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民國女學(xué)霸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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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王要做就做到極致, 才不做那半截子事。 舒瑾城想了想, 覺得很有道理, 便由著王景去折騰。 于是王景派人量了舒瑾城的尺碼送到了意大利知名設(shè)計師那里, 參考了舒瑾城的意見,半個月后拿回來一條紫羅蘭色掐腰洋紗裙。 裙子上半部分是光面綢緞料, 領(lǐng)口處鑲一圈寶石與絹紗制成的精致花環(huán), 在右鎖骨的位置棲著一只巴掌大的光明女神蝴蝶,與裙擺洋紗上疏落有致的寶藍(lán)孔雀羽遙遙相應(yīng)。 舒瑾城穿上那條裙子,畫上精致的妝容, 宛如希臘神話里山野間泉水旁的精靈, 觀之難忘。 在車上, 王景目不轉(zhuǎn)瞬的望著舒瑾城,把舒瑾城看煩了, 把一把西洋古董扇打開,隔在兩人中間。 王景用手掌將打開的折扇合上,換來扇對面佳人一瞪, 這才輕笑一聲,轉(zhuǎn)過臉去。 張家原先將婚禮后的晚宴定在中央飯店,但因為與王景訪金陵的時間相沖,還是將地點改在了世界大飯店。 兩家舉行的是西式婚禮,白天先到教堂,新娘穿白紗,與新郎在牧師和親友的見證下結(jié)為夫婦;至于晚宴就更偏向一種社交性場合了。 雖然最近張家倒了霉,林佩玉甚至氣倒在病床上,張鶴軒又是張家最不成器的庶子,但畢竟是有根底的家族,世界大飯店仍舊花團錦簇,張燈結(jié)彩,車流如水,一派喜慶的模樣。 為了給舒瑾城撐場面,王景出動了三輛汽車,二十個衛(wèi)兵,一到世界大飯店,就驚動了張濤全和飯店經(jīng)理,忙忙地迎接了出來。 張濤全明知道林家倒霉有王景的手腕在內(nèi),但在這位威震西南、如日中天的軍官面前仍舊一點都不敢怠慢,親自引著他們?nèi)雰?nèi),口稱都督、舒小姐,禮數(shù)不可謂不周全。 舒瑾城也是第一次看到這前公公低頭的模樣。想來他也是想用低姿態(tài)讓王景不要再對張家出手,但王景從來不是會因為別人的討好而改變自己決定的人。 舒瑾城微微一笑,禮貌地問:“張先生,令夫人怎么沒出席?” 張濤全神情一僵,扯著嘴角道:“內(nèi)子最近感染了風(fēng)寒,身體十分不適,所以不能前來?!?/br> “那真遺憾。麻煩張先生替我向您夫人問好?!?nbsp;舒瑾城道。 “加上我那份?!?nbsp;王景薄唇微微上揚。 張濤全心道:“如果不是你們,她怎么會氣病?”但表面還是得答:“當(dāng)然,二位有心了,我代內(nèi)子先感謝二位?!?/br> 雖然衛(wèi)兵都守在場外,但王景那身標(biāo)準(zhǔn)性的軍裝立刻就引起了所有人的矚目,宴會廳里都知道來者是王景,而他身邊那位氣質(zhì)高貴不凡的小姐,應(yīng)當(dāng)就是前段日子報紙上曾經(jīng)大肆報道的舒家長女了。 “蔡太太,你快看!她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好像是bianchi最新的作品,我前些日子看畫冊時看到過!” 一個穿梅紅絲絨旗袍的太太驚嘆。 “是倒是,但這裙子原本是露背的,花環(huán)的顏色也有細(xì)微不同。bianchi竟然為了她修改了自己的設(shè)計?” 蔡太太也覺得不可思議。 