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之下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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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小法師:【新門店在哪里呀?離我這兒遠(yuǎn)不遠(yuǎn)?我去給你捧場子。】 小啞巴:【挺遠(yuǎn)的,在老家?!?/br> 快樂小法師:【那你什么時候回南城呢?】 小啞巴:【想我了?】 快樂小法師:【嗯嗯?!?/br> 快樂小法師:【我同事推薦我一家酒吧,說里面精釀酒的味道很不錯,想不想去試試?我請你?!?/br> 問完,唐蘊就丟下手機去浴室沖澡了,因為他很確信對方的回答是肯定的。在面對小啞巴的時候,他有種做小學(xué)試題的自信,而這種莫名的自信又是從來沒有拒絕過他要求的小啞巴帶給他的。 果不其然,等他回到床上,看到的是一個愉快的“ok”表情包。 他們約定在周六晚上碰面,計劃是先吃點東西,再由小啞巴開車,載著唐蘊去那家音樂酒吧,這樣就不用兩個人分別開車再分別找代駕了。 周末很快到來,唐蘊打車到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剛好是飯點,餐廳人很多,唐蘊取完號坐在走廊的凳子上發(fā)呆,看到路過的人手里幾乎都提著一樣的飲料,才發(fā)現(xiàn)這邊新開了家果茶店。 前三天有買一贈一的活動,唐蘊也過去掃了個碼。 在等待工作人員制作的時候,唐蘊的手機彈出新消息。 【我到了,準(zhǔn)備坐電梯上來,你到了嗎?】 唐蘊說:“你先到飯店門口等著,我買兩杯檸檬茶,馬上就到,我點的是五分甜的,你ok嗎?趁他現(xiàn)在還沒有做好,應(yīng)該可以換?!?/br> 小啞巴:【可以?!?/br> 五分鐘后,工作人員確認(rèn)了一下桌上的取餐號,把保溫袋遞給唐蘊:“您的檸檬茶好了,請拿好?!?/br> 唐蘊提著飲料往回走,透明的直升梯正好在四樓停下,雖然只有一點側(cè)影,但唐蘊還是認(rèn)出了站在里面的小啞巴,他的個子實在太高了,腿又長,即使落入洶涌的人潮中,肯定也一樣很好分辨。 唐蘊加快了步伐,想跑過去在背后嚇唬他一下。 電梯門打開,最先走出來的是一家三口,推著嬰兒車,接著又出來一對手挽手的女生,小啞巴走在最后。 他還是當(dāng)初那身“純獄風(fēng)”造型,鴨舌帽,墨鏡,口罩,幾乎遮住一整張臉,只是現(xiàn)在天氣暖和了,他的黑色衛(wèi)衣變成了黑色t恤。 出了電梯,他收起手機,并沒有發(fā)現(xiàn)唐蘊,而是不緊不慢地朝飯店方向走去。 唐蘊就這么望著他的背影,挺拔的身姿,寬厚平直的肩膀,喜歡揣在兜里的右手。 唐蘊覺得自己可能魔怔了,竟然覺得這個背影和匡延赫很像,非常像,連走路姿勢都幾乎是一樣的。 “匡總!” 隔著十米多的距離,唐蘊用足夠?qū)Ψ铰牭降穆曇艉傲艘痪?,期待那個人會突然回過頭來。 