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齒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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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臟重重跳了下,在她對面坐下來,溫聲詢問:“怎么了?” “我跟你一起過來南錫,其實是想了解你的過去的,我想知道你以前都發(fā)生過什么。”說到最后一個字,夏莓的聲音已經(jīng)帶上了nongnong的哽咽。 她本來是不想哭的。 剛才外婆哭了,盧阿姨也哭了,夏莓不想在程清焰面前再哭。 明明他才是那個受害者,不應(yīng)該再去接受別人的負面情緒了。 可她就是忍不住,不管她怎么費力地睜大眼睛,眼淚還是滾落,砸在小矮桌上,啪嗒啪嗒,越來越止不住。 程清焰安靜了會兒,而后抬手替她擦掉眼淚,開口聲音很溫柔:“嗯,那你了解得怎么樣?” 夏莓沒回答他這句話,撈起啤酒罐又仰頭灌了一口。 “別喝了,喝醉了明天又要頭疼?!?/br> “阿焰?!彼謫玖寺?。 “嗯?!?/br> 夏莓一點點挪過去,然后張開雙臂抱住了他。 軟乎乎的。 或許因為這份情緒,她體溫偏高,有些灼人。 程清焰在這一瞬間渾身僵硬了下。 夏莓臉埋在他懷里,手在他后背輕輕拍著,悶著聲說:“以后我們一起去北京?!?/br> ”……“ “我會努力的,我一定可以跟你一起去北京的?!?/br> “北京有那么多人,沒有人認識我們,你的未來是全新的,是前途無量的,沒有陰霾,一切到可以重新開始?!?/br> 因為喝了酒,她嗓音又輕又軟,像是帶著哽咽的撒嬌。 “我會陪著你的,我會保護你的?!毕妮蛔忠蛔郑J真說,“阿焰,沒有人能夠再欺負你了?!?/br> 像是發(fā)誓般。 程清焰過了很久,才終于抬起手,回抱住夏莓。 他彎下背,用力地將人揉進懷中,像是抓住了茫茫大海中最后一根浮木,像是末日來臨前的肆意放縱。 他垂著眼,眼睫顫動,低聲:“好。” 2012年10月26日,星期五。 程清焰第一次覺得苦盡甘來,有人提了一盞燈,為他照亮了前行的路。 第36章 牙疼 在盧蓉和程志遠離婚后, 程清焰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住在這里的。 兩層的土建樓,只有兩間臥室,倆倆拼一間, 夏莓睡床,程清焰打地鋪。 夏莓洗澡洗臉出來, 程清焰已經(jīng)打好了地鋪, 正蹲在床邊拿打火機點蚊香。 屋里的燈光并不明亮,有些暗,將少年一身白衣也照得有些泛黃,他蹲著身, 碎發(fā)不怎么服帖地耷拉在額前,一簇藍焰照亮他瞳孔。 火舌在蚊香上燃了數(shù)秒,一縷白煙裊裊升起, 終于點燃了。 “睡覺把蚊帳掖到床單下,就不會有蚊子進來了?!背糖逖嬲f。 “嗯?!毕妮哌^去,“十月底了,感覺蚊子也不多。” “剛才忘關(guān)窗了, 可能飛進來幾只飛蟲?!?/br> 晚上九點鐘, 夏莓還不想睡覺,于是坐到地上柔軟的棉絮和被子上, 又撈過矮桌上的啤酒。 程清焰?zhèn)阮^看她:“打算今晚上喝完?” “不然呢,這么重, 難不成還帶回去嗎。” 他也坐下來, 笑了聲:“少喝點吧大小姐?!?/br> “大小姐喝酒可沒人敢攔?!?/br> “行,您喝?!彼槒牡? “別喝醉就行?!?/br> “都跟你說了我喝啤酒不會醉?!?/br> 剛才那家超市里只有雪花啤酒,度數(shù)低, 都不到三度,沒什么勁兒,這幾瓶對夏莓來說的確是喝不醉。 程清焰到柜子邊拿衣服,彎腰時幾乎能看到從衣服透出來的肩胛骨,他隨便拿了件衣服,進浴室洗澡。 夏莓把剩下的酒喝完,剛好到微醺狀態(tài),她爬上床放下蚊帳。 沒一會兒程清焰就洗完澡出來了,看了眼床上的夏莓,順手將燈關(guān)了。 他在黑暗中走到床邊地上的被褥旁,躺進被子里。 雖然上一次喝醉夏莓是在程清焰房間睡過一晚的,但那時意識不清醒,倒頭就睡,現(xiàn)在卻不一樣,更何況夏莓自認自己的確是有點垂涎她哥的美色的。 美色當前,就睡在旁邊,這怎么能睡得著? 夏莓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而后抬手,“啪嗒”一下,摁亮了一盞臺燈。 “怎么了?”他問,“有蚊子嗎?” “沒有,我睡不著?!毕妮畟?cè)過身,躺在床上跟他面對面。 她有一頭很漂亮的長發(fā),烏黑發(fā)亮,在床上鋪開。 程清焰:“那聊會兒天吧?!?