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仵作小嬌娘 第22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清穿之大佬五福晉、太子追妻筆札、穿成殘疾omega惡毒女配之后(abo,np)、七零之嫁給大佬男配、反派綁定拯救反派系統(tǒng)后[快穿]、年代文背景板越來越美[八零]、爆炒大師【快穿】H、走了很久的路(gl)、嫁裟(克系修仙,偽NPH)、災(zāi)世房車囤貨求生
“恨朕嗎?” “恨過。” 云曦抬起頭,清澈的眸子望著龍椅之上孤寡的帝王:“每個沒有爹娘的除夕中秋夜的時刻;奔波判案只能告之‘云曦’而非白箏名諱的時候;江南學(xué)子忘記了父親當(dāng)年剛正的行事和多年的栽培、反向他潑臟水的時候,都恨過?!?/br> 天家薄情,皇恩無常。 “如今呢?”皇上皺眉,脖頸不自覺地往前探了探。 云曦搖搖頭,“不恨了?!?/br> 當(dāng)被鄂城主夫婦無條件寵愛的時候;當(dāng)她沿途跟陸青帆一起見證了賊人經(jīng)受報應(yīng)的時候;當(dāng)知曉胡子越臥薪嘗膽數(shù)年只為替父親沉冤、辛先生蟄伏數(shù)載手染鮮血的時候……就連已然逝去的賢王,都從未因云曦的身份低微而稍有磋磨、反倒多番照拂,只為惜才之心的時刻。 她終于確認,父親所推崇的剛正之心從未消弭。 縱然這世上再無父親之名,可仍有人在以己身踐父親之行。 這便夠了。 皇上,才是這世上真正的可憐人。 九五之尊似乎從未聽過料想到云曦會這般說,他壓下眼底悄然浮現(xiàn)的淚眼,淡聲道:“不愧是白琨之女?!?/br> 云曦叩首,低聲道:“多謝皇上寬宥民女奇欺君之罪。民女和陸大人雖大膽行事、懇請調(diào)查,卻也懷揣一片愛君之心?!?/br> 皇帝扶著額頭喟嘆道:“你、你們,究竟想要做什么?!” 云曦再叩首,抬起頭來,輕靈的嗓音字句珠璣:“民女想要朗朗乾坤,風(fēng)清氣正?!?/br> 要一個真相。 第299章 驚天震撼 御書房門口,陸青帆如夜的墨眸一眨不眨地盯著緊閉的大門,時不時地攥緊雙拳。 “陸大人莫要害怕,皇上頗欣賞云仵作,不會太過難為她的?!苯鸸婈懬喾y得流露不安的情緒,悄聲安慰道。 陸青帆抿唇后客氣地道:“多謝公公?!?/br> 身份沒被說破之前,陸青帆相信皇上不會輕易為難云曦;現(xiàn)在難說。 御書房看似無人,實則暗中有錦衣衛(wèi)和宮廷暗衛(wèi)……龍顏大怒之下,云曦性命難保。 片刻后,大門終于敞開,云曦清麗的容顏從門內(nèi)探出來。 陸青帆和金公公趕緊起身迎上去。 “沒事吧?”他上下打量云曦,心頭的大石頭總算放下了。 “沒事?!痹脐蒯屓灰恍?,“皇上讓咱們出宮去?!?/br> 陸青帆抬眸看了一眼那高坐龍椅之上、疲憊撐頭的老者,正欲開口,云曦拽了他一下,二人默契對視一眼、再不提旁的,向金公公客氣告別后就離宮了。 回刑部衙門的路上,宮中便傳出圣旨:十年前江南科舉貪腐之案再出新證,為矯科舉之風(fēng)、肅官場清正,特命陸青帆為巡案使,調(diào)查十年前貪腐案真相;特賜云曦為御用一品仵作、允御前自由行走,協(xié)三司助刑部破案。 到衙門的時候,刑部眾人亦接到圣旨,大家臉上都洋溢著幾分輕快的笑意。 