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齒 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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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為什么要為那種人斷送自己的大好未來。 “程清焰……”她哽咽著,眼淚從掌根、指縫淌出來,語無倫次,“我跟你說過的啊,我跟你說過的?。 ?/br> 她無能為力地跺腳,氣憤又委屈,“我不要他死刑了,我不要他死刑,我只要你好好的,其他我什么都不要了……” 她精疲力盡地跪坐在地上,眼淚啪嗒啪嗒都砸在地面,螞蟻都繞著濕痕走。 “你不是跟我約定了,2014年的夏天,要和我一起去北京的嗎?是你答應(yīng)的,你會一直一直和我在一起?!?/br>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像個瘋子。 警察出來想扶起她,她也沉著身子不肯動,或許是根本沒力氣動。 夏莓蜷縮在角落,哭到最后,她開始道歉:“對不起,哥,對不起,我不該任性那天晚上出來找你,我不該在你面前哭,我不該不守在你身邊……” “哥,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求你了……哥,原諒我,不要生我的氣,你不要不見我……” …… 那天后來,夏莓不太記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第二天,她就發(fā)了一場高燒。 渾身guntang,人半夢半醒。 就是在這樣的狀態(tài)下,夢境中,時光仿佛倒流,她又回到了12年12月21日的凌晨,程清焰背著她在街頭狂奔,后來遇到龐屏。 那次她昏迷不知道發(fā)生什么。 但在夢中,她卻清楚地看到。 穿著單衣的少年背對著那群人跪在地上,將她護(hù)在懷里,牢牢抱緊她 末日交替時分。 世界混沌。 黑壓壓的電線在頭頂縱橫交錯,短路的破瓦燈滋滋響,忽明忽暗。 棍子一刻不停地打在他背上。 少年黑色單衣后布滿了腳印和棍子印記,疼得滿頭大汗,額前的碎發(fā)都濕透,鮮血還掛在嘴角。 狼狽落魄,至極。 夏莓在昏迷中一直在流淚,枕頭濕透。 夏振寧以為她是因為高考失誤了才哭,怕問了又讓她傷心,便沒多問。 那段時間夏莓實在渾渾噩噩,連高考查分的時間都徹底忘記,直到班主任興沖沖地給她打電話過來。 678分。 全校第28名。 三年來,她考得最好的一次。 夏莓報了北外的王牌專業(yè),德語。 7月份,她收到北京外國語大學(xué)的錄取通知書。 一切塵埃落定。 拿到錄取通知書的當(dāng)晚,夏莓手機(jī)響個不停,都是來祝賀她的信息,她后來直接關(guān)了機(jī),推開臥室內(nèi)通向陽臺的那扇門走出去。 她獨自一人坐在陽臺,夜風(fēng)和煦干燥。 她看著夜空中并不明亮的星辰,漸漸就這么坐在陽臺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來到北京,學(xué)習(xí)很忙,實習(xí)很忙,一天恨不得掰成兩天用。 直到某天,又是一個梧桐落葉的季節(jié),她走在街上,仰起頭來看漫天落下的黃葉。 她似乎是想到些什么,悵然若失。 然后她搖了搖頭,不再去想,兀自向前繼續(xù)走。 接著,她就看到了程清焰。 少年如風(fēng),依舊耀眼奪目、意氣風(fēng)發(fā)。 夏莓問他:“你怎么在這里?!?/br> 他站在她眼前,笑得溫柔,說:“不是約好了,北京見嗎?” 從這個夢中醒來時,夏莓坐在椅子上久久沒有反應(yīng),而后才緩緩抬手捂住了臉,她低聲:“北京見,哥?!?