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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病矯正指南 第52節(jié)

    而唯獨(dú)輸?shù)暨@局的季傾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臉色陰沉地盯著桌面上散落的紙牌,一言不發(fā)。

    “公主別泄氣,你是新人,第一局而已,輸了很正常!”吳越大大咧咧地安慰道。

    “公主名字那欄后面寫上 10?!碧K睿形對記賬的高櫟星說,又轉(zhuǎn)頭去問吳越,“是10吧?”

    吳越聳聳肩:“這局沒炸,當(dāng)然是10,一人五塊?!?/br>
    第一局就痛失十塊錢的季傾羽臉色越來越難看。

    “傾羽,吳越說得對,新手初出茅廬而已,不要太在意了。”高櫟星也開始去安慰季傾羽,“打牌本來就是娛樂而已,賭錢什么的只是個(gè)添頭?!?/br>
    說是這么說,可季傾羽是什么人,是心氣高到不能再高的公主,也不知道他那股沒處使的勝負(fù)欲究竟是哪兒來的,總之這樣的安慰對季傾羽基本沒起到效果。

    “再來?!奔緝A羽冷著臉放下牌,硬邦邦地開口說。

    “好!我洗牌!”吳越開始積極地洗牌。

    第二局季傾羽的捋牌速度明顯加快了不少,他在沒有高櫟星指導(dǎo)的情況下獨(dú)自一人捋好了牌,學(xué)習(xí)能力頗為可觀。

    但當(dāng)季傾羽再次摸到被翻開的那張牌時(shí),他的眼皮還是跳動了一下。

    “呃,公主,你這個(gè)運(yùn)氣也太……”吳越欲言又止道,“能不能把地主讓給我當(dāng)?。?!”

    “公主不要地主牌的話不就輪到你了嗎?急什么?”蘇睿形插嘴道。

    “我要?!奔緝A羽一本正經(jīng)地對所有人說,“我要當(dāng)?shù)刂??!?/br>
    他手上摸牌,眼睛卻一直盯著對面的沈則琛看,那種挑釁般的眼神已經(jīng)充分展現(xiàn)了他絕對不會輸?shù)臎Q心。

    輸給任何人都可以,唯獨(dú)輸給沈則琛不行。

    這一局倒是沒有延續(xù)上一局的“對子大戰(zhàn)”,取而代之反而變成了“順子大戰(zhàn)”,季傾羽從5出到9,沈則琛就有本事從10出到a。

    季傾羽內(nèi)心很不服氣,憑什么沈則琛平時(shí)唱跳實(shí)力壓他一頭也就算了,就連打撲克他的運(yùn)氣都比自己要好?!

    算了,冷靜。

    季傾羽握緊了最左邊的那一張牌——大王,這是他最大的武器。

    其實(shí)如果還能摸到小王的話就完美了,手捏王炸,心思單純的季傾羽覺得怎么都難輸。

    小王要么在吳越手里,要么就在沈則琛手里,但無論在誰手里,都是可以被他的大王壓得住的牌。

    輪到沈則琛出牌,他出了一個(gè)2。

    吳越猶豫了一秒,最后還是笑嘻嘻地抽出一張牌放在桌上:“抱歉啊隊(duì)長大人,我不是故意壓你的牌的,我們是一伙的嘛,但我的牌好,你就行行好讓我走完吧!”

    果不其然,吳越出的那張牌是黑色的小王。

    沈則琛對吳越壓自己牌的行為沒什么異議,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從頭到尾都淡定得厲害。

    季傾羽冷笑了一聲:“不就是小王嗎?有什么可得意的?”

    接著,他以一種非常做作的姿態(tài)慢慢地將自己手中最左邊的那張牌抽出來,生怕別人看不清他的動作,嘴角也在他人目光的注視下緩慢勾起,驕傲自得。

    “大王。”季傾羽邊將這張牌輕輕放在桌上邊說,語調(diào)盡量平穩(wěn),可平穩(wěn)背后是隱藏不住的炫耀之情。

    “要不起。”沈則琛淡淡地回答。

    “要不起!”吳越抱頭鼠竄。

    太對了。季傾羽想聽到的就是這句話。

    季傾羽上揚(yáng)的嘴角是抑制不住的喜悅與得意,就像因?yàn)楸憩F(xiàn)優(yōu)異而得到糖果獎(jiǎng)勵(lì)的小孩,完全不掩飾自己的沾沾自喜。

    那么接下來很明顯,勝負(fù)已分。

    “一對2!”季傾羽不帶絲毫猶豫地出牌。

    季傾羽得意地想:哼哼,大小王都沒了,這下沒人能壓住他的牌了吧。

    自己手里只剩下一對a,而僅有的四張2都出完了,他贏定了!