bianchi是意大利最出名的設(shè)計師,尤其以對自己作品獨立性的堅持著稱。他如果修改了設(shè)計,那只能說明一,這位主顧很有地位;二,這位小姐給了他新的靈感,成為了他的繆斯;三,兩者皆有。 不管怎么樣,這位舒小姐都令人艷羨了。 “她meimei是衣穿人,她是人穿衣,怎么就能有這樣的氣質(zhì)?!绷硪粋€銀行家太太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道。 “可別拿舒大小姐和舒珍湘比。我有幸聽過她在金陵大學(xué)辦的講座,那可真是有真才實學(xué)的,一個女子竟足足在木喀那地方待了三四個月呢!” “那就難怪了。我原本以為她肯定受不了西川的蠻荒,總有一天要后悔,沒想到人家卻是個比我們有志氣的?!?/br> “如此佳人,竟配了一個只知耍槍弄棒的武夫,真真可惜?!?nbsp;另一桌上一個與張澤園交好的公子哥雙目發(fā)亮的望著舒瑾城,深感痛惜。 “云中兄,你若是敢去和舒小姐搭一句話,我那塊你一直眼饞的古董懷表就送給你!” 旁邊一位穿花西裝的男子笑道。 “呵呵,我怕我有膽子去,沒命取你的表了!” 正在這時,兩人感受到了灼灼目光,原來是王景經(jīng)過他們,眼風(fēng)掃來,兩個少爺立刻噤聲,將目光移開假裝談?wù)搫e的事情去了。 就這樣,張濤全和世界飯店的經(jīng)理一路將王景與舒瑾城送到了舒家的主桌。舒敬鴻早已經(jīng)站了起來,他雖然未滿臉堆笑,但胡子下的慎重與客氣也表現(xiàn)的十分明顯了。 在絕對的權(quán)勢面前,舒敬鴻雖然自詡家世悠長,脊梁骨卻不由得軟了幾分,以至于對自己那個不孝忤逆的女兒也有了好臉色。 “瑾城,怎么來的這樣晚了?都督,來,快上座。” 王景替舒瑾城拉開椅子,請她入座,對她的照顧格外周全,把舒敬鴻的眼睛都看直了。 “大嫂,珍湘在哪里?” 舒瑾城問。 “她還在化妝間吧?!?nbsp;趙英英道,她皺眉低聲對舒瑾城道:“今天在教堂她很不開心,現(xiàn)在又對禮服不滿意,估計有一陣鬧騰。” 果然,大廳外的化妝間里,舒珍湘正用及其尖銳的聲音質(zhì)問:“我說了這件衣服的綁花要拆掉,你們都是聾子嗎?” “可是二公子說……” “二公子二公子,哪個新郎結(jié)婚的時候喝了個爛醉出現(xiàn)的?在教堂恨不得沒睡著,連一句i do都說不出來,難道不是故意打我臉?” “別以為我不知道張家最近發(fā)生了什么,你在我面前擺什么譜呢?” 舒珍湘拿起剪刀就要剪掉綁花,張澤園卻突然出現(xiàn)在化妝室里。 “舒珍湘,你鬧騰什么呢?” 張澤園鐵青著臉問。 “大哥,你看,她們都欺負(fù)我?!?nbsp;舒珍湘看到是張澤園來了,擺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張澤園一向憐香惜玉,定能替自己擺平這幾個不懂事的下人。 可沒想到她還沒開口,張澤園就上前將她的剪刀奪下來,一把扔到遠(yuǎn)處,金屬與瓷磚碰撞的巨大聲音將舒珍湘嚇了一大跳,她抬起頭看張澤園,媚眼里含著一層驚恐的淚。 “舒珍湘,你還真以為自己是為所欲為的大小姐了嗎?在教堂里你已經(jīng)當(dāng)眾甩臉色,現(xiàn)在又在這里鬧騰?你真以為我們張家是任由你舒家放肆的?你真以為我們張家怕了你?” 張澤園盯著舒珍湘,神色間全是不加掩飾的鄙視與憎惡。 舒珍湘被張澤園嚇到了,一個勁地?fù)u頭。 “知道就快點換好衣服,別耽誤時間?!?nbsp;張澤園摔下這句話便朝外走,他還要去催那個昨天深夜才從女人身上扒下來的庶弟。 