第二十四章 微醺 最先回頭的是剛才從電梯里面走出來的那對夫妻,男人深深地望了唐蘊一眼,又看看站在他身旁的,身形高大的男人,好像在確定唐蘊叫的人究竟是不是他。 連旁邊賣水果糖葫蘆串的小店店主都朝唐蘊看了一眼。 唐蘊期待的人最后也回頭了,可他的動作慢了好幾拍,而且是看到周圍幾個人都回頭了,他才跟著回過頭,從他的動作都能看出他在尋找聲音源時的呆滯和不解。 在對上唐蘊的目光后,他抬手揮了揮,又將口罩拉下去一些,吐露出一個真誠溫暖的笑。 他的膚色比匡延赫黑了不止一個度,皮膚表面呈現(xiàn)深深淺淺的瘢痕,他兩邊臉頰是不完全對稱的,左邊的皮膚要比右邊緊一些,笑起來時,唇角會更偏向左側(cè)。 他的底子是很好的,所以毀了容也不算丑,但和匡延赫那張冷峻無暇的面容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唐蘊為自己剛才的不理智感到懊惱,快步走上前去,笑了笑:“好久不見?!?/br> 小啞巴點點頭,低下頭輸入道:【你剛才喊了句什么?】 唐蘊移開視線,把飲料遞給小啞巴,違心地說:“沒什么,我認(rèn)錯人了。” 唐蘊在點菜這件事上有選擇障礙,于是把任務(wù)交給了對面的人,然后隔著餐桌,看小啞巴點餐,這也是唐蘊第一次這么認(rèn)真地觀察他的手。 很長,不算細(xì),骨節(jié)分明,手背有護(hù)士小jiejie們很喜歡的青筋,指甲修剪得整齊干凈,甲面形狀漂亮,月牙明顯,左手中指佩戴一枚銀質(zhì)的朋克風(fēng)指環(huán),這是匡延赫萬萬不可能戴的東西,完全不符合他的氣質(zhì)。 右手手腕佩戴一塊卡西歐的機械表,這也和匡延赫的習(xí)慣相悖,平時需要用鼠標(biāo)和寫字的人都不習(xí)慣戴右手。 說起來,上次不小心從匡延赫公司順走的那支簽字筆還沒有還,之前唐蘊有想起來過,于是把簽字筆放在了車子副駕前的手套箱里,但那天匡延赫讓他去超市買一管羽毛球,說球場里的羽毛球都掉毛了,唐蘊下車的時候就記著帶羽毛球了。 等到了球場再想起來,匡延赫說,無所謂,不著急。 也是湊巧,某天開庭前唐蘊發(fā)現(xiàn)自己帶的水筆斷墨了,就把那支簽字筆帶進(jìn)法庭,后來那支筆又跟隨他的辦公包回到律所,進(jìn)入筆筒,和一堆中性筆混雜在一起。 前兩天有同事把簽字筆借走了,還回來的時候夸它很漂亮,問唐蘊多少錢,唐蘊說不知道,朋友的。 同事用拍照識圖法查到了價格,有那么一剎那的震驚,她用眼鏡布擦了又擦,直到筆身恢復(fù)原來的光澤度,說,它的主人肯定很有品味。 唐蘊心想,可不是嗎。 打住。 唐蘊猛地收回思緒,告訴自己不能再想和匡延赫有關(guān)的事情了,不然太對不起陪他出來吃飯的小啞巴了。 于是搜索其他話題,忽地想起什么。 “對了,你家能不能換雨刮?我的雨刮感覺不太好用了?!?/br> 小啞巴抿了抿唇:【可以,不過我的店離你家挺遠(yuǎn)的,在通北路那邊,特意跑來修個雨刮不劃算,你可以直接在網(wǎng)上買,再找個汽修店的師父幫你裝一下就好了,很便宜的。】 他的提議很真誠,但唐蘊只注意到了前半段。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小啞巴愣了一下,雖然他的墨鏡沒摘,但唐蘊還是能感覺到他遲疑了一下,硬擠出一抹化解尷尬的笑:【我猜的,因為你每次訂酒店都在這附近,想來肯定是因為回家比較方便?!?