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漂亮泥瓦匠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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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再拍,也沒反應(yīng)。 黃興武皮笑rou不笑:“我說了,羅主任……” 向北再無半分猶豫,甩手便走。 黃興武看他離開,松了一口氣,抬手假意關(guān)心:“向隊長,要不先讓他們在樓梯上坐一晚上吧?!?/br> 向北沒有回話,徑直下樓。 知青們都圍了上來。穿雨衣的打濕了半截長褲,打雨傘的早就不曉得雨傘飛到了哪里,全身上下淋了個透濕。 大家又濕又冷,寒風(fēng)一吹更是渾身上下起雞皮疙瘩,冷得鉆心。 一見到向北下來,喬亞東焦急地詢問:“怎么樣?有沒有屋子讓我們待一下?大家得換件干凈衣服,不然寒氣入體怕是要生病。” 向北目光沉穩(wěn),點了點頭。 最艱難的時候,是向北站出來,帶領(lǐng)大家逃離那個在風(fēng)雨中飄搖的茅草房,現(xiàn)在這撥知青都十分信服向北,見他點頭,心便安了下來。 向北走到一間辦公室前,看一眼門上掛的鎖頭,從腰間取下一把折疊軍刀,抵在鎖扣略一使勁。 咔嚓! 鎖被卸下。 向北一腳踹開大門。 這一連串的動作,把眾人驚住。 撬鎖入戶?這…… 不等大家反應(yīng)過來,向北再次撬開兩間辦公室:“你們把桌子拼一下,先將就著過一晚,等明天天亮了再說。” 知青們集體應(yīng)了一聲,拖著東西進屋,開始拖桌子收拾。 黃興武跟著下來,見勢不妙,慌忙阻止:“你們這是要造反嗎?敢撬鎖!” 幾個脾氣暴躁的知青將行李朝地上一扔,大聲嚷嚷起來。 “什么叫造反?你們基建科造的茅草房是人住的嗎?一下雨連屋頂都沒了!” “如果不是向隊長把我們帶出來,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br> “就是!我們的被窩行李還在屋里淋雨,現(xiàn)在連個安身之所都不給,農(nóng)場就是這樣對待下鄉(xiāng)知青的嗎?” “我們早就提過意見,可你們根本不聽!” 正在搬東西的魏民拿起手中尼龍袋子,抬手故意一甩,正掃過黃興武的腰。 黃興武個子矮小,被袋子撞了個正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破口大罵:“哪個王八蛋敢打老子!” 向北拎起黃興武后頸領(lǐng)口向自己面前一拖,冷聲道:“是老子撬的鎖,怎么樣?” 向北目光似電,話語中帶著nongnong的挑釁。心虛的黃興武縮了縮脖子,強笑道:“向……向隊長,你生什么氣嘛?!?/br> 好不容易掙脫向北,黃興武掃一眼怒目而視的知青,悻悻然上樓回房,沒再干涉大家的行動。 陶南風(fēng)走進一間辦公室。 啪!燈繩一拉,辦公室的白熾燈泡亮了起來。 這是一間稍顯雜亂的辦公室,但磚墻厚實,玻璃窗緊閉,青灰色的水泥地面堅硬干爽,比知青點的茅草房強百倍。 來不及感慨,四個女孩子合力將八張辦公桌拼成一張大床。陶南風(fēng)解開塑料布,抖落雨水,再將被窩卷鋪上去。 陶南風(fēng)的米色格子被套、蕭愛云的水紅色枕巾、葉勤的蕎麥枕頭、李惠蘭的蔥綠綢面被子…… 看到自己熟悉的床上用品,屋里響起一陣歡呼。 葉勤抱起自己干干爽爽的枕頭,喜得眉開眼笑:“陶南風(fēng)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這個枕頭是我最喜歡的!” “你趕緊換件衣服吧,別把被窩枕頭弄濕了?!崩罨萏m打斷她的話,嘴上埋怨,眼中卻滿是笑意。 蕭愛云掏出手絹擦拭著臉上的雨水,沒好氣地白了葉勤一眼:“你真是沒文化,連句感謝的話都不會說。什么叫再生父母?切!” 葉勤還了蕭愛云一個白眼,笑嘻嘻地對陶南風(fēng)說:“真的要謝謝你,以后我有好吃的一定先給你吃,有好玩的一定帶著你。” 蕭愛云與李惠蘭異口同聲地說:“對!以后我們也這樣。” 這一夜驚險萬分,陶南風(fēng)力拔千斤、幫大家搬運鋪蓋卷的畫面深深刻在女孩子腦海中—— 她力氣真大!她心腸真好! 感激、崇拜、喜愛、親近……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大家一把抱住陶南風(fēng),大聲夸贊:“陶南風(fēng),你真棒!” 陶南風(fēng)被勒得透不過氣,臉蛋微紅:“沒什么?!蹦赣H去世之后,再沒有人這么“使勁”夸獎過自己。 大家換上干爽衣服,喝完向北讓廚房煮的姜湯,裹在溫暖舒適的被窩里,感覺渾身暖洋洋的,這才長吁了一口氣。 擠在臨時拼湊出來的大床上,蕭愛云將頭挨著陶南風(fēng),迷迷糊糊地說:“多虧有你啊……” 多虧有陶南風(fēng),不然就得像男生那邊一樣,蓋著報紙睡覺了。 