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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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藍澄澈的天空飛過一隊白鴿。 屏幕許久未亮起,聊天框定格在上一次交流。裴獻把手機塞回兜里,看向天邊,忽然很想知道蘇晚有沒有收到他隨的份子錢。 繞開事先踩點的監(jiān)控攝像頭,裴獻來到一輛豪車邊,若無其事地將手中的按鈕按下——車門開了。 飛馳系列A018,出自韓家旗下的汽車品牌,流線型的車身奢華典雅,銀色反光質(zhì)感帶著冰冷的科技氣息,是許多達官貴人都會選擇的品牌。 插入芯片,等待數(shù)據(jù)傳輸。 進度飛快來到80%,裴獻忍不住猜測起這輛車的主人是誰。 萬能鑰匙可以打開任何一輛飛馳系列的車門,而芯片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控制汽車的自動駕駛系統(tǒng),從而人為制造車禍。這兩樣道具出自白書禮之手,可沒有雇主提供的初始數(shù)據(jù),再怎么高明的專家也無法破譯號稱[絕對安全]的飛馳系列。 他要殺的人非富即貴,一定是位大人物。 也許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裴獻拔出芯片,看到車窗玻璃里自己的臉變得有些陌生。 這么簡單的工作,根本不需要開出高昂的價碼。所以他極有可能會被推出來當替死鬼——那筆巨款,應該是買命錢。 “富貴險中求啊~”他小聲感慨。 保安的腳步聲朝這邊靠來,裴獻踩著最后幾秒拔出了芯片,走出停車場。 他刻意壓低帽檐,希望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誰知冤家路窄,即將走出停車場時,恰好與保鏢簇擁的許蘭亭撞了個正著。 許蘭亭身穿華貴白色西裝禮服,胸前別著一簇鮮艷的紅玫瑰,腳步輕快。漆黑碎發(fā)經(jīng)過打理,每一根頭發(fā)絲的位置都恰到好處,襯得他英俊而莊重。在撞見裴獻時,他的腳步停頓了片刻。 “今天天氣真好?!彼酆σ?,朝裴獻點頭。 裴獻簡直以為他吃錯藥了。 明明不久前他們之間還劍拔弩張,現(xiàn)在居然能心平氣和地打招呼了? “新、新婚快樂……”愣了片刻,他才敷衍地送上祝福。 裴獻暗自祈禱許蘭亭能夠忽略掉他這只老鼠,誰知這王八蛋偏偏纏上他了,話閘一打開就說個沒完。 “原來你已經(jīng)知道了?!痹S蘭亭伸手輕輕撫摸起胸前的玫瑰胸針,目光溫柔,“不敢相信,她居然真的要嫁給我了,這一切都像是個美夢……謝謝你,謝謝你照顧了她那么久。” 裴獻有點咬牙切齒,他盡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冷漠而無所謂,“不客氣。” 這副炫耀的樣子真讓人惡心! “我是真的很感謝你。之前說過,我可以為你介紹一份工作……” 裴獻冷著臉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我沒興趣?!?/br> “我知道你在黑幫做事。如果你受傷了,她會擔心的?!痹S蘭亭毫無被打斷的不悅,語調(diào)依舊溫柔,“我不希望她難過,所以,你可以來做我的私人保鏢。我不在的時候,你的職責是繼續(xù)……照顧我的妻子?!?/br> “照顧”二字意味不明,甚至有點曖昧。 裴獻甚至有點脊背發(fā)涼了。 因為他意識到,許蘭亭是認真的。他在真誠地、滿懷期待地邀請未來妻子的前男友來做她的情夫,語氣從容,像個極懂分寸的大房,散發(fā)著圣母一般的柔和光輝。 也不知道蘇晚到底對他進行了什么喪心病狂的調(diào)教。 裴獻面色復雜,點點頭,“我會考慮的。” 他們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 裴獻雙手插兜,站在原地,思考起要不要趁現(xiàn)在把剛才那輛車的病毒軟件刪除,宣告放棄任務。 畢竟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了許蘭亭欽定的小叁,不需要再過刀尖舔血的日子了。趁現(xiàn)在收手還來得及,等許蘭亭一走遠他就過去把病毒軟件卸…… 終于,他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什么。 