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較高下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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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柯晚上喝了很多酒,在座的都是她的學長,也是她拓展朋友圈的機會。喝到最后整個胃都灼燒,喉嚨發(fā)疼。 她都忍著。有很多人打量她,因為沈迢迢也在場,很多人打量她和蘇淮崢。她也是托了沈迢迢的福,沈迢迢一來就明說她結婚了。她才免于被別人低看。 真是個奇怪的邏輯。 可是這個世界,本來就不講道理。 晚上散場后,她坐在酒店門口的臺階上等著陸伯釗來接,她打電話讓陸伯釗來接她,電話通了,就問:”陸伯釗,你過來接我行不行?” 那邊的人冷冷問:“你在哪?” 等她坐在臺階上等著陸伯釗的時候,才迷迷糊糊想起來,她和陸伯釗自上次公寓分開后再沒有聯系過。 她憤恨陸伯釗的羞辱,可又感謝他的提點。男女一旦有□□糾葛,就說不清楚了。 總歸是她吃虧了。 她昏昏沉沉的想,她早晚有一天會不懼怕他,也不需要他的幫助。堂堂正正的離開的。 陸伯釗來的時候她乖巧的坐在酒店偏門的臺階上,靠在門口那座瓷器瓶上,目光呆滯。 陸伯釗走近,她傻兮兮的看著他笑問:“你來了?” 他附身將她一把抱起,她驚呼一聲,伸手摟著他脖子,渾身的酒氣。陸伯釗嫌棄的皺眉。 將她放在后座。 到家后,將她扔進了浴缸,她被水澆的躲來躲去,但是酒喝的太多了,沒有清醒的跡象。 陸伯釗將她剝得精光,伸手給她洗頭發(fā),她像個小嬰兒一樣,頭扭來扭去,一會兒認識他,一會兒不認識。水甩了他滿身。喊他:“你別晃啊。我不想洗了?!?/br> 陸伯釗威脅她:“要是渾身酒氣,就別上床?!?/br> 她犟嘴;“不上就不上,我睡沙發(fā)。” 陸伯釗失笑,叫她:“睡外面?!?/br> 她委屈說:“睡外面就睡外面。你以為我稀罕你個老男人。要不是你威脅我,我會陪你睡覺?混蛋男人?!?/br> 陸伯釗被她罵得頓住,問:“我要是不威脅你,你就不肯陪我睡了?” 她窩在浴缸里,頭枕在浴缸的邊沿上,立刻就要睡過去了。 陸伯釗不放過她,開了水調了水溫,將花灑沖在她頭上,她驚的亂甩頭,甩了他一臉水,他放下花灑,脫了衣服,在浴缸里將她提起來,放他身上,她軟綿綿的趴在他身上。 一晚上被欺負慘了。 等回到床上,她明顯的酒后清醒,人是醉的。 特別明顯的口無遮攔,開始滔滔不絕給陸伯釗講她的從前。 陸伯釗用毛巾給她擦頭發(fā),她平時早哭喊著鉆進被窩里裝睡了,今晚卻格外興奮,坐在他旁邊說,陸伯釗,我小時候很窮,愿望是住進城市的大房子里,像那些精英漂亮女生一樣,提著行李飛來飛去,被人敬仰。 我喜歡那種亮閃閃的東西,我從小打大都喜歡。 但是我進大學第一年,宿舍里女生用的化妝品我連一件都沒有,我最貴的一件衣服是一百七十八。我記得特別清楚。 不用別人嫌棄,我自己都不敢和人出去,我買不起東西,連吃飯aa制都付不起。 這座城市,對我真的一點都不友好。我連喜歡別人都低人一等。 你們有錢人一點都不懂。 她說著開始哭,連聲音都沒有,就那么流眼淚。 給陸伯釗說,我才二十六歲,已經迷茫到不知道以后怎么走,為工作賣命,為錢給你賣身。 沒有人真心想我,都覺得我虛偽,呵呵,陸伯釗,你對我好點,不用那么看不起我。我不欠你的。 哭著哭著開始嗚嗚的出聲,整整一夜,反反復復。 陸伯釗被她攪合的一夜沒睡。 她第二天一早醒來頭痛欲裂,渾身疼。連躺在哪里都不知道,扭頭看了眼,身邊有人睡過。 她心里暗罵,畜生,連喝醉了都不放過她。 等起來陸伯釗早走了。 她在廚房里翻找,意外找到吃的,還挺豐富。 她今天不用上班,就躺在沙發(fā)上休息,鎖骨上被咬的通紅,摸著有點疼,她就是想不起來昨晚她說什么了。 看樣子是大哭過。 兩個人誰都不打擾誰。等陸伯釗晚上回來,余柯已經回去了。 她第二天要上班。 她的生日在四月下旬,公司最后的融資完成,下班的時候,蘇淮崢突然單獨請她吃飯。 她的驚訝都寫在臉上,蘇淮崢問:“沒有時間嗎?” 她收起驚訝說:“有,當然有?!?/br> 蘇淮崢開車在公司的地下停車室等著她。 