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紅痣(微微h)
幾個月前,伍桐跟著校合唱隊去北京演出。因鋼琴伴奏生病,沉泠代替伴奏。 他來,合唱隊的女同學無一不興奮。酒店夜聊,沉泠就是主角。還有大膽的女生,脫了胸罩只穿吊帶裙去敲他酒店門,被他以“天氣冷,多穿點”回絕,裹了沉泠房間的浴巾回去了。 伍桐當時僅是冷言旁觀的人,她也曾想,沉泠身上的一切都是爸媽給的,她看不起他。 回程時,學校沒有包大巴從機場回市里。 已是晚上十一點,伍桐暗恨老師沒有提前通知,決定借口爸媽已經(jīng)到了,然后在機場坐到天明,乘第二天的地鐵回那個只有她一人的家。 打車太貴了,她打不起。 老師把每個同學的名字都報了一遍,家長已經(jīng)到的,就說“已到”。 伍桐自小父母離異,一年前母親去外省打工幾乎不再回家。她已經(jīng)歷過無數(shù)這樣的恥辱時刻,要她說著謊在眾人面前表演自己的安全與體面。 “伍桐!”老師點她名。 她剛要舉手喊到,忽然一個聲音響起,蓋過她的前音。 “老師,伍桐爸媽不方便,我這邊送她回去吧,順路?!?/br> 伍桐驚詫,尋到聲音源。 機場燈光將他臉照得很白,暖暖的那種白。伍桐一下子就看見了他眼角的小痣,紅中帶粉,很性感。 是人人都愛的沉泠。 還未等她疑惑,沉泠便接過她的行李箱,青筋是玉色的,縱橫在他的臂與手背上。伍桐才知道他并不瘦弱,她要抬頭才能與他對視。 “不好意思,同學,剛才不小心聽到你打電話了。無意冒犯,只是你父母要是不方便來接你,我這邊送你會更安全?!彼虮蛴卸Y,語氣帶著歉意。 分明是他幫忙,看起來卻是他做錯了事。 重要的是,他避開了令她難堪的東西未談。 電話里她與母親斷絕了關(guān)系,讓她別再來找自己。 還說沒事,她不過就是在機場睡一夜罷了,在哪里睡不一樣。 伍桐眼眶發(fā)熱。 她跟在沉泠身后走著,心想,連這樣的一個陌生人,都比她爸媽關(guān)心她。 來接沉泠的是他家司機,他叫沉泠“少爺”,還說: “家里都已經(jīng)睡下了,二少爺睡前還吵著要見你。你去北京這一周,他沒少鬧騰,不肯吃飯,就想找你?!?/br> 沉泠“嗯”一聲,和司機大叔一起,把兩個箱子抬上后座。 他并沒有把箱子丟給司機。還為伍桐打開車門。伍桐朝他微微鞠躬,窘迫地說了聲“謝謝”,上了車。 她剛要坐下,卻見車門還開著,沉泠手臂支著車門,朝她笑:“我和你一起坐后面?!?/br> 伍桐紅了臉,這才飛速朝里坐進去。 “去哪里?”沉泠問她。 伍桐這才反應過來,哪里“順路”,他連她的目的地都不知道。 她更加窘迫,幾個字在口腔內(nèi)反復咀嚼,好一會兒才輕聲說:“建業(yè)小區(qū)?!?/br> 那是何氏水泥建工廠的工人房,S市東邊城郊,或許沉泠從未曾過去那里。 沉泠聽完微愣了一瞬,短到難以捕捉,又對她一笑,說:“章叔,去建業(yè)小區(qū)?!?/br> 或許是因二人不熟,沉泠擔心伍桐多想,想讓她一直保持清醒,便一直與她說著話。 話很簡單,都是些無關(guān)痛癢的提問。 比如“你是幾班的,我之前沒見過你”,“你的愛好是什么”…… 答到最后,伍桐幾乎在想自己是不是正在面試。 只不過面試官又帥又溫柔,她一點也沒有壓力,快到家時,身子已不再僵硬,心緒安穩(wěn)。 “就是這里了?!彼s在車開進泥濘小路前喊停。 沉泠卻十分細心地,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看見一片還算繁華的樓宇廈群,旁邊全是賣小吃的。他當下會意這里還沒到,卻也沒揭穿,只讓司機章叔停下。 伍桐和沉泠都下了車,沉泠幫她把行李拎了下來。 他彎腰時,伍桐看清他厚厚的夾克內(nèi)只有一件白色寬松背心。 自腋窩的縫隙內(nèi),她瞥見突起的一點。 和腹部蜿蜒下去的窄腰。 她接過行李,撇開眼,臉發(fā)燙,窘迫道:“真的很感謝你,沉……泠。我……” 她沒說完,沉泠就打斷她:“晚上危險,我送你進去吧?!?/br> 回家還要走五百米,要穿過黑暗的泥濘道,那邊沒有人,確實危險??蓪ξ橥﹣碚f更危險的,是那里的破敗。 與那里格格不入的沉泠,多走一步路,就能多窺見一份她的慘淡與可憐。 伍桐不愿,只是搖頭:“真的很感謝你。沒事的,很近了,走兩步就是?!?/br>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后來的一年里,她無數(shù)次后悔,她主動放棄了那個唯一與他并肩的機會。 而她時常做夢,夢見那晚沉泠送她回家,被她拽進門里。她脫了他的夾克,撩起他的衣服,自他精瘦的腰身向上舔弄他。他粗暴地將她拎起來,將她抵在門上挾制住,膝蓋插入她兩腿之間,頂住她的xue研磨。冷臉罵她:sao貨。 然后他就吻了她。 她舒服了,就去舔他眼角的紅痣。 后來他們肆無忌憚地在天臺上接吻,zuoai。他喜歡讓她撅起屁股,拍著她的屁股rou,從后面cao她。 水濺出來,濺得天臺地板上四處都是,沉泠說別擦掉,留著讓大家都看看你有多sao。 夢醒以后,再在學校見面是在老師辦公室,她滿懷希望,他能認出自己。沉泠卻一眼未看她,擦過她的肩便走了。 也對,他們一起在北京表演了一周,他也沒注意過她。不然不會連她的名字也不知道。 那場車里的對話根本不叫面試,因為她根本沒有自我介紹。 “你好,我是106班的伍桐。喜歡牛奶,喜歡做手賬,喜歡狗。我成績還行,每次也能進年級前五十,只是距離你還很遠。我最好的科目是物理,剛拿了省物理競賽一等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