許蘭亭走向的,正是那輛銀色飛馳系列A018的方向——他就是暗殺目標! 要攔住他嗎? 一瞬間,念頭在腦海中百轉(zhuǎn)千回:保持沉默就夠了,自動駕駛系統(tǒng)會在許蘭亭駛上高速時出現(xiàn)故障,讓他車禍身亡,這一切都會被偽裝成一場交通意外,根本沒有人會懷疑到他頭上…… 任務一旦敗露,黑幫不會放過他的。 可許蘭亭只有活著才能給蘇晚幸福!該死的,為什么偏偏是他?! “等等!”裴獻脫口而出,“別開車!” 許蘭亭拉開車門,困惑地回頭望去。他并不理解裴獻的意思,但還是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車上的自動駕駛系統(tǒng)被……” 話音未落,飛馳A018的車燈自行亮起,像是宣告著某個開始。短短的一瞬被慢鏡頭拉得很長很長,在保鏢驚恐的目光之中,這輛鋼鐵鑄成的龐然巨物以摧枯拉朽的姿態(tài)朝許蘭亭撞去! 完了。 裴獻終于意識到這是一場針對他和許蘭亭的圈套。 許蘭亭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如蝴蝶一般輕盈飄起,又重重落地,砸落回現(xiàn)實。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聲傳來,血色沁出,洇開一大片紅色……殘忍而美麗。 裴獻雙腿僵在原地:理智告訴他應該逃跑,可他根本跑不掉! 兩桿冰冷的槍口已經(jīng)瞄準了他的腦袋。 * “您所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化妝間里,蘇晚再次撥打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 整整六個小時,許蘭亭毫無音訊,任何方式都聯(lián)絡不上。新郎遲遲不現(xiàn)身,婚禮就無法進行。已經(jīng)有心急的賓客離席而去,議論聲越壓越大,讓這場本就不被看好的婚禮更像是一場笑話。 蘇晚揪住婚紗一角扯來扯去,有些焦躁地思索起來。 究竟是哪里出錯了? 韓望按住她的肩膀,努力安慰,“他不是那種人,一定是有別的什么緊急的事情……” 蘇晚握住他顫抖的手,表現(xiàn)得比韓望平靜,“我知道。準備一下,陪我出去善后和安撫賓客?!?/br> 恐怕許蘭亭是出事了。 世家之間相互傾軋爭斗是常事。許家的競爭對手不少,可哪一家敢把手伸到M國來,甚至明目張膽地對唯一繼承人出手? 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思緒。 蘇晚和韓望第一時間看向手機,失望地發(fā)現(xiàn)并不是許蘭亭打來的電話,而是一個陌生的國外號碼。 猶豫片刻后,蘇晚接起電話。 “喂?您是哪位?” “蘇晚,好久不見?!睂γ婧苤斏鳎犕仓袀鱽淼穆曇艚?jīng)過變聲器處理,分辨不出年齡,只依稀聽得出來是個男人。 然而蘇晚依舊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事實——這個人和她認識。 “我送你的這份大禮,喜歡嗎?” 此言一出,蘇晚遍體生寒。 她暗自捏緊了拳頭,意識到許蘭亭的缺席拜這個人所賜! 蘇晚根本不知道這個人到底從什么時候就開始布局了。她居然還得意揚揚地以為掌握全局! 這樣熟悉的精妙布局,蟄伏至一擊斃命的耐心……在她認識的這群人渣里,只有一個人喜歡這種大費周章的詭計。 “韓朔?!碧K晚的牙齒被咬得格格作響,“原來是你。” 她甚至都懶得問“為什么”。 大洋彼岸的露臺,韓朔輕笑一聲,抬頭望向星空,感慨起今天是個好天氣。璀璨星光浩瀚無際,將人類的身影襯托得如此渺小,幾乎像是一粒微塵,隨著時代的波瀾而四處翻滾流落。 許蘭亭非死即傷,裴獻再也翻不起風浪。 而推波助瀾的韓朔,依舊置身事外。 “本家那邊會派許竹笙來M國調(diào)查,精神控制、虐待……你對他做的那些事終究瞞不住的。” 帝國的大家族都很講究血統(tǒng),許家主脈的子孫是蘭字輩,分家則是竹字輩。作為分家中最優(yōu)秀的后輩,許竹笙自十八歲起就接替了二把手的位置,替家主賣命已有八年,手段狠辣老練。 和他們這些小孩過家家的算計天差地別。 韓朔語氣輕柔,勝券在握,慢條斯理地等待著獵物咬鉤。 “我給你最后一條生路:在被許家逮捕之前,帶上那個沒用的蠢貨回韓家,直升機一個小時后到,蘇晚,好自為之。” 蘇晚看了一眼韓.沒用的蠢貨.望。 她現(xiàn)在真的、真的很想給這張臉來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