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yǎng)男魅魔指南[西幻] 第19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綠茶小師弟又在演我/師弟你演我/惡犬、開家政公司后我暴富了、少女的祈禱(校園Nph)、白夜情長、不熟練心動、寶石胸針[先婚]、浮世珍饈館、七零大雜院來了個獨生女、郎君他心思重、刑部上司是我前男友
“我相信您。那, 老師, 我可以為您做些什么嗎?” 柏莎露出了狡猾的一笑,這個笑容似曾相識。 迦南恍然想起很久以前,他第一天來到學院被安排通宵工作時,她也是這么笑的。 迦南懂了,他的聲音有些興奮:“我們要開始工作了,對嗎?” 柏莎大笑,“迦南,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會那么喜歡工作?!?/br> 迦南說:“這是因為您安排的工作里,一定有您特別的用意?!?/br> 柏莎思考過往,她給他安排的大多數(shù)工作都沒什么特別用意。 算啦,就讓他一直這樣誤解下去吧。 - 自然魔法學的眾人近來收到一堆草藥的研磨工作。 埃莉卡負責把研磨好的草藥送到藥劑工坊,在那里,唯一指定藥劑師迦南承擔了所有藥劑的熬制工作。 柏莎是這么說的:“熬制藥劑需要注入魔力,比起讓我們消耗龍鱗,還是讓迦南來吧。” 埃莉卡贊同柏莎的說法,只是她覺得把所有工作都交給迦南一人,未免過分了點。 埃莉卡并不知道,這些藥劑將會被用在哪、用在誰的身上,如果她知道,她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淡定。 柏莎告訴迦南,這件事只能是她和他的秘密。 迦南答應(yīng)了保密,可當他每每獨自看到老師疼痛地跪坐在地,他還是忍不住想要沖過去抱住她。 但是不行,藥劑的熬制工作一旦開始不能停下,他們正在熬制的又是些從未嘗試過的新配方。 草藥比例、火候、攪拌手法、注入的魔力高低,這些都是可能導(dǎo)致失敗的因素。 好消息是,柏莎從瓦倫那里帶回來的死根,她還有不少,這種強力的“催化劑”大大幫助他們減少了嘗試時間。 兩天過去,他們總共熬制出了八瓶藥劑,柏莎眼都不眨得全部喝下。 “感覺怎么樣,老師?” “感覺……苦了點,要不要加點糖?” “柏莎,認真回答!” “好嘛。我感覺身體舒服了點,是這瓶起得效果,你再幫我多做幾份。” 說完,柏莎踮起腳尖,親了迦南一下,她將藥劑殘余的味道送入他的口中。 他嘗到了藥劑,的確苦,苦得他掉眼淚。 “老師,等您好了,我給您做櫻桃蛋糕?!?/br> “什么呀,你連蛋糕都會做?” “會哦。我會做很多很多好吃的,以后每天都給您做一份新的。” 柏莎愣了下,被他質(zhì)樸的話語打動,她仿佛都能因為這句話幻想到他們的未來了。 他們會有未來嗎?她好希望能和他有未來呀! 她現(xiàn)在想起那個令她冷汗淋漓的結(jié)婚噩夢,她一點都不覺得可怕了,只覺得向往。 迦南,我可能比我想象得還要更喜歡你、想要和你在一起。 柏莎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可他們此刻正在注視對方,相愛的兩人怎么可能在對視中隱瞞住心思呢? 她對他的喜歡,以及她欺騙他的謊言都早已被他看穿。 謊言一開始還不是謊言,基恩的筆記里的確有新的藥劑配方。 只是,那些配方還不足以根治她體內(nèi)的毒…… 她必須欺騙他,因為在自我治療前,她還有一個更重要的計劃要安排下去。 - “什么,策劃葬禮,策劃你的葬禮?!柏莎大人,你瘋了吧!” 埃莉卡站了起來,她常年面無表情的臉上產(chǎn)生了諸多裂痕,敬語也全都拋在了腦后。 迪夫懷有相同看法,他也覺得柏莎瘋了,他更在意的是,安如果知道柏莎“死”了,該有多傷心。 “安會大哭的,柏莎大人,您再考慮一下吧!”迪夫說。 柏莎揮揮手,不理會那兩個年輕人。 她走到另一邊,去面對年長的幾人:弗麗達、拉托納、奧瑪、肯特、迦南。 這幾位年長者比那兩個年輕人要多知道一份信息:歐恩下毒的事。 不過,柏莎告訴他們的是,她身體里的毒已經(jīng)被清除了。 這件事是謊言,是她和迦南共同守護的謊言。 