陸青帆和云曦下了馬車,冉杓等人便立刻圍了上來:“我們就知道大人定能成功!” “太好了小姐!”青果也興奮不已。 云曦莞爾一笑,“皇上好威嚴,幾次都嚇得我腿軟?!彼纹さ赝铝送律囝^,渾然沒有害怕的模樣。 任丹青忍不住哈哈大笑,樊志也咧嘴樂了,直言要去地牢里跟阿閃和胡侍衛(wèi)分享好消息。 回到差房,陸青帆望著眾人道:“皇上同意重啟調(diào)查只是邁向成功的第一步,接下來我等要協(xié)查十年前舊案……” “陸大人、云仵作!” 門外響起略顯著急的叩門聲,陸青帆話頭一頓,坐在離門最近的青果即刻打開門,驚訝地望著道:“公子是哪家府上的?” “安郡王府?!鼻喙徽J識那府兵所穿的衣裳,陸青帆卻一眼認出叫破,起身淡淡地道:“安郡王尋我?” “是,安郡王請您和云仵作別院一敘。”府兵說完之后一臉佩服地環(huán)顧屋內(nèi)眾人,隨即恭敬退去。 “早不來晚不來,皇上一下旨意安郡王就傳信兒了,必是有甚要事吧?”云曦歪頭問道。 別看安郡王平素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實則大事上從未掉過鏈子。 “嗯,我們?nèi)ヒ惶?,回來再敘案情。”陸青帆說完,又補了一句:“現(xiàn)下刑部并非無主之地,諸位莫要單獨行事、以免遭遇不測?!?/br> 冉杓驚訝地道:“逸王殿下不會膽子大到在刑部動手吧……”說完他自己都有些犯嘀咕。 逸王殿下大膽的手筆,他們也不是沒見識過。 “小心無錯?!?/br> 陸青帆和云曦主仆坐上馬車一道離開,冉杓和任丹青留守的時候皆有些醋意。 “得,小青果都蹭上了,咱們兩個老家伙還得看顧著等結(jié)果。”任丹青嘆了口氣,拍著冉杓的肩膀:“同病相憐哪!” “有啥可憐的啊……”冉杓將任丹青的手抖開,沒好氣地道:“趕緊的吧,咱們?nèi)シ环昵靶滩康慕Y(jié)案?!?/br> 刑部接連遭受重創(chuàng)、逸王入住刑部,安郡王都不曾露面。 如今突然尋二人在別院而非安郡王府相見必是有其深意。 云曦不明所以、陸青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三人揣著一肚子疑問到了別院。 小廝引領(lǐng)三人直接往后院去了。 繞過一處雅致的涼亭,就能清楚地瞧見一處布置清雅的小書房。 書房內(nèi),一個少年正一板一眼地談?wù)撘黄哒摗?/br> 安郡王難得衣衫整齊、素雅天青藍的水霧長衫將人襯托得越發(fā)英俊瀟灑。 “……故而天下之大義皆在人心、而非口舌,行其長遠而非朝令夕改?!鄙倌觊L得眉清目秀,侃侃而談,頗有大家風(fēng)范。 看到陸青帆他們走進來,少年住了口,站起身來行禮。 陸青帆等人還了禮。 “你來指點指點,我們小義方才說得如何?”安郡王顧長卿笑著起身指了指少年。 “下官才疏學(xué)淺,當(dāng)不得‘指點’二字?!标懬喾曇袈牪怀鼋z毫起伏,墨眸望著小郡王顧義的神色隱隱有幾分暗芒閃爍。 不知是不是錯覺,陸青帆看顧義總覺得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在何處見過。 “行了,在小叔叔這還裝呢?”安郡王正經(jīng)了沒半刻,m.l.z.l.就狡黠地沖云曦眨眨眼:“對不,侄媳婦兒?” 云曦聞言耳根微紅,“安郡王這話,民女可沒法接?!?