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yǎng)男魅魔指南[西幻]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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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不會是被騙了吧?現(xiàn)在想想,那個法師看上去的確很可疑?!?/br> “他搞不好自己都沒來過這呢……還說什么,洛克山,哪有山??!” “這里的蘋果倒是很好吃,但吃太多也膩了,啊,好想回家,我真不該來這!我是個笨蛋!” …… 米爾的碎碎念持續(xù)了好一陣后,影像飄忽著,預(yù)示著就要結(jié)束。 在結(jié)束前,他們聽見了他的最后一句話:“算了,再看一遍日出吧,最后一次,再也不來了……” 柏莎將手鐲收回口袋,她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眾人朝向她的眼神里都露出了懷疑,就連一向乖巧的迦南神情也有些不自然。 杜克說出了他們所有人的心聲:“柏莎大人,我們也要成為‘笨蛋’了,對嗎?” 柏莎搖搖手指,樂觀地說:“不要那么快下結(jié)論嘛。沒準(zhǔn)我們不是笨蛋,米爾也不是,他可能就是在這‘最后一次’找到寶藏的呢?” 迪夫發(fā)現(xiàn)了柏莎話里的矛盾,“可他如果已經(jīng)找到了寶藏,我們還找什么?” 真是個好問題!柏莎恨不得為他的機(jī)智鼓掌,她反駁不了這句話,于是就只能微笑。 畢竟,她來到這的目的,本來也不是為了那個寶藏嘛。 其他人又哪里知道她的想法,杜克已經(jīng)沮喪無比?!拔覀児皇潜康?,橫豎都是?!彼÷暤卣f著,和波文對視一眼,接著兩個孩子一起嘆起了氣。 柏莎拿他們沒辦法,她看向另外幾人,迦南接觸到她的目光,向她問了個問題:“老師,我們也會在這看日出嗎?” 柏莎:“當(dāng)然,我們也要等待‘黎明’嘛。” 柏莎很高興迦南的提問能如此積極,卻也覺察出他從一開始就不太關(guān)心寶藏的事。所以存在與否對他來說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埃莉卡是在場唯一還對尋寶抱有興趣的人,比起學(xué)院永遠(yuǎn)做不完的乏味工作,她認(rèn)為這里的事再怎么也要有趣些。 況且,這會,她認(rèn)為有比討論寶藏更重要的事。 “柏莎大人,該是吃飯的時間了?!?/br> 面對埃莉卡非常務(wù)實的建議,眾人一致認(rèn)可地點(diǎn)了頭。 - 在柏莎帶來的行李中,就已包括了充足的食物。 蔬菜、rou類、面包……但波文和杜克認(rèn)為這樣一點(diǎn)也沒意思。 “柏莎大人,既然已經(jīng)出門了,我們就應(yīng)該吃野外的食物?!辈ㄎ恼f。 “呃,”柏莎沉吟,“那我們?nèi)フc(diǎn)蘋果?” 波文搖頭,“我父親常說,不會打獵的男人不是好男人?!?/br> 杜克也在點(diǎn)頭,“柏莎大人,我看附近有魚塘,我們?nèi)プヴ~吧!” 柏莎:“……” 柏莎不太能理解,這兩個孩子對于原始生活的熱衷,可她還是用微笑支持了他們。 畢竟他們說的是“男人”,不是“女人”嘛。彼時,迦南正榮幸地收到了她投來的目光,迪夫自然也逃不過源自教授的這一掃視。 埃莉卡沒有說話,但她的沉默已表明了她的態(tài)度。 迪夫生氣地說:“雖然我會抓魚,但我才不要……” 杜克只聽見前半句話,便立馬說道:“那迪夫哥哥,你能教我抓魚嗎?” 迪夫:“……” 一聲哥哥讓青年紅了臉,雖然他更希望這聲呼喚能來自他的meimei安。 迪夫:“也不是不可以?!?/br> 而迦南決定加入波文的狩獵隊伍,“我們是不是要先準(zhǔn)備工具?”他問波文。 波文比他更迷糊,“應(yīng)該要弓箭,可我們沒有弓箭……或許,我們可以用魔法來打獵?”他躍躍欲試地說,又有些拿不準(zhǔn)得看向柏莎。 柏莎已經(jīng)和埃莉卡在原地?zé)o所事事地坐下,“可以啊,讓‘迦南哥哥’保護(hù)你?!彼7轮趴?,揶揄了一句。 “哥哥……” 迦南跟隨柏莎的話語,將這個詞輕聲重復(fù)了遍,他感到心上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真奇怪,他為什么那么高興呢?明明這一聽就是老師的玩笑話,她是他的老師,是老師…… 他不斷強(qiáng)調(diào)著這件事,總算讓激動的心情平復(fù)了些,只是耳垂依然發(fā)燙地紅著,幸好誰也沒有看到。 “走吧,波文?!彼煽攘艘宦暎拔?,會保護(hù)你?!?/br> 因為這是她的要求。 - 兩小時后,柏莎和埃莉卡等來了狩獵回歸的眾人。 抓魚的兩個人先一步回來,他們兩個看上去狼狽極了,身上全是水。 埃莉卡看不下去地站起身,拋給他們兩個一人一塊毛巾,她為這次野營準(zhǔn)備了很多生活用品。 