/br> 他的眼睛在幽暗的燈光里很好看,高挺的鼻梁側(cè)面有一顆很淡的痣,夏莓以前看到說痣長在這個位置的都是美人相。 前幾年有一部在國內(nèi)很火的韓劇,夏莓倒沒追劇,不過覺得那女主角很漂亮,鼻梁上也有一顆痣。 夏莓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問:“盧阿姨和程志遠是什么時候離婚的?” “他進了監(jiān)獄以后離的,訴訟離婚,耗的時間長了點,當時我十歲吧,讀小學(xué)?!?/br> “我爸媽是在我七歲的時候離得婚,不過他們本來就沒有什么感情,是兩家為了生意才相親認識的?!毕妮D了頓,又說,“盧阿姨當初為什么要跟程志遠結(jié)婚?” 他們結(jié)婚肯定和夏莓的父母不一樣。 難道是真的相愛嗎? 程清焰:“因為喜歡吧?!?/br> 夏莓一頓,想到程志遠那落魄狼狽的樣子,想象不出來會是怎樣的喜歡。 “程志遠年輕的時候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的。”程清焰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笑了笑,“在那個年代,他也算是當?shù)匕倮锾粢坏拇髮W(xué)生,我以前聽我外婆講過,當時很多姑娘都想找他說媒?!?/br> 年輕時候的程志遠也曾經(jīng)風(fēng)光無限。 模樣標志,家里也算有些閑錢,還是大學(xué)生,當時大學(xué)生特別少見,趕上時候直接靠著這個身份就能分配到好工作,在大部分人眼里可是毋庸置疑的金飯碗。 那么多姑娘家都來找他說媒,但都被程志遠拒絕了。 他有喜歡的姑娘了,是他的大學(xué)同學(xué),盧蓉。 兩人情投意合,一畢業(yè)就結(jié)婚。 盧蓉學(xué)的是會計,在當時還是很朝陽的專業(yè),畢業(yè)后她就進了大廠工作,收入可觀,相較大多數(shù)在家相夫教子的家庭主婦,盧蓉已經(jīng)算得上是個先進女性了。 而程志遠呢,他畢業(yè)后失志,屢屢碰壁,很多公司都認為他性格過于張揚傲慢,難以配合團隊工作,回絕了。 程志遠一直以來都過分驕傲。 從前走到哪都聽到人夸贊稱羨,而現(xiàn)實卻是被捧得越高,摔下來的時候就跌得越慘。 那些大企業(yè)他進不去,小公司他又不屑為伍。 所以,程志遠失業(yè)了。 而當時的盧蓉事業(yè)卻蒸蒸日上,她工作做得很好,受到了賞識和提拔,一次項目的慶功宴上喝了不少酒,最后是個男同事順路送她回家的。 那一次,是程志遠第一次動手打她。 但這種事,有了第一次就一定會有第二次。 漸漸的,程志遠越來越墮落,整天喝酒,喝多了就打人,打完人從家里翻出錢就繼續(xù)出去賭。 剛開始他都能賭贏,贏了不少錢,翻了幾倍地拿回家,把錢拍到盧蓉面前,他認為是靠著自己聰明才能贏錢,得意地告訴盧蓉他靠賭就能輕輕松松養(yǎng)活一家。 那段時間程志遠脾氣很好,像是回到了從前的樣子,對盧蓉體貼關(guān)心,送不完的禮物和鮮花。 也是在這段時間,盧蓉懷孕了,懷了程清焰。 盧蓉勸他不要再沾賭博,會上癮,程志遠卻只是揮揮手說她這是婦人之仁,說這相當于投資,高風(fēng)險才有高收益。 但是賭博哪里有常勝的道理。 后來程志遠又開始輸錢,他不服輸,拿了家里更多錢去賭,卻一次又一次全部輸?shù)簟?/br> 盧蓉怕到時連孩子的奶粉錢都被他輸完,跟他吵,然后就又被程志遠打了。 時隔一年多,又一次被打。 盧蓉終于是心灰意冷,帶著但是還小的程清焰回了娘家。 程志遠依舊賭博成性,沒錢了就跑來這鬧,醉醺醺地大喊著要錢,盧蓉敵不過他,怕他傷害到孩子,光腳不怕穿鞋的,只能一次次服軟給他錢。 就這樣過了很多年。 程志遠清醒時偶爾良心發(fā)現(xiàn)幡然醒悟,就來求盧蓉原諒,一次次的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犯,但一喝酒又原形畢露,又打又罵。 日子過得晦暗無光。 直到一天,程志遠忽然渾身是血地跑來廠里找她,盧蓉被他這幅樣子嚇得心驚膽戰(zhàn),問他發(fā)生什么事了,程志遠什么都不說,從她身上奪了錢就又跑了,跌跌撞撞,哪里還有個人樣。 當天傍晚,盧蓉看電視時看到上方一排小字滾動本地新聞—— “我市發(fā)生一起殺人事件,目前犯人在逃,據(jù)目擊證人所說,犯人名叫程志遠,案發(fā)時身著白衣灰褲,身高183,現(xiàn)尋殺人犯投案自首,也請廣大市民監(jiān)督舉報,舉報熱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