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dú)占青梅(雙重生)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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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幽氣急,正要強(qiáng)制將牢房打開將江絮清帶出來。 他做了那么多,怎么能讓自己的妻子抱著一個死人殉情! 她竟是寧愿抱著死人都不愿與他在一起? 忽然四周傳來了刺鼻的煙霧。 遠(yuǎn)處響起獄卒驚慌的聲音,“走水了!走水了!” 裴幽震驚之余,火勢不知何時越燒越猛,倘若他再不走便會無法逃生。 兩廂權(quán)衡,裴幽恨恨地看了眼失心瘋似的江絮清,冒著大火往外沖。 與此同時因劇毒發(fā)作,胸口傷的沖擊下,使他根本無法全力逃生,猛然失力暈死倒地。 地牢外,諸多獄卒想辦法救火,百米的轉(zhuǎn)角處樹下,安夏哭得渾身發(fā)抖,捂唇呢喃:“姑娘……” 姑娘,從出裴府的那刻起,就從未想過獨(dú)活啊。 地牢內(nèi),濃嗆的煙霧彌漫。 裴幽暈倒在地,俊逸的臉龐因?yàn)閯《景l(fā)作早已烏黑一片,七竅流血,死狀慘不忍睹,漸大的火勢將房檐燒倒,無情地將裴幽壓下。 不遠(yuǎn)處的牢房,江絮清氣息微弱,擁著毫無氣息的裴扶墨。 煙霧環(huán)繞已經(jīng)使江絮清很難說出話來了,她費(fèi)力地擠出一句話,斷斷續(xù)續(xù),聲音嘶?。骸芭嵝【?,你護(hù)了我一世,這次,就讓我來護(hù)著你,好嗎……” 許是臨死前產(chǎn)生了幻覺,她好像又看見了幼時她與裴小九常玩鬧的那棵古槐樹。 她忽然想起,半個月前來地牢見他,與他說清楚了自己的心意,裴小九便告訴了她兩個秘密。 一個是能助他洗清冤屈的機(jī)密,另一個便是那棵古槐樹下,埋了他在北疆行軍那三年間,留給她的寶物。 可她還沒來得及去看。 當(dāng)時只哭著撒嬌說,等他從牢里出來了,讓他親自挖出來送給她。 只是沒料到,那次竟是他們最后一次的對話。 江絮清意識逐漸模糊,四周的大火越燒越烈。 她好疼,也好害怕啊。 若是往常,裴小九定是會將她牢牢護(hù)在身后,可這次,他再也醒不過來了。 她好疼,心里比身體更是疼得厲害。 意識徹底消去之際,江絮清笨拙地與裴扶墨十指緊扣,好似這般便能與他永生無法分離。 第2章 重生 熊熊燃燒的烈火,又像是濃郁的血色的濃霧纏繞,無盡的熱流在身上游走,源源不斷的大火襲來,疼痛感迅速蔓延。 “疼,好疼……” 江絮清顫著唇囁嚅了幾下,最終,她實(shí)在抵抗不住那股痛意,猛地睜開了眼。 “阿姐醒了!” 在江絮清意識混沌,還未完全清醒時,耳邊響起一道清亮稚嫩的男童聲:“阿姐,你感覺好些了嗎?” 過了片刻,江絮清緩緩睜開了眼,眼前便是一只白白軟軟的小胖爪子在搖搖晃晃。 她先是一驚,水潤的杏眸瞬間便蘊(yùn)滿了霧氣,看起來被眼前場景嚇得不輕。 唐氏聽聞動靜,連忙將榻上的江琰抱下來嚴(yán)聲數(shù)落:“明知你阿姐昏迷許久剛醒來,怎么還去嚇唬她?” 江琰只有六歲,被娘親罵了一句,吐舌撒嬌說知道錯了。 “裴小九!” 床帳內(nèi)忽然響起一聲驚呼,嗓音嘶啞,悲慟至極。 屋內(nèi)的人皆怔住了神,還是唐氏先反應(yīng)過來,喚了聲安夏:“速速去傳嚴(yán)大夫來,說是二姑娘醒了?!?/br> 安夏喜極而泣,忙不迭去請大夫。 江絮清此時腦子昏昏沉沉的,也顧不上身體的疲乏,霍地從榻上起身。 榻前坐著的美貌婦人正是她的母親,唐氏。 而唐氏身側(cè)站著的孩童是她的弟弟江琰。 “慕慕想懷徵那孩子了?即便再想也不能不顧著自己的身子,哪有人昏迷醒來就要見男人的?也不害臊!”唐氏眼眶微紅,嗔了江絮清一眼。 江琰捂唇嘿嘿偷笑,“好啊,我要告訴九哥哥,阿姐果真喜歡他!” 屋內(nèi)淡淡的清香,與熟悉的擺設(shè),這分明是她在江家時居住的房間。 她難道不是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在地牢里了么?為何…… “阿娘,這是怎么回事?”剛蘇醒過來的江絮清嗓音低啞,容色仍舊十分蒼白,眼神中的困惑與迷茫襯得她整個人像是神思游離了般。 唐氏坐到榻邊,將江絮清虛軟的身子扶到引枕上靠著,這才柔聲道:“不怕,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陛下念在你受驚過度昏迷的份上,便也沒有為難你?!?/br> 江絮清的腦子現(xiàn)在還是十分混亂,唐氏見她如此,便將她暈倒的來龍去脈都講了出來。 