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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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紀大廈頂層,夜色掩蓋住一切齷齪。蘇晚被凜冽晚風吹得瑟瑟發(fā)抖,珠光披肩緊緊貼著肌膚,根本擋不住撲面而來的寒意。 天臺上停著一架直升機。 身形高大、戴著飛行頭盔的男人走下cao作室,朝她走來。他穿著一身緊身飛行服,打開頭盔防風罩,銀色發(fā)絲在夜色中熠熠生光,鼻梁挺而直,即便擋住大半張臉,依舊難掩帥氣。 蘇晚覺得他好裝。 韓望摘下頭盔抱在手里,漆黑眼眸中帶著涼薄笑意,“四年了,你還沒死真是老天不開眼?!?/br> 蘇晚眼中沁出了水意,有些委屈似的低下頭,低聲道,“你就這么恨我嗎?” 沉默了一會兒,韓望忽的笑了起來,“這就演上了?你不用分辨一下我到底是韓朔還是韓望嗎?畢竟,我們兩個可是一模一樣。” 這個提議值得采納。 思索一秒之后,蘇晚撲上前,猛地拉近了距離。 她的動作出其不意,等韓望反應過來的時候,蘇晚已經一拳砸了過來。漆黑發(fā)絲被風吹散,露出光潔白皙的額頭,韓望下意識側身躲過,緊接著抓住她的手腕,輕而易舉地將她鉗制在懷中。 “啊,沒打中?!?/br> 她抬起臉,杏眼微瞇,淡粉唇瓣如同花瓣一般柔軟濡濕,待人采擷……一副得逞的表情。 韓望下意識想推開她。 但來不及了,蘇晚已經拽住了他的衣領,迫使他俯身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愣怔了片刻之后,韓望含住她的唇瓣,不甘示弱地回吻。 他吻得霸道熱烈,舌尖撬開齒縫,吮吸津液,幾乎要將蘇晚的全部掠奪殆盡。有那么一瞬間,蘇晚覺得自己回到了那個夜晚,血腥味和硝煙味在鼻尖縈繞不散,黑暗中,身上起伏的男人喘息著吻住了她。 “你是……韓望。”蘇晚喘著氣,眼眸濕潤,卻帶著幾分得意。 韓望如夢初醒般推開了她,表情有些懊惱,“如果你面前的是韓朔,你也要這么勾引他嗎?” 蘇晚用手背擦了擦嘴,呼吸依舊不穩(wěn),“如果我說,只對你這樣呢?” 韓望等著她繼續(xù)。 “比起那幾個偽君子,你倒沒那么惹人厭。我知道,你恨我乘人之危睡了你……可你難道沒有爽到嗎?我不是故意的,只不過是把你當成了韓朔而已。” 韓望冷冷看著她。 “我現在一貧如洗,還染上了性癮,你也該解氣了吧?我自知這輩子沒少做壞事,現在的下場也算是報應,我不恨你,也不會報復你,只是求你,放我一條生路?!?/br> 她的聲音低了下來,鄭重地懇求。 “我只是想要一個歸宿,而許蘭亭恰巧對我有幾分舊情。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他,我很害怕再回到那種淤泥里打滾、時刻都可能墜入深淵的生活。那真的……生不如死?!?/br> 蘇晚扯出一個自嘲的笑容,“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要我陪你、要我下跪,我都認?!?/br> 韓望審視著她感情充沛的表演,不為所動。 “我哥說,不要聽蘇家人說超過三句話,否則就會被牽著鼻子當狗耍。你們搞[腦科學]的都擅長精神cao縱。” 蘇晚好不容易憋出來的眼淚一下子顯得毫無用處。 她頂著兩行淚痕誠懇發(fā)問:“你不是也和蘇清走得很近嗎?” 韓望一臉無所謂,“是啊,所以我也不聽他說話的。” 不是,他有病吧! 韓望掏出一副手銬,一端銬住蘇晚的左手,一端銬住他的右手,像是押送犯人一般,強行把她帶上了直升機。 “你要帶我去哪?”蘇晚十分警覺地掙扎了起來,卻敵不過韓望的力氣。 “帝國。我哥給你安排了一份女仆的差事,包吃住,待遇不錯,恭喜你,你不用在底層打滾了!” 蘇晚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可能有這么美的事:要么是韓朔想玩霸道少爺俏女仆,要么她真正的工作根本就不是女仆。 真要幫她的話,早幾年干什么去了? “我不去!”蘇晚試圖抗議,韓望卻忙著cao作儀表盤設置目的地,看都不看她一眼。 直升機螺旋槳隆隆轉動,升入夜空。呼嘯的風割得蘇晚臉疼,韓望扔給她一副護目鏡,好心提醒她,“小心,這里已經是一千米高空了,掉下去的話我們會摔成同一攤rou餅?!?/br> “你休想讓我做你們倆的禁臠!”蘇晚撲上前去搶儀表盤,卻不知道哪個按鈕是暫停。 韓望輕而易舉地抓住她的雙手,好心情地提醒道,“晚了。我已經設置好了自動導航,四個小時之后我們就會到韓家。我勸你安分點,現在我們在兩千米高空,你沒有地方可以逃。” 強烈的氣流吹得蘇晚身心俱冷。她好不容易掙出一條出路,卻在看到曙光之際墜入無底的深淵。 韓朔知道怎么規(guī)避精神cao縱,韓望對她毫無同情。而過不了多久,許蘭亭也會從精神cao縱中醒悟過來,變本加厲地厭惡她。 她望著漆黑無際的夜空,發(fā)覺自己的人生就像這黑夜一般,希望如星光高懸,卻根本無法觸碰。她只能任由命運裹挾,被帶向一個又一個磨難。 “做禁臠不好嗎?如果不是恰巧被蘇家領養(yǎng),你這輩子最多也只是成為某個權貴的情婦。” 與其做一輩子玩物,還不如去死呢。 “不是的,我還有別的選擇,我還有地方可去?!碧K晚忽然說道。 她扣住韓望的手,朝他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微笑。 “和你一起,去死?!?/br> 說完,她撞開機艙門,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韓望終于反應過來,死死抓住了機艙門。纖細而牢固的手銬將他們固定在了一起,來自右手的重力幾乎要把他的手勒斷,他被蘇晚的瘋勁驚得說不出話來,宕機了好幾秒才怒吼道,“你不要命了?!” 凜冽的寒風中,蘇晚被吊在空中,忽然絕望地意識到她絕對走光了。 幸好,她穿了打底褲。 幸好,就算死了還有個墊背的。 “不自由,毋寧死!”蘇晚大喊,被風吹得面部表情管理相當失敗。 直升機又一次顛簸,韓望終于支撐不住,和她一起摔落出機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