雖然是母親與自己刻意將他養(yǎng)廢,但沒想到他竟能廢物的那么徹底,那么惹人生厭。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他死在女人身上算了。 張澤園越想越覺得這幾天過得十分窩囊,難以發(fā)泄心頭之恨,一腳踹在走廊的墻上,卻聽見身后傳來一聲熟悉的滿是不屑的笑。 他心里一驚,恨恨地轉(zhuǎn)身,果然看見了一臉詫異的趙英英和仿佛在看戲的舒瑾城,舒瑾城身后還跟了兩個衛(wèi)兵。 他知道她和王景要來,刻意避開,沒想到舒瑾城還找上了門。但他現(xiàn)在也不敢再招惹這個毒婦,只能假裝沒聽見,扭頭就走。 “張澤園這是怎么了?” 趙英英皺起眉頭:“別人都說張家大公子能力、人品都是一流,現(xiàn)在看來恐怕也言不符實。張家現(xiàn)在深陷泥沼,珍湘嫁進這樣的人家,恐怕以后還有得好受?!?/br> “這也是她個人的選擇了?!?nbsp;舒瑾城答,兩輩子都是。 舒瑾城道:“大嫂,你看這個情況,我們也不必去珍湘那里裹亂了,還是回席位上吧?!?/br> 趙英英點頭,挽著舒瑾城回去了。 等待了許久,新郎新娘終于亮相。 舒瑾城也是這輩子第一次看到張鶴軒,此人同前世一般,雖然五官算得上清秀,卻形銷骨立,雙眼無神,雖然穿著做工精良的西裝,卻像是個骷髏架子一樣撐不起來,和身旁穿著嫩粉色連衣裙的舒珍湘站在一起,恰可以拼成“紅粉骷髏”四個字。 更令人驚詫的是,新郎似乎還沒醒酒,連走路都有些踉踉蹌蹌,需要靠著舒珍湘的攙扶才勉強沒出丑。新娘臉上的笑容也十分勉強,如果不是那么多雙眼睛盯著,恨不得把自己這個讓自己丟人的新婚丈夫扔到垃圾堆里。 來參加喜宴的眾人面上不顯,心里都不大看好這一對新人。 新郎新娘一桌桌敬酒,因為舒家是主桌,座上又有西川都督王景,所以第一桌便來到了這里。 舒珍湘立在桌前,舒瑾城大方站起,舉起酒杯道:“珍湘,我祝你在這樁婚姻里得償所愿,與新郎從此好好過日子?!?/br> 王景也體貼地陪著舒瑾城站起來,對他們道:“祝你們百年好合。” 看著容光煥發(fā)的舒瑾城,人人敬畏的王景站在她身邊仿佛一個護花使者,再看看自己身邊那個不知心思在哪里的新郎,和自己腰側(cè)那累贅的綁花,舒珍湘一口白牙都恨不得咬碎。還是不得不恨恨的喝下了杯中酒。 就著舒珍湘那氣得幾乎滴血的表情,舒瑾城舉杯將杯中酒喝得一滴不剩。 把空杯子放回桌上,她對舒珍湘露出了一個笑容,重新坐了下來。 今宵斬斷前塵怨,從此兩下無牽連。 她好好地告別過了,今后金陵舊事,就不再放在心頭了。 一路向西入蜀川 一路向西入蜀川 沒過幾天, 錢伯岑將校董會討論的結(jié)果告訴舒瑾城, 果然不出所料,是讓舒瑾城學(xué)期結(jié)束就打包走人。 舒瑾城也沒放在心上,她當(dāng)場就拿出早已寫好的辭呈,在錢伯岑驚訝的目光里遞給了他。 她平時開銷不大, 講師工資多又有出版費用,攢下的錢足夠支撐很久。 更何況她和中央研究院聯(lián)系過了, 六月份離職后, 中研院史社所會特聘她為西南邊疆研究團隊的成員, 到時候仍舊有工資拿。 舒敬鴻在舒珍湘婚禮后不久就攜秦姨太同返北平, 父女兩終究也沒有好好地再談過一次天。不過在舒敬鴻走得那日, 舒瑾城還是同哥哥一起將父親送上了火車。 自此,舒家金陵公館又空了下來, 舒瑾城便從中央飯店搬回哥哥家, 和嫂子還有大哥同住了二十多日。三個人一起吃飯,飯后經(jīng)常沿著玄武湖散步,舒瑾城又享受了久違的家庭溫暖。 可時間終究走到了六月。 考完期末考試, 舒瑾城和同學(xué)們好好地告別, 連茶會都開了三場, 便離開了這所教學(xué)了不過短短幾個月的大學(xué)。 