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仵作小嬌娘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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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青帆猛地攥住了梁展的手臂,梁展瞬間動彈不得,驚訝地反問道:“陸大人這是作甚?” 云曦從另一藏身處走出來,清眸滿是惋惜:“梁大人,你留下了腳印?!?/br> 陸青帆極富技巧地把梁展推開,這一下,藏身處那兩只屬于兇犯的腳印和如今梁展在淺淡灰塵下留下的腳印皆顯現(xiàn)出來: 除了靴子內(nèi)間的花紋不同,大小、輪廓,右腳比左腳更深的印記,全都一模一樣。 莫說陸青帆和云曦這等行家,梁展自己個兒看到之后,亦瞬間變了臉色。 他恍然回神,自己上當(dāng)了。 從前往刑部、到來案發(fā)地,陸青帆一行編織了一張“自投”羅網(wǎng),只待梁展這個獵物露出馬腳便當(dāng)場緝捕。 這處簾柱,是只有兇犯才知曉的地方、也只留下了兇犯的腳印。 此刻梁展一反方才負(fù)隅頑抗之態(tài),竟如釋負(fù)重地微笑道:“我竟不知是該先感嘆諸位好謀思、還是該先佩服陸大人的功夫?!?/br> 整個人藏身于簾柱之后卻沒破壞一絲一毫的證物腳印,這得是多深厚的內(nèi)勁才能撐得起的細(xì)微行事?! 陸青帆略一頷首:“不足掛齒。” 任丹青也到了,他手里拿著了兩張畫像,一張是真正的雜耍師和張民裝扮上的模樣、另一張則是梁展裝扮后的模樣。 “雜耍團(tuán)的班主確認(rèn)過了,那日出現(xiàn)的‘張民’,更像這張畫像上的人。”任丹青指了指以梁展的面目涂抹裝扮彩臉后的模樣。 梁展看著畫像微訝,感嘆一句:“好畫工?!?/br> 他無奈搖頭:“梁某何德何能,讓諸位費心至此、準(zhǔn)備了兩樣確鑿罪證?!?/br> 腳印也好、畫像也罷,足以釘死他殺人的罪名了。 任m.l.z.l.丹青看了一眼云曦。梁展立刻了然這是小仵作的注意。 “云仵作之能,任仵作倒是屈才了?!绷赫贡溃骸案拾菹嘛L(fēng)。” 云曦心中不忍,默默地讓到一旁、躲開了這一禮。 “你、你真真糊涂?。 比借冀K于繃不住了,痛心疾首地道:“到底是多難的事情,逼得你非要動手殺人不可?” “是你想不到的難?!绷赫雇嗜チ宋房s后,眼底逐漸涌上一股難掩的濃郁仇恨。 “一刀結(jié)果拓跋靖都是便宜了他!若非時間緊迫,我恨不能將他千刀萬剮!”梁展唾罵道:“此等畜生,便是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第102章 投告死路 梁展冷眼望著陸青帆等人,輕蔑冷哼一聲:“你們以為抓住我便是破了兇案、為民除害了?恰恰相反。” 他不忿的目光落在陸青帆面龐上:“爾等不過是助紂為虐的推手,是這爛腐生蛆皇權(quán)下的走狗!” 陸青帆面色微沉,握著劍的骨節(jié)暗暗發(fā)白。 “竟真是你這卑劣之人殺了殿下!” 門外的拓跋彥慶聽到了屋內(nèi)人的對話,高壯的身形猛地沖上來,就要拔刀將梁展就地正法! 梁展迎著長刀的寒芒不躲不閃,譏誚之色徹底將拓跋彥慶的怒火點燃,長刀砍來的力道足有十成十! “使不得!”云曦嚇得驚呼一聲,本能地就想抬起手中袖箭阻止拓跋彥慶! 小小的袖箭對付普通人還行,射長刀就如鳥槍對大炮,撞上長刀周圍的內(nèi)力罡風(fēng)便無以為繼、弱弱地掉在地上,哪里能阻擋拓跋彥慶那彪悍的氣勢?! 