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仵作小嬌娘 第17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清穿之大佬五福晉、太子追妻筆札、穿成殘疾omega惡毒女配之后(abo,np)、七零之嫁給大佬男配、反派綁定拯救反派系統(tǒng)后[快穿]、年代文背景板越來越美[八零]、爆炒大師【快穿】H、走了很久的路(gl)、嫁裟(克系修仙,偽NPH)、災(zāi)世房車囤貨求生
只是阿閃少年意氣、總想著替天行道,不僅白白接了許多不收錢的單子,還經(jīng)常熱心腸地接濟貧苦百姓,里外里都沒落著好處、只得了個好口碑。 看著少年那破破爛爛的衣裳和不怎么好的鐵劍,陸青帆比以往詢問多了幾分耐心,給阿閃解釋了他殺的人究竟是什么人、又敘了幾分此人身死之后將有什么樣嚴重的后果。 阿閃聽得云里霧里,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但起碼他知曉了,自己的口供非常重要。 “大人,既然我的口供如此重要、你就得拿出求人的態(tài)度來吧?” 阿閃立刻來勁兒了,攀著門檻激動地道:“你們朝廷之間的陰謀我管不了,可是這暗中有個高手想保護我來著吧?” 若不知曉這中間的牽系,興許阿閃還反應(yīng)不過來呢。 豈料此言一下子觸及了陸青帆的逆鱗。 想到現(xiàn)下生死未卜的兄弟,陸青帆手上猛地一吸就攥住了阿閃的脖頸,“他若能從冷海手中全身而退,怎會讓你被捕?你可信,一旦走出這刑部大門,你的腦袋就得搬家?!?/br> 讓人閉嘴最保險的法子可不是助阿閃逃亡,而是讓他變成說不了話的死人。 阿閃心頭一虛,被攥住的脖頸有些呼吸不過來,他紅著臉來回扳弄著陸青帆的手,示意他撒開些。 陸青帆冷哼一聲,松了手。 “那、那我考慮考慮?!卑㈤W吶吶地道:“大人既然不想對我用刑,直說就是了?!?/br> 他也瞧得出,官府好像不全跟話本子里講得那樣仗勢欺人嘛……起碼今兒個那重傷的官差就沒真的在暗器上抹凌厲的毒藥,而后趕去救人的小jiejie也當真是把官差的命當命全力救治的。 “行,給你一盞茶的時辰考慮?!标懬喾p手抱臂,眸光微閃:““本官有一惑需你現(xiàn)在就解答?!?/br> “大人問唄?!卑㈤W眼神飄忽,心中腹誹“一盞茶”的思慮時間,還不如不給。 “冷海的暗器上有強效蒙汗藥,為何你中了以后還能跑?” 阿閃還道是啥事,隨意地道:“我小時候給人當過藥人,這些個毒藥對我的效用都不大。” 藥人么? 陸青帆望著仍舊玩世不恭的少年,小家伙倒是個心性堅韌之人。 據(jù)他所知,做過藥人的鮮少有活到成年的。 第231章 竭盡心力 “哎呀,大人莫要用同情的眼神看我。”阿閃渾不在意地擺擺手,說道:“都是為了生計。” “本官并未同情你?!标懬喾氐溃骸白鏊幦说故菍⒛愕拿嫫ひ簿毜妙H厚?!?/br> 阿閃被噎得夠嗆,暗道陸青帆不愧跟那個雙生子護衛(wèi)是主仆,說話都一樣氣人。 說了考慮,阿閃確實認真考慮了許久。 陸青帆也不催促,倚靠著墻壁不時看看月色,靜待半刻鐘。 “時辰到了,”陸青帆站直了身子走向大牢內(nèi)的阿閃。 阿閃干脆地道:“我同意將買兇真相講出來,但我有條件?!?/br> “殺手還談條件?”