/br> 第二天是畢業(yè)典禮,夏莓洗頭化妝,穿上漂亮的裙子,打起精神去了學(xué)校,依舊是全校最美的那個。 校長講話,主任講話,學(xué)生代表林勻講話。 大家說著“今天你以母校為榮,明天母校以你為榮”。 到最后,舞臺留給大家。 開始大家還扭捏不敢上臺,漸漸地氣氛熱絡(luò)起來,一個個同學(xué)都沖上舞臺。 大家脫去校服,臉龐稚嫩又青春,高喊著自己虛無縹緲的理想與夢想。 有人說未來要成為最好的醫(yī)生。 有人說以后一定要扎根在上海,成為閃亮的都市麗人。 有人向暗戀的男生或女生表白。 有人感謝老師,感謝學(xué)校,感謝自己。 背景音樂是樸樹1999年演唱的《那些花兒》,唱著: 她們已經(jīng)被風(fēng)吹走,散落在天涯 有些故事還沒講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歲月中已經(jīng)難辨真假 如今這里荒草叢生沒有了鮮花 好在曾經(jīng)擁有你們的春秋和冬夏 …… 夏莓坐在臺下最后一排,離開學(xué)校的最后一天,她收了不少情書。 從那天以后,程清焰再也沒有出現(xiàn),大家似乎也默認(rèn)了她和程清焰不再有任何關(guān)系。 夏莓一封封接過情書,跟人道謝,又禮貌拒絕。 陳以年高考成績剛過一本線,但北京的大學(xué)分?jǐn)?shù)總偏高,最后他選擇了一個北京的二本院校,還沒收到錄取通知書,但問題也不大。 他抽完最后一口煙,忽然起身,從其他人手中接過話筒。 他看著臺下,目光漸漸變得溫柔,他笑了下,輕聲說:“我會替你去北京看看的?!?/br> 臺下眾人嘩然,誰都不知道他這話是對誰說的,紛紛向周圍張望,想知道他視線是看向哪里的。 他們都不知道,這句話是說給唐青云聽的。 夏莓靠在椅背上,看了他一會兒,眼眶漸漸發(fā)熱。 然后她也起身,走上了臺。 說來,在這些人的學(xué)生時代,或許,夏莓也稱得上是一個傳奇。 漂亮到極致,走到任何地方都是最奪目的存在,朋友很多,性格直爽,和程清焰談過戀愛,后來遭遇了不好的事,而成績卻從倒數(shù)一路飆升到高考的第28名,順利考入名校。 夏莓攥著話筒,握緊,看著臺下。 “程清焰!”她喊了一聲,“你是我見過最混蛋、最不負(fù)責(zé)任、最言而無信的人!” 底下瞬間寂靜下來。 大家紛紛抬頭看向她。 程清焰這個名字,已經(jīng)有些陌生了。 他傳奇到就像是一場只存在于青春時期的幻想,是無數(shù)女孩心中那一抹足以照亮整個青春的萬丈光芒。 干凈、清雋、成績優(yōu)異 他突然轉(zhuǎn)學(xué)來了明哲,又突然保送,而后再也不見。 像一場悶熱暴雨中的幻覺。 夏莓那雙曾經(jīng)漂亮的眼睛,后來一段時間沒有了光,而此刻,光芒又漸漸在瞳孔中匯聚,亮晶晶的,像勾人魂魄。 她垂下眼睫,一滴淚悄無聲息地落下。 臉上笑容卻依舊極為燦爛。 她拼盡全力大聲喊: “程清焰!” “你看到了嗎,我考上北外了!” “我在北京等你!” “你一定要來!” 哥,你一定要來啊。 我的智齒,我的真愛,我這輩子都無法忘卻的人。 你一定要來。 你一定,要來啊。 畢業(yè)典禮結(jié)束,夏莓回到家。 夏振寧正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茶幾上那份錄取通知書——來自北京外國語大學(xué)的錄取通知書。 他看了很久,眼睛一眨不眨,脊背僵硬得像座雕塑。 后面這一年,夏振寧顧及著夏莓的心理狀況,不愿在成績上去給她壓力,所以也從來不過問她的成績。 他竟然,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他的女兒那么優(yōu)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