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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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一到,你媽立馬給你報了學(xué)習(xí)營,你怎么也逃不過,大熱天的沒有空調(diào)沒有手機,日復(fù)一日早出晚歸的學(xué)習(xí),你頭都大了,作業(yè)不寫用尺子打手,你的雙手成天通紅,你很不服,一身反骨被折磨的傲不起來,折磨人有一手。 你受不了就逃跑回去告訴爸媽,你媽說錢都交了讓你回去跟老師道歉,你求助你爸,可你爸根本不想管你,還生氣你浪費錢敢跑回家,你求助他是世界上最錯誤的決定,他只會被你的事對別人說你是最沒出息的玩意,不容得別人夸你一句。 你弟弟只在乎他的游戲,他就算在乎也幫不了你什么,這個世界不會有人懂你的,你媽讓你忍忍,你乖乖回去,你媽賠禮道歉的模樣,你這輩子也忘不了,那老師笑著看著你,就好像你怕他又不得不回到他身邊,而你的父母求他好好管教你,眼神在對你說你真可憐。 你不情愿你媽道歉,更不想看到枉為人師的老師,套在你身上的枷鎖讓你難以呼吸,你的情緒暴躁不易,無處發(fā)泄,最后一拳一拳打在寢室的墻上,打得手指流血,起碼壓制住你內(nèi)心的氣憤與不甘,同寢室的人嚇到不行,生怕你是神經(jīng)病,你也不知道怎么了,手指明明在劇痛,你不能再捶下去了,手會斷的,可連你自己也阻止不了自己,這也是唯一能緩解你情緒的辦法。 你一直是一個糟糕透頂了的人,但你愿意一錯到底,你抵觸著學(xué)習(xí),所以你極其不愿意待在這個學(xué)習(xí)營,可是在乎的人一定要你在這里自生自滅。 你的成績以前很不錯,但后來你變得愛玩,課堂上聽不進去,成績一落千丈,特別是初二斷崖式下降,之后再也沒好過,更多的是你對自己的放棄。 你也曾跟小同桌一樣,滿滿的筆記,你媽看見你學(xué)習(xí),說:“依稀,終于知道努力了” 你下一秒是藏起來,你忽然明白你怕被人看見努力的樣子,因為你害怕背后的期待不如他們的設(shè)想,你成不了黑馬。 你回想起你小時候拿著考了八十分的數(shù)學(xué)成績單,你爸說才八十分,你媽讓你拿其他科目的成績單搜到了你思想品德考了三十分,對你大發(fā)雷霆,罵你只敢拿出好的分數(shù),罵你思想品德都考不好以后能干什么,你忘了為什么思想品德為什么才考了三十分,大概你就是個思想敗壞的一個人吧。 那時候你還會哭,眼淚大顆大顆得掉,你還想證明自己不是你媽說的只拿好成績的人,你還記得語文成績是九十多分,是因為數(shù)學(xué)突破了你平時的分數(shù),你很高興得去分享換來得是棍棒,可一棍子的疼痛,你哭到哽咽,最后親口承認自己錯了。 你起初是偷偷學(xué)習(xí),所以會回家很晚,你媽問你干什么去了,你都是說自己去玩了,你并不是討厭學(xué)習(xí),只是自己真的學(xué)不進去了,你的心太雜,太多情緒翻涌。 太多無形的壓迫你,你想要自由,想要遠離塵世喧囂的地方,但你又十分怕孤獨,你討厭任何親密關(guān)系,女孩子間的牽手挎胳膊你都十分抗拒,甚至互認閨蜜對你而言都是十分的rou麻,所以你總是獨來獨往,更不會維系任何關(guān)系。 你沒什么優(yōu)點,唱歌跳舞永遠不會,更沒有討人喜歡的嘴,有些話傷人出口就后悔,有些事一根筋,錯了也要走到底,你朝著錯誤的方向越走越遠,已經(jīng)走了很久的路。 小學(xué)時有次交班費,但生活委員把錢弄丟了,放在書包里被人偷走了,班里人吵了一架,但錢真的丟了,最后班里人提出搜身,你沒有搜不搜對你來說無所謂,你的兜里里找到了一張五十,兩張二十,四張十塊,五張五塊還有點零錢,有紙有硬幣,總共162.5塊錢,錢是你攢的你怕你媽打掃衛(wèi)生把錢拿走,就帶在身上,你沒當(dāng)回事,卻有人只認你是小偷。 班里五十個人,一人交五塊錢,總共250,說你把錢花了, 錢真的是你的,有零有整,他們說你把剩下的錢花了,就是你偷的,沒有學(xué)生有這么多錢,你百口難辯,于是告老師告家長,你受到針對的目光都向一把鋒利的刀扎進你的心。 你媽知曉你的為人,為你辯解,可她卻把你的錢收走了,她說你不老實,被人冤枉也活該。 你一次次期望父母能懂你,你并不是傲嬌,你只是自尊受損,害臊對你是尷尬、是抬不起頭。 今天老師夸你認真學(xué)習(xí)了,但你就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屈辱,你抓住自己的胳膊,緩解自己敏感與尷尬。 你只覺得自己非??杀商煜袷且蝗蛟诿藁ㄉ?,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也不知道你內(nèi)心不甘心的是什么。 學(xué)習(xí)營在一個偏僻的地方,荒廢很久的學(xué)校,保留著八十年代的風(fēng)格,你站在水龍頭前,接滿了一盆水,水里倒映著你的模樣,整個頭伸進水里,你開始試著在水里憋氣,水浸耳朵里,讓世界的聲音隔絕開來,掙扎一番后你才起身,比起安撫情緒身體上的痛算不了什么,直到有人將你拉起來。 你看著將你拉起來的雪白胳膊,你在水里是睜著眼看的,此刻你瞇著眼,揉著眼,眼前為什么是虞曦如仙女般的臉。 你還不至于失憶,更不至于眼花,虞曦更不可能是你朝思暮想的人,只是她怎么會在這里呢,暑假她就去學(xué)習(xí)了,聽說是大公司里旁聽學(xué)習(xí)。 “別來這里啊,教得很差,什么都很差,”你只能這樣勸導(dǎo)虞曦。 “我不是來報名的,我是來看阿月的。” 看你?看你這個笑話嗎 但你不得不承認,虞?是這么多天來,唯一關(guān)心你的人,你問她很多,怎么來的,這么晚來,不怕危險嗎,有人接你嗎。 虞曦搖搖頭她說自己偷跑進來的,只跟mama說去小姨家,你知道虞曦是練家子,身手不錯還有勇有謀,估計是爬樹進來的,你不會爬樹,上次逃出還是你強迫別人踩他們肩膀上出去的。 虞?拉著你的胳膊,看著你手臂手指的傷。 “阿月不要傷害自己?!?/br> 身上痛你早就沒有知覺,但一股暖流涌上心頭,你感覺到淚泉要開始濕潤,可你的自尊心不允許你哭,哪怕你現(xiàn)在得到了夢寐以求的關(guān)注。 你非常需要虞曦的幫助,自從你自殘后,性格沉悶不說話,行為也異常,寢室人認為你可能中邪了,你用流的血在墻上面寫字,晚上一關(guān)燈確實嚇人,寢室的人都跑去跟別人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