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水(劇情)
書迷正在閱讀:性癮癥日常記錄(1v1)、七零之漂亮泥瓦匠、雙壁在側(cè)(雙子1v2)、發(fā)現(xiàn)孩子是情夫的后(背德1v2)、逢鶯為幸(民國先婚后愛)、阿芙洛狄忒的囚徒(娛樂圈 NPH)、極致躺平、葉老師家的小學(xué)妹、浪蕩(古言1V1H)、重生之民國女學(xué)霸
“啊嚏!” 餐桌上,白書禮又打了個噴嚏。 裴獻(xiàn)如臨大敵,連圍裙都沒來得及脫就找來了體溫計,不由分說塞進(jìn)白書禮嘴里。 “38度6,真發(fā)燒了啊……”裴獻(xiàn)有點困惑,“怎么這么突然,汽水喝多了?早就說讓你多鍛煉了,免疫力這么差,弱雞。” 白書禮根本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冷水澡洗太多,著涼了。 他生硬地拒絕了裴獻(xiàn)的關(guān)心:“不關(guān)你的事!” 裴獻(xiàn)捧起碗筷坐到桌邊,胡亂猜測,“你是不是洗完澡沒吹干頭發(fā)?我剛聽到你房間一直有水聲……對了,你剛剛身上沾什么了,洗澡洗那么久?” 裴獻(xiàn)瞇起眼睛:“該不會……” 白書禮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迅速跳了起來,他扔下碗筷,生硬地打斷裴獻(xiàn)的話,“我吃飽了!” 像是怕被誰抓住似的,紅色的身影飛快竄回臥室,砰的一聲把門摔上了。響亮的摔門聲讓桌上的碗筷都震動了一下,裴獻(xiàn)放下筷子,一臉凝重。 “他該不會到叛逆期了吧?” 蘇晚默默夾了塊rou放進(jìn)自己碗里,搖頭嘆息,“孩子大了……” 小機器人飄了過來:“根據(jù)微表情和動作語氣判斷,主人此時的心情是七分羞澀三分不安一分罪惡感……” 裴獻(xiàn)彈了一下機器人,“什么破高科技,那小子偷偷往機器人的程序里面導(dǎo)入了多少小說啊?” 吃完飯,小機器人晃晃悠悠地頂著摞成高山的盤子飄回廚房,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被壓垮。蘇晚覺得好玩,隨手拿起玻璃杯扣在了盤子山上方,把小機器人的身形壓得又矮下去一截。 “家用型智能機器人,好像是被市場淘汰的老款式。都說十年前發(fā)生過AI暴亂,殺了很多人……這玩意兒真的會暴亂殺人嗎?”她拿起幾個盤子,幫小機器人減輕了負(fù)擔(dān),那塊電子顯示屏上流露出一個感動的表情。 裴獻(xiàn)收走了她手里的餐盤,走進(jìn)廚房,“不知道。要不咱們從現(xiàn)在開始對它好點?” 有了人類的幫助,洗碗的過程輕松了許多。蘇晚抱著小機器人玩拋皮球,裴獻(xiàn)則挽起袖子,在水池里和臟盤子做搏斗。 小機器人:“浮空系統(tǒng)故障……重力感應(yīng)故障……請放我下來!” 蘇晚接住球,問它:“家里有藥嗎?” 小機器人還沒回答,裴獻(xiàn)就摘下袖套熟稔地掛了起來,“當(dāng)然沒有,他從來不備這些。等著吧,我待會兒去附近的藥店買退燒藥,你在這照顧一下他?!?/br> 蘇晚隨口應(yīng)下:“噢?!?/br> 從剛才開始,裴獻(xiàn)手里的活一直沒停。蘇晚默默欣賞著他小臂裸露的肌rou和青筋,這男人彎腰放碗筷的時候背部肌rou繃得緊緊的,像是一頭蓄勢待發(fā)的野獸,搭配上卡通圖案圍裙,有種說不出的反差魅力。 很快,碗筷盤子被分類放進(jìn)櫥柜,臺面擦得干干凈凈,連調(diào)料瓶罐都整齊地排列好,碼在灶臺邊。 裴獻(xiàn)把蘇晚抵到臺面前,額頭輕輕碰了碰,“我要出門了,你可別趁我不在把他照顧到床上去了?!?/br> 蘇晚笑起來,拿小機器人做擋箭牌插在兩人之間,“裴獻(xiàn),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愛吃醋呢?” 裴獻(xiàn)把礙事的小機器人扯走扔到一邊。 額頭貼在一起,能感受到對方強烈的溫度和存在感。裴獻(xiàn)目光幽幽,盯著蘇晚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是,我就是醋壇子,要不要湊近點聞聞我身上有沒有酸味?” 蘇晚低下頭,嗅了嗅他的頸窩。 其實只有沐浴露的潔凈香味。 上衣的V形領(lǐng)口原本并不低,只是這個姿勢這個角度,恰好能順著鎖骨向下看到點胸肌。她強忍住把手伸進(jìn)去撫摸的欲望,在裴獻(xiàn)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一個紅色的齒痕。 “嗯,聞到了?!?/br> 裴獻(xiàn)覺得她在耍賴,頓時有點不樂意,“嗯?只有這句嗎?” 蘇晚敗下陣來,親親他的嘴,“放心吧!難道在你眼里只要是個男人我就來者不拒嗎?再說了,他也不一定喜歡我呀!” * 白書禮一點都不喜歡蘇晚。 沒錯,他才不是喜歡蘇晚! 之前那只是生理反應(yīng)! 