/br> 陸青帆有心試探,上前兩步,看到桌上放著一篇策論題目,字跡十分眼熟,他驚訝地問道:“這是白學(xué)政的字跡?” “自然?!?/br> 安郡王好笑地看著一臉期盼的云曦,說道:“云姑娘可愿去瞧瞧?” “多謝小叔叔?!痹脐貜纳迫缌?,這般一喚惹得安郡王笑得是見牙不見眼。 她走到小郡王顧義身邊,顧義展顏一笑、向后方讓了讓,方便云曦瞧得更清楚。 “確實是爹……白學(xué)政的字跡?!边@么多年,云曦連父親的容貌都想不起來,卻對他那一手好字印象深刻。 “小郡王經(jīng)常研學(xué)白學(xué)政的策論文章嗎?”云曦心中十分好奇,不禁脫口問道。 小郡王看了一眼安郡王,見他點頭之后才道:“白學(xué)政心有丘壑、文章錦繡絕倫還蘊藏深刻的做人道理,我最喜研讀白學(xué)政的書?!?/br> 少年宛如一個小大人兒般,肅著臉認真地道:“雖天下人言白學(xué)政科舉貪腐,但見識過他的文章述論后……” 小郡王顧義搖搖頭:“白學(xué)政必不會縱容科舉貪腐。他是冤枉的?!?/br> 許是太久不曾有人這樣坦然為父親說好話,云曦的眼底涌上幾分感動。 “這世上道貌岸然者居多,小郡王怎知白學(xué)政不是康滿一流?”陸青帆聽到后面越發(fā)饒有興趣,抱著雙臂繼續(xù)追問。 顧義搖頭晃腦地頌了幾篇簡短的文章,隨即道:“康學(xué)士和牛學(xué)士實乃一脈相承,這般花里胡哨、毫無意義的詞句堆砌,于時政策論毫無用處,只余靡靡享樂、不見為民分憂。” “小家伙倒是心懷大義。”陸青帆贊許道:“不愧其名?!?/br> 安郡王似笑非笑地望著陸青帆:“難得你這般評價。” “行了,你好好讀書,為父同客人出去說話?!卑部ね跽f完一揮手,示意陸青帆和云曦跟他走。 臨去前,云曦轉(zhuǎn)身朝著小郡王屈膝行禮:“若白學(xué)政在天有靈,定會欣慰有小郡王這般忘年之交。” “愧不敢當(dāng)。”小郡王顧義忙不迭還禮:“jiejie慢走。” 陸青帆去而復(fù)返:“我呢?” “叔叔慢走。”小郡王立刻補了一禮。 陸青帆:“……”他黑沉著臉從小書房出來,心道還不如不回頭。 安郡王顧長卿毫不顧及地哈哈大笑,指著陸青帆道:“小家伙喚你叔叔、卻喚云曦jiejie,哈哈,你平白又長了一輩兒!” “滾蛋?!标懬喾珱]好氣地道。 云曦主仆跟在后面悄然抿唇偷笑。 進了后院花園,安郡王屏退左右,青果見狀立刻表示自個兒在花園外守著,也識趣地沒跟進去。 三人走到花園中央、四處情況縱覽,安郡王這才收斂了嬉皮笑臉,“陸青帆,我兒子如何?” 這話問得當(dāng)真古怪,安郡王的兒子讓陸青帆評價什么?又不是他的兒子。 云曦秀眉微蹙,看看安郡王、又瞧瞧陸青帆。 “不錯?!标懬喾烈髌蹋K于問出了心中疑惑:“你究竟何意?” “他像不像朱翌?” 安郡王此言一問,云曦心跳聲瞬間如雷鼓。 前一晚才從芷安姑姑的口中聽到了這個名字,朱翌是皇后嫡子、十年前被廢黜的先太子名諱! 陸青帆亦是一怔。 他少時同先廢太子朱翌見面不多、對其風(fēng)華無雙的姿容雖有印象、卻不深矣;安郡王則常在宮中行走,同太子情如親兄弟,對先廢太子的少年模樣更為熟悉。 此刻被安郡王提醒,他越回想越覺得像。 “你是說……”先廢太子亦有血脈遺留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