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dú)占青梅(雙重生)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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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失蹤 二皇子猛地倒地,縮在角落的盛嫣哭得梨花帶雨,她撕心裂肺地痛喊了幾聲,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再襲上來后,這才睜開了淚眼朦朧的眼。 江絮清手中還握著那塊巨大的石頭,臉色煞白看著她,垂下的那只右手正在輕微顫抖,不知是害怕還是因石頭過重。 還是安夏最先回過神,上前撲過去取過江絮清手中的石頭,哭喊道:“姑娘,這怎么辦啊……” 江絮清當(dāng)時也呆怔了,神魂游移般,感覺大腦一片空白,等她反應(yīng)過來后,她已經(jīng)做了錯事,將二皇子砸傷了。 盛嫣曾見過江絮清,但承恩侯府與江太傅府不算相熟,加之她離開長安多年,是去歲才回的京,僅在一場賞花宴見過她,并沒與之交談。 為何…… 她抖著蒼白的唇,呢喃道:“是你救了我……”話剛說出口,一種劫后余生的無助感涌來,盛嫣崩潰大哭。 江絮清同樣嚇得淚流不止,安夏已是哭得臉通紅,害怕道:“怎么辦啊,姑娘,那是二皇子……”也不知道斷氣了沒。 三個姑娘從未見過這般場面,沒人敢去上前試探二皇子的死活。 此時目睹了全過程的小內(nèi)侍抖著過來,跪下去將手指探入二皇子的鼻息,片刻后,顫聲道:“殿下還沒死……” 太好了。 二皇子倘若就這樣斷氣,他一個太監(jiān)想必也活不下去了。 江絮清胡亂將眼淚擦干,正想對這小內(nèi)侍說些什么,江濯卻忽然從另一處現(xiàn)身。 他徑直走到那內(nèi)侍身旁,冷靜道:“我知道你伺候二皇子時,動輒被他打罵懲處,心里想必恨二皇子入骨。” 小內(nèi)侍后退了幾步,慌張道:“奴婢沒有,奴婢是皇宮的奴才,伺候二皇子乃分內(nèi)職責(zé)。江姑娘重傷二皇子一事,等二皇子醒來,奴婢定會如實(shí)匯報(bào)。” 江濯唇角勾起,涼薄的眼神看向昏迷不醒的二皇子,笑道:“既如此,你懷中藏的那根毒針是做什么的?” 江絮清順著江濯的話看向那內(nèi)侍,只見內(nèi)侍嚇得雙腿發(fā)軟,連忙將手護(hù)在自己的衣襟處,結(jié)結(jié)巴巴道:“哪來的毒針,奴婢沒有?!?/br> 江濯沒再兜圈,直接將他拉過來,把他懷中藏起來的毒針取出,“如今證據(jù)確鑿,你還想抵賴?” 內(nèi)侍大驚,當(dāng)即跪下哭喊:“江大人饒命,奴婢的確有加害之心,但只有賊心沒有賊膽啊?!?/br> 這根毒針是他藏在身上多時,本想著倘若二皇子又將他當(dāng)牲畜般打罵,他實(shí)在忍無可忍,干脆與他同歸于盡,可他只是個普通的小太監(jiān),即使對二皇子恨之入骨,也只敢在心里臆想殺二皇子的痛快,哪敢真的下手? 江絮清拉住江濯的衣袖,囁嚅喊:“哥哥……” 江濯壓低聲,“哥先給你收拾爛攤子,其他的回去再收拾你。” 兄長難得這般嚴(yán)肅,江絮清不敢再出聲添亂了。 盛嫣將松散的衣襟扣好后,就也縮在江絮清身旁,不敢說話。 江濯將那內(nèi)侍扶起來,商量道:“如今你想活命,只能先聽我的?!?/br> 內(nèi)侍猶豫不決,“可是……”他哪敢相信這些貴人,倘若江姑娘被摘出去后,二皇子醒來后也只會怪罪他。 江濯說道:“我會讓二皇子傷的看起來是自己喝醉后摔倒的,而你,我同樣有辦法保下,并且回宮后,我會想辦法拜托太子將你調(diào)離二皇子身旁,去尋其他出路,出宮也好,還是另尋他主也罷?!?/br> 這個條件令內(nèi)侍馬忠心動不已。 看出馬忠的動容,江濯繼續(xù)循循善誘,最終經(jīng)過一番勸說,馬忠總算與他站在同一陣營。 江濯喊來自己的親信將二皇子收拾了下,制造成他醉酒摔傷的現(xiàn)場,又將馬忠支走。 