迪夫和杜克感激地接下,將他們的戰(zhàn)利品,一條魚,拋在了地上。 柏莎看了看地上的那條魚,又看了看他們兩個,不留情面地大笑了好一陣,然后才打了個響指,在地上起了一團(tuán)火。柴火是她和埃莉卡剛才去收集來的。 迪夫和杜克在篝火旁坐下后,才開始瑟瑟發(fā)抖地講述起他們捕魚的失敗經(jīng)歷。 簡言之就是,迪夫沒他說得那么擅長捕魚,而杜克又一竅不通。 “唉,真慘?!卑厣锌劾飬s只有嘲笑,沒有同情。 迪夫氣得牙癢,卻還要低頭用刀給魚繼續(xù)處理內(nèi)臟。 下次!他一定要將他超群的捕魚技術(shù)展示給這個女人看!他暗自發(fā)誓。 這時候,狩獵隊也回來了,這兩人的樣子和捕魚隊形成了鮮明對比,他們衣著整齊、干凈,完全不像是從獵場歸來。 他們也確實不是。他們帶回來的是一只燒鵝。 波文:“我,我們沒打到獵物,就到附近村莊隨便買了些吃的回來?!?/br> 捕魚隊的二人聽罷,對視一眼,擊了個掌。 柏莎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波文,又看了眼他旁邊沉默的青年。 她移開視線,微笑說道:“燒鵝也不錯?!?/br> - 夜晚,柏莎在外坐著,過了會,迦南走過來,在她的身旁坐下。 他們挨得很近,但彼此都不說話,他們時而共同地凝視篝火,時而一起看向天空。 他們沒有說話,卻又仿佛都清楚對方要說什么。 在迦南開口的時候,柏莎也像是有所察覺般,提前看向了他。 “老師,您看出波文說謊了,對嗎?” “嗯,而且我想,和你有關(guān)吧?” 迦南幅度很小地點(diǎn)了下頭,接著他聲音輕柔地向她說起了白天的事。 他們的打獵其實沒有失敗,他們順利地打到了一條鹿,只是在他們走到鹿旁邊的時候,他們發(fā)現(xiàn)那條鹿流出了血,再然后…… “哈?”柏莎忍不住打斷他,“流血有什么奇怪?不是你們的魔法干的嗎?” “是的,老師,是我們做的,”迦南承認(rèn),“但我一看到那條鹿的血,就暈倒了……不,也不完全是暈倒,總之,我的意識突然變得很模糊,好在控制住了……波文也答應(yīng)替我保密,我很感謝他?!?/br> 柏莎若有所思,“我懂了,你是說,你暈血?” 迦南擺動著雙手,不知所措了一陣,然后又好像放棄了什么般地點(diǎn)了頭。 “這么說也沒錯。老師,但我比常規(guī)的暈血癥狀,要更‘可怕’一些。” “怎么個可怕法?” 迦南坐直了身體,嚴(yán)肅地看著柏莎說,“我會變得很危險。就像,就像我睡著的時候一樣……” 柏莎懂了,“你會無差別地sao擾別人嗎?像你的夢一樣?!?/br> 迦南目露痛苦,“請您不要這么說……” 但他實際想說的是,老師的想法是對的。沒準(zhǔn)他真的會那樣,也可能會截然相反,他會傷人,甚至殺害人……誰又知道呢? 好在,柏莎沒有對這個問題深入地去問,因為她并不認(rèn)為他有他說得那么危險。 在她看來,他除了夢境紛呈了些外,是個再正直不過的青年…… 懷有著這樣的信任,她將話題拉回最初:“那么,迦南,你既然知道你‘暈血’,或是有類似于‘暈血’的癥狀,又為什么要答應(yīng)去狩獵呢?” 語落,她看見青年眼里的痛苦又加深了一分。 “嗯,我想,老師,是因為我的情況加重了。最開始,我只有看見家人受傷才會失控,后來是看到朋友,再后來是看到會說話的生物,而現(xiàn)在,就連動物也……說不定某一天,我只要看見‘紅色’的東西,就都會失控呢?!?/br> 最后一句話,他帶著自嘲的語氣說了出口,他心里知道,不可能有到那一天的時候,光是他現(xiàn)在的狀況被“他們”知道,“他們”就已有足夠的理由將他送回地城。 到時候,他會和那個半獸人一樣,無法再去地表,他就只能,只能在幻想中一遍遍見到老師,或是要等待著一年都不知道有幾次的地城開放日…… 而對于他的苦惱,他所在意的銀發(fā)女性,卻持有著比他更理性、冷靜的觀點(diǎn)。 “原來如此?!卑厣f,“這就是你讓我教你安撫魔法的原因吧?” 迦南一下子抬起了頭,他錯愕地看向柏莎,粉眸里一時高興,一時憂傷。他沒想到她會這么說……難道說,她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是魔物的事了嗎? 他接著又聽見她說道:“唔,不過這種魔法我還從未在人類身上測試過,風(fēng)險很大哦,你不害怕嗎?” 迦南松了口氣,又有些失落。您什么時候才能知道我的全部呢? 要是能在您的面前失控就好了。 不!那怎么可以! 迦南搖頭,甩開那個念頭。 柏莎誤解了,“啊,你害怕了嗎?” 迦南急忙說道:“我怎么會害怕呢,老師,您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br> 柏莎笑了,“太夸張了,迦南,我們才認(rèn)識多久?” 迦南委屈地望著她,“老師,難道對您來說,信任一定只和人認(rèn)識的時間長短有關(guān)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