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情長 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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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珩一躺進(jìn)沙發(fā)里,岑眠盤坐在毯子上,后背抵著沙發(fā),兩個人離得很近,她的耳旁甚至能聽見他的呼吸聲,沉緩而疲憊。 岑眠轉(zhuǎn)過頭,伸手在他額前摸了摸,還是guntang。 “你要不先睡一覺吧?” 沙發(fā)里的空間,對于程珩一來說,還是顯得局促,睡得并不舒服。 岑眠抱住他的一條胳膊,把人從沙發(fā)上拖起來,“上我房間去睡。” 程珩一剛剛喝了藥,容易困,借著她小小的力,站了起來,然后又像沒骨頭似的,胳膊搭著岑眠的肩膀,賴在她身上。 岑眠扶他去了臥室。 程珩一出了許多虛汗,剛才岑眠扶他的時候,摸到他襯衫后面濕透了。 岑眠猶豫了兩秒,開口道:“襯衫要不脫了吧,都汗?jié)窳耍仡^被子一捂,感冒要更嚴(yán)重了?!?/br> 程珩一坐在床邊,低著頭,大腦好像沒有在轉(zhuǎn),聽她說什么,就做什么。 他一顆一顆地解襯衫的扣子,露出白皙的鎖骨,緊致的肌rou,線條流暢完美。 岑眠悄悄屏息,別過了眼。 程珩一把襯衫脫下,抬頭看她,“好了。” 岑眠攤開手,還是不敢看他,說了一句:“那你睡吧。” 程珩一:“哦。” 語氣里乖得好像是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掀開被子,要躺進(jìn)去。 趁他上床的時候,岑眠的視線終于移回來。 程珩一背對她。 岑眠目光落在他的背上,突然愣住了,發(fā)現(xiàn)在他左邊肩胛骨的位置,紋了一枚黑色紋身,紋身的圖案她看得并不真切。 岑眠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她湊近想要再仔細(xì)看時,程珩一已經(jīng)躺進(jìn)床里,壓住了后背。 印象里,程珩一是那種很斯文儒雅的人,岑眠怎么也想不到他也會去紋身。 她半趴在床邊,歪著腦袋,湊到他耳邊,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 “程珩一,你什么時候紋的紋身?” 程珩一的眉心微微皺著,從仰躺換成側(cè)躺,面對著她。 兩個人的臉一下離得很近,鼻尖幾乎碰著鼻尖,岑眠的呼吸一停。 程珩一吃了感冒藥,精神渙散,閉著眼睛,沒聽清她的話,輕輕“嗯”了一下,“你說什么?!?/br> 隨著他翻身的動作,薄薄的夏被滑落,露出他半邊肩膀。 “……”岑眠頓了頓,“沒什么,你繼續(xù)睡吧。” 聞言,程珩一把側(cè)臉在柔軟的枕頭里蹭了蹭,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入眠。 岑眠輕手輕腳繞到床的另一邊,爬上床,終于看清了他肩胛骨上的紋身。 紋身是一只微微曲折的翅膀,翅膀的構(gòu)圖簡單明了,特別的地方是,翅膀的中間攏著一顆橙色的小太陽。 太陽的顏色暈染開,仿佛耀眼的光芒。 岑眠盯著那抹紋身,越湊越近,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一摸。 她的指尖剛剛觸到程珩一的背,他忽然轉(zhuǎn)了個身,把她的手壓住。 岑眠一陣吃痛,順著他的力道,只能半躺下來,頭枕在另一邊枕頭上。 程珩一壓著她就算了,他在睡夢里,好像把她當(dāng)成抱枕,兩條沉沉的胳膊搭上來,將她摟住。 岑眠的臉埋進(jìn)男人的胸膛,差點(diǎn)沒被憋過氣去。 因?yàn)榘l(fā)燒的關(guān)系,程珩一整個人燙得像是火爐,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谒i間,激得她渾身發(fā)麻。 岑眠掙扎了一下。 程很一卻抱她更緊。 “眠眠?!?/br> “我好難受啊?!?/br> 他的聲音嘶啞,難得一見的示弱。 “……”岑眠的眼睫顫了顫,最終放棄了掙扎,由他抱著自己。 