陶南風(fēng)頭枕著柔軟的枕頭,聞著被窩里熟悉的陽光氣息,聽到蕭愛云的話,身體向下沉了沉,嘴掩在被子底下悄悄嘆了一口氣。 多虧有那個夢。 如果沒有那個夢,如果沒有這一身力氣,恐怕嬌氣柔弱的自己根本應(yīng)付不來今天的突發(fā)狀況。 夢里茅草房會坍塌。 知青們不同程度地會受傷。 現(xiàn)在有向北領(lǐng)著大家撤退,危險暫時解除。 可是,自己如果不是力氣大…… 頂著這么大的風(fēng),走在那條狹窄的山路,如果滾落山崖呢? 淋上這么大的雨,再又冷又驚地呆上一夜,如果傷風(fēng)病重呢? 是不是就一命嗚呼了? 想到這里,陶南風(fēng)打了個冷顫,將身體緊緊裹住。 一條胳膊橫過來,伴隨著葉勤的夢囈:“陶南風(fēng),我媽寄了餅干過來,先給你吃?!?/br> 安靜的夜晚,室友均勻的呼吸聲、室外連綿的雨點聲給了陶南風(fēng)奇異的安全感。 第7章 暴風(fēng)雨 “啾!啾啾!” “糾咕——糾咕——” 陣陣鳥鳴在山谷間回響,雨停了。 “起來!怎么睡在辦公室里?搞的什么名堂!”陶南風(fēng)被一陣斥責(zé)聲吵醒。 是羅宣的聲音! 辦公室羅宣掌管著錢糧的發(fā)放,向來官威十足,知青們都有點怕他。聽到他的聲音響起,四個女孩子一個激靈,趕緊從臨時拼湊的“床”上坐起身來。 “砰!砰!”有人推門。 “嘎——”用來抵住門板的幾把椅子在地面拖曳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女孩子本就是和衣而躺,趕緊跳下辦公桌,穿上鞋子。 葉勤是家中幺女,父母哥嫂都疼她,有點嬌氣,沒好氣地提高聲音說:“屋里是女同志,亂推門干什么!” 門外聲音戛然而止。 李惠蘭昨晚淋了雨,睡得不安穩(wěn),鼻子有點塞,一邊疊被子一邊甕聲甕氣地說:“喊魂吶,這一大早上的。” 一陣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響起,一個溫和的聲音禮貌地詢問著:“知青同志們還好嗎?” 蕭愛云趕緊收拾昨晚換下來的濕衣服,緊張地看著大家:“是焦場長呢?!?/br> 焦亮,秀峰山農(nóng)場的場長,年約四十歲,前一陣去省城參加農(nóng)墾局組織的政治學(xué)習(xí),上一周才回到農(nóng)場。焦亮態(tài)度和藹可親,見到知青們都是笑瞇瞇的,大家對他的印象普遍不錯。 李惠蘭把被子疊好,看著沒有什么私密物件露在外面,這才走到門口拖開椅子,將門打開。 焦亮背手而立,笑瞇瞇地掃了一眼辦公室。女孩子獨有的暖香暈染開來,熏得他有些迷迷瞪瞪的,眼中閃過一絲異光,親切地問候:“昨晚風(fēng)雨來得突然,場部也措手不及,讓知青同志們受苦了?!?/br> 想到昨晚敲了半天羅主任的門,李惠蘭氣就不打一處出,沒好氣地瞪了跟在焦亮身后的羅宣一眼:“焦場長您沒說錯,知青真的是受苦了。昨晚冒著這么大的風(fēng)雨從知青點走到場部,又濕又冷又困。倒是羅主任睡得香,捶門都捶不開?!?/br> 羅宣打了個哈哈:“唉!我年紀(jì)大了睡眠不好,昨晚吃了兩顆安眠藥好不容易才睡著,藥勁大沒聽到敲門,真是對不住了?!?/br> 焦亮也趕緊安撫知青們的情緒:“這件事呢,的確是羅主任做得不對,回頭我嚴(yán)肅批評他!” “場長!場長!不好了——”黃興武慌手慌腳地跑過來,湊近焦亮耳邊說了句什么。 陶南風(fēng)耳聰目明,聽得清清楚楚。 “場長,六號知青點那房子完了!墻、屋頂全都被掀翻,房梁斷了一根,屋架垮了一半,通鋪都砸爛了。幸好我連夜通知知青們撤到這里,這才沒有人員傷亡……” 陶南風(fēng)霍地站起,走到李惠蘭身邊,一雙清亮的眼眸緊緊盯住黃興武,聲音里帶著絲顫抖:“你說什么?” 夢中的事情,竟然真的發(fā)生了! 黃興武被這一雙清亮純凈的眼睛盯住,和向北搶功勞的話怎么也說不下去,悄悄咽了一口口水,說話有些結(jié)巴:“說,說什么?” 陶南風(fēng)抿了抿唇,努力平復(fù)自己憤怒的情緒:“房子垮了?” 她的聲音雖不大,卻清晰無比,李惠蘭驚叫起來:“什么?房子垮了!” 葉勤與蕭愛云一聽,嚇得竄到門口,一左一右攀著陶南風(fēng)的胳膊,大聲道:“我們的房子,垮了?” 葉勤和蕭愛云都是大嗓門,這一嚷驚動了隔壁辦公室,十幾個男知青從屋里跑出來:“什么!知青點垮了?” 黃興武有點緊張,看向焦亮。 焦亮卻保持著微笑的表情:“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人沒事就好,房子倒了再建嘛?!?/br> 李惠蘭一把抓起陶南風(fēng),對葉勤和蕭愛云說:“你們留下看東西,我和陶南風(fēng)過去看看?!?/br> 喬亞東也開始點名:“魏民、陳志路,你們跟我一起過去,其余人都守在這里,莫把東西搞丟了。” 黃興武試圖攔住他們:“喂,現(xiàn)場太亂,你們先留在這里,等我們基建科的同志上班了再過去統(tǒng)一收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