王景的訪問早就結(jié)束,是為了她才在金陵多待了十余天, 所以等舒瑾城一抽身,很快便定了回西川的時間。 要走的那天,王景沒有再驚動旁人, 也謝絕了常凱山等政府領(lǐng)導(dǎo)送別的要求。 舒瑜川親自開車,和趙英英一起將舒瑾城從家里送到了火車站,可沒想到車站里竟然異常熱鬧,原來悉雪萍、黃秋芳帶著一眾學(xué)生也來了。 “老師,我們舍不得你?!?nbsp;悉雪萍和黃秋芳眼睛都紅紅的,看上去像兩只小兔子。 “想我了就來西川看我,邊疆還需要很多你們這樣的青年。” 舒瑾城拍拍悉雪萍和黃秋芳的肩膀,和學(xué)生們逐一擁抱,道:“不用難過,我們一定會再見的?!?/br> 由于是王景的專列,相應(yīng)站臺早就被封鎖了,但王景沒有阻止舒瑾城的家人和學(xué)生們進來送別。 藍(lán)鋼皮火車?yán)懥碎L長的汽笛,舒瑾城將頭伸出窗戶,朝一眾人揮手。她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漸行漸遠(yuǎn),終究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趙英英握住舒瑜川的手臂,直到火車不見,才將頭靠在丈夫的肩膀上輕聲,一只手撫摸著肚子道:“別傷心,等孩子出生,我就帶著瑾城侄女或者侄子去看她?!?/br> 舒瑜川不讓眼底的濕意蔓延開來,摟住妻子:“我不傷心。瑾城和以前一樣是笑著離開的,她開心,我就放心了?!?/br> 這對夫妻接著轉(zhuǎn)向來送自己meimei、仍在抹眼淚甚至輕聲抽泣的年輕學(xué)生道:“大家有心了,大老遠(yuǎn)的跑這么一趟,我們請客去南方咖啡廳吃冰淇淋,大家都來啊!” 年輕人的情緒變化很快,跟在舒瑜川和趙英英身后走出站臺,很快又開始講起和瑾城老師在一起的趣事了。 火車已經(jīng)開出去很遠(yuǎn)了,舒瑾城仍舊手托著腮看向窗外。 王景坐到她旁邊,將一張印著精致花紋的餐巾紙遞給舒瑾城,道:“想哭就哭,別硬撐著?!?/br> 舒瑾城接過紙巾,按在自己眼角上:“我沒有想哭,我只是想起了從前。” 當(dāng)年出國前,她硬是不準(zhǔn)大哥將她送到滬上搭遠(yuǎn)洋輪船,在北平車站就同他告別了。她本來只覺得興奮,根本沒覺得傷心難過,可火車漸行漸遠(yuǎn),遠(yuǎn)到逐漸看不清大哥的身影了,眼淚忽然就怎么止也止不住。 她覺得那是她第一次出遠(yuǎn)門,所以才有那么奇怪的表現(xiàn)。往后再怎么想家,也沒哭過。但她也沒想到,從那天以后,自己與大哥就漸行漸遠(yuǎn)。 可這次不同,雖然走遠(yuǎn)了,他們的心卻再次貼近了。 “我現(xiàn)在其實還挺開心的。你看,那么大那么豪華一輛火車,不算上衛(wèi)兵,就我們兩個乘客,這張沙發(fā)大得我們兩個人并排睡都行?!?nbsp;舒瑾城將目光投回了車內(nèi)。他們身處一間豪華的會客廳中,地面鋪著潔白的地毯,寬敞的棕色真皮沙發(fā)上整齊擺放著一個個小巧的絲絨靠墊。 身前的灰藍(lán)色大理石桌面上有一杯王景端來的紅酒,角落里修建了一個美式風(fēng)格的小吧臺,里面各式酒水應(yīng)有盡有,只要撳鈴就會有人進來調(diào)制飲料。 此外,其他車廂還有專門的餐廳、棋牌室、閱讀室等等。 就是從前坐一等車廂的時候也沒有這么好的待遇。更別提重生后她就一直擠三等車廂,那是什么屎尿屁都有的。 “我們兩個并排睡?” 王景神色卻變得深沉了,看著舒瑾城,唇角微微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