一盞茶后,侯府的下人來到長廊處,才發(fā)現(xiàn)了二皇子昏迷在原地,很快裴玄便親自來處理此事。 經(jīng)過大夫及時包扎診脈,得知沒有大礙,只是暫且昏迷,又盤問過二皇子身旁的內(nèi)侍,確認(rèn)是他自己醉酒后摔傷,裴玄不愿將事鬧大,免得毀了今日長子的宴會,便特意將此事暫時壓下,等二皇子醒來再說。 ** 事情圓滿解決后,江絮清詫異道:“為何不是云伯母派來的下人過來的?” 盛嫣的侍女應(yīng)該是聽她的吩咐去找了云氏才對。 江濯坐在石凳上,瞪著江絮清,“若不是你兄長我半路遇到了那個侍女將她攔下,這時候你等到的可不是我,而是云伯母親眼目睹你殺人!” 看來兄長是真的生氣了,江絮清也自覺沖動了,可她不后悔救下盛嫣,倘若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選擇這樣做,不過第二次她會選擇聰明些,把那內(nèi)侍支開,這樣就沒人證了。 江濯見她鼓著臉,便知她壓根就沒反省,當(dāng)即氣得頭疼。 兄妹倆斗嘴了幾句,盛嫣才小聲開口向江絮清道謝,“江姑娘,無論如何,這回也多謝你了。” 倘若當(dāng)時不是江姑娘施以援手,恐怕…… 江絮清回了幾句不必謝,云云。 江濯這才發(fā)現(xiàn)江絮清身旁還有一人,皺眉問:“這誰?” 盛嫣頓時俏臉通紅,一下氣憤這男人竟將她視為透明這般久,一下又很感激他出手相助,斟酌再三,還是十分守禮地介紹了自己。 江濯對承恩侯府這位嫡姑娘一點(diǎn)印象都無,只喔了聲。 江絮清見狀琢磨想,是否因?yàn)樗貋硪淮蔚木壒?,讓哥嫂提前相識了?但前世哥嫂剛成婚那會兒,因兩位盲婚啞嫁的緣故,感情并不見好。 并且據(jù)她所知,嫂嫂在婚前就已有心儀之人。 幾番交談后,見江絮清總算不再害怕,江濯的隨從尋過來,說是大理寺卿喊他過去飲幾杯,他不得不先離開。 盛嫣又再三對江絮清道謝。 江絮清只道沒事,便提出要與她一同回到前廳宴席上,而這時盛嫣的侍女過來,在她耳邊低語一句,她笑得羞赧,說自己臨時有約了。 既如此,江絮清也不好勉強(qiáng),只能目送她離去。 只是瞧她方才笑成如此,若是前世尚未明白情愛之事的江絮清定是沒察覺,可如今她一眼看出來,與盛嫣有約的人,必定就是她那心儀之人。 盛嫣前往了侍女說的地點(diǎn),她在原地等了片刻,方等到來人。 男人一身竹青長衫,玉樹臨風(fēng),溫潤翩翩,正是今日宴席的主人公,裴幽。 多日未見,再次見到心上人不免羞澀,她輕抿著唇道:“裴公子?!?/br> 裴幽含笑,“我說過,你我二人遲早會再次見面?!?/br> 他聲音輕柔,盛嫣耳根子都紅了,不由想起五年前與裴幽的初次見面,彼時她還是個因身體不好,被安排到老家莊子養(yǎng)病的病秧子。 她雖貴為承恩侯府的嫡女,但生母早在生她時難產(chǎn)去世,父親很快又續(xù)弦生了孩子,重建了新的家庭,繼母表面慈善,實(shí)則暗地里多番打壓她,最終在她meimei出生后,她因身體不好的緣故被繼母安排到鄉(xiāng)下莊子養(yǎng)身子。 這一養(yǎng)便是十年。 五年前,她半夜病情加重,丫鬟深夜去鎮(zhèn)上幫她請大夫無果,最終還是病急亂投醫(yī),在路邊找了三個自稱會點(diǎn)醫(yī)術(shù)的少年,那三個少年里,其中一個便是裴幽。 裴幽自幼流落在外,許是為了生存,多少學(xué)了些糊口的技能,那夜也是裴幽將她從鬼門關(guān)救了回來。 從此她念念不忘,當(dāng)時只記得裴幽臨走前曾對她說過一句話:“若是有緣,總會再見的。” 盛嫣柔聲道:“裴公子邀我去西廂房的游廊碰面,只是我……我出點(diǎn)狀況這才與裴公子錯過?!?/br> 裴幽笑道:“我方才也有事沒有去成,這才拜托姑娘的侍女再重新約個地點(diǎn)?!?/br> 盛嫣心里怦怦跳,“裴公子尋我,是所為何事呢?” ** 江絮清找了個清凈的地方坐了許久,盤算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打算回到前廳。 這世她不再信任裴幽,想必他也無法設(shè)計(jì)陷害她,只要熬過了今日,那么她不會再重蹈前世覆轍。 