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yǎng)男魅魔指南[西幻]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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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就連埃莉卡也不能看見的話,那可能就要高級魔法師才能“感應(yīng)”到了。 而米爾先生終其一生也沒有—— 柏莎痛苦地閉了一下眼,待她重新睜開眼睛后,她開始向眾人講述寶藏的事。 作者有話說: 迦南對柏莎的好感度是滿的w 但沒有一顆紅色愛心。(允悲) 第35章 黎明的珍寶 ◎“就當這是一個為我們留下的謎題吧?!薄?/br> “你們聽說過‘安息杏’嗎?” 面對柏莎的這一問題,迪夫、杜克、波文三人一臉茫然。 埃莉卡說:“書里寫到的那種嗎?” 迦南也有所印象,“在基恩的《魔法學》里提到過,對嗎,老師?” 柏莎贊賞地看了眼回答的二人,特別是迦南,不久前他連《魔法學》是誰編撰的都回答不出。 她接著又冷冷地掃過另外三人,她的眼神看上去就像在說:你們完了,回去給我將《魔法學》抄三遍。 但她并不打算在這里訓誡他們,她只是點頭,繼續(xù)說道:“安息杏,基恩在《魔法學》里寫到它時,說它是一種狡猾的植物。那么,它究竟哪里狡猾?如果你們仔細閱讀那一頁下面的小字,就會找到答案。書上寫道,安息杏是一種會汲取周圍植物的生命作為養(yǎng)料的植物,因而它的周圍常?;氖?。而另一方面,它汲取到的那些養(yǎng)分,在供給了它自我的生長外,還為它提供了一種可以讓它為自己施加偽裝的能量?!?/br> “偽裝?”迪夫詫異地問。 他仿佛今天第一次聽說安息杏,老實說他看過《魔法學》,從頭到尾都看了,但那么厚的一本書,怎么可能記住每一頁呢? 柏莎懶得指責這位年輕人,她已經(jīng)邁出步子,向前方走去。 其他人也都猜到,她是要去尋找安息杏,于是大家默契而安靜地跟在她的身后。 事實上,柏莎只朝前方走出了幾步,就抵達了目的地。那里有一塊光禿禿的石頭,他們剛才就看見了,這時才注意到這塊石頭周圍連棵野草都沒有,荒蕪到詭異。 柏莎這時彎腰,手指向前一點,隨著她的觸碰,石頭腳下的那棵匿于偽裝中的植物,倏然抖落了身上同石頭相近的灰色,顯出了它本來的顏色。 一種昏沉、丑陋的黃色。 柏莎低頭看著那株植物,向他們介紹道:“這就是安息杏?;餍稳葸@種植物時用了很多不好的詞匯,孤僻、貪婪,狡猾。而他在這一頁的末尾又寫道:‘諷刺的是,這種植物如此惡劣,卻又猶如得到了神明眷顧般,它長壽、堅韌、生命力旺盛,且擁有治療諸多病癥的效果。在我撰寫它,搜集資料時,我發(fā)現(xiàn)也有人用‘百療草’這個名字稱呼它?!?/br> “百療草……”迪夫念道,他對這個名字比對安息杏熟悉些,他好像在小時候聽父母說起過。 埃莉卡蹲了下來,在看那株草藥,她若有所思,神情有些哀傷。 “您是怎么發(fā)現(xiàn)它的?”她輕聲問柏莎。 這同時也是所有人都關(guān)心的問題。 柏莎回答他們:“魔法感應(yīng)。它的這種偽裝,近似于在釋放一種‘魔法’?!?/br> 埃莉卡說:“我完全感受不到……” 杜克說:“埃莉卡大人都感受不到,我們幾個就更不可能感受到了?!?/br> 波文也在點頭,迪夫看上去不太愿意承認這件事,但也沒什么能反駁的。 迦南則問出了另一個問題:“老師,那句口訣又是什么意思呢?” 柏莎看向迦南,在她直起身子的同時,她將那句口訣又復述了一遍。 “注意到了嗎?”柏莎說,“口訣里提到了‘黎明’,而‘黎明’又是什么?是暗切向光的瞬間。安息杏的偽裝是基于周圍的環(huán)境做出的,在環(huán)境變化時,它將因為來不及偽裝自己,而露出馬腳。如果這時,你剛巧看向了它……” “那太難了。”迪夫說,“這里這么大,怎么可能剛巧站在它的身旁?” “我也覺得。”杜克說,“這真是個大難題,出這種寶藏題目的人,簡直是在刁難人!” “要是我,一輩子都不會找到那個寶藏……”波文小聲地說。 “但是這里的日出很美麗,我想,誰來到這,都會覺得不虛此行?!卞饶险f。 柏莎靜靜地聽著他們說話,她知道他們不是在為自己而說,是在為米爾說。 那位素未謀面的陌生法師,同他們毫無關(guān)系,他們只是聽聞了他的故事,看見了他的眼淚,他們知道他是個失敗者,但并不打算以此嘲笑他,他們同情他、而且想要為他說上一些好話。 柏莎在他們的身上看見了可貴的品質(zhì),她因而微笑,卻也惆悵,她希望手鐲能再有一次感應(yīng),能再播放出一段影像。 遺憾的是,它安靜地拒絕了她的祈求。 