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情長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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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出息?!?/br> 第二天,岑眠等著下午出院,徐路遙又往她的病房跑來。 因為昨天拍核磁的事情,岑眠現(xiàn)在不待見他,態(tài)度冷冷淡淡。 徐路遙當作什么都不知道,坐在病房里,有一搭沒一搭和她閑聊。 “你今天出院,要不要我送你?。俊毙炻愤b自告奮勇道。 “不用了,”岑眠拒絕,“有人陪我一起出院?!?/br> 徐路遙好奇問:“誰?。俊?/br> 他緊接著自以為是的補了一句,“程珩一?” “……” 岑眠看他一眼,否認道:“不是,是我在骨科認識的醫(yī)生朋友?!?/br> 徐路遙挑了挑眉,眼神曖昧,“你這速度夠快啊?!?/br> 岑眠無語地解釋,“女生?!?/br> 吳輕最近在參與學校醫(yī)學院組織的一個公益研究項目,需要調研腿腳不方便的患者在出院時,搭乘地鐵出行是否便利,所以想借著岑眠明天出院的機會,跟著觀察。 這件事她們兩天前就說好了。 本來她早上就能出院,之所以下午走,也是為了等吳輕早上跟王主任的門診結束。 徐路遙一聽是女生,興趣沒了大半,懶懶散散地靠回了沙發(fā)里。 這時,周嬸從外面回來,風塵仆仆,喘著粗氣,她陪著丈夫去眼科做檢查,又把人送回家,再趕來醫(yī)院,怕耽誤了照顧岑眠,緊趕慢趕。 她進來時,看到病房里有客人,愣了愣,在徐路遙的臉上打量了兩秒,見是年輕男子,不由警覺起來。 岑眠問她:“結果怎么樣呀?” 周嬸笑笑說:“挺好的,沒啥事兒,我家那口子不注意用眼衛(wèi)生,發(fā)炎了,程醫(yī)生給開了幾塊錢消炎的藥就能治?!?/br> “本來早上他還不想來看病呢,怕病嚴重了,又要手術花錢什么的,好說歹說才肯來?!?/br> 岑眠點點頭,笑著附和說:“沒事就好?!?/br> “是啊?!敝軏饛拿抟驴诖锩鲆粡垝焯枟l,“你看,程醫(yī)生還幫我們把掛號費給退了,省了五十塊錢呢,看一次病比來回坐公交花的錢還少?!?/br> 徐路遙的視線落在那張掛號條上,他的眼睛尖,看清了主治醫(yī)師那一行,印著程珩一的名字。 他挑了挑眉,下意識去瞧岑眠臉色。 岑眠一聲不吭,只是靜靜聽著周嬸絮叨。 好在周嬸沒說幾句,看了眼時間發(fā)現(xiàn)不早了,又跑出去,上醫(yī)院食堂給岑眠買午飯,生怕去晚了,好菜都沒了。 周嬸走后,病房里安靜下來。 徐路遙輕咳一聲,拿腔拿調地說:“程珩一這人還挺聰明,知道免了患者掛號費,能換來背后那么多好名聲?!?/br> “我剛給我姐送東西,找錯辦公室,不小心進了他的辦公室。我一進他辦公室,就看見墻上掛了一幅錦旗?!?/br> “錦旗上面寫著他的名字,后面配了八個大字,‘醫(yī)術精湛,溫柔耐心’?!?/br> 聽到這里,岑眠一愣。 她記得自己送去的那面錦旗,印的就是這八個字。 徐路遙不屑,“他是不是太沽名釣譽了,是我肯定不好意思把錦旗掛出來。” 岑眠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什么,聽他那么譏誚程珩一,覺得很是刺耳難聽。 明明程珩一他是真真切切在為患者考慮,憑什么要被徐路遙這樣說。 她打斷徐路遙,“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現(xiàn)在醫(yī)患關系那么緊張,就是被你這樣的人一言一語給曲解出來的?!?/br> 徐路遙沒想到被她突然指責,有些懵。 “我不是以為你討厭他嘛……”他解釋說。 岑眠冷著臉,一字一頓,“就算我討厭程珩一,也不會通過貶損他的方式來表達。他做的是治病救人的善事,沽名釣譽那也是因為他配得上?!?/br> 她鏗鏘有力的話音剛落,病房外傳來兩下叩門聲。 岑眠抬起頭,看見了站在門口的程珩一。 長身玉立,白衣朗朗。 