第51章 白夜 程珩一睡了大概兩個小時, 睡到外面的天色逐漸暗淡。 懷里的枕頭柔軟溫暖,散發(fā)出暖陽的味道,令他舍不得醒來。 岑眠百無聊賴, 又睡不著, 轉(zhuǎn)著眼珠子發(fā)呆了兩個小時。 她的肚子發(fā)出一聲咕咕叫。 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 程珩一皺皺眉,緩緩醒來, 悶哼出聲。 岑眠感受到錮著她的兩條手臂有些松了, 她動了動,小聲問他:“你醒了?” 聽見她的聲音,程珩一微愣, 薄薄的眼皮掀起來, 才發(fā)現(xiàn)懷里抱著的不是枕頭。 岑眠眨了眨眼睛,目光清澈干凈。 程珩一把臉埋進(jìn)她的頸窩,輕輕蹭了一下。 “嗯?!?/br> 男人的碎發(fā)掃過, 蹭得她癢癢麻麻, 岑眠覺得渾身發(fā)燙, 像是也發(fā)燒了。 肚子不識時務(wù)地又叫一聲。 “餓了?”程珩一起身,“我去做飯?!?/br> 他的動作遲緩,手?jǐn)n起, 靠近唇邊,發(fā)出壓抑的咳嗽。 岑眠拉住他, “你休息吧,我去做?!?/br> 程珩一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滿不信任。 岑眠被他的眼神冒犯到, 在他胳膊上輕輕打了一下, “你以為我不會?” 畢竟她在國外生活了好幾年, 自理能力還沒有到那么廢的程度,不是不會, 只是平時懶得做而已。 程珩輕笑,趕緊哄她,“那我今天要飽口福了?!?/br> 他們從臥房出去,程珩一為了表示信任,甚至沒往廚房走,坐在沙發(fā)里。 岑眠雙手抱臂,站在廚房里,思索片刻,打算先給程珩一做個甜牛奶雞蛋小湯圓,省得叫他小看。 她剛把裝了牛奶的小鍋放到灶臺上,打起火,口袋里的手機(jī)就震動起來,她一邊踮腳,在櫥柜上找湯匙,一邊接起電話。 “喂?!?/br> “你現(xiàn)在在哪?”沈鐫白直接問。 “家里呢?!?/br> “回來一趟吧?!彼f。 岑眠找到湯匙,從櫥柜里拿出來,問:“怎么了?”突然要她回去。 沈鐫白沉默半晌,道:“刻刻快不行了?!?/br> “……”岑眠愣了愣,一個失神,手里的湯匙松了,落了下來,打在了奶鍋上。 奶鍋傾倒,牛奶澆熄了灶火,發(fā)出一聲悠長的撲哧聲。 “回來了我叫司機(jī)去接你,先掛了?!鄙蜱澃讻]有注意到她這邊的動靜,因?yàn)獒菰诹硪贿吔兴?,嗓音里含了濕氣?/br> 岑眠張了張口,忽然發(fā)不出聲,半晌,應(yīng)了一句:“好?!?/br> 廚房里發(fā)出的碰撞聲傳到客廳,已經(jīng)很微弱。 程珩一聽見,目光移動,望向廚房微闔得門,提高聲音問她:“需要幫忙嗎?” 廚房里許久沒有回應(yīng),也再沒有其他動靜。 程珩一皺眉,從沙發(fā)上起身,踱步到廚房。 他推開廚房的門,看見岑眠蹲在地上,縮成一團(tuán),灶臺上是打翻的鍋,牛奶沿著灶臺流了下來,一片狼藉。 程珩一的眸色倏緊,忙走過去:“燙著了?” 岑眠把臉埋在雙臂里,聽見頭頂上方傳來男人的聲音,稍稍回過神,搖了搖頭。 她側(cè)過臉,在胳膊上蹭了蹭,就著衣服,蹭掉了眼眶里的眼淚,緩緩站起來。 程珩一的視線在她身上來回打量,確認(rèn)沒有沾到牛奶的痕跡和燙傷,才放心下來。 他抬起眸子,在岑眠的臉上停留,注意到她微微濕潤的眼睫,泛紅的鼻尖。 剛才在客廳里,他隱約聽見岑眠在和誰講電話。 “出什么事了?” 岑眠吸了吸鼻子,她望著程珩一,難過的情緒重新被勾起來,低低地說:“刻刻要走了。” 刻刻是在岑眠小時候來的他們家。 后來等刻刻再大一點(diǎn),沈鐫白把他送去了德國的導(dǎo)盲犬學(xué)校。 岑虞失明以后,刻刻作為一只非常忠誠的導(dǎo)盲犬,成了家里很重要的幫手。 刻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八歲了,對于狗的生命周期來說,已經(jīng)很老很老,最近一年更是三天兩頭要去寵物醫(yī)院接受治療。 因?yàn)槭亲匀坏睦先?,岑眠也早有心理?zhǔn)備,沒有那種很悲慟的情感。 但是一想到曾經(jīng)陪了他們一家人十幾年的家庭成員要離開,還是難免傷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