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之下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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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點杯你喜歡的檸檬茶,再買個榴蓮,消消氣好嗎?】 唐蘊依舊沒搭理他,不過直播時的精神狀態(tài)立刻變好了。 匡延赫之后又發(fā)來一段語音,幾乎用上了撒嬌的語氣:“我剛才一直在反思,我不該把起床氣撒到你身上的,你沒有錯,都是我的錯?!?/br> “你理我一下。” “兇我兩句發(fā)泄發(fā)泄也行。” 唐蘊沒好氣地回:【我可不敢兇你,誰知道有起床氣的人又要朝我發(fā)什么瘋?!?/br> 哥哥:【對不起,我那時候太著急,腦袋又沒有完全清醒,所以才會口不擇言,我發(fā)誓以后絕對不會那樣了?!?/br> 唐蘊:【請你搞清楚以下三點:1、起床開會本來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請求我叫醒你,我出于好心答應(yīng)了,不代表責(zé)任轉(zhuǎn)嫁到我身上來,你沒權(quán)利指責(zé)我。2、我不是你的下屬,也不拿你的工資,所以別拿命令下屬的態(tài)度來命令我辦事,我是跟你談戀愛的,不是打卡受氣來的。3、我也是有壓力有脾氣的人,不沖你發(fā)火是因為我愛你,我可以容忍你,但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傷害我。當(dāng)我的忍耐到達一定限度,后果是什么,我想你也猜得到?!?/br> 第八十章 別碰 按說這么件小事是不值得唐蘊這么一頓輸出的,只是先前因為容忍匡延赫的狗脾氣,一直不停地壓抑自己的情緒,導(dǎo)致那些悶氣全都憋在心里,把他憋壞了。 這次就像開閘放水,噴涌而出。 一通發(fā)泄完,唐蘊感到渾身舒暢。 匡延赫沒有回復(fù)他,也許很不高興,又也許在想什么反駁的話,唐蘊不管他了,把手機塞進包里,繼續(xù)工作。 晚上匡延赫回家,帶了一些唐蘊平時愛吃的甜品、零食和水果,把冰箱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你不生我氣了吧?”他的聲線變得柔和,一雙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唐蘊的臉色,“我給你買了好吃的?!?/br> 唐蘊撇撇嘴,徑直打開冰箱,拿了兩顆新鮮的獼猴桃出來準(zhǔn)備切著吃。 匡延赫從他手中接過獼猴桃說:“我來幫你削吧?!?/br> “喲~”唐蘊很陰陽怪氣地說,“匡總這會兒又不忙了?今天不需要開會?沒有幾十億的的大項目要談?” 匡延赫抿了抿唇,默不作聲地移動到水池邊,找了把水果刀給獼猴桃削皮,切塊。 阿姨被辭退后,匡延赫又重新找人收拾屋子,這次是個四十歲的男人,有廚師證,連帶晚餐也一并做好才離開。 唐蘊在匡延赫對面坐下,接過匡延赫遞過來的飯碗和蘸碟。 很平常的畫面,可唐蘊已經(jīng)好久沒見過了。 這段時間匡延赫的早飯都是一杯咖啡配歐包,中午兩個人各忙各的,晚上匡延赫又都是忙到十點多才回家,唐蘊的晚飯要么和打掃的保潔一起吃,要么點外賣和法典一起吃。 這戀愛談得跟沒談一樣。 不對,比沒談還慘,沒談至少還能和梁頌一起去酒吧動次打次,調(diào)戲一下純情的男大學(xué)生。 唐蘊回憶了一下,自己大概有二十多天沒有和匡延赫在床上切磋技藝了,中間有一次他去書房找匡延赫,在柔軟又寬闊的沙發(fā)上,匡延赫手口并用花了十分鐘幫他解決,然后洗洗手,繼續(xù)工作。過程中甚至都沒有摘下眼鏡。 從那之后唐蘊就不去書房找他了,自己在樓上用小玩具解決。 