/br> 唐蘊覺得這理由有點兒牽強,但也沒想太多。 吃完東西,他們下樓取車,小啞巴開的是輛大眾途銳,非常低調(diào)的外觀,乍一看和路上十幾二十萬的suv差不多,不過唐蘊知道這玩意兒不便宜,他同事也有一輛,頂配版,落地七十多萬。 不過他只坐過一次,對里面的內(nèi)飾沒什么印象了,看不出小啞巴這輛什么配置。 小啞巴開車很穩(wěn),缺點是比較慢,不過十公里路,開了很久才到。 唐蘊下車透了口氣,牽起小啞巴的手,慢慢吞吞地往深巷里走。 旁邊是廢棄工廠改造成的藝術(shù)區(qū),鐵皮棚上噴繪個性十足的涂鴉,另一側(cè)是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咖啡廳、文創(chuàng)圖書室。 夜晚門庭冷落,只有遠(yuǎn)處的酒吧閃著色調(diào)搶眼的紅藍(lán)調(diào)霓虹燈,打著“今夜不打烊”的字樣。 天氣暖和了,微風(fēng)伴隨,舒服得很,酒吧門口擺上了兩張方桌,有客人邊喝酒邊吃小龍蝦,言笑晏晏。 有目光朝唐蘊他們瞥過來,留意到他們牽著的雙手,但就好像看到普通情侶那樣習(xí)以為常,轉(zhuǎn)頭繼續(xù)剝小龍蝦,聊微博上的明星八卦。 唐蘊推開玻璃門,里面正放著一首輕音樂,像是某部電影里的配樂,但唐蘊想不起來名字了,服務(wù)生引領(lǐng)他們到角落的沙發(fā)入座。 酒吧只有一層,和高中教室差不多大,三面超大落地窗上懸掛著許多氛圍燈,點餐臺的正前方是舞臺,有投影幕布,也有麥克風(fēng)架,墻邊整齊地擺放著樂器箱。 據(jù)同事說,這里沒有固定的駐唱歌手,有時候是老板的侄子上去唱歌,老板負(fù)責(zé)伴奏,這兩個人都是音樂學(xué)院畢業(yè)的,很有才華,老板還給一些熱門影視劇寫過ost。 不過今天是周末,酒吧里的客人挺多的,光靠兩名服務(wù)生忙不過來,老板扎起圍裙進(jìn)到后廚,一盤接一盤的佐餐小食被端出來。 唐蘊隨便點了一杯店長推薦的酒,味道很驚艷,就像同事所說的:它會顛覆你對啤酒的認(rèn)知。 它是介于果汁酒和啤酒之間的一種酒,聞起來香香的,又有顏色,和雞尾酒很像,雖說是精釀啤酒,但并沒有啤酒那么多氣泡。 喝起來的口感是溫和的,而當(dāng)你覺得它酒精濃度很低,想像喝飲料那樣大口品嘗時,那你的食道立刻會感受到它的沖擊,就像辛辣的芥末一般,嘲笑你的天真。 唐蘊第二口喝猛了,趕緊抓起兩根薯條塞嘴巴里,小聲問身旁的人:“感覺怎么樣?這個酒的味道能不能接受?” 小啞巴點點頭:【還不錯,有點水果的味道?!?/br> 唐蘊問:“那我可以嘗嘗看你的嗎?” 小啞巴把酒杯遞到他嘴邊,唐蘊的嘴唇貼著杯口,腦袋低了下去,直到嘴唇碰到酒精,他能感覺到小啞巴微微抬手,動作很小,很輕柔,像長輩在喂小朋友那樣,小心翼翼,怕他嗆到。 唐蘊抿了抿嘴唇說:“你的比我的好喝很多?!?/br> 小啞巴歪了下腦袋,拿起唐蘊的酒杯,好像想驗證一下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唐蘊笑起來,湊到他耳邊說:“要是用嘴巴喂可能會更好喝吧。” 小啞巴也跟著笑了起來,放下酒杯,一只手扣住唐蘊的后頸。