    “四個(gè)5。”沈則琛輕描淡寫地說,將手里最后的四張牌扔在桌上。

    季傾羽:“……”

    ……這合理嗎?!

    季傾羽簡直有點(diǎn)想罵人了。

    季傾羽的臉色瞬間沉下來,他把自己手上剩余的牌全都甩在茶幾上面,舉手投足間都寫著他很不爽,仿佛是被他的不滿震懾到一般,甚至還有一張紙牌不小心掉在了地板上,正好落在沈則琛腳邊。

    隊(duì)友們一見這個(gè)場面,都暗道完了。

    全完了。

    別人口中的“完了”或許還有挽回的余地,可他們口中的“完了”卻不是。

    怎么說,那可完得太徹底了。

    因?yàn)楣饔职l(fā)病了。

    唯獨(dú)一個(gè)敢正面直視公主的人只有沈則琛,他靜靜地看著季傾羽看了一會兒,然后起身,將季傾羽甩在地板上的那張紙牌撿起來,隨即又坐回原位,抬頭望著對面的季傾羽,手里攥著那張牌。

    “你贏牌時(shí)就歡天喜地,輸了就甩臉色給別人看還扔牌,你這樣以后誰還愿意跟你一起打牌?”沈則琛冷淡地說,“哦,我說錯(cuò)了,你還沒贏過。”

    季傾羽:“……”

    下一秒,沈則琛將手里攥著的那張牌重新扔在季傾羽的腳邊,說:“撿起來?!?/br>
    所有人:“……”

    隊(duì)友們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真敢,太敢了!

    “我不撿?!奔緝A羽冷冷地與他對視。

    沈則琛一字一句,語調(diào)鏗鏘:“愿賭服輸,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即使輸了也要輸?shù)闷??!?/br>
    季傾羽依舊沒回應(yīng),只是冷冷地和沈則琛無言對峙。

    眼看他們兩人又要吵起來,氣氛一觸即發(fā)之際,宿舍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緊接著,門后露出一張臉,經(jīng)紀(jì)人章城問:“你們在干什么?黃總來讓我看看你們的情況,順便給你們帶了點(diǎn)慰問的宵夜,上不了跨年節(jié)目你們是不是很難過?但黃總的意思嘛,是休息最重要……”

    隨后章城的話語戛然而止,臉上浮現(xiàn)出錯(cuò)愕的神情,與屋內(nèi)的五人大眼瞪小眼。

    “嗯?”章城發(fā)出了疑問的聲音。

    茶幾桌面散落著的紙牌和零食,滿地的包裝袋與碎屑,怎么看怎么像狂歡的派對現(xiàn)場,總覺得與他來之前設(shè)想的“symptom成員因登不上跨年舞臺而郁郁寡歡”的場面大相徑庭。

    “你們這是在……在打斗地主?”章城有點(diǎn)艱難地開口問道。

    “我們確實(shí)在打斗地主。”沈則琛一點(diǎn)不艱難地點(diǎn)頭答道,神色鎮(zhèn)靜得好像他是來陪玩的。

    第50章

    送走章城后,整個(gè)宿舍才徹底松了一口氣。

    “不是我說,這可比高中的時(shí)候班主任查宿舍還嚇人啊?!眳窃节s緊拍拍心驚rou跳的胸口,“怎么現(xiàn)在進(jìn)社會了還要被查崗???”

    “你這種樣子,人家不放心你來看看情況也不奇怪?!碧K睿形冷嘲熱諷道,“這世上就沒幾個(gè)比你還不靠譜的人。”

    “我怎么不靠譜啦?!”吳越不滿地大喊大叫起來,“蘇呆子你怎么說話呢你!那你倒是說說咱們團(tuán)除了我還有誰能唱rap??!我在舞臺上也是很認(rèn)真的好嗎!”

