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齒 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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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現(xiàn)在睡著了?!?/br> 王雨霏:? 她很清楚夏莓不是這么沒有防備心的人,不可能在陌生男人面前喝多睡著。 忽然,她意識到什么,沒頭沒腦地問:“真愛?” 程清焰抬了抬眼:“什么?!?/br> 她補充:“智齒?” 程清焰指尖一頓,喉結(jié)滑動,而后低沉的:“嗯。” “懂了。”王雨霏奈住此刻激動的心情,善解人意道,“我是她室友,家里著火了,讓她今晚別回來了?!?/br> “……” 掛了電話,程清焰低眸看著夏莓的側(cè)臉。 那么多年沒見,他從來沒有一天忘記過夏莓的模樣,可乍然出現(xiàn)在眼前依舊具有沖擊性。 她向來是具有侵略性的容貌。 睫毛很長很濃密,唇色很紅,深眼窩,雙眼皮,高挺的鼻梁,黑亮的長卷發(fā)。 讓他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仿佛被人扼住喉嚨,快要窒息。 幸好。 看來他不在的這些年,他的公主長大得挺順利,依舊自信又耀眼。 夏莓有些認床,敏銳地察覺到這張床睡著比自己的要硬一點,沒睡多久就轉(zhuǎn)醒。 她在迷蒙中睜開眼,屋內(nèi)沒關(guān)燈,只開了盞并不刺眼的柔和的落地?zé)?,而周圍的陳設(shè)卻是完全陌生的。 這不是她家。 夏莓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往周圍環(huán)顧一圈。 不大的單間,床周圍干凈整潔,不遠處的沙發(fā)上有些亂,桌上放著一臺筆記本。 夏莓視線猛地一頓。 這臺電腦的型號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能見到了,但夏莓卻記得,她不可能忘記,這和2013年寒假她用自己打工掙的錢給程清焰買的那臺,一模一樣。 某些記憶在腦海中翻涌。 剛才那個夢…… 不。 夏莓盯著那臺筆記本。 不,那不是夢。 那是真的。 她真的……遇到了程清焰。 夏莓慌忙下床,還踉蹌一步,徑直推開通向陽臺的門:“程清焰!” 空空蕩蕩,依舊沒人。 她甚至都忘記了自己現(xiàn)在就在程清焰住的地方,他不可能走。 她只是下意識的,害怕再一次失去他。 夏莓連鞋都沒來得及穿,什么都顧不上,就朝門口跑去。 “程清焰!” 而就在這時,門從外面被拉開,程清焰出現(xiàn)在她眼前。 他腳步一頓,看了夏莓一會兒,問:“怎么了?” 夏莓仰著頭盯著他看,心中如驚濤駭浪。 就著柔和的光線,夏莓更清晰地看到了他。 少年長成了男人,就連肩膀都寬厚許多。 他變得成熟又利落,眼底依舊漆黑,但比從前的漆黑要更深卻更柔和,又仿佛是摻雜了更多別的東西,被重塑過,這是經(jīng)歷過那眾多的事后造就的。 夏莓就這么盯著他看了很久很久,生怕又只是匆匆一瞥就夢醒,像是要將他這一刻都深深烙印在腦海中。 直到,程清焰再次出聲:“莓莓?” 她恍然回神,恍如隔世,眼圈迅速紅了,垂下眼:“你怎么那么久才回來?!?/br> 程清焰稍頓,抬了抬手里的超市袋子:“我去買了點東西?!?/br> 夏莓眼淚撲簌簌滾落,聲音哽咽著發(fā)軟又guntang,像含著這么多年來的熱血與真心。 她忽然就被眼前這一幕沖擊得雙腿發(fā)軟,站不住,手指死死攀著門框緩緩蹲下身,眼淚不停地砸在水泥地面。 她又是一聲:“你怎么那么久才來?!?/br> ——你怎么那么久才回來。 ——你怎么那么久才來。 回來這出租屋。 來北京這座城市。 他都來遲了。 “對不起……”程清焰咬著壓根低聲,“莓莓,對不起?!?/br> 夏莓用力搖了搖頭:“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br> 她紅著一雙水眸抬起眼,用力攥住他手腕,“我們不要再講從前的事,哥,不管怎樣,我們現(xiàn)在真的,一起站在北京的土地上?!?/br> 他眼眶也是濕潤的,喉結(jié)不停滾動著。 千言萬語都化成一個沉沉的“嗯”。 程清焰將夏莓牽起,進屋,關(guān)上門,而后從鞋柜中抽出一雙拖鞋,“穿上?!?/br> 夏莓穿上拖鞋,吸了下鼻子,復(fù)又扭頭看他:“你的呢?” “就買了一雙,下次再去買一雙。”他脫了鞋,赤腳走在地板上。 “你剛才去買什么了?”夏莓問。 程清焰抬了抬手中的袋子。 他從兜里摸出打火機,蹲下,翻出袋子中的一盤蚊香,點燃,放在床尾。 做完這些,他回頭看了眼夏莓:“有被蚊子咬嗎?” 夏莓低頭看自己露在外面的手臂和腿,手臂上被咬了三個包,她從小就招蚊子,不知道是不是血型的關(guān)系。 程清焰又從袋子里翻出一瓶花露水給她。 夏莓坐在床側(cè)抹花露水。 而程清焰就坐在對面的沙發(fā)上抽煙。 沒人說話,卻又暗流洶涌。 久別重逢。 夏莓才發(fā)現(xiàn),她幻想過許多他們相逢時的場景,卻從來沒細想過等真的再遇見,她要和他說什么。 他們都在盡力的,讓這一刻變得平靜無波瀾。 任何的波瀾都會再次刺痛那個2013年寒假的少年與少女。 過了很久,夏莓輕聲開口:“哥?!?/br> 他抬起眼:“嗯?” “你什么時候出來的?” “一個月前?!?/br> “那你……一個月前就來北京了?” “沒有?!彼藷?,過去將窗戶打開,拉上紗窗,靠在窗邊,極其平靜地敘述,“我出獄后程志遠就死了,去了一趟?!?/br> 夏莓一愣。 這些年她幾乎一直待在北京。 也因此沒有再遇見過程志遠。 北京這樣的地方,每天都有數(shù)不清的人來,數(shù)不清的人走,人潮涌動,以程志遠的能力根本無法在這樣的城市中生存,更不可能再找到她、糾纏她。 夏莓從柯北飛出來了,所以再也沒有和程志遠產(chǎn)生聯(lián)系。 而在一刻,夏莓清晰地感受到。 這些年來,她在北京那些痛苦的想念根本無法和程清焰相提并論。 他一直在柯北。 從來沒能和過去斬斷。 像是沼澤,拽著他層層往下陷。 將他長久地困在那里,從18歲,到現(xiàn)在的……23歲。 他又抽了支煙咬在齒間,沒點燃,喑啞著聲說:“四年前他出獄后就被檢查出來腸癌,沒錢治,拖死的,我出來后先去給他下了葬,處理了后事?!?/br> 這個,他灰暗過去的源頭,最終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死去了。 沒有在這個世界留下任何的痕跡,也沒有給他傷害過的人帶去任何一點慰藉。 讓人覺得可憐、可恨又憋屈。 夏莓吸了吸鼻子,又問:“那盧阿姨怎么樣了?” “挺好的,每天擺弄些花草。” “外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