出來實(shí)在太久,江絮清笑道:“安夏,我們回去罷,我娘估計(jì)要著急了?!?/br> 主仆二人順著方才來的游廊往回走,安夏跟在后頭,目光忽然被游廊下邊那蜿蜒小路上的一孩童背影吸引,訝然道:“姑娘,那不是小公子嗎?” 江絮清駐足,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閃而過的江琰的衣擺。 那個臭小子,今日這么多人的場合,竟還敢到處跑!江絮清當(dāng)即便想親自把江琰抓回來,步子才邁出去一步,忽然想起一件事,冷靜道:“安夏,我先回前廳了,琰兒就麻煩你看著,務(wù)必將他毫發(fā)無損帶回來。” 安夏領(lǐng)命,提裙便朝著江琰方才溜達(dá)的方向奔去。 江絮清搖了搖頭,繼續(xù)往回走,待總算走到宴席前廳,見宴席上還是熱鬧非凡,看樣子沒一個時辰是散不了席了。 盛嫣這時也領(lǐng)著侍女回來了,她看到江絮清先是驚喜,緊接著朝這處走來,上前握住江絮清的手,說道:“我找你許久了?!?/br> “找我?” 盛嫣一笑:“嗯,我想著一會兒宴席散了后,也不知有沒有機(jī)會再與你見面,若是這樣錯過,我也很是不舍,你救了我的命,那便是我的恩人,我的奶嬤嬤常同我說,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bào)?!?/br> 從事發(fā)至此,她不知說了多少感謝,江絮清忍俊不禁。 只是這回她不僅僅是口頭感謝,還命侍女獻(xiàn)上了禮物。 江絮清有些驚訝,“盛姑娘也太有心了,實(shí)則我真的只是舉手之勞,不是奔著謝禮去的,這個……” “你先打開看看?!?/br> 她盛情如此,江絮清不好拒絕,待打開了那小錦盒后,目光微怔,過了許久,難以置信問:“這個是要送給我的嗎?” 錦盒內(nèi)裝的是如今市面上極其難尋的墨玉,其墨玉并非市面上隨處可見,而源于西域一帶,質(zhì)地細(xì)膩油潤,雕刻手法巧奪天工,堪稱絕佳之品。 這是三年前,裴小九曾要前往北疆歷練之前,她答應(yīng)要將這墨玉打造成玉佩送給他,但彼時他離開的匆忙,她訂下這墨玉的日子比他離開那日還是晚一天,并沒有成功交于他手中,也是因此,她也并沒有去取,直接將那玉存放在靈玉閣。 等他三年后從北疆回來,這件事也被她丟到一旁忘了。 因他們幼時一同長大,實(shí)在擁有太多回憶,彼此送的禮物也數(shù)不勝數(shù),一塊墨玉過去三年她的確沒放心里。 如今三年過去,這難得一見的墨玉又出現(xiàn)在她眼前,江絮清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心動了。 盛嫣望著她水盈盈的眸,看出她十分歡喜,笑道:“江姑娘笑納了吧,你若是不收,我這心里會過意不去的?!?/br> 再推脫就矯情了,江絮清只能笑著收下。 盛嫣抿唇輕笑,暗道,裴公子拜托她的任務(wù),她總算完成了。 江絮清捧著這墨玉愛不釋手,想著等裴扶墨回京了,便挑個合適的時機(jī)將這晚了三年的禮物送給他。 他應(yīng)該會開心的吧。 不知過了多久,宴席上的賓客愈來愈少,許是終于要散席了,江絮清也稍微放下心來。 只是,不知為何,她忽然變得極其疲倦,竟是連眼前的場景都看著像是顛倒的,身旁的人臉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 遠(yuǎn)處云氏與唐氏和一眾貴夫人交談,她卻感覺自己母親的臉與鎮(zhèn)北侯夫人長得一模一樣。 她站起來,用力揉了揉眼睛,走到外面,仍舊是一群長得極其相似的人,她漸漸地根本分不清四周人的面容,身軀更是軟得站都站不穩(wěn)了。 她右腳一拐,整個身體朝前方倒去,本該直接倒在地上,可江絮清卻沒感覺到疼痛,像是倒入了一個溫?zé)岬膽驯А?/br> 男人攬著她的腰,她緩緩抬頭,努力想看清面前人的長相,羽睫輕顫,眸光朦朧,模模糊糊間,她總算看清了人。 “裴小狗,你總算回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