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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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前的夏天,F(xiàn)aith已經(jīng)在一個個livehouse里唱得小有名氣,是個在地下勢頭正勁的新人樂隊。 Sky的名字在這之前,就已經(jīng)帶著天才少年的前綴了。 那天是Faith第一次到松海演出,場子很小,燈光很妙,霓虹旋轉(zhuǎn)著,踩著鼓點,跟著吉他的和弦,落在前排的每一個人臉上。 他從來沒見過這么好看的姑娘,和胡同里的女孩子好看的不一樣,小說里寫的江南水鄉(xiāng)、柔情似水,應(yīng)該就是這樣。燈打在她臉上,雪雪白、粉撲撲的小臉精致得像瓷娃娃,她的長發(fā)被攏到一側(cè),露出的脖子雪白纖長。 燈光移開的時候,Sky看到她正在努力聽身邊的女伴跟她說話。 旋轉(zhuǎn)的燈光再落回她臉上,她剛好抬起頭。 匆匆一撇,一眼萬年。 再見面是在livehouse的露天吸煙區(qū)。 Sky遞給Kido一支煙,自己才叼上,隨后便掏起了褲兜:“帶火兒了嗎?” Kido一掏兜,除了一串兒鑰匙,兜比臉都干凈:“不是你拿火兒嗎?” “你順我那么多火機(jī)一個都不帶,要傳家啊?!?/br> “接著?!?/br> 剛回頭,打火機(jī)正中腦門,落在地上,斯凱也不在意,撿起打火器點上煙,遞給Kido,才長舒一口氣:幸好是個塑料的。 “謝了。”斯凱叼著煙,抬起頭把打火機(jī)拋了回去,這才看清,半人高的花壇上坐著個姑娘,簡單的白色吊帶,牛仔褲和馬丁靴,頭發(fā)被隨意地攏到一側(cè),精致的臉上,眼睛透亮如水,似笑非笑。 她接過打火機(jī)隨手放在花壇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兩人。 “你好,我叫Sky,是Faith的主唱。” “林央。” 不過這段緣分也就到此為止了,只是彼此交換了姓名,并沒有交換聯(lián)系方式,然后便有跟出來的樂迷,在人群集散里,林央悄悄走了,回帝城后,Sky自然也在身邊或妖冶,或天真的臉龐里,慢慢忘記了她。 只是那驚鴻一瞥的美貌,著實令人難忘。 直到第二年的六月末,帝城的livehouse,林央還是那副裝扮,站在他的舞臺下,只是這次她站的很遠(yuǎn),斯凱是演出結(jié)束后在吸煙區(qū)見到她的。 “又來看我演出啊?!彼箘P開了兩罐啤酒,大喇喇地坐到林央身邊,把一罐啤酒遞給了她。 林央警惕地接過酒,只是握在手里,打量了眼前正裸著上半身,身上還被口紅畫得亂七八糟的男人,終于從大腦深處翻出了一個名字,并和眼前的人對上了號:“是啊,考完了出來放松一下?!?/br> Sky一口煙差點嗆在嗓子里,他這才認(rèn)真端詳起林央的臉,臉頰有些稚嫩的嬰兒肥,粉砌玉雕的模樣,光是說長相的確是我見猶憐,換上校服也是高中生的模樣;但她的眼神卻沒有絲毫稚氣,冷靜深邃,她坐在那抽煙,就是一副生人勿進(jìn)的樣。 不過想到自己高中什么模樣也就了然了,掐指一算,自己也就比林央大了兩歲。 寒暄了什么早記不得了,也不記得那夜有沒有樂迷圍上來,只記得那天晚上,夏天的風(fēng)吹過耳畔,卷起樹葉的沙沙聲,月色清亮。 他們短暫又瘋狂的關(guān)系,沒打一聲招呼,轉(zhuǎn)眼又和暑假一起匆匆結(jié)束了。 “林央老師,這是修改過后的臺本,您再看一下。” 這已經(jīng)是統(tǒng)籌方交來的第三份臺本了,林央翻看起來,改的倒是不多,但都回避了韓凌齊那個角色的情感問題,她暗嘆,這豈不是欲蓋彌彰。 那邊就聽得韓凌齊在沙發(fā)里悶著聲音道:“到時候記者問什么還不知道呢,光改臺本有什么用?!?/br> “你就見招拆招吧。”林央合上臺本,看了一眼時間,距離電影結(jié)束還有四十五分鐘。 行程上安排得還算恰當(dāng),林央今日提前抵達(dá)了路演影城,在影城安排的安保隊伍里,在影迷的簇?fù)砗兔襟w的追問聲里,被邢炘一路護(hù)著,才抵達(dá)得休息室,韓凌齊早已頹然地坐在里面。 “怎么見招拆招,帝城這幫狗仔你又不是沒見識過……”大概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韓凌齊立馬調(diào)轉(zhuǎn)了畫風(fēng),“那幾個狗仔就是吸人血的畜生。” “又不是什么說不得的事,”林央無謂地翻看著手機(jī),并不在意,“今晚他們要是開了火,就不只是針對你了?!?/br> 韓凌齊兩手一攤,一個頭三個大,林央是什么腥風(fēng)血雨的體質(zhì)他可見識過,什么離譜的八卦他都聽過,更有甚者,傳言林央曾經(jīng)用酒瓶將某大佬打成了植物人,人被金主保了下來,卻被帝城影視圈封殺。后來她不止沒被封殺,還突然爆紅躋身一線,一路紅到了亞港。 之后,她被封殺的事就變成了娛樂圈十大未解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