被子里的凸起人形翻了個身,冒出一顆亂糟糟的紅色腦袋。 他的臉紅得像是要滴血,秀氣的鼻尖也沁出細(xì)小的汗珠。發(fā)燒的時候身體很冷,頭腦卻發(fā)熱,冰火兩重天燒得他暈暈乎乎的,白書禮把這理解為困意,閉上眼睛卻怎么也睡不著。 有什么東西沉甸甸地壓在他的身上。 好在他燒得迷迷糊糊,過了一會兒就昏睡過去了。 半夢半醒間,白書禮感覺自己被什么人掐住脖子質(zhì)問。鋒利的指甲陷進(jìn)血rou里,讓他呼吸困難。 “你要活下去,然后報仇!議會二十二席,誰又比誰無辜?今天輪到我們白家,明天未必不會輪到他們!聽好了小禮,我們白家的恥辱、血仇,全都不準(zhǔn)忘!” 白書禮被掐得喘不過氣來,“我沒忘……” 他怎么會忘記? 從八歲起,這個女人帶他離開了那座寬敞豪華的莊園,躲進(jìn)寒冷黑暗的地下室。自那以后的每一個日日夜夜,她都會用疼痛讓他銘記家族的血債。 “啪!”鞭子落了下來。 “你忘了!你全都忘得一干二凈!”女人的眼神陰狠,似乎是回憶起了什么痛苦的過往,“他們聯(lián)合起來栽贓陷害,掠奪我們的技術(shù)、瓜分我們的財富,把我們從議會廳趕了出去還不夠,還要對我們趕盡殺絕!” 女人用力搖晃著他,表情越發(fā)猙獰,“搶走核心技術(shù)的韓家、刑訊逼供的許家,還有袖手旁觀的所有人……他們都投了處決票!天底下所有世家都不干凈!都該死!你這個白眼狼,竟敢和仇人混在一起!” 上一輩的血仇壓得他有些窒息。 白書禮張開嘴想說些什么,卻只能吐出一串無意義的氣泡。他無比清楚地意識到這是他的噩夢,卻無法從中醒來。 裴獻(xiàn)是許家的繼承人,是白家的仇人……不,不對,裴獻(xiàn)是個好人,他明明沒有這個義務(wù),卻一直在照顧我…… 蘇晚是蘇家的家主,也是仇人……可……她給了我很多錢,還在我被通緝的那段日子里替我隱瞞行蹤,收留了我…… 白書禮疲憊而茫然地望向面目陌生的女人,“媽?!?/br> “到底誰才是壞人,誰才該死?小時候的事我已經(jīng)記不太清了,長大后的事情我卻記得很清楚……” 這句話徹底惹怒了女人。 “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白眼狼!不準(zhǔn)忘!你不準(zhǔn)忘!” “砰——”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 女人癲狂的表情永遠(yuǎn)凝固在了臉上。于是,記憶里溫馨的家、溫柔的母親全都被另一幅恐怖而詭異的景象所替代?;貞浢缮涎?,未凝固的血濺了他滿身滿臉,拖著他不斷下沉、下沉…… “砰砰——” 白書禮猛地驚醒,不知不覺已經(jīng)出了一身冷汗。他像是剛從水里打撈上來一般,渾身濕漉漉的,大口喘著粗氣,久久未能從夢魘中平復(fù)過來。 敲門聲又響了一遍,門外傳來蘇晚的聲音:“白書禮?小白?Shirley?睡著了嗎?” 白書禮有點尷尬。他用被子蓋住頭,隔絕掉吵鬧的敲門聲,準(zhǔn)備裝睡。 敲門聲持續(xù)了一會兒,終于停了。 “看來是睡著了?!遍T外的聲音小聲嘀咕,一切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蘇晚可能走了。 房間又黑又安靜,還有點冷。白書禮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她再敲一次門,還是希望她趕緊離開,別看到自己這么脆弱的一面。 說到底,他不太擅長向人袒露心扉。 白書禮摸索著床頭燈的位置,伸長手臂在黑暗中探索。顯然,他高估了一個病人的體力,僅僅是去夠床頭燈這樣的小動作就讓他感到無比疲憊。更糟糕的是電燈開關(guān)太遠(yuǎn)了,他得走下床才能碰到。 他嘗試了一會兒,靠著床頭氣喘吁吁。 房間里卻在這時候照進(jìn)來一小道光。 智能門鎖被打開,一個圓滾滾的小機器人頂著托盤,順著門縫飄了進(jìn)來,看表情居然有點戰(zhàn)戰(zhàn)兢兢。它很快切換成諂媚的笑臉,“主……主人,這是為您準(zhǔn)備的姜糖水,據(jù)說趁熱喝可以驅(qū)散寒氣。根據(jù)我的判斷,您需要開燈是嗎?” 白書禮愣了一會兒。 沒等他說話,暖黃的床頭燈就亮了起來。白書禮接過杯子,小聲自言自語:“我可沒給你設(shè)定過熬姜糖水的程序?!?/br> 小機器人默不作聲地裝死。 白書禮把杯子遞到嘴邊,喝了一口。 黑乎乎的生姜紅糖水有點燙嘴,是甜的,又帶著辛辣的口感,還挺好喝。喝下肚之后,胃里暖融融的,睡眠時遺忘的饑餓感也被喚了起來。他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晚飯吃少了,好餓。 白書禮一邊吹氣一邊把姜糖水喝下肚,也許是心理作用,他確實覺得自己沒那么虛弱、也沒那么餓了。于是,他決定給蘇晚的優(yōu)點記上一筆。 她真是個好人,我生病的時候,還會給我熬姜糖水喝。 ===== 寫著寫著憐愛了 小白你這個不值錢的樣子,真是的(扶額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