫁 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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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間,姜璟的心情覆上一層陰霾,但他似乎也沒怎么生氣,至少從明面上瞧,他的情緒波動微乎其微。 姜璟把桌案上倒扣的茶盞拿過來,忽而瞧見虞枝適才用過的空杯,當即放下新的茶盞,把虞枝用過的茶盞拿過來,繼而給自己倒了杯水。 床榻那邊,虞枝咬著唇瓣,透過白紗靜靜盯著姜璟的動作,心里祈禱著,一刻不敢放松。 姜璟用長指緊緊扣住茶甌,仰起頭,沒有像平日那般慢喝,而是將水一飲而盡。 虞枝的注意力一直落在姜璟的脖子上,見他吃完一杯水,松開了自己的手,露出一點笑,但她不敢高興太早。 天色不早,姜璟熄了燈上床。 虞枝背靠姜璟,心里數(shù)著數(shù)。 許久之后,聽到姜璟綿長的呼吸聲,虞枝反過來身軀,喚他:“令容,令容?!?/br> 姜璟睡姿規(guī)矩,沒有反應(yīng),往上打量,五官精致,臉部輪廓昏暗而柔和,極具有欺詐性,任何人都會被迷惑住。 包括虞枝。 也就是這樣一個人,膽敢藐視甚而違背世俗倫常,膽大包天跨越人倫鴻溝,逼得虞枝不得不遠離他。 虞枝用力搖晃他,依舊毫無反應(yīng),看來蒙漢藥起作用了。 虞枝不敢耽擱,立刻起身,跨過昏死過去的姜璟,將手伸進他右手的袖口中,指尖忽而碰到姜璟手腕內(nèi)側(cè)的軟rou,不太平滑。 那里似乎也有舊傷疤。 虞枝蹙眉沒在意,不到片刻,她不出意外她摸到了藏在里面的匕首。 姜璟身上攜帶匕首,這是他的習慣,即便過了這么多年,皆未曾改變過。 很多年前,姜璟剛來她宮里,只要夜里有人靠近他,他就會突然掏出一把薄刃,要殺了前來看顧他的內(nèi)侍。 內(nèi)侍受了傷,還險些鬧出人命,是以這件事被宮人報告給虞枝,虞枝便知悉了此事。 把匕首放進自己懷中,虞枝躡手躡腳收緊房間里的帳幔和布匹,還抽了姜璟的腰帶,加快速度把它們綁起來,變成一條繩子。 然后虞枝用繩子綁住屋里的一根柱子,打了死結(jié),緊接著靠近窗邊聆聽外面,沒有旁的動靜,唯余稀薄月光透進來。 定了定神,虞枝慢慢推開窗欞,把繩子甩下去。 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 這幾日她按兵不動,基本弄清外面禁衛(wèi)守衛(wèi)的時辰,只要小心地把握機會,今夜她就有很大可能逃走。 至于為何選擇在今夜逃,因為她只熟悉這處驛站以及附近的路線,換做旁的驛站,即便她逃了,估計也會迷路。 這是虞枝這輩子第二次做出重大的決定,風險很大,但她必須要做。 臨走前,虞枝回到床邊,把腕子上的鐲子毫不留情地取下來,她想扔進去,可擔心弄出聲響,遂放在床榻里面。 現(xiàn)在看來,曾經(jīng)珍視喜歡的鐲子變成棄之如敝履的枷鎖。 鄭重檢查一番后,虞枝深吸一口氣,毅然決然抓緊繩子,翻過了窗。 逃走后虞枝要去找蘭渚,尋求他的幫助,虞枝沒想回長安,更不欲延續(xù)與姜璟的噩夢,她決意先藏起來。 蘭渚曾經(jīng)對她提及過,此處驛站不遠的南山上,他有一個朋友隱居在那里。 虞枝要通過蘭渚的朋友聯(lián)系到蘭渚。 幼時至少女時期,虞枝沒少爬樹,底子仍在,只不過動作很是生疏,如今順著繩索下樓,也不算難,只要不去往下看就行。 好不容易腳踩在實地上,虞枝亦未松懈,抓緊時間離開,她利用草垛,爬上墻頭,復(fù)而跳下去。 可是墻對于如今的虞枝而言高了些,她跳下來時沒控制好重心,一個不小心,膝蓋著地。 霎時間,膝蓋傳來火辣辣的疼感,虞枝吃痛眼里不自覺沁出一點淚。 她利落抹去淚,忍著痛不顧一切地往南邊跑。 今日太陽從西邊降落,虞枝記住方位,故而她知曉哪邊是南方。 今夜掛的是殘月,不過照下來的月光足夠虞枝看清前方的路,而且她身上帶了火折子,這是她偷偷賄賂驛站的人得到的。 跑了一會兒,突聞飄來一陣可怕的嚎叫聲,像野獸的聲音。 虞枝心里驟然害怕,但逃跑的念頭實在強烈,直接壓過恐懼之心。 