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情長 第10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不熟練心動、寶石胸針[先婚]、浮世珍饈館、七零大雜院來了個獨生女、郎君他心思重、刑部上司是我前男友、都水監(jiān)公廚、年代文漂亮作精jiejie、軟飯硬吃[重生]、嬌軟美人異世吹彩虹屁求生[無限]
岑眠低著頭,余光瞥見逐漸斟滿的酒杯,皺皺眉。 陳院長開腔:“哎,一杯就夠了,你現(xiàn)在這情況,少喝點酒。” 帶頭勸酒的領(lǐng)導(dǎo)愣了愣,程珩一來之前,不是沒有遲到的同事,都是罰酒三杯,也不見陳院長說些什么,就那么嚴(yán)肅地坐著,不吭聲。 結(jié)果到了程珩一這里,竟然幫忙說起了話。 不過陳院長這幫腔說得有水平,大家聽出了他是顧念程珩一身上還有傷,不好多喝酒。 “是是是,還是院長考慮周到,體恤下屬啊。” “珩一,那你就少喝兩杯?!?/br> 岑眠抬起頭,看向陳院長。 酒桌上的其他人,看樣子都知道程珩一受傷的事情。 就她不知道。 陳院長感受到她的目光,視線和她對上,笑呵呵道:“眠眠,你不認(rèn)得我啦?” 岑眠一怔,打量他的臉,覺得眼熟,但又記不起來。 陳院長看她的眼神慈愛,像是看自家的小孩,“你以前還叫我陳伯伯呢?!?/br> 岑眠終于想起來了,陳院長沒調(diào)來北京之前,當(dāng)過南臨大學(xué)醫(yī)學(xué)院的院長。 為了治療岑虞的眼疾,沈鐫白沒少運籌他在這方面的人脈,有時候攢局吃飯,也會把岑眠帶上。 岑眠偶爾聽父母聊天,知道m(xù)ama能到北京來做手術(shù),是陳院長在其中安排的。 她朝陳院長笑,像是小輩喚長輩似得乖乖喊人:“記得記得,陳伯伯?!?/br> 小姑娘聲音甜滋滋,喊得陳院長高興,平時不茍言笑的人,這會兒語氣和善,問候道:“你mama眼睛恢復(fù)的怎么樣了?” “挺好的?!贬吣闷鸪嚏褚粍倓偟购镁频谋?,站起來,“陳伯伯,我敬您一杯,多虧您幫忙了?!?/br> 岑眠敬陳院長,是真敬,一杯酒全下肚。 陳院長沒想到沈鐫白把閨女養(yǎng)得那么大氣,說敬就敬,更高興了,他也把酒喝空。 按理在這場酒局里,陳院長跟誰喝酒,都是意思意思,沒有真喝的。 陳院長竟然那么給一個小姑娘面子。 幾句話的功夫,在名利場上摸爬滾打了十幾年的其他領(lǐng)導(dǎo),很快就猜出了岑眠的身份。 姓岑,母親眼睛不好,又讓陳院長對她的態(tài)度那么客客氣氣。 岑虞是在國際上很有名氣的影星,加上她的丈夫,懷宇集團總裁沈鐫白,光是名字說出來,就是一個互聯(lián)網(wǎng)游戲時代的象征。 領(lǐng)導(dǎo)們看岑眠的眼光都變了,連帶看程珩一的也是。 即使領(lǐng)導(dǎo)們看出岑眠拿了程珩一的酒,喝了,也沒人起哄,再提叫程珩一敬酒的事情。 “……” 程珩一抿了抿唇。 人到齊了,開始上菜。 到底是程珩一他們的慶功宴。 就算免了開頭一杯酒,也免不去一個個來敬酒的。 岑眠坐在旁邊,默默看他喝酒,數(shù)了一杯又一杯。 她看著不舒服,卻也不好開口勸,酒桌上,也是一級壓一級,不喝就是不給面子。 其他人對程珩一,已經(jīng)是顧著陳院長,少敬許多酒了,一人一杯也便罷了。 另外那些同事,一個個都被灌得臉上通紅,眼神瞇糊。 程珩一不是那種會耍心眼躲酒的,該喝的酒就喝,畢竟醫(yī)院也是個職場,要想順風(fēng)順?biāo)献?,這些場合,也需要適應(yīng)。 他事先來時,不知道院領(lǐng)導(dǎo)也來,要是知道,也就不把岑眠帶來了。 雖然他能夠適應(yīng)這樣的場合,但心里是覺得沒意思的,也不想岑眠坐著難受。 其他人喝酒的間隙,怕她無聊,程珩一時不時側(cè)頭,同她講話。 