    “人品跟實(shí)力有什么關(guān)系?”

    “蘇睿形!我人品到底哪里不好了你說你說??!”

    “停!”高櫟星制止道,“你們倆能不能別吵了?則琛哥還在外面跟章城哥說話呢?!?/br>
    多虧了章城突然而來的查崗到訪,先前季傾羽和沈則琛兩人一觸即發(fā)的態(tài)勢被打斷,沈則琛送章城到電梯門口,季傾羽神色不虞地坐回沙發(fā)上,重新開始低頭玩手機(jī)。

    客廳里的緊張氛圍頓時(shí)煙消云散,吳越和蘇睿形一如既往地拌嘴,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日常,就好像剛才的對峙從未存在過。

    “算了蘇呆子,我大人有大量,懶得跟你吵了。”吳越把頭一扭,看著茶幾上散落的紙牌,“咱們還打牌嗎?”

    蘇睿形:“……打個(gè)鬼的牌啊,你注意一下場合和氛圍行不行,情商低也要有個(gè)限度?!?/br>
    高櫟星咳嗽一聲,無言地開始收拾整理桌面上的撲克牌。

    被季傾羽甩在地板上的那張紙牌由沈則琛拾起又由沈則琛再度扔掉,不過在送章城出門之前,沈則琛就蹲下身重新?lián)炱鹆伺?,端端正正地放回到茶幾上?/br>
    在無人發(fā)現(xiàn)的角落里,那張記賬的草稿紙也被高櫟星仔細(xì)地疊好,然后悄悄夾進(jìn)了他的筆記本里。

    吳越飛速地瞥一眼坐在沙發(fā)上玩手機(jī)的季傾羽,立馬閉嘴,不再提打牌的事情。

    “哎我來看看小章魚到底給我們帶的什么宵夜……”吳越邊說邊把堆在茶幾上的塑料袋掀開。

    小章魚,吳越給經(jīng)紀(jì)人章城取的外號。

    如果章城在場,肯定又會一臉正經(jīng)地喊他別給自己瞎取外號,不過章城此時(shí)正在門外跟沈則琛談話,既然當(dāng)事人聽不見,吳越也就無所顧慮。

    “哎喲我去,燒烤啊!”吳越驚呼,“小章魚真上道!”

    吳越就像餓死鬼投胎,欣喜若狂地拿出一串烤苕皮就抱著開始啃。

    “我靠,好吃,好吃!”吳越吃得狼吞虎咽,“你們快吃快吃!”

    “你晚飯也不是沒有吃吧?火鍋的湯底都快被你舔干凈了,還沒飽?”蘇睿形有點(diǎn)恨鐵不成鋼,“身材管理!”

    “你又不是女明星還說什么身材管理,哦雖然我覺得女明星身材管理也不需要那么卷,保持正常身材就好了……”吳越咬一口苕皮,話題越扯越遠(yuǎn),“你們不吃啊?你們不吃那我可就全都吃光了??!”

    “我沒說我不吃,把另一串烤苕皮給我?!碧K睿形朝離茶幾最近的吳越伸手。

    高櫟星笑盈盈地說:“我要一串烤牛筋?!?/br>
    “我成傳菜的了?你們自己拿可以嗎!”吳越嘴上這樣說,手里還是將烤串依次遞給他們。

    這時(shí)候,宿舍門口傳來輕微的關(guān)門聲,沈則琛將門關(guān)在身后,然后快步走進(jìn)了客廳。

    “則琛哥,章城哥人走了嗎?”高櫟星問。

    “嗯,下電梯了?!鄙騽t琛說。

    “這就走啦?哎呀我忘記問他到底是在哪家店買的燒烤了!”吳越猛地想起來,“算了算了,等會兒在微信上我再問他吧?!?/br>
    沈則琛沒答話,只是走到沙發(fā)邊緣,接著徑直坐在了季傾羽身邊。

    “你干什么?!”埋頭于手機(jī)里的季傾羽應(yīng)激地立馬抬起臉來,整個(gè)人又開始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