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的相處，讓沉泠完全認識到伍桐的聰明。

    他相信她若是被霸凌，絕對不會坐以待斃。反而，她完全有手段反擊。

    可他希望從源頭解決問題。她不該習慣成為眾矢之的，獨自忍受一切。

    “這傷口不深，不像是用銳利的器物割的，倒像是——刮的?！背零鐾客晁?，在她傷口上吹了吹。

    梧桐避開臉：“行了，再不告訴你，你就要去事發(fā)現(xiàn)場探案了?！?/br>
    “今天早上上學，有個男生騎自行車不看路，衣服上掛了什么東西。他飛快擦過，我正好抬頭，臉就被刮了。結果他連頭的沒回?！彼龜[手投降，見沉泠皺眉，補充道：“我真不知道是誰。不然下午我已經(jīng)在車棚里找到他的車，把他車胎爆了。”

    “好。那下次你要和我說實話。遇到壞人就開門放狗，這道理你懂?！背零鰩退伷秸眍^，面不改色地說自己是狗。

    其實他已經(jīng)想象到那副情境。肇事者逃離現(xiàn)場，周圍人冷漠旁觀。她一定是馬上低下頭，裝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向前走去。

    伍桐順他意乖乖躺下：“我以前真沒想到，你做起狗來會這么起勁?！?/br>
    “你以前？”沉泠關上燈，一起躺下。

    樓下似有狗聽見他們的談話，狂吠了幾聲。隨之主人狂罵的聲音響起：“再叫明天餓肚子！”

    空氣靜止，兩人沉默一會兒，伍桐背著身笑起來。

    “它這狗語你聽懂沒？”

    沉泠的臉埋在她肩頸處，熱氣噴在她耳下。

    “沒聽懂，不是一個品種?！?/br>
    伍桐想了想樓下那只狗的模樣。一只二哈，水藍的眸子，安靜地站在單元樓下時，像狼，很帥?？煽匆娙司筒恍辛耍胱兌冯u眼，嗷嗷嗷地咬人褲腿。夜深人靜時還愛嗷嗚嗷嗚唱歌，歌喉有些一言難盡。

    “那你是什么？”伍桐問。

    “你養(yǎng)的還不知道，當然是邊牧?！?/br>
    ……

    真會夸自己聰明。

    伍桐沒有理他，準備入睡。肩頸處暖烘烘的，載著他陣陣溫熱呼吸。

    “伍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背零龊鋈徽f。

    緊接著熱氣驟離，被窩中冷風灌進，伍桐輕輕打了寒顫。只聽窸窸窣窣，沉泠已經(jīng)背過身去，帶的她心里涼了涼。

    他的主動總是短暫的、難測的，他的靠近又隔著迷霧重重，看不清楚真意。

    果然他今晚讓步這么多，不只為兩道傷。

    “你問，叁分鐘之內(nèi)能回答的，我就開恩答復。”伍桐要聽聽，他憋這么久藏了什么。

    等了半分鐘，沉泠才說：“之前在雪地里……陸梓楊說你喜歡我。”

    話一開頭，就讓伍桐睜開眼，沒心思再睡覺。

    “你救我那天，我也和你確認過這件事。你說：我變成這副慘樣，讓你清醒過來，過去喜歡我，是錯覺?！背零龅恼Z速較平?？煨?，“我當時想，男女到這個年紀或許都有興趣探索性愛，你收留我，養(yǎng)我，主要也是為了興趣。”

    “你記性很好，說的也不錯。”伍桐冷淡點評。黑暗中她睜著眼，捕捉沉靜黑暗中亂竄的熒光粒子，腦中思緒萬千。

    “可若只是一點興趣，你不必大費周章救我。你這么聰明，一定知道有人盯著我，和我在一起不安全。我們……”沉泠說到這里，改了口，“伍桐，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好？”伍桐笑了，“我不讓你和過去的人見面，不送你去公安局解決你的破事，隨意踐踏你的尊嚴，要你對我言聽計從，隨時紓解我的欲望。是好在其實你本來就是個M，而我給你機會自由表達？”

    “我是否需要精神或rou體受虐，全都取決于你。你想要支配，我就能臣服，你想被控制，我也可以施虐。”

    “為什么？”伍桐真的不解。以他從前的氣性，她沒想過真能將他禁錮在這里。騙他叁年，也是為了討價還價。她隨時做著一回家人已不見的準備。

    “伍桐，這是因為，你對我很好?！?/br>
    “不許和我迂回因果玩文字游戲?！蔽橥┡滤偌m纏，問出別的東西，“你說興趣，不夠恰當，應該說情欲。你過去眾星捧月，我卻始終在所有人世界的邊緣?，F(xiàn)在我們地位顛倒，你變成我的籠中雀，我看你痛苦為難，心里就解恨?？v使你幾把要爆了，只要我不喊射，你就不能高潮。你在我面前，只能服從、讓步、忍耐，然后乖乖說‘好’，明白嗎？”

    伍桐恨恨說完，還不夠，再加一句：“其余的不許多問！”

    “好?！背零鲴R上受教，“我明白?！?/br>
    他說得真摯，聲音燙耳：“我屬于你。身上每一寸每一分，心里每一寸每一分都該是你的。”

    空氣再一次灌進被子，伍桐又打了個寒顫。隨即一只溫熱手臂輕輕攬住她。是沉泠轉(zhuǎn)回身來了。他的懷貼上她后背，熱乎乎得像火爐。

    對一個月前的伍桐來說，這樣其實就夠了。

    她放學回家，穿越冬日寒風，坐在公交車上窗邊的位置，數(shù)回家路上有幾課行道樹。

    家里有暖燈，有飯菜，有人等。

    這個人她喜歡過，將來總有一天會忘掉。

    他還會抱著她睡覺。

    虛情假意縱然都是表演，她體味過種種激蕩與苦楚，無需掐著神經(jīng)警惕，就能保持時刻清醒。所以隨心所欲地接受，只等交叉路過，輕松道個別，各自前行。

    腦子和心都清明了。她在這暖意中沉下氣息，緩緩睡去。

    夢里有人在她胸前作怪，弄得她又癢又疼。

    她抓住賊人的手咬了一口，回身把賊人的胸也摸了個遍。

    第二天醒來，身旁已經(jīng)空了。她裹上外套出房門，沉泠將煎好的午餐rou擺置在煎蛋吐司上。

    伍桐揉了揉眼，確認她沒看錯。

    沉泠的手上有牙印。

    沉泠見她眼神眼神怪異：“怎么了？”

    “原來賊是你?！蔽橥┬χ此テ鹚氖?，對著牙印的位置，又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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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彤妹抽根華子，我給她點首歌，就是標題

    裴秀智《??  ??  (似爐火一樣)》

    “  ????  ??  ????  ??

    說是朋友  這話不太適合

    ????  ???  ??  ???

    這樣說就不能接吻了

    ??  ??  ???  ??  ???

    如暖爐一般要保持距離

    ???  ????  ??

    那樣會爆炸的

    ???  ??  ???  ??  ?  ??

    曖昧的你的態(tài)度  讓我生氣

    ??  ????

    太傷心

    ???  ????

    如果不是愛情

    ????  ???

    安慰般的

    ??  ??  ?  ?  ????

    你的話語好像只是讓我

    ??  ??  ??

    更加可悲

    ????  ??  ??  ????

    說很親近其實是借口

    ??  ??  ??  ???  ??

    無法形容我們的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