岑眠:“……” 第11章 白夜 岑眠不知道程珩一有沒有聽見她的話,又聽見去了多少,眼神閃躲兩下,又故作鎮(zhèn)定,輕咳一聲。 徐路遙剛說完程珩一壞話,沒想到他就出現(xiàn)了,也覺得尷尬,撓了撓頭,站起來說:“我先走了?!?/br> 岑眠的脾氣不算好,要是惹到她,短時間內很難氣消,徐路遙走的時候,她依然理都不理,也沒跟他告別。 徐路遙倒不是很在意,拿起搭在沙發(fā)上的外套,輕輕推了推岑眠的胳膊,哄道:“剛是我錯了,你別氣太久。” 望著他的動作,程珩一皺了皺眉。 徐路遙離開時,程珩一擋在病房門口。 徐路遙抬眼看他,眼神示意他讓讓。 程珩一面無表情,與他對視,許久,才緩緩側身,讓出位置。 明明沒有對話,在兩個人之間,卻有nongnong火藥味。 徐路遙走后,程珩一進了病房,輕輕帶上門。 走廊外的聲音漸小,病房里安靜下來。 程珩一的視線在岑眠的臉上停留,注意到她泛紅的眼眶,聲音微沉問: “他欺負你了?” 岑眠的眼睛是被徐路遙氣紅的,也不知道她為什么那么氣,明明他詆毀的是程珩一,跟她有什么關系。 岑眠不想被他知道,自己生氣是因為徐路遙說他的壞話,搖搖頭,含糊地說:“沒有?!?/br> 程珩一的眉頭擰得更深,靜靜地審視她。 岑眠感知到他的目光,漆黑的眸子仿佛能將她看穿,令她無處遁形。 “你來做什么?”她轉移話題問。 程珩一抿唇,不信徐路遙沒惹她,見她并不愿說,沉默了半晌,順著她的話茬道:“吳輕臨時有個手術要跟,讓我來送你出院?!?/br> 別的醫(yī)生護士送,吳輕怕岑眠拘束,以為她跟程珩一關系好,還特意找了彎彎繞繞的關系,才聯(lián)系到的程珩一,請他幫忙。 吳輕屬實是多慮了。 岑眠情愿一個人出院,也不想跟程珩一走。 “那我等她手術做完?!?/br> 程珩一淡淡掃她一眼,“手術至少要五六個小時,等她下手術臺,哪還有力氣送你?!?/br> 手術五六個小時,術者便要站五六個小時,且精神要高度集中,而且等吳輕跟完手術下來,天都已經(jīng)黑了。 岑眠陷入沉默。 程珩一拿起靠在床邊的拐杖,“走吧?!?/br> 岑眠糾結了幾秒之后,覺得以她現(xiàn)在的腿腳,一個人確實是走不出這個醫(yī)院。 她接過拐杖,在程珩一的攙扶下,磨磨蹭蹭地下了床,跟他一起出院。 程珩一的準備周到,跟醫(yī)院借了輪椅。 岑眠坐上輪椅,由他推著出了病房,經(jīng)過走廊至電梯。 一路上,時不時有醫(yī)生護士頻頻側目。 程珩一這個人吧,以前上學的時候,就是老師學生們的焦點,到哪兒就跟開了盞聚光燈似的。 現(xiàn)在也還是一樣,即使是不同科室的同事,對他也格外關注。 偏偏他自己卻沒什么感覺似的,從容自若。 反倒是岑眠,被那些打量的目光,看得如坐針氈。 這時,護士長從護士站里冒出半個身子,叫住他們。 “哎,等一下?!?/br> 她從桌上拿起一束扎眼的玫瑰,朝他們走來,笑道:“花別忘了帶走呀?!?/br> 吳輕把徐路遙送來的玫瑰寄存到護士站時,只說了是岑眠病房的,并未說明是誰送的。 護士長看程珩一這兩天來了骨科住院部好幾次,又見今天他送岑眠出院,還以為玫瑰花是他送的,于是提醒他們帶走。 岑眠才想起來在護士站寄存了一束徐路遙送的花。 她雙手接過那一大束玫瑰,捧在懷里,準備帶回家。 雖然已經(jīng)過了一天,但玫瑰還很嬌嫩,如果直接丟了,實在對不起玫瑰這一生短暫的鮮艷。 程珩一看著岑眠抱住花束,雪白的小臉被玫瑰襯得愈發(fā)明媚。 他輕抿唇,一言不發(fā)。 電梯直達一樓,出去的時候也有無障礙通道,輪椅在醫(yī)院里至少是暢通無阻。 每經(jīng)過一個路段,岑眠都會用手機拍照,給吳輕記錄下來。 雖然吳輕不在,但是她的公益項目研究,岑眠打算還要好好替她完成,當是還她這幾天照顧自己的情。 出了醫(yī)院,輪椅就沒有那么好走了。 岑眠以前沒發(fā)現(xiàn),原來路上有那么多的臺階,臺階都不算高,腿腳方便的人走起來甚至毫無感知,但是對于坐著輪椅的人來說,就是一路的顛簸,不算好受。 加上醫(yī)院繁忙,門口到處是往來的人群和車輛,岑眠的輪椅成了阻礙,時不時要停下來,等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