三日前,皇宮里舉辦宮宴,宴席散了后江絮清不知為何,支開了一旁隨行的宮女后獨(dú)自行到太液池吹夜風(fēng)。 便也是當(dāng)晚,四皇子溺死在太液池內(nèi),當(dāng)宮人聞聲趕到時,只看到了四皇子的尸身,及暈倒在不遠(yuǎn)處昏迷不醒的江絮清。 江絮清許久沒回過神來,不知所措地看著面前的母親和弟弟。 這時候的母親并沒有她記憶中憔悴的模樣,弟弟也仍舊調(diào)皮活潑,雙眼狡黠靈動,看起來無憂無慮。 這分明是父親還未出事之前的母親和弟弟。 江絮清為眼前的畫面充滿不解,像是一時難以消化自己親眼看到的一切。 這與她死之前的記憶完全不同。 眼下可以確定的是,她現(xiàn)在還沒死,而聽母親的話語,裴小九也沒出事。 她是在太液池昏迷,若是沒記錯的話,她應(yīng)當(dāng)是回到了一年前,還未嫁給裴幽的時候。 江絮清呆了多久,唐氏這顆心就提起來了多久,這孩子莫不是驚嚇過度腦子出問題了? 思及此,唐氏心里慌張不已,恰逢這時,安夏帶著嚴(yán)大夫來了。 “怎么樣,嚴(yán)大夫,她是不是……”唐氏緊張地問。 一旁江琰搶話問:“嚴(yán)大夫,我阿姐是不是腦子摔壞了呀?” 唐氏氣急,朝江琰的額頭敲了下,“說的什么混賬話,怎么還咒你jiejie?” 江琰疼得嗷嗷叫,捂住發(fā)紅的腦殼,委屈地噘嘴,“阿娘分明也是這樣想的!就知道打我!阿姐醒來后就這樣呆呆的問什么都不回,這不是傻了是什么,再說了就算傻了九哥哥也會要她,怕什么呀!” 這說的什么話?唐氏氣得站起來將江琰轟出去,“胡言亂語!出去出去,別打擾你阿姐休息?!?/br> 江琰哼地一聲,擔(dān)心挨打便一溜煙跑了。 沒了鬧騰的孩子后,屋內(nèi)總算安靜了下來,嚴(yán)大夫診脈片刻,說道:“二姑娘身體已然無礙,但因昏迷了三日,剛醒來時身體有些許不適應(yīng),只要再多加休息半日便能恢復(fù)如常?!?/br> 聽到?jīng)]事,唐氏這才放心。 送走了嚴(yán)大夫后,沉默了許久的江絮清這才問了一句:“阿娘,裴小九在哪兒?我要見他。” ** 當(dāng)今圣上子嗣眾多,卻是公主多皇子少,登基多年統(tǒng)共也僅四個皇子。 如今四皇子意外溺死,自然引起晉安帝的重視,震怒之下勢必要將真兇揪出來,如今這燙手的懸案,便丟給了大理寺。 江濯作為大理寺少卿,不免被上峰施壓。 但因目睹案發(fā)現(xiàn)場的正是他的親妹子,如今meimei昏迷三日還未蘇醒,他一時也毫無頭緒。 江濯正愁苦地扶額,門外的衙吏便進(jìn)門匯報:“大人,江府傳來消息,二姑娘醒了?!?/br> 江濯欣喜地放下卷宗,撩起衣袍從書案后走出,笑道:“還是慕慕懂事,知曉幫兄長解決難題?!?/br> 他闊步跨出門檻,正要返回江府,那傳話的衙吏說道:“大人這時回去恐怕也見不到二姑娘了。” 江濯蹙眉,“怎么,我妹子剛醒來就長翅膀撲騰飛了?” 那衙吏搖頭,“江府的人來傳話說二姑娘蘇醒了,但很快便出了府,說是去……” “去哪兒了,吞吞吐吐的,快說!” “說是去了左軍都督府,找裴都督了?!?/br> 江濯眉宇擰得更緊,歪頭困惑了須臾,方返了回去看向站在書架旁翻閱卷宗的男人,問道:“慕慕去找你了?” 男人斜倚在紫檀書架邊,身姿頎秀俊逸,一襲墨色織金蟒袍,玉帶束腰掐出挺拔的腰身,面容白皙,五官精美。 金燦的陽光透過菱花窗落下一道陰影,他半張精致的面容隱匿晦暗處,襯得俊美無雙,另半邊瞳仁在陽光下像是渡了層融融金光,垂眸掃視卷宗時,下頜微抬,氣度貴氣矜然。 此人赫然是鎮(zhèn)北侯世子,裴扶墨。 裴扶墨連眼睫都未曾動一下,干凈潤澤的手指執(zhí)起朱筆在卷宗上落了幾筆,過了片刻,才淡聲道:“四皇子是死于失足落水,你不必再查了。” 江濯不滿裴扶墨將他方才的話當(dāng)做空氣,說道:“你何以斷定的?據(jù)說四皇子并不熟知水性且極其懼水,一個怕水的人,就更不會夜里獨(dú)自一人去往太液池?!?/br> “事關(guān)重大,待我回府問過慕慕便知了,那晚只有她在場,她定是看見了是何人行兇?!?/br> 裴扶墨合上卷宗,神情慵懶:“隨你?!?/br> 他態(tài)度不冷不熱,江濯察覺出不對勁,敏銳地問:“你跟慕慕又吵架了?” 這根本不是平常他對自己meimei的態(tài)度! 裴扶墨毫不遲疑,像是在回答一個與他無關(guān)的問題,“沒有。” 不對勁。 這是真的極其不對勁。 江濯這才意識到嚴(yán)重性,他將屋內(nèi)的人都支了出去,走到裴扶墨身旁,斟酌了會兒,還是苦口婆心地道:“慕慕那丫頭是什么性子你還不清楚?怎么還同她較真上了?” 江濯緊盯著裴扶墨的臉龐,可無論他怎么看,都未曾在這張臉上看到一絲動容的神情。 怎么現(xiàn)在他提起慕慕,這個男人像是在對待陌生人一般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