青果想上前拉拓跋彥慶,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那股渾然而成的內(nèi)力壓得寸步難進(jìn),根本近不了身! 冉杓、任丹青驚恐地瞪大眼睛,他們皆是文官出身,反應(yīng)都來不及,更別說阻攔了。 千鈞一發(fā)之際,“鏘”地一聲,陸青帆劍鞘和拓跋彥慶的長刀利刃猛地在空中相撞! 火光四濺之下,陸青帆半步不退,拓跋彥慶身形微頓、腳下一沉,懾人的內(nèi)力將大理石地生生摁出兩個腳印來。 拓跋彥慶面色由憤怒轉(zhuǎn)為驚恐,不可置信地瞪著陸青帆! 刑部竟有這等默默無聞的高手?! 只有他自己清楚,方才那一刀起碼用了九成功力。若劈中梁展、那廝必定當(dāng)場斃命,多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陸青帆藏拙了! “你、你……”拓跋彥慶張張嘴。 陸青帆的劍鞘材質(zhì)特殊,經(jīng)此一擊連個痕跡都沒留下。 他收劍出拳,對著拓跋彥慶的肚子便是一捶! “轟”地一聲,拓跋彥慶如一只胖風(fēng)箏從書房砸到外間墻上,“咚”地一聲巨響,又從墻面摔到了地上。 巨大的墻面崩開來留下醒目的裂痕。 拓跋彥慶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大睜著眼喘氣,半個字都說不出了。 陸青帆利落收手,淡淡地道:“看來拓跋護(hù)衛(wèi)還是沒長記性?!?/br> 在大明的地盤上斬殺大明官員,當(dāng)他不喘氣兒了?! 事情發(fā)生不過半息之間,眾人卻仿佛經(jīng)歷了漫長余生,眼睛都來不及眨一下,陸青帆就把人制服了。 云曦的心跳都如擂鼓一般震動著。 好險。 她輕撫著胸口,眼睜睜看著陸青帆將地上的袖箭撿回來還給她,眉眼頗有些無奈地道:“有我在,何需你動手?” 方才劍拔弩張的氣氛驟然消散,冉杓和任丹青旁觀的目光平添幾分揶揄。 云曦臊得雙頰粉紅,快速從陸青帆的手里抽回袖箭塞進(jìn)包袱里。 太丟人了,慌亂之下忘了還有陸大人這個高手在。 梁展本不畏懼生死,就算死在拓跋彥慶的刀下也沒甚遺憾。 可當(dāng)他看到上至刑部侍郎、下至女仵作的小丫鬟,皆為了救自己與外邦皇室護(hù)衛(wèi)大打出手,心底仍受了極大的觸動。 他神色復(fù)雜地道:“大人本不必救我?!?/br> 尤其在他說了那等誅心之言后,陸青帆更沒有救他的理由。 “只有大明刑律可以處置你,拓跋彥慶算老幾。” 陸青帆口吻冷淡,神態(tài)稀松平常;可梁展還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種獨屬于“強者”的無謂無懼。 那是身心俱錘煉過的百折不撓,是梁展一輩子都觸不到的強者高度。 “受教了。”梁展行了一禮,“多謝諸位救命之恩……有什么想知道的,你們問吧?!?/br> 梁展心服口服、俯首認(rèn)罪。 “為何要殺拓跋靖?!标懬喾谅晢柕溃骸八阻I之間的奴隸買賣和置北莽的承宣布政使司有何干系?” 既然要置人于死地,必是有足夠的利益驅(qū)動促使梁展行事。 梁展沒想到陸青帆竟然都查到了這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略一訝:“陸大人竟知曉?” “只知皮毛。” 梁展神色躊躇,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講。 “梁大人,我們是真的想要廢黜奴隸買賣,陸大人也是真心為那些被圈養(yǎng)成奴隸的百姓們著想的。”