她要拿它怎么辦呢?扔掉嗎?送去薔薇墳墓嗎? 還是埋在這里呢?埋在那株狡猾的、愚弄了法師人生的植物旁邊…… 想到這時,手鐲忽然響應(yīng),柏莎嚇了一跳,讓它從掌中蹦到了地上,同石頭相碰。 影像就這樣巧合地被播放出來—— 那是手鐲里的最后一段影像,柏莎拿起手鐲,確認了時間是半年前。 蒼老的法師佝僂著腰,站在這里,和二十年前同樣的位置。 他剛看完日出,已不再流淚,也不再失落。 他心滿意足地將視線收回,就仿佛他來到這里就是為了這場日出。 而這時,他的視線低垂,剛好落向了安息杏所在的地方。 觀者們屏住呼吸,望著影像里的法師,他們希望他能夠看見,又認為他絕不可能看見。 因為這時候,黎明已經(jīng)消失了不是嗎?而他只是一個中級魔法師3的法師…… 可如果他看不見,他為什么要將腰彎下呢?他為什么要顫抖?他為什么要將手伸向那株植物所在的地方? 當他們目睹到米爾的指尖和安息杏相碰的時候,他們終于確認,他看見了。 幾十年的尋覓,無數(shù)的痛苦,無數(shù)的悲傷,在這一刻被了結(jié)。 老者理應(yīng)高興,卻沒有。他的臉上沒有露出太多的喜悅,在他渾濁的眼睛里,驚喜、無奈、憤怒交替而均勻地淌過。 然后在同一時間全部消散…… 他不再具有情緒了,他只是維持著彎腰的動作,和那株狡猾之草面對面地看著。 就這樣一直看著…… 影像結(jié)束的同時,埃莉卡站起來說道:“他為什么沒有摘走它?那也許能治好他的?。 ?/br> 她剛才在哀傷那位法師看不見這株百療草,而現(xiàn)在則是困惑。 她不懂,他為什么不摘走他尋覓了幾十年的寶藏,況且這株寶藏還能治他的?。?/br> “他會不會根本沒認出那是什么?”杜克問。 “怎么會呢?他可是以《魔法學》為枕的人?!?/br> 柏莎這樣告訴他們,但她也無法回答埃莉卡的疑問。 她就只是做了個揮手的姿勢,從那株安息杏旁邊離開。 “就當這是一個為我們留下的謎題吧?!?/br> - 回程時,他們選擇了馬車。 一來是“閑置的門”沒那么好找,二來是他們每個人都需要一些時間消化這次旅程。 他們彼此都有太多的問題,心上既高興又憂傷,他們高興那位法師最后還是找到了寶藏,他們憂傷他明明可能靠那株植物活下來,卻沒有摘走它。 “柏莎大人,”在想了不知多久后,杜克忍不住地發(fā)問,“我還是不懂,米爾為什么不帶走安息杏?!?/br> “我也不懂,”柏莎回答說,“所以我讓它繼續(xù)留在那了?!?/br> “真可惜啊,”波文說,“如果我們摘走它,不是可以幫助到別人嗎?” 柏莎笑了,“不,安息杏稀有,但沒有到珍稀的地步。安靜城里有專門種植它的土地,至于普通人,只要你有錢,你隨時可以在黑市,或是在貴族們采購魔法商品常用的瓦倫商會那里買到它。當然,價格十分高昂?!?/br> “真不公平!”迪夫憤慨地說道,以至于他都沒有注意到柏莎已將黑市堂而皇之地掛在嘴邊。 換作平常,埃莉卡會負責提醒柏莎注意措辭,而這會,她心情低落,說不出話。 除了米爾的死外,她還在傷心,作為中級魔法師5的她,看不見安息杏的事。 對此,柏莎已經(jīng)私下安慰過她:“埃莉卡,這件事只能說明,米爾先生的魔法水平遠比我們以為的要高?!?/br> “您是說,他的魔法分級錯了嗎?” “我是想說,分級可能算不上什么。米爾給我們上了一課,法師們不該被自己的分級限制?!?/br> 即使柏莎這樣說,埃莉卡也還是無法接受這種說法,所以她現(xiàn)在依然沮喪。 望著她苦惱的樣子,她的實習助理杜克決定要為米爾的行為找到一個充足的、能讓她心情好起來的理由。 他決定群策群力,“我想,米爾先生不帶走安息杏,一定有著特別了不起的理由,你們認為呢?” 柏莎了解他的用意,于是也跟著附和道:“沒準隱藏了重大的陰謀,牽扯到整個圣沃爾國的陰謀!” 杜克:“真的嗎?柏莎大人,您真的是這么認為的嗎?” 柏莎:“真的哦!” 旁邊的迦南噗嗤一聲笑了,在這種時候,他還是清晰地和小孩子劃出了距離,他聽出柏莎是在逗弄他們。 埃莉卡自然也聽出了這件事,可她知道大家都是好心,她抿著嘴唇,勉為其難地笑了一下。這對于她來說實屬難得,畢竟她平常的表情也夠稀少的。 迦南的目光這時落在柏莎的臉上,“老師,您看上去也有疑惑?” 柏莎驚訝地眨了下眼,她沒想到迦南會注意到,她點頭,承認:“是的,我也有一個問題?!?/br> 車廂里的所有人都看向了柏莎。 柏莎:“我困惑的是,米爾小時候遇到的那位法師為什么要說‘洛克山’?如果他知道寶藏、知道口訣,就不該不知道那里是座丘陵?!?/br> 對于她的問題,杜克只思考了五秒就回答出了。 杜克:“這個問題太簡單啦,柏莎大人,因為說是丘陵的寶藏,都不想去了嘛!” 柏莎怔愣地看了杜克一會,接著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