陸青帆眸光譏諷地反問。 “殺手也想要個公平的,何況我、我也沒殺過很多人好吧!那些在我手中沒了性命的,不是倒霉自己砸到了石頭、就是逃跑的時候被樹枝貫穿了肚子……” 他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接的單子大多是普通人……可普通人就有普通人的懼怕。 與其說是“殺人”,阿閃更愿意講自己是撿人頭。 阿閃梗著脖子道:“反正左右都是死,你若不答應(yīng),我就自個兒抹脖子!” 小兔崽子還耍無賴? 陸青帆眸光越發(fā)冷凝,阿閃繼續(xù)叭叭:“也不是啥過分要求,只要大人能保住我的性命、最好能再給我個餓不死的差事,那誰也不稀罕當什么‘賞金殺手’不是?” 他嘿嘿一笑,“跟著朝廷,每月能掙不少例銀吧?” 阿閃心思多少有些天真,陸青帆都開始懷疑這廝怕不是有什么大氣運,否則就這點腦子,早不知被“賞金殺手榜”的人弄死多少回了。 “看你表現(xiàn)。” 言下之意,是考慮阿閃的提議了。 阿閃激動不已,竹筒倒豆子一般將包佑春賣了個徹底,毫無“賞金殺手”的覺悟: 包佑春是三日前找到的阿閃,言已經(jīng)提前安排好一切,讓阿閃守在密林中等著鬧肚子的牛書鋒進密林再殺了他就行。 阿閃最喜歡這種“傻瓜式cao作”,無有不應(yīng)。 “不過我看到那廝之后真生氣啊,他不僅不害怕,還反問我是不是家中派來救他的!”想到牛書鋒此前殺人不認還裝瘋賣傻的小人行徑,阿閃氣怒之下多削了他幾劍才把人殺了。 “買兇之人可是他?”陸青帆展開早就準備好的包佑春畫像給阿閃指認。 阿閃看過之后搖搖頭,“不長這樣,是……” “你等一下?!标懬喾f著,轉(zhuǎn)頭沖黑暗的甬道盡頭喊道:“找任師爺來畫像?!?/br> “是。”角落里探出樊志的頭,他應(yīng)了一聲就快步出了地牢。 阿閃驚訝地張張嘴:“嚯,感情陸侍郎早有準備啊!連畫師都備好了?!?/br> “基礎(chǔ)cao作?!标懬喾谖堑坏氐?。 …… 云曦小院。 冷海的傷勢頗重,云曦主仆整整忙碌了兩個時辰都不曾停手,門外守護著的冷川在這兩個時辰內(nèi)也不曾挪動半寸,連房檐上的暗衛(wèi)見狀都有些不忍心。 突地,房檐上挺立著的暗衛(wèi)看到了不遠處快步行來的一群人。 他悄然躍下打開房門迎接,隨即沖著為首的陸青帆偏頭示意。 沉斂的墨眸看向站在前方門外一動不動的冷川,略一頷首低聲道:“辛苦?!?/br> “屬下告退?!卑敌l(wèi)恭敬行禮,便驟然飛身躍出、隱匿身形不見了蹤跡。 冷川反應(yīng)過來身后有人、握緊長劍轉(zhuǎn)頭,便看到陸青帆、任師爺、冉大人,還有宗大人都到了。 “諸位……” 陸青帆拍了拍冷川的肩膀止住了他后面的話,大家的視線都投向緊閉的屋門。 此刻無一人提及案子,他們都虔誠靜心地等待著冷海回歸的那一刻。 屋內(nèi),云曦和青果皆是滿頭汗,小丫鬟還不時體貼地拿帕子給自家小姐擦拭,避免汗水滴在冷海的傷口上。 冷海的腹臟受損嚴重,云曦不僅要為其縫合上藥、還需謹慎不觸到血脈經(jīng)絡(luò)。 細活最為考驗醫(yī)者的水準,她專注的眸子一直盯著手上的動作,兇險時分還不忘讓青果給冷海喂藥續(xù)命。 二人又折騰了半個多時辰,云曦終于抬起已經(jīng)快沒知覺的脖頸,輕聲說道:“好了。” 