他覺得匡延赫根本不需要他,也不想他出現(xiàn)。 吃飯的時候,匡延赫手機一直在震,但是看到唐蘊臉色不好,匡延赫沒有跑出去接電話,而是發(fā)信息讓對方晚點再打。 唐蘊打開電視機,邊吃邊看動漫。 “我有個事,想跟你請示一下?!笨镅雍摘q猶豫豫地說道。 唐蘊調(diào)低了一點電視音量,轉(zhuǎn)過頭問:“怎么了,又要出差嗎?” “哦不是,”匡延赫說,“我最近想把幾臺不怎么用的車賣掉,但有一臺的車鑰匙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應(yīng)該是弄丟了?!?/br> 唐蘊真是服了他了:“那怎么辦,4s店可以打開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要賣車的話,肯定得給人補一個原廠的實體鑰匙,售后說大概要兩到三周才能給我發(fā)過來,現(xiàn)在的情況是,有個買家他急著要,定金已經(jīng)打給我了,所以我想聯(lián)絡(luò)一下我前任,取一下我的備用鑰匙,我記得他那有一把……” 他越說越小聲,后來干脆說,“當(dāng)然了,我是向你請示的,你要不同意的話,我就不聯(lián)絡(luò)了?!?/br> 匡延赫的語氣很誠懇,眼神單純,可這問題問得又十分精妙,但凡唐蘊說不許,都顯得他這個人特別小氣,對男友充滿了不信任。 “你打算怎么聯(lián)絡(luò)你的前任呢?”唐蘊以前從來沒有關(guān)注過這個問題,“你不會還留著他的微信吧?” 匡延赫說:“助理那邊應(yīng)該有他的電話,我叫他幫我聯(lián)絡(luò)一下。” 話都說到這份上,唐蘊也不好意思說不行,大家都是有過前任的人,揪著不放沒意思,匡延赫愿意相信他和沈醫(yī)生是清白的,那他也該相信匡延赫和前任斷干凈了。 做人要大氣。 唐蘊這么想著,點頭同意了匡延赫的申請。 “謝謝?!笨镅雍彰嫔届o地說道。 “不過你最近很缺錢嗎?怎么忽然想到賣車了?”唐蘊問。 匡延赫淡淡一笑,把剝好的蝦仁喂到唐蘊嘴邊:“你以后就知道了?!?/br> 唐蘊剛看完詐騙題材的電影,對于生活里的反?,F(xiàn)象都持有懷疑的態(tài)度。 “你應(yīng)該沒有在賭錢吧?” 匡延赫噗嗤樂了:“你想象力好豐富?!?/br> 唐蘊認真道:“我先聲明,你要是被我發(fā)現(xiàn)在賭博的話,我是會直接跟你提分手的,我不會給賭徒任何機會?!?/br> “……”匡延赫皺了一下眉,有些不爽,“你別老把這兩個字掛嘴邊,不吉利,我答應(yīng)你,我不會賭博的?!?/br> “那就好?!碧铺N說,“快吃東西吧,飯都要干巴了。” 這晚過去,唐蘊就把車鑰匙的事情拋之腦后了,他對匡延赫的人品還是充滿信任的,和前任拉扯不清,絕不是他的作風(fēng),況且他這段時間還這么忙。 在唐蘊生日的前一晚,梁頌打來視頻,問他有沒有什么計劃。 唐蘊癱在沙發(fā)里說:“還能怎么過,等我男朋友回家一起過啊,你要不要加入?” 梁頌切了一聲:“我才不去當(dāng)你們電燈泡呢,他肯定嫌我煩!” “不會,他最近工作特別忙,回家都很晚了,我們是打算過段時間……大概月底的時候,出去旅個游,算是陪我過生日了?!?/br> “度蜜月啊!真爽!”梁頌羨慕道,“我今年想去冰島玩玩,不過我的朋友們都在上班,我要出去的話,只能報團了,挺沒勁的?!?/br> “你當(dāng)心出去被人噶腰子。” “又不是去緬北。” 唐蘊關(guān)心道:“那鐘警官呢,你倆有進展沒有?” 梁頌很難得露出靦腆而又單純的笑意:“一丟丟吧,我們一起吃了頓飯?!彼匮a充:“在他家里?!?/br> 唐蘊在他的話音里聽到了炫耀的成分,很替他開心:“你這都登堂入室了啊,進展可不是一丟丟?!?/br> 梁頌像個推銷產(chǎn)品的銷售一樣,滔滔不絕地介紹起他的鐘警官,從身高體重到實習(xí)經(jīng)歷,不管唐蘊愛聽不愛聽,一股腦兒地全倒了出來。 “他和你一樣,好會做飯,我那天吃掉了三碗米飯,他家的米飯都是甜的,東北大米真好吃。” 