此刻,迦南失了血色的臉上,維持微笑都很艱難,他深深地低下頭,以防其他人發(fā)現(xiàn)他表情的不對。 柏莎走近他,暗暗握住他的手。 奧瑪在思考柏莎的計劃,“柏莎,你需要先向我保證,那個毒你真的已經(jīng)解開了?!?/br> 柏莎迎向奧瑪,神情輕松,“奧瑪教授,不要忘記,我可是一位自然魔法學的教授。更別說,我還有基恩留下的筆記。” 奧瑪猶豫,“可對方是歐恩啊……” 拉托納持有著相同觀點,他的淺眸盯著柏莎,聲音極輕極慢:“柏莎,你沒有騙我,對嗎?” 柏莎凝眉看他,“拉托納,過去這么多年,明明是你騙我比較多?!?/br> 拉托納啞然,“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柏莎說:“算了,不提了。”她就這樣狡猾地繞過了拉托納的提問,拉托納太了解歐恩,她不敢和他談?wù)撎?,“你們其他人還有問題嗎?” 肯特攤手,“我沒有問題。小柏莎,你交代的任務(wù)很簡單,你就是要我們配合在葬禮上大哭一場,對吧?” 弗麗達說:“別指望我會為你哭?!?/br> 柏莎回弗麗達:“我知道。我叫你來,和你提前商量,是因為我想,如果是我的葬禮,你是絕不會出席的?!?/br> 弗麗達挑眉,“當然,不會有哪場葬禮比你的更讓我期待了?!?/br> 弗麗達話雖這么說,剛才聽到歐恩給柏莎下毒時,她掌間流下的汗到現(xiàn)在都沒有干。 她討厭柏莎,但討厭和希望她死不是同一回事。 這整個屋子里,又有誰會希望柏莎死?沒有人。 柏莎自己也不愿意死,這些天她和迦南積極嘗試了很多辦法,最有效的一次,她一天都沒有發(fā)作。 那次他們都以為成功,要開始慶祝了,直至凌晨,痛苦又一次無征兆地將柏莎叫醒。 迦南緊抱住她,淚水將她的衣衫打濕,他抱她的力氣,像是覺得她下一秒就要消失。 她當然沒有那么脆弱,她還反過來安慰他:“沒關(guān)系,迦南,相信我,我會有辦法的?!?/br> 迦南望著她,輕聲問:“真的嗎?您真的沒有騙我嗎?” 柏莎說:“真的,我沒有騙你。” 結(jié)果,她又一次騙了他,她實在想不到辦法。說到底,她才活了多少年,歐恩又活了多少年? 她承認,她斗不過他,但至少,她要最后用她的“死”、她的“葬禮”將他引出。 - 葬禮策劃完,眾人離開,柏莎和迦南最后走出大樓。 一路上,柏莎感到迦南的視線黏著在她的臉上,她卻有些不敢抬起頭和他對視。 她怕她會忍不住靠近他,向他哭泣、向他訴說自己的恐懼。 她當然恐懼。不論是對死亡,還是對歐恩,她也害怕,自己的計劃不能夠成功。 她的計劃是,利用歐恩對基恩的執(zhí)念,引他來見自己“最后一面”。 她希望,她能夠騙過他…… 圣沃爾國的冬天愈發(fā)寒冷,柏莎的思考停下時,才注意到天氣的事。 她抖索了下,迦南有所覺察地松開她的手,改為攬過她的肩膀。 她抬起頭,甜蜜地望了她的戀人一眼,順著這次視線的上移,她仰起的脖子忽而頓住,目光凝結(jié)在了天空。 她這才注意到,今天是她這個冬天以來第一次,沒有主動望向天空尋找雪的痕跡。 而現(xiàn)在,就在這個片刻中,無數(shù)片雪花從天空緩慢向下墜落。 眾多的雪花整齊、壯觀,宛如在溫柔地赴往一場地面的盛宴。 柏莎看到這場雪,興奮極了,“迦南,快看,是你期待的雪!” 迦南說:“我在看?!?/br> 他看的是柏莎,雪花降落在她的長睫上,他盯著那片雪花,直至它融化、消失。 “老師,您不會騙我的,對嗎?”他突然問。 柏莎眨了下眼睛,未融的雪花無聲落下,融在她眨眼之間。 “如果,我說會呢?”她沒有看他。 “那我會裝作什么也不知道。” “為什么?” “因為我信任您,信任的意思是,哪怕是謊言,我也會無條件地相信。” 柏莎沉默了,她轉(zhuǎn)向迦南,綠眼睛定定地望著他。 青年的黑發(fā)被雪水打濕,貼在額前,他的模樣狼狽、可憐,唯有美麗沒有被折損半分。 他當初就是靠這張臉從她這獲得了巨大的好感,她第一次見到他是在考場,匆匆一瞥,難以忘懷。 后來,她不再會因為看他就心動,因為,她哪怕看不到他,她也會心動。 柏莎不知道自己是何時撲了上去,等她意識到她做了什么的時候,迦南已經(jīng)被她按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