云曦忙不迭勸道。 “你這廝優(yōu)柔寡斷的勁兒又上來了是不是?陸大人可是奉皇上之命調(diào)查奴隸買賣一案,就想把戶部毒瘤一鍋端了呢!”冉杓見好友還不想說,儼然急了。 梁展苦澀一笑:“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真的怕了?!?/br> 梁展任置北莽的承宣布政使司大使后,頭兩年一切正常、沒察覺到什么不妥,只焦頭爛額地學(xué)習(xí)處理四局事務(wù)。 第三年他終于開始察覺到些許不妥:四局人馬不少,可出入的貨量總對不上;工匠夜以繼日做事,累死的人愈發(fā)頻多。 “我后知后覺得很,發(fā)現(xiàn)這其中有貓膩便暗自調(diào)查一番,結(jié)果貨物和賬目都是假的。拓跋靖和易鐸為了將承宣布政使司盡收己用、中飽私囊,竊取了四局一半以上的營收!” 不僅如此,二人互相勾結(jié)、販賣兩朝貧苦百姓充作奴隸培養(yǎng)后代、再將其以奴隸身份賣出去,供官宦世家享樂。 不說旁的,便是中間抽成的銀子,都夠二人賺個盆滿缽滿了! “四局的工匠世代都是手藝人,傳承一旦斷了、極難再找。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累死、又眼睜睜望著拓跋靖將不善用器的人塞進(jìn)來充數(shù),四局制造的水平越來越差、需索的貨物卻越來越多,那、那都是用尸山血海堆起來的進(jìn)賬?。 ?/br> 梁展說到這里,忍不住紅了眼眶。 “這么大的事,大人可曾上奏?”冉杓不解。 這么多年,只要有一個折子能抵達(dá)圣聽,也不至于是如今的結(jié)果。 莫說是個九品官員,縱使京城四品以上大員,也斷不敢隨便接這樣大的案子,折子必定是會上呈的! 云曦聽來卻忍不住輕嘆一聲。 能遞到圣上面前怕是也早就處置了,哪里會逼得梁大人殺人嫁禍? “如何不曾?”梁展想到投告無門、杳無音訊的折子,心都涼了大半截兒。 “梁某一開始以為只有拓跋靖禽獸不如、欺上瞞下,后來才知易鐸亦參與其中。能想的辦法我都想了……先是投告無門、接手官員推三阻四,接著便是通風(fēng)報信的人失蹤、折子也石沉大海?!?/br> 心腹用一個少一個、死得人越來越多。 梁展才驚覺投告之路,根本就是一條死路。 “堂堂天子腳下,竟然遞不進(jìn)一個承宣布政使司大使的折子,必定有宮中人相助?!标懬喾袛嗟溃骸按巳宋桓邫?quán)重、導(dǎo)致經(jīng)手官員皆默認(rèn)其行?!?/br> 第103章 交給他了 梁展也曾如陸青帆這般推論過。 為了印證猜想,梁展悄然潛入京城查探多次,不僅什么都沒查到、曾經(jīng)交好的友人都逐漸與他疏遠(yuǎn)。 梁展意識到自己想為四局討回的“公道”,觸及了某些大人物的逆鱗。 他望著冉杓的眼神變得復(fù)雜:“這些年里,唯有不染權(quán)勢的冉大人仍愿與我相交。你我二人品茗清談,是這數(shù)年陳情孤寂路上唯一的慰藉?!?/br> 他自知深陷漩渦、不成功便成仁,好在孑然一身,到頭也不過是個“死”字。卻不愿對拖家?guī)Э诘挠讶送侣栋雮€字,生怕毀了冉杓平穩(wěn)泰然的小日子。 “你、你是真沒將我當(dāng)成朋友?。∵@么大的秘密你一人扛到如今、釀了個殺人嫁禍的結(jié)果,難道就、就白白便宜了那些污糟人?!” 冉杓再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心中悲痛難當(dāng)。 梁展仍舊是他的好友梁展,可冉杓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