她甚至想了幾分鐘,蘇淮崢請他吃飯的目的。 直到她上車了,車出了地下出口,夜色已經厚重,夜色燈火璀璨,臉上斑駁的燈光影子閃過,兩個人靜悄悄的,蘇淮崢突然問:“你畢業(yè)有五年了吧?” 她從漫游中被驚醒,回神,倉促的回復:“哦,五年了?!?/br> 蘇淮崢問:“對今年有什么打算?” 余柯被問住了,笑說:“手里的工作別出差錯,順利完成?!?/br> 他聽的笑起來,說:“咱兩現在不是上下級關系,是朋友,你可以放松說?!?/br> 余柯問:“那你呢?” 蘇淮崢的目標很大,實行起來需要時間精力和熱情,還有不變的信念。 他說:“我?我做出成績是目前的任務。” 余柯沒什么能問的,她已經習慣了做一個傾聽者。發(fā)表意見的事,是領導者的事,她的位置,從來沒有機會去隨意的發(fā)問。慢慢她的性格也變得不露聲色,不會隨意的對人發(fā)問。 見余柯不說話,蘇淮崢問:“畢業(yè)這么多,會想起學校的時候嗎?” 余柯扭頭看了眼窗外,會所:“我都快忘記校園里的日子了,時間過的太快了?!?/br> 蘇淮崢問:“你們那一屆,有幾個年輕人已經很出色了。你跟著我創(chuàng)業(yè),屈才了,要是繼續(xù)讀書,肯定也是你們那一屆出色的學生?!?/br> <12> 38 第三十八章 這么多年, 這是她第一次聽見蘇淮崢這樣評價她。用不經意的口氣, 講起她的不容易。 她十幾歲的時候,那么那么的喜歡他, 仰望又崇拜。因為貧窮,自卑又奮進。 她聽的眼熱, 扭頭看著窗外的繁華燈火, 平靜了一會兒才說:“讀書不是我的專長。” 蘇淮崢特別執(zhí)著的說:“但是讀到最后, 選擇權就越多。機會也越多?!?/br> 余柯那時候急著工作, 家里經濟有限,需要她工作, 而不是繼續(xù)讀書。她不會說這是命,這是她的路,就算不好走, 她也會認真走。不會抱怨, 也不會后悔。 蘇淮崢請她吃墨西哥菜。她曾經羨慕的東西,后來都得到了。就覺得沒那么驚艷了。 很早之前她特別喜歡吃墨西哥菜, 但是工資有限。 后來和陸伯釗在一起,她對酸辣口味的墨西哥菜慢慢就不喜歡了。大概是得到了從前期盼的東西后,就慢慢覺得它沒有記憶里那么驚艷了。 蘇淮崢的餐桌禮儀很好, 對她也很照顧,她伸手接過湯, 手上的手鏈露出來,蘇淮崢端詳了幾秒,不經意問:“戀愛了?” 余柯滯了一秒, 答:“沒有?!?/br> 蘇淮崢問:“我下半年調任會企業(yè)管理市場部,網站暫時沒找到合適的人。所以,想問問你的意見。” 余柯從來沒有得到過他這么倚重的委托,有點受寵若驚。 他問:“你愿意幫我看好我的家當嗎?這是我自己的家當?!?/br> 他這話說的似是而非,余柯一時分不清他什么意思。 他的情況也并沒有那么好過,興業(yè)集團起家是靠農業(yè)。轉型失敗后,一直不溫不火。有所有老牌企業(yè)的弊病,目前最緊迫的是內部分化嚴重。 但這些不適合和別人講。 余柯考慮了片刻,拒絕:“我負責接洽的紅嶺資本,融資后,我們的用戶增量穩(wěn)定。上半年達到預期目標,招商部已經就位,下半年就可以開始產品上架。這些按部就班,不會出錯。到時候我會按時匯報。但是我們需要一個專業(yè)經理人。我是個做市場的,勝任不了這個職位。怕是需要你另外聘請。” 不管蘇淮崢什么意思,她都挑明了。 蘇淮崢無奈的笑。 和她道歉;“余柯,不用這么和我避嫌。因為我的關系,你受過很多莫須有的指控和侮辱,我其實應該向你道歉?!?/br> 余柯心里就像那泊湖決堤,傾瀉而下,她情緒一時來不及收起,倉促起身說:“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間。” 轉身眼淚就下來了。 蘇淮崢給她的道歉,她不敢接受。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 就像周芷若說的:倘若,我問心有愧呢? 她同樣。 等回來,蘇淮崢果真再沒提,余柯也開始聊工作。 蘇淮崢送她回去,下車后,送她一個禮物。 她遲疑的不肯接。 蘇淮崢笑起來,文文靜靜的人,笑起來滿臉善意。 他說:“收著吧,就當是我這個師兄送你的一點禮物。” 她遲疑的接了。 等回去打開盒子,是一家奢侈品牌最新上架的手鏈,價格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