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仵作小嬌娘 第1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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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對視一眼,皆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真可謂柳暗花明又一村啊?!痹脐剌p聲喃喃道。 本以為幾個案子都走到了死胡同,沒想到竟然在牛大人被污蔑的案子里找到了三案唯一的嫌犯。 刑部正堂內(nèi),都察院晁鐘和大理寺于植已經(jīng)支好了場子,等著看陸青帆一如上次那般凌厲逼問,貢獻一場精彩紛呈的堂審。 瞧著陸青帆和云曦一行帶著嫌犯辛藿前來,眾人的神色不免有些復(fù)雜。 辛藿身形頗為消瘦、面色是獨有的病態(tài)白皙;許是心愿已了,他的眉眼仍舊有幾分精明干脆的恬淡。 陸青帆高坐上首、請幾位同僚落座,便將目光鎖定在正堂內(nèi)的辛藿身上。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br> “辛藿?!毙赁降故歉纱嗬?,但只報了白身、并未言官職。 “既在翰林院任職,為何不講?”陸青帆頓了頓,沉聲問道。 “下官即將辭官,說與不說皆無妨?!毙赁降托σ宦暎⑽磳⒛钦返墓俾毞旁谛纳?。 “一日不曾辭官,當需得說?!标懬喾馕恫幻鞯氐溃骸叭粜链笕艘蛏碜庸遣患淹蝗槐?、便是死后也要掛著官職的?!?/br> 此言仿佛一下子觸動了辛藿的心神,他眼底涌上幾分冷意,頗有些不快:“大人若要提審便快些,莫在這些無謂的事情上浪費時間?!?/br> 辛藿竟然不喜做官。 云曦心神一凜,若之前對辛藿的嫌疑猜忌只是浮于卷宗表面的一些線索,此刻再看辛藿的態(tài)度,心里又篤定了三分。 干得出污蔑恩師的大逆不道之事的人,竟然并不棧戀權(quán)位……那他諸多行事究竟為何呢? “遠征侯庶長子伍晏、靖寧伯府烏濤可系你所殺?翰林院正六品侍講祖陵可是你設(shè)計污蔑嫁禍牛敬源致死?” 陸青帆接連詰問,辛藿態(tài)度從容地承認道:“是?!?/br> “你、你居然認了!”都察院晁大人不禁身子前傾,驚訝地道:“你可知這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滿門’?”辛藿譏諷一笑:“讓晁大人失望了,辛家滿門只剩我一個獨苗,我很快也要死了,不必顧忌‘滿門’?!?/br> 此言一出,晁鐘都不知該如何接話。 不怪辛藿用那般兇殘的手段污蔑牛敬源大庭廣眾之下殺人……這廝弱不禁風(fēng)的病軀里,連汗毛都散發(fā)出一股強烈的戾氣! 陸青帆瞥了一眼晁鐘,示意他話多了。 晁鐘這才驚覺自己耽擱了堂審,忙不迭輕咳一聲坐直了身子,再不開口了。 “晁大人問得好?!痹脐匦÷曊f道。 陸青帆也好、晁大人也罷,竟然都誤打誤撞地問到了辛藿心防最為致命的漏洞。 辛藿既不在意官身、也無家人帶累,一心只想殺了那幾個目標,當真是干脆利索。 “既然辛大人認罪干脆,說說行兇過程吧?!标懬喾珦P聲道。 “我跟伍晏相識有些年頭,也算得上是脾性投契的朋友。他在家中地位尷尬、我在官場憋悶煩躁,時不時會相約暢飲一番?!?/br> 辛藿淡淡地道:“一開始我沒存著利用他的心思,也沒想著殺他?!?/br> 一旁m.l.z.l.早就做好準備的任丹青即刻奮筆疾書、將辛藿的口供一一記下。 “伍晏和烏濤暗地勾結(jié)是兩三年前的事兒,他們跟晉國公府的項二爺謀劃著奪取家中嫡位、共促‘明主’正統(tǒng)?!?