岑眠依舊不搭理他,埋頭自顧自地吃菜。 “……” 程珩一的心情也受了她的影響,別人來勸酒,喝得也不節(jié)制。 岑眠見了,心里憋著那股的氣更甚了。 她起身,想去衛(wèi)生間,眼不見為凈。 動作做到一半,程珩一便注意到,問她:“怎么了?” 岑眠的語氣悶悶:“我去衛(wèi)生間。” 走廊里沒什么人,岑眠耷拉著腦袋,慢吞吞地走,快走到衛(wèi)生間的時候,聞到了一股煙味。 有兩個之前在包廂里吃飯的醫(yī)生,到外面來抽煙,他們閑聊的聲音隱隱約約傳過來。 “你知道程醫(yī)生的女朋友是什么來頭了不?” “不知道啊,不過來頭不小吧,沒見過陳院長對誰態(tài)度那么和善?!?/br> “何止是不小啊,前幾個月,我們醫(yī)院外面到處都是狗仔蹲點拍照,是因為誰,你忘了?” “岑虞?。?!這來頭是夠大的?!?/br> “誒,我怎么記得給她動手術(shù)的,就是程珩一吧?!?/br> “嘖嘖,沒想到他不聲不響,近水樓臺先得月,成了‘皇親國戚’啊?!?/br> “可不是嘛,我聽說陳院長之前還想撮合他兒子和沈家的小公主呢,沈鐫白都是敷衍過去的,程珩一倒是有這個本事?!?/br> “難怪他能爬那么快呢,年紀(jì)輕輕就是副主任醫(yī)生了。” “……” 岑眠覺得他們越說越離譜,明明程珩一認(rèn)識她之前,就已經(jīng)是副主任醫(yī)師的職級了,而且他在學(xué)術(shù)研究上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怎么跟她在一起了,就好像他之前的努力被否定了。 岑眠氣不過,要走過去跟人理論。 “眠眠。” 身后傳來男人低緩徐徐的聲音。 岑眠一愣,回過頭去。 程珩一站在走廊里,身形頎長,就連影子也拉出老遠。 他的目光平靜,和她對視。 因為知道岑眠心情不好,她前腳剛走,程珩一后腳就跟了出來,顯然是把同事的對話聽了進去。 他在醫(yī)院里工作,和同事們抬頭不見低頭見,不好撕破臉皮。 再者,旁人的詆毀,還不至于中傷他。 程珩一只覺得今天著實不該帶岑眠來這一場飯局,徒增她煩惱,小公主還是活在玻璃花園里自在。 “回家吧?!彼p聲道。 岑眠望著男人漆黑的眸子,深沉得仿佛一團大海,可納百川。 “……” 她突然覺得沒意思,就算把這兩個人罵一頓,也阻止不了那些隨意產(chǎn)生、隨意傳播的偏見。 岑眠朝程珩一走過去。 程珩一牽上她的手,十指錯落,扣得緊緊,無關(guān)旁人。 回去的路上,穿過醫(yī)院的走廊,四周安靜。 男人的掌心溫?zé)幔諝饫镉星逅谋『蓺庀?,夾雜著一股淡淡的酒味。 岑眠給了他最后一次機會。 “你在救災(zāi)的時候,有遇到什么危險嗎?” 程珩一短暫沉默,捏了捏她的手,漫不經(jīng)心道:“能有什么危險?!?/br> 岑眠:“……” 程珩一的嘴可真硬啊,不想讓她知道,就真的只字不提。 岑眠壓了一天的氣,頂?shù)搅祟^。 她用力甩開程珩一的手,退了兩步,和他保持距離,就那么瞪著他。 程珩一有些醉了,大腦遲滯,實在不解她今天為什么那么多氣。 他站在原地,垂著眸,認(rèn)真思索,俊朗的臉龐清冷如水。 岑眠卻不耐煩,只覺得他是在敷衍。 她雙唇輕抿,轉(zhuǎn)身負(fù)氣要走。 向來矜持斯文的男人突然伸手扯住她的裙角。 “我不知道你為什么生氣。” 程珩一的聲音溫柔低緩,因著那一份醉意,浸透出了一絲絲的委屈。 “但是你還沒有親我?!?/br> “明明你說過,生氣的人要先親對方。” 岑眠覺得他無賴,好笑道:“我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 “你說過。”程珩一攥著她的裙角,把裙角都抓皺了,他細長而濃密的眼睫低垂,輕喃,“你自己忘記了?!?/br> 語氣里攜著一股控訴的情緒。