吻迅速地落在唐蘊嘴唇上,溫?zé)岢睗?,又快速地撤離,以至于唐蘊很是意猶未盡,舔了舔帶有酒水味道的嘴唇說:“我還要?!?/br> 酒吧今天沒人駐唱,投影幕也沒人管,反復(fù)播放一段無聊的汽車廣告,有人向服務(wù)生提議說放點什么,服務(wù)生正忙得暈頭轉(zhuǎn)向,說電腦就在旁邊,想看什么或者想聽什么可以自己去選。 很快,投影幕上的汽車廣告沒了,取而代之的是色調(diào)很暗,像素不高的畫面。有人認(rèn)出來,這是張國榮和梁朝偉演的電影《春光乍泄》,對著熒幕喊了聲“哥哥”。 男同圈幾乎沒有不認(rèn)識張國榮的,唐蘊也轉(zhuǎn)頭關(guān)注起投影幕,他又很順其自然地想起匡延赫書房里收藏的cd,封面就是梁朝偉和張國榮。 這部電影唐蘊是聽過的,知道它獲過獎,也知道他是同性題材的,但從來沒認(rèn)真看過,在他的印象里,這些香港的老片子像素都很低。不過眼前放的似乎是修復(fù)過的,畫質(zhì)沒有他想象得那么糟糕。 電影一開場,便是裸露身軀抱在一起的梁朝偉和張國榮,分別飾演黎耀輝和何寶榮,一對看起來很相愛的情侶。他們擠在一張狹小的,靠墻的單人床上,隨著何寶榮翻身的動作,床板發(fā)出了不小的動靜,偏偏兩個人好像在爭上下,曖昧的笑聲中混雜著木板的吱呀聲。 何寶榮扣住黎耀輝的手腕,按在頭頂,從脖子直親到小腹,索吻的動作很激烈,黎耀輝的目光逐漸迷離起來,期待又享受。 坐在唐蘊他們那桌旁邊的是兩個年輕女孩,一邊欣賞這兩位顏王的香艷吻戲,一邊討論兩位主角在現(xiàn)場會不會有什么生理反應(yīng)。 唐蘊心說,張國榮硬沒硬不知道,反正他這個男同看完反應(yīng)很大,簡直比硬盤里的片子還管用。 看到張國榮翻身壓在梁朝偉身上那一刻,他渾身血液仿佛逆流,立刻回憶起自己也曾衣不蔽體,被身旁的人這樣控制著,用力吸吮糾纏的畫面。 唐蘊隨手拿起身邊的靠枕擺在懷里,身體微微一側(cè),枕著小啞巴的肩膀看電影,一只大手忽然鉆到靠枕底下。 大腿猝不及防地被捏了一下,唐蘊一個激靈,握住小啞巴的手腕往外推:“哎喲你干嗎啊……”這聲音很輕,帶著笑,在旁人聽來就跟撒嬌似的。 小啞巴抽回手,意味深長地笑笑,輸入道:【我就知道?!?/br> 唐蘊輕哼一聲,賭氣地把手放到他的大腿上,另外一條胳膊從背后圈住小啞巴的腰,腦袋枕在他肩上,維持著一個柔軟的,但占有欲很強的姿勢。 電影里,何寶榮最終還是被黎耀輝壓在身下,張國榮的喘息聲和梁朝偉手臂爆出的青筋讓現(xiàn)場所有人尖叫起來,還有人吹起口哨,氣氛鼓噪熱烈。 唐蘊的酒量其實很差,剛才猛灌下去的那一口令他心跳變快,皮膚和呼吸都跟著發(fā)燙,就像冬天凍壞了的雙手浸入溫度很高的熱水里,又癢又舒服。 這個環(huán)抱的姿勢很不方便他吃東西,看到小啞巴往嘴里塞薯條的時候,唐蘊湊在他耳邊撒嬌說:“我也要吃。” 他以為小啞巴會伸手再幫他取一根,但小啞巴只偏過頭,門齒輕輕一動,薯條在唐蘊眼前翹了起來。 唐蘊咬下一小截,又挑剔地說:“我想吃有番茄醬的薯條?!?/br> 【在我嘴里?!?/br> 唐蘊笑了一下,沒臉沒皮地貼著他說:“沒關(guān)系的,我不嫌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