/br> 辛藿說到這里,目光盯著神色古怪的陸青帆,淡淡地道:“大人不是調(diào)查了不少么,當知這些個世勛家族內(nèi)部也被所謂的‘明主’蠶食,放眼整個大明,他的爪牙滲透不可謂不廣。” “明主”之事只有刑部內(nèi)眾人知曉,都察院和大理寺絲毫未聞,此刻眼瞧刑部眾人并不驚訝,他們便知陸青帆等人隱瞞之事恐怕不少呢。 高堂之上的陸青帆低眸和云曦對視一眼,沉聲問道:“既然你等皆關(guān)系頗佳,為何他們不拉你入伙、效忠明主?” “怎沒有?否則我以己身做局殺人,所為何來?”辛藿溫言道:“‘明主’想通過控制這些世家內(nèi)部來逐漸奪取權(quán)位、在關(guān)鍵時刻令其易儲。我偏不想讓他如愿。” 只是辛藿并非為了朝廷安穩(wěn)、家族大義,而是為了一己之私罷了。 伍晏和烏濤從辛藿這里聽聞了一種古怪的法子:通過沼澤內(nèi)瘴氣制作一種特殊的火藥,威力同火藥不相上下。 為了家族內(nèi)斗,二人便開始興沖沖地做了起來。 豈料池子還沒弄好,就被辛藿殺害。 “伍晏乃是侯爵長子、身負武功,你這般孱弱的身子,怎能淹死他?”陸青帆沉聲問道。 “本是不能的?!毙赁矫虼降溃骸拔乙膊幌霘⑺!?/br> 一如云曦和陸青帆在梅林附近的沼澤案發(fā)地查探到的線索那般,二人碰面之后起了爭執(zhí),推搡時伍晏不小心落水淹暈了過去,驚懼之下的辛藿以為人死了、便想將人挪到沼澤池淹沉,拖延發(fā)現(xiàn)尸首的時辰。 “伍晏那廝年輕力壯,偏就是怕水。待到被壓在沼澤邊的時候,什么‘侯府公子’的矜貴都顧不得了,只一味痛哭求饒?!?/br> 辛藿一邊說一邊苦笑,順便交代了他二人初次產(chǎn)生爭執(zhí)的所在,就是距離伍晏院子不遠處的涼亭小湖。 云曦回顧了一下伍晏院子周圍的地形,想起了那處涼亭小湖……勿怪她和陸青帆去探查時沒找到任何線索。 看來,辛藿離開前曾經(jīng)收拾過小湖周圍的痕跡。 “你二人因何爭執(zhí)?”陸青帆問道。 “伍晏發(fā)現(xiàn)了我說制作火藥的方法是假的、目的是引二人入局……對比烏濤,他跟我的關(guān)系更親近些,想來問個究竟。” 云曦望著辛藿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悲痛,終于恍然了為何幾個死者里面,獨有伍晏的尸首最為完好。 想來在殺人的最后一刻,辛藿定也掙扎了不止一次。 烏濤身死之謎更為簡單:辛藿雇傭了些城外的流民,十個饅頭劃一刀,為得便是制造混亂、讓烏濤在人多的情況下被他順利刺傷擊殺。 “為了一擊即中,我特意在一個抓藥師父那學(xué)了幾天醫(yī)術(shù),知曉了人的臍下三寸要害之地?!?/br> 云曦點頭道:“我們找到了那個抓藥的師父,順著他尋到了你慣??丛\的醫(yī)館,確認了你身子骨有恙。” “那你們也當知曉我時日無多?!毙赁降氐溃骸吧罒o常,便是帶走幾個友人、黃泉路上也不寂寞了?!?/br> “呵,那你的恩師呢?牛學(xué)士培養(yǎng)你數(shù)載、未來你等皆是問鼎內(nèi)閣、輔佐新帝的肱骨之臣,你為何連他也要構(gòu)陷?!” 晁鐘最是看不慣辛藿這等自恃情義的嘴臉,怒不可遏地質(zhì)問道。 “他?” 辛藿忍不住笑出了聲,眼底的譏諷之意更甚:“晁大人,可不是誰都配為人師表的。為一己權(quán)勢名聲,便將無數(shù)學(xué)子之寒窗功勞據(jù)為己用的虛偽之人,哪配為人師表?” “牛敬源貪墨旁人心血佳作是怎么回事?”陸青帆冷聲道:“難道這便是你蓄意污蔑他的動機?” “不止如此。”辛藿說完后抿了抿唇,隨即道:“此人虛偽至極,端看他教出來的兒子牛書鋒品行倔強便知一二?!?