唐蘊簡直要笑抽了:“真沒出息,都跑去人家家里了,不去吃他,你吃什么米飯?” “切!你怎么知道我沒吃?”很快,梁頌就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轉(zhuǎn)移話題:“對了,你的生日禮物我準(zhǔn)備好了,你自己來拿,空了請我吃飯?!?/br> 唐蘊笑著說:“好,我知道了,明天下了班就去找你?!?/br> 這天晚上匡延赫還是要加班,唐蘊在客廳待到十二點多,微信上收到許多掐點祝福和紅包,他一一回復(fù)。 沈記恩也給他發(fā)了條短信,祝他生日快樂,還說有份禮物寄到他家了,讓他去快遞柜取一下。 【不是什么貴重的禮物,但我想你應(yīng)該很需要?!?/br> 唐蘊回道:【我男朋友會吃醋,還是算了吧。】 和朋友們在群里嘻嘻哈哈地胡侃了一會兒,唐蘊肚子有點餓了,電視里面的主角正在呲溜海鮮方便面,他也忽然好想吃一碗。 匡延赫家里不會囤泡面這種沒營養(yǎng)的東西,半夜的配送費又很昂貴,唐蘊起身套上長褲,準(zhǔn)備去附近的便利店找找看有沒有同款。 乘電梯下樓,他發(fā)現(xiàn)車庫的燈亮著,于是往前走了兩步。 男朋友聽見他的腳步聲,回過頭。 兩人隔著不到十米的距離,四目相對。 “你怎么下來了?”匡延赫的身體僵住,臉上寫滿了錯愕。 唐蘊朝他笑了一下,正想說我要出去買方便面,要不要幫你帶點什么夜宵,跑車駕駛座的車門開了,走下來一個穿著帥氣時髦,長相也很出挑的年輕男人。 結(jié)合匡延赫慌亂的神情,唐蘊幾乎在瞬間就猜到了男人的身份,他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擊中似的,一陣疼痛。 眼前的畫面令他感到特別荒謬。 他呆呆地立在原地,嘴角的笑容早已僵硬,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該不該再往前走,他沒有哪一刻這么希望自己的直覺是錯的。 “你新交的男友嗎?” 男人看了眼匡延赫,又用很令人不適的目光,從上到下打量著唐蘊,嘴角浮起不屑的笑意,好像在說,你的品味什么時候變這么差了。 唐蘊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一定很狼狽,他下來得急,就隨便穿了條舊的卡通睡褲,而對方穿著光鮮,造型隆重得像是剛結(jié)束什么重要的慈善晚宴,身上散發(fā)著淡淡的香氣。 而這股味道令唐蘊感到無比惡心。 匡延赫只“嗯”了一聲,就不出聲了,也許是不知道該怎么向唐蘊解釋這么荒誕的一幕。 “那真是不好意思,打攪到你們了。”男人聲音輕飄飄的,完全感受不到他有任何歉意,略微抬高的下巴隱隱地顯出幾分得意,他望著唐蘊說,“別誤會哈,我就是過來找你男朋友取個車?!?/br> 取個車有必要在這個時間嗎? 唐蘊沉了口氣沒說話,汽車的后視鏡映出他近乎蒼白的臉色,他快要吐了,是那種生理上的反胃,好像有一只手掐著他的心臟,令他無法自由呼吸。 男人面色從容地沖匡延赫挑了下眉:“尾款我過會兒打你銀行卡上,車子我先開走咯。” 匡延赫點了下頭:“嗯。” 男人踏回駕駛座,視線卻落在唐蘊身上,跑車的引擎轟鳴,如雷聲般灌入耳朵,唐蘊不耐地皺了下眉。 跑車?yán)@著匡延赫掉了個頭,駕駛座里的人降下車窗,揮揮手說:“拜。” 唐蘊記得自己第一次來到這個地下車庫,繞來繞去,差點迷路,而匡延赫的前任一下子就沿著正確的方向駛出去了。 也就是說,這里他也來過不止一次。 唐蘊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兒也不了解匡延赫,自己對匡延赫毫無保留,而匡延赫展示的永遠只有冰山一角,他就像是舉著槍的獵手,將他的獵物玩弄于股掌之間。 被蒙在鼓里的獵物愛上了獵人,獻上了最后的愛與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