青果大喜,忙不迭給自家小姐遞水擦汗,問道:“縫合嗎?” “嗯。” 云曦摘掉透明手套子、認真地用帕子來回擦拭了三四次手確保干燥,這才捻住細密的銀針一點點地位冷??p合傷口。 “糟了小姐,海大哥他又高熱了。”青果略顯緊張地呼道! “莫慌?!痹脐氐氐溃骸跋茸屗麩粫涸俳禍?。” 才進行了生死拉鋸的醫(yī)治,此刻冷海的身體里仿佛灼燒著一團火焰,強壓這炎癥只會積蓄在體內(nèi)形成病根,倒不如發(fā)出來得好。 見自家小姐這般從容淡然,關(guān)心則亂的青果反應(yīng)過來此乃醫(yī)治后的正常現(xiàn)象,便轉(zhuǎn)身去旁側(cè)按照藥房抓藥去。 半盞茶后,衣衫臟亂的云曦主仆推開了房門。 屋外,以陸青帆和冷川為首的刑部眾人皆在,連宗大人都趕到了。 “如何?”陸青帆見一向冷靜自持的冷川躊躇著嘴唇都不敢出聲,主動問道。 “暫無性命之憂?!痹脐卣f完,大家明顯松了口氣,冷川僵硬的肩膀都跟著松快了些。 云曦側(cè)身避讓,露出了在床榻上沉睡的冷海,溫聲道:“大家可以進去看看?!?/br> 冷海正處于深度昏睡之中,莫說眾人來去進出、就是鼓吹鑼鳴他現(xiàn)在也未必會醒。 冷川率先挪步?jīng)_上去,其余眾人緊隨其后,陸青帆腳步微頓落在了最后面。 他的眸子瞟了一眼旁側(cè),青果正在利索地收拾東西:無數(shù)散亂的丹藥瓷瓶、染血的紗布棉條和布巾,還有那水桶中嫣紅的血水,都無聲訴說著這一場救治的兇險。 陸青帆仿佛已然看到了云曦是如何與閻王搏斗、搶回了冷海的一條性命。 他望著眉眼疲累的少女,低聲道:“辛苦了?!?/br> 云曦搖搖頭:“海護衛(wèi)不僅是同僚,還是我的朋友。” 為朋友殫精竭慮,本是應(yīng)該。 冷川看著昏睡如同死過去一般的冷海,心中頗不是個滋味。那樣喜歡熱鬧的人,如今卻安靜地躺在床上一言不發(fā)。 其他人也很不習(xí)慣。 “云姑娘,他什么時候會醒過來?”冉杓揚聲問道。 此問一出,眾人的注意力也從冷海身上挪回了云曦身上。 “這也是我正想說的。”云曦頷首低聲道:“也許三五日、也許一兩旬。也有永遠都醒不過來的可能?!?/br> 眾人方才放下的心再度提了起來。 冉杓對云曦的醫(yī)術(shù)早就深信不疑,此刻聞言臉色已經(jīng)變得煞白:“這可如何是好?我們海兄弟這樣能干的人……” 若讓他在床上憋屈三五日都是極限,要是憋屈個一兩旬……忍耐半晌的冉杓紅了眼眶。 陸青帆薄唇緊抿,一時間也很難接受這個現(xiàn)實。 云曦低聲道:“海護衛(wèi)五臟受損、心脈險些斷絕。我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讓他恢復(fù)了心脈,回來后又續(xù)接了體內(nèi)的經(jīng)絡(luò)。但……” 可臟腑受損這等重傷,不是一日兩日能好的。心脈斷絕的時辰不短,云曦不能推演冷海的大腦會否受損。 身為一個醫(yī)者,能做的云曦全都做了。 “一切都得等熬過這幾日、冷海醒來才能確定。” 大家的心思都有些沉重。尤其是冷川,他緊繃的下顎和一直并未放松的肩膀重新變得僵直起來。 “哎呀,冷海兄弟必然吉人自有天相,咱們在這里瞎擔心,豈不是拖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