她拿出匕首,一面警惕一面跑。 虞枝運氣一向不錯,她堅信自己不會太倒霉,會被野獸襲擊。 這一路虞枝確實沒撞上任何野獸,然而還是有情況發(fā)生——她跑得太厲害,體力不支了。 虞枝上氣不接下氣,渾身發(fā)熱出汗,且小腿發(fā)酸,打著哆嗦,跑不動了。 虞枝敗在自己體力下,遂準備找個隱秘的地方休息。 就在她精神稍微放松時,背后突然響起輕飄飄的聲音: “跑夠了?!?/br> “玩得高興么?” 【??作者有話說】 姜璟:貓捉老鼠 虞枝:呵 第92章 異樣 虞枝怔忡, 耳朵嗡鳴,如木頭似的僵在原地。 青年身著披風,大步過來, 須臾出現(xiàn)在虞枝面前,一張臉喜怒難辨。 兩人面對面相顧, 虞枝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大腦空白,姜璟伸出一只手, 欲攬住她的肩膀, 將其拉過來。 虞枝后退。 “躲什么?”姜璟嗓音沒什么大波瀾。 虞枝垂首,低喃道:“你......怎么可能?”她是看著姜璟把藥吃下去的。 那姜璟出現(xiàn)在她眼前又作何解釋? 莫非藥是假的? 虞枝慌亂不已, 思緒陷入混亂中。 姜璟的聲音再度響起:“從你出驛站后沒多久, 我就追上來了?!?/br> 也就是說,姜璟一直跟著她, 在暗中窺伺她。 姜璟直勾勾地盯著虞枝, 唇片發(fā)白:“寶兒, 你很聰明, 我的確中招了。” 出乎他的意料,虞枝竟然攜帶迷藥,還迷暈了他,如果不是暗衛(wèi)察覺虞枝逃跑, 一面派人追上去,一面進入房間, 用藥喚醒他, 恐虞枝真就鉆了空子逃走。 思及此, 姜璟溫和的表情破裂, 滑過一瞬的陰郁和不快。 “只不過我安插了暗衛(wèi)?!苯K究是他更勝一籌。 聽言, 虞枝只覺有一張?zhí)硬坏舻拇缶W(wǎng)罩住她。 他審視狼狽的她,吐出字眼興師問罪:“你緣何要逃,你要逃到哪里去?” 說著,姜璟靠近虞枝。 “你別過來!”虞枝驚醒,舉起自己手中的匕首,用最尖銳的刀尖對著姜璟。 她的雙手死死握住了刀柄。 姜璟的好脾氣rou眼可見地沒了。 此時此刻,姜璟瞳眸冰冷,短促笑了一聲,在這陰冷晦暗的環(huán)境下顯得特比可怖,仿佛能激起人內(nèi)心深處的恐懼,令人心驚rou跳。 “你拿我的刀對著我?你要殺我?”姜璟說著,神情覆上顯而易見的落寞和難過。 虞枝不回答他的話,刀對準他。 “我為何要逃,你還不清楚嗎?”虞枝冷冷看他,目光警戒。 姜璟勉強保持著虛偽的假笑,他明白此時的虞枝如驚弓之鳥,他不想再嚇到她。 姜璟沉了沉氣息,溫聲道:“你要逃,那你知道這外邊有多少危險么?” “與你無關(guān)。” 聞言,姜璟嗤笑,好一句“與他無關(guān)”。 平息心中火氣,姜璟冷靜下來,他端量虞枝兩瞬,像是猜到什么,用平常的語氣道:“你是不是要去找你以前的姘頭?” 姘頭是誰,二人心照不宣。 虞枝眼神晃了一下,隨后恢復(fù),嚴陣以待。 姜璟知道自己猜對了,脖頸浮出淡淡青筋,袖子下的手壓抑著。 “他一個縣丞,有多大的能耐?你若是去找他,只會拖累他,給他帶來災(zāi)禍?!苯Z一針見血點醒虞枝。 虞枝臉色白了白,她光想著找蘭渚幫忙,卻忘記考慮后面的事。 忽然間,虞枝迷茫無措,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你敢找他,我就敢殺他,要么死無全尸,要么生不如死?!苯Z像是在輕描淡寫說,實際言辭間滿是赤.裸.裸的殺意。 虞枝臉上血色褪去,“你怎么這么卑鄙,這么狠毒?” 姜璟不以為然:“卑鄙狠毒?不是你要去找他么?只要你不去找他,那他的性命當然可以保住?!?/br> 這話把虞枝說懵了,“我......” 趁虞枝恍神的工夫,姜璟上前,輕而易舉奪走虞枝手中的匕首,繼而把她摁在樹干上。 “你干什么?”虞枝反應(yīng)過來,質(zhì)問道。 姜璟一聲不吭,以迅雷之力捉住她的雙手,把鐲子重新戴上去,物歸原主。 “你逃就算了,還不聽我的話,又把鐲子摘了?!碑斦媸遣慌滤?,要挑戰(zhàn)他的脾氣,在他的底線上來回蹦跶。 姜璟的理智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