/br> “人家教兒子跟你殺人有甚關(guān)系?當真是避重就輕!”晁大人聽得無名火起,不禁反唇相譏。 他又被陸青帆瞟了一眼,這才想起還沒審?fù)昴卦掝}就被他扯遠了,忙不迭再次閉上了嘴。 辛藿不愿提白家、也不想提十年前的科舉貪腐案。 云曦神色復(fù)雜地望著那位身形被病痛折磨的消瘦中年男子,心底的疑惑不增反減。 第254章 果是舊人 “任遠自盡是我逼迫他的。他前些年做了糊涂事,我意外得知了他的把柄,故而逼迫他自盡了事。至于祖陵……” 辛藿的眼底涌上一抹冷峭:“那廝是牛敬源的爪牙,數(shù)年來幫牛敬源擦了不少屁股,手中當是有牛敬源竊取學(xué)生策略、暗中買賣考題的罪證?!?/br> 若說這世上最想讓祖陵死的,辛藿排第一、想滅口的牛敬源排第二。 陸青帆眸光一沉,“牛敬源被祖陵鉗制,故而發(fā)生兇案的時候,他故意為之、強行破門?” 辛藿微微一笑,默認了陸青帆的說法。 一時間,堂內(nèi)眾人皆有些無言。 “怪不得,”云曦小聲喃喃道。 不是沒疑惑牛敬源為何非要破門的,若他有殺害祖陵的動機、在片刻遲疑的時刻便能要了祖陵的性命,再推給幕后布局一切的辛藿,也算是另一番“借刀殺人”之計了。 事已至此,三樁案子竟然全都分明了。 可辛藿為何非要殺人,企圖搗毀“明主”的行事背后動機,竟是只字未提。 自然,直到最后,辛藿也不曾提及自己跟十年前的案子有什么牽系。 陸青帆罕見地不曾在堂上訊問此事,依照辛藿那“避重就輕”的殺人動機交差。 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人臨去前,都還用疑惑的目光不斷征詢著陸青帆,卻只得到他冷酷無情的“送客”二字。 自此,幾樁案子以嫌犯“輕易”認罪收尾,終于在五日內(nèi)接連破獲。 這般戲劇性的收尾倒顯得此前幾日三司忙活得跟陀螺一般的樣子委實滑稽。 可只有刑部眾人知曉,陸青帆不曾追問言明的背后,乃是為了保護晁鐘和于植不被牽系太深了。 待辛藿被押至天牢,他還以為能見到自個兒那“恩師”,不想?yún)s被一個滿面肅正的差役送到了一個偏僻干凈的地牢單獨看押。 辛藿驚疑之余,轉(zhuǎn)念一想自己都要死了,何懼這些? 他微微一笑,淡然坐下,做好了付出一切的準備。 片刻后,陸青帆和云曦單獨來到了地牢,望著靜看鐵窗的瀕死之人,云曦低聲道:“辛大人倒是看淡一切、悠然自在?!?/br> “莫要喚我‘大人’?!毙赁嚼浜咭宦?,“我此生最為悔恨的,便是入了這朝堂,同那些官員沆瀣一氣?!?/br> 云曦聞言更加篤定了辛藿的身份,她跟陸青帆對視一眼,陸青帆點點頭。 云曦輕聲問道:“辛先生可是白琨門下弟子?” 二人堂審結(jié)束沒有直接來尋辛藿,而是被一條線報耽擱了片刻功夫:辛藿曾經(jīng)是江南的考生、家境貧寒,五服親族不祥。后來他高中進士、欽點入了翰林院為官、其后拜入牛敬源門下。 可辛藿在江南之前的情報,京城的卷宗卻無記載。 云曦看到線報的時候,腦海中就浮現(xiàn)出了這個大膽的猜測:父親當年總是暗中貼補一些考生的生活、還曾喬裝前往書塾聽書講課,偶爾碰到有些天賦的,甚至?xí)嗵狳c一些。 想必當年辛藿便是受過父親教誨之恩的學(xué)生。 乍一聽“白琨”之名,辛藿眼神一緊,警惕之心尤甚,冷聲喝問道:“膽敢提及江南舊案……白琨是你什么人?” 看來確實是舊人。 云曦已然篤定心中猜測,上前見禮溫聲道:“我是白琨的獨女,白箏。” 辛藿一怔,猛地上前撲到了門欄,一雙眼死死地盯著云曦的臉。 “不、不可能……是像,確實是像!”辛藿一會